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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先算。”王贵人进了里面坐下。姜子牙道:“小娘子,借右手一看。”王贵人道:“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姜子牙道:“先看相,后算命。”王贵人暗笑,把右手递与姜子牙看。姜子牙一把将王贵人的寸关尺脉揝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火眼金睛,把妖光钉住了。姜子牙不言,只管看着,王贵人发现自己被姜子牙扣住脉门,王贵人惶恐道:“先生不相不言,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旁人看着,这是何说!”旁人且多不知奥妙,齐齐大呼:“姜子牙,你年纪老大,怎干这样事!你贪爱此女姿色,对众欺骗,此乃天子日月脚下,怎这等无知,实为可恶!”姜子牙道:“列位,此女非人,乃是妖精。”众人大喝道:“好胡说!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王贵人这时急忙道:“吾乃陛下侍妾,大胆姜子牙还不快放开我!”外面围看的挤嚷不开。姜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精一去,青白难分。我既在此,当除妖怪,显我姓名。”姜子牙手中无物,止有一紫石砚台,用手抓起石砚,照王贵人顶上响一声,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姜子牙不放手,还揝住了脉门,使妖精不得变化。两边人大叫:“莫等他走了!”众人齐喊:“算命的打死人!打死了陛下的侍妾!”重重迭迭围住了子牙命馆。
不一会儿,打路的来,乃是亚相比干乘马来到,问左右:“为何众人喧嚷?”众人齐说:“丞相驾临,拿姜尚去见丞相爷!”比干勒住马,问道:“什么事?”内中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启老爷;此间有一人算命,叫做姜尚。适间有一个女子前来算命,他见女子姿色,便欲欺骗。女子贞洁不从,姜尚陡起凶心,提起石砚,照顶上一下打死,可怜血溅满身,死于非命。”比干听众口一辞,大怒,唤左右:“拿来!”子牙一只手拖住妖精,拖到马前跪下。比干见到死掉的人竟是现在陛下宠爱的美人王贵人,顿时命人将姜子牙控制住,姜子牙此时还是紧抓着王贵人的手不放,比干道:“你这人怎么还拉着王美人的手不放,你这人真是有辱圣贤!”姜子牙道:“若是我将手放开的话这妖孽必会逃走!”比干听后怒道:“明明就是一女子,人家死了你还如此诋毁人家,此番你将陛下的美人杀了,此事将交由陛下处决!”
接下来比干前去拜见纣王,纣王宣比干见。比干进内,俯伏启奏。纣王到:“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比干奏道:“臣过南门,有一术士算命,只见一女子算命,术士看女子是妖精,不是人,便将石砚打死。众民不服,齐言术士爱女子姿色,强奸不从,行凶将女子打死。臣据术士之言,亦似有理。然众人之言,又是经目可证。臣请陛下旨意定夺。”纣王道:“此等小事何须禀报该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比干便道:“陛下那女子那乃是王贵人!”纣王听后顿时惊讶的大声问道:“你说那人是谁?”
比干只能重复道:“陛下那术士打死之人乃是宫中王贵人!”纣王顿时怒火中烧道:“那还报什么直接拖出去炮烙,这贼人既然害死朕的美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朕要诛他九族!”
比干便道:“陛下且慢,那人说王贵人乃是妖精所化,为何我们不看看此事是否真假,陛下如此轻易的下令诛人九族却是太过于儿戏!”却是比干想起纣王这阵子总是做荒唐事,想到姜子牙说王贵人是妖孽所化,便要看看是否真假,如果是真的那这胡喜媚也必定是那妖孽所化,到时候陛下亲眼看到王贵人乃是妖孽所化必会因而堤防这胡喜媚或是看清胡喜媚的真面目,这时的陛下醒悟还不算晚,到时候将这下事情推于妖孽身上,那些失去的民心又可聚集回来,比干却是打着一手好算盘。
纣王听后只能无奈的随着比干前往午门看那个被抓的姜子牙,而随同前往的还有胡喜媚。
纣王看到姜子牙抓着自己美人的手不放,而自己的王美人脑浆迸出身上一片血红,纣王怒道:“你这登徒子还不快放开美人!”
姜子牙便拉着王贵人的手对着纣王行礼道:“陛下此人乃是妖孽所化,陛下休要被这妖孽迷惑!”纣王听后大怒:“朕贵为天子如何会被迷惑,你这妖道休要胡言乱语,快快放开美人!”一旁的胡喜媚也道:“陛下这妖道真是可恶,妹妹都被这妖道所杀,这妖道还如此诋毁妹妹清誉。”然后对着姜子牙道:“你这登徒子还不快快放开我妹妹!”胡喜媚也看出自家妹妹并非真正的被姜子牙打死而是因为被姜子牙扣住脉门逃不了,所以才这样说姜子牙。
这时比干站出来道:“陛下只要让姜子牙出手便知,这姜子牙所说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再诛他九族也不迟!”胡喜媚则在一旁大力阻止,姜子牙知道这事关乎自己妻子和义兄他们的性命,便不再等纣王他们同不同意直接就是取出一张符纸对着王贵人一扔,王贵人身上便被熊熊火焰包裹住,姜子牙便放开抓住王美人的那只手,只见浓烟笼地角,黑雾锁天涯。积风生烈焰,赤火冒红霞。风乃火之师;火乃风之帅。风仗火行凶;火以风为害。滔滔烈火,无风不能成形;荡荡狂风,无火焉能取胜。风随火势,须臾时燎彻天关;火趁风威,顷刻间烧开地户。金蛇串遶,难逃火炙之殃;烈焰围身,大难飞来怎躲。
火焰中不时地传出王贵人的惨叫声,那叫声使人毛骨悚然,凄惨无比。
姜子牙用火炼妖精,烧炼两个时辰,上下浑身,不曾烧枯了些儿。纣王这时有点怀疑了问亚相比干道:“朕观烈火焚烧两个时辰,浑身也不焦烂,真乃妖怪?”比干奏道:“若看此事,姜尚亦是奇人。但不知此妖终是何物作怪。”纣王道:“卿问姜尚,此妖果是何物成精?”比干下楼,问姜子牙。姜子牙答道:“要此妖现真形,这也不难。”姜子牙便随口一喷用三昧真火烧向王贵人。
姜子牙用三昧真火烧王贵人。此火非同凡火,从眼、鼻、口中喷将出来,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精,与凡火共成一处,王贵人怎么经得起!王贵人在火光中,爬将起来,大叫道:“姜子牙,我与你无冤无雠,怎将三昧真火烧我?”纣王听见火里王贵人说话,吓的汗流浃背,目瞪痴呆。姜子牙大喊道:“陛下,请驾进楼,雷来了。”姜子牙双手齐放,只见霹雳交加,一声响喨,火灭烟消,现出一面玉石琵琶来。纣王脸色煞白对着胡喜媚道:“此妖已现真形,没想到王美人却是妖孽所化,还好今日遇到这姜子牙不然美人和朕就危险了。”胡喜媚只得勉作笑容,启奏道:“陛下命左右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待妾上了丝弦,早晚与陛下进御取乐。妾观姜尚,才术两全,何不封彼在朝保驾?”
纣王听后想到姜子牙的本事便同意了,说道:“御妻之言甚善。”天子传旨:“且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姜尚听朕封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姜子牙谢恩,出午门外,冠带回宋异人庄上。宋异人设席款待,亲友俱来恭贺。饮酒数日,姜子牙复往都城随朝。
胡喜媚把玉石琵琶放于摘星楼上,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已后五年,返本还元,断送成汤天下。一日,纣王在摘星楼与胡喜媚饮宴,酒至半酣,胡喜媚歌舞一回,与纣王作乐。三宫嫔妃,六院宫人,齐声喝采。内有七十余名宫人,俱不喝采,眼下且有泪痕。胡喜媚看了,停住歌舞,查问那七十余名宫人,原是那一宫人。内有奉御官查得,原是中宫姜娘娘侍御宫人。胡喜媚怒道:“你主母谋逆赐死,你们反怀忿怒,久后必成宫闱之患。”便将此事奏与纣王,纣王听后大怒,传旨:“拿下楼,俱用金瓜打死!”
胡喜媚听后阻止道:“陛下,且不必将这起逆党击顶,暂且送下冷宫,妾有一计,可除宫中大弊。”奉御官将宫女送下冷宫。且说胡喜媚对着纣王道:“将摘星楼下,方圆开二十四丈阔,深五丈。陛下传旨,命都城万民,每一户纳蛇四条,都放此坑之内。将作弊宫人,跣剥干净,送下坑中,喂此毒蛇。此刑名曰:‘虿盆’。”
纣王听后开心说道:“御妻之奇法,真可剔除宫中大弊。”天子随传旨意,张挂各门。国法森严,万民遭累,勒令限期,往龙德殿交蛇。众民****进于朝中,并无内外,法纪全消。朝廷失政,不止一日。众民纳蛇,都城那里有这些蛇,俱到外县买蛇交纳。一日,文书房胶鬲──官居上大夫,在文书房里,看天下本章,只见众民或三两成行,四五一处,手提筐篮,进九间大殿。大夫问执殿官:“这些百姓,手提筐篮,里面是甚东西?”执殿官答道:“万民交蛇。”
大夫惊讶的问道:“天子要蛇何用?”执殿官道:“卑职不知。”大夫出文书房到大殿,众民见大夫叩头。胶鬲道:“你等拿的甚么东西?”众民道:“天子榜文,张挂各门,每一户纳蛇四条。都城那里许多蛇,俱在百里之外,买来交纳。不知圣上何用。”胶鬲道:“你们且去交蛇。”众民去了。
众民又过五七曰,蛇已交完,收蛇官往摘星楼回旨道:“都城众民交蛇已完,奴婢回旨。”
纣王问胡喜媚道:“坑中蛇已完了,御妻何以治此?”
胡喜媚掩面而笑:“陛下传旨,可将前日暂寄不游宫宫人,跣剥干净,用绳缚背,推下坑中,喂此蛇蝎。若无此极刑,宫中深弊难除。”纣王道:“御妻所设此刑,真是除奸之要法。”蛇既纳完,命奉御官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奉御官得旨,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那宫人一见蛇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七十二名宫人一齐叫苦。那日胶鬲在文书房,也为这件事,逐日打听,只听得一阵悲声惨切。大夫出的文书房来,见执殿官忙忙来报:“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喂此蛇蝎。卑职探听得实,前来报知。”
胶鬲听后,心中甚是激烈,径进内庭,过了龙德殿,进分宫楼,走至摘星楼下,只见众宫人赤身缚背,泪流满面,哀声叫苦,凄惨难观。胶鬲厉声大叫道:“此事岂可行!胶鬲有本启奏!”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以为取乐,不期大夫胶鬲启奏。纣王宣胶鬲上楼俯伏,纣王问道:“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胶鬲泣而对着纣王道:“臣不为别事,因见陛下横刑惨酷,民遭荼毒,君臣暌隔,上下不相交接,宇宙已成否塞之象。今陛下又用这等非刑,宫人得何罪!昨日臣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俱有怨言。今旱潦频仍,况且买蛇百里之外,民不安生。臣闻;民贫则为盗,盗聚则生乱。况且海外烽烟,诸侯离叛,东南二处,刻无宁宇,民日思乱,刀兵四起。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从盘古至今,并不曾见,此刑为何名?那一代君王所制?”纣王到:“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胶鬲激动道:“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总是一体。令人坑穴之中,毒蛇吞啖,苦痛伤心。陛下观之,其心何忍,圣意何乐。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宫中,侍陛下于左右,不过役使,有何大弊,遭此惨刑。望陛下怜赦宫人,真皇上浩荡之恩,体上天好生之德。”纣王道:“卿之所谏,亦似有理。但肘腋之患,发不及觉,岂得以草率之刑治之,况妇寺阴谋险毒,不如此,彼未必知惊耳。”
胶鬲厉声对着纣王道:“‘君乃臣之元首,臣是君之股肱。’又道:“‘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陛下忍心丧德,不听臣言,妄行暴虐,罔有悛心,使天下诸侯怀怨,东伯侯无辜受戮,南伯侯屈死朝歌,谏官尽炮烙;今无辜宫娥,又入虿盆。陛下只知欢娱于深宫,信谗听佞,荒淫酗酒,真如重疾在心,不知何时举发,诚所谓大痈既溃,命亦随之。陛下不一思省,只知纵欲败度,不想国家何以如盘石之安。臣等日夕焦心,不忍陛下沦于昏暗,黎民离心离德,祸生不测,所谓社稷宗庙非陛下之所有也。臣何忍深言,望陛下以祖宗天下为重,不得妄听女侍之言,有废忠谏之语,万民幸甚!”
纣王大怒:“好匹夫!怎敢无知侮谤圣君,罪在不赦,即将此匹夫剥净,送入虿盆,以正国法!”众人方欲来拿,被胶鬲大喝:“昏君无道,杀戮谏臣,此国家大患,吾不忍见成汤数百年天下一旦付与他人,虽死我不瞑目。况吾官居谏议,怎入虿盆!”手指纣王大骂:“昏君!这等横暴,终应西伯之言!”大夫言罢,望摘星楼下一跳,撞将下来,跌了个脑浆迸流,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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