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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弟子想要前往西岐一趟!”多宝便同意的点点头答应了,嘴上说道:“不过还需过些时日才可以!”
话说使命官回到朝复命,纣王在显庆殿与费仲、尤浑弈棋。左右侍驾官启奏道:“使命候旨。”
纣王听后传旨道:“宣至殿廷回旨。”使命说道:“臣奉旨将肉饼送至羑里,姬昌谢恩言道:‘姬昌犯罪当死,蒙圣恩赦以再生,已出望外;今皇上受鞍马之劳,犯臣安逸而受鹿饼之赐,圣恩浩荡,感刻无地!’跪地上,揭开膳盒,连食三饼,叩头谢恩。又对臣道:‘犯臣姬昌不得面觌天颜。’又拜八拜,乞使命转达天庭。今臣回旨。”
纣王听使臣之言,对费仲说道:“姬昌素有重名,善演先天之数,吉凶有准,祸福无差;今观自己子肉食而不知,人言可尽信哉!朕念姬昌七载羁囚,欲赦回国,二卿意下以为如何?”
费仲听后说道:“姬昌数无差,定知子肉。恐欲不食,又遭屠戮,只得勉强忍食,以为脱身之计,不得已而为之也。陛下不可不察,误中奸计耳。”费仲却是看破了姬昌的计谋,虽然其中也有一丝报复之心在里面。
纣王听后不相信的说道:“姬昌知子肉,决不肯食。”然后又说道:“姬昌乃大贤,岂有大贤忍啖子肉哉。”
费仲听后连忙道:“姬昌外有忠诚,内怀奸诈,人皆为彼瞒过,不如目禁羑里,似虎投陷穽,鸟困雕笼,虽不杀戮,也磨其锐气。况今东南二路已叛,尚未慑服,今纵姬昌于西岐,是又添一患矣!乞陛下念之。”纣王听后觉得有道理,便说道:“卿言是也。”
不说纣王不赦姬昌,且说伯邑考从人已知纣王将公子醢为肉酱,星夜逃回,进西岐来见二公子姬发。
姬发得知自己大哥被剁成肉泥做成肉饼后,虽然心中有一丝不忍,不过很快就被心中的喜悦给代替了,不过姬发还是面上假装痛苦之意,然后叫伯邑考的从人明天到殿中报一次,从人不知姬发是何意,但是还是应了下来。
姬发第二日升殿,端门官来报:“有跟随公子往朝歌家将候旨。”姬发听报,传令旨,速宣众人到殿前。众人哭拜在地,姬发慌问其故。来人虽然内心闪过一丝奇怪,明明自己等人昨天便告知二公子,大公子的事情了,为何现在二公子还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不过来人还是乖乖地说道:“公子往朝歌进贡,不曾往羑里见老爷,先见纣王。不知何事,将公子醢为肉酱。”
姬发听了这话,大哭于殿廷,几乎气绝。只见两边文武之中,有大将军南宫适大叫道:“公子乃西岐之幼主,今进贡与纣王,反遭醢尸之惨。我等主公遭囚羑里。虽是昏乱,吾等远有君臣之礼,不肯有负先王,今公子无辜而受屠戮,痛心切骨,君臣之义已绝,纲常之分俱乖。今东南两路苦战多年,吾等奉国法以守臣节,今已如此,何不统两班文武,将倾国之兵,先取五关,杀上朝歌,剿戮昏君,再立明主。正所谓定祸乱而反太平,亦不失为臣之节!”
只见两边武将听南宫适之言,时有四贤、八俊;辛甲、辛免、太颠、闳夭、祁公、尹积,西伯侯有三十六教习子姓姬叔度等,齐大叫道:“南将军之言有理!”众文武切齿咬牙,竖眉睁目,七间殿上,一片喧嚷之声,而姬发则一脸六神无主的模样。
只见散宜生厉声说道:“公子休乱,臣有事奉启!”姬发问道:“上大夫今有何言?”这却是昨天姬发和散宜生商量好的对话。
散宜生说道:“公子命刀斧手先将南宫适拿出端门斩了,然后再议大事。”姬发与众将问道:“先生为何先斩南将军?此理何说?使诸将不服。”散宜生对诸将说道:“此等乱臣贼子,陷主君于不义,理当先斩,再议国事。诸公只知披坚执锐,有勇无谋。不知老大王克守臣节,硁硁不贰,虽在羑里,定无怨言。公等造次胡为,兵未到五关,先陷主公于不义而死,此诚何心。故先斩南宫适,而后再议国是也。”却是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南宫适是支持伯邑考的人。
姬发与众将听了散宜生的话后,个个无言,默默不语。南宫适亦无语低头。
散宜生说道:“当日公子不听宜生之言,今日果有杀身之祸。昔日大王往朝歌之日,演先天之数,七年之殃,灾满难足,自有荣归之日,不必着人来接。言犹在耳,殿下不听,致有此祸。况又失于打点,今纣王宠信费、尤二贼,临行不带礼物贿赂二人,故殿下有丧身之祸。为今之计,不若先差官一员,用重贿私通费、尤,使内外相应;待臣修书,恳切哀求。若奸臣受贿,必在纣王面前以好言解释。老大王自然还国,那时修德行仁,俟纣恶贯满盈,再会天下诸侯共伐无道,兴吊民伐罪之师,天下自然响应。废去昏庸,再立有道,人心悦服。不然,徒取败亡,遗臭后世,为天下笑耳。”
姬发听后说道:“先生之教为善,使发顿开茅塞,真金玉之论也。不知先用何等礼物?所用何官?先生当明以告我。”散宜生说道:“不过用明珠、白璧、彩缎表里、黄金、玉带,其礼二分;一分差太颠送费仲;一分差闳夭送尤浑。使二将星夜进五关,扮作商贾,暗进朝歌。费、尤二人若受此礼,大王不日归国,自然无事。”姬发听后大喜,即忙收拾礼物,宜生修书,差二将往朝歌来,整个朝堂都是姬发与散宜生在自导自演。
太颠、闳夭扮作经商,暗带礼物,星夜往汜水关来。关上查明,二将进关。一路上无词,过了界牌关,八十里进了穿云关,又进潼关,一百二十里又至临潼关,过渑池县,渡黄河,到孟津,至朝歌,给费仲、尤浑二人送了礼。
第二日,纣王在摘星楼与费、尤二臣下棋。纣王连胜了二盘,纣王大喜,传旨排宴。费、尤侍于左右,换盏传杯。正欢饮之间,忽让纣王说起伯邑考鼓琴之雅,猿猴讴歌之妙,又说道:“姬昌自食子肉,所论先天之数,皆系妄谈,何尝先有定数。”
费仲乘机说道:“臣闻姬昌素有叛逆不臣之心,一向防备。臣子前数日着心腹往羑里探听虚实。羑里军民俱言姬昌实有忠义,每月朔望之辰,焚香祈求陛下国祚安康,四夷拱服,国泰民安,雨顺风调,四民乐业,社稷永昌,宫闱安静。陛下囚昌七载,并无一怨言。据臣意,看姬昌真乃忠臣。”
纣王听后反问道:“卿前日言姬昌‘外有忠诚,内怀奸诈’,包藏祸心,非是好人,何今日言之反也?”
费仲听后急道:“据人言,姬昌或忠或佞,入耳难分,一时不辨,因此臣暗使心腹,探听虚实,方知昌是忠耿之人。正所谓‘路远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纣王又对着尤浑问道:“尤大夫以为何如?”尤浑说道:“依费仲所奏,其实不差。据臣所言,姬昌数年困苦,终日羁囚,训羑里万民,万民感德,化行俗美,民知有忠孝节义,不知妄作邪为,所以称姬昌为圣人,日从善类。陛下问臣,臣不敢不以实对。方才费仲不奏,臣亦上言矣。”
纣王听后说道:“二卿所奏既同,毕竟姬昌是个好人。朕欲赦姬昌,二卿意下如何?”
费仲听后觉得时机到了,便说道:“姬昌之可赦不可赦,臣不敢主张;但姬昌忠孝之心,致久羁羑里,毫无怨言,若陛下怜悯,赦归本国,是姬昌已死而之生,无国而有国,其感戴陛下再生之恩,岂有已时。此去必效犬马之劳,以不负生平报德酬恩,臣量姬昌以不死之年忠心于陛下也。”
尤浑在侧见费仲力保,想必也是得了西岐礼物,所以如此,我岂可单让他做情,我益发使姬昌感激。尤浑出班说道:“陛下天恩,既赦姬昌,再加一恩与,彼自然倾心为国。况今东伯侯姜文焕造反,攻打游魂关,大将窦荣大战七年,未分胜负。南伯侯鄂顺谋逆,攻打三山关,大将邓九公亦战七载,杀戮相半。刀兵竟无宁息,烽烟四起。依臣愚见,将姬昌反加一王封,假以白旄、黄钺,得专征伐,代劳天子,威镇西岐。况姬昌素有贤名,天下诸侯畏服,使东南两路知之,不战自退。正所谓举一人而不肖老远矣。”
纣王听后大喜,说道:“尤浑才智双全,尤属可爱。费仲善挽贤良,实是可钦。”二臣谢恩。纣王即降赦条,单赦姬昌速离羑里。
第148章 辛环救姬昌
第一百四十七章辛环救姬昌!
纣王赦姬昌之后,姬昌被带到了朝歌,百官在午门候接。只见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麦云、麦智、黄飞虎八谏议大夫都来见姬昌。姬昌见众官,慌忙行礼,说道:“犯官七年未见众位大人,今一旦荷蒙天恩特赦,此皆叨列位大人之福荫,方能再见天日也。”
众官见姬伯年迈,精神加倍,彼此慰喜。只见使臣回旨,纣王正在龙德殿,闻知候旨,命宣聚官随姬昌朝见。只见姬昌缟素俯伏,说道:“犯臣姬昌,罪不胜诛,蒙恩赦宥,虽粉骨碎身,皆陛下所赐之年。愿陛下万岁!”
纣王听后,说道:“卿在羑里,七载羁囚,毫无一怨言,而反祈朕国祚绵长,求天下太平,黎民乐业,可见卿有忠诚,朕实有负于卿矣。今朕特诏,赦卿无罪。七载无辜,仍加封贤良忠孝百公之长,特专征伐。赐卿白旄、黄钺,坐镇西岐。每月加禄米一千石,文官二名,武将二员,送卿荣归。仍赐龙德殿筵宴,游街三日,拜阙谢恩。”姬昌对于纣王的赏赐毫不在意,不过还是谢恩了。接着姬昌换了一身官服,百官称庆,就在龙德殿饮宴。
宴会过后,私下黄飞虎对着姬昌说道:“今日大人之乐,实为无疆之福。但当今宠信邪佞,不听忠言,陷坏大臣,荒于酒色,不整朝纲,不容谏本,炮烙以退忠良之心,虿盆以阻谏臣之语。万姓慌慌,刀兵四起。东南两处已反四百诸侯,以贤王之德,倘有羑里困苦之羁,今已特赦,是龙归大海,虎入深山,金鳌脱钓,如何尚不省悟!况且朝中无三日正条,贤王夸甚么官,显甚么王!何不早早飞出雕笼,见其故士,父子重逢,夫妻复会,何不为美。又何必在此网罗之中,做此吉凶未定之事也。”
姬昌听到黄飞虎这么说就知道黄飞虎心中不满纣王,顿时内心一喜,黄飞虎一家掌握大商重兵,而且黄飞虎和自己这么说,也就说明黄飞虎有示好之心,姬昌内心喜悦的不的了,然后起身对着黄飞虎说道:“大王真乃金石之言,提拔姬昌。此恩何以得报!奈昌欲去,五关有阻,奈何?”说着姬昌一脸为难的样子。
黄飞虎听后说道:“不难!铜符俱在吾府中。”没过一会儿,黄飞虎便取出铜符令箭,交与姬昌,随令改换衣裳,打扮夜不收号色,径出五关,并无阻隔。姬昌对着黄飞虎谢道:“大王之恩,实在重生父母,何时能报!”此时二鼓时候,黄飞虎命副将龙环、吴贤,开朝歌西门,送姬昌出城去了。
朝歌城馆驿官见姬昌一夜未归,心下慌忙,急忙跑去费大夫府告诉费仲,让费仲得知此事。左右通报费仲说道:“外有驿官禀说,西伯文王一夜未归,不知何往。此事重大,不得不预先禀明。”费仲听后,思索一番说道:“驿官且退,我自知道。”
费仲沉思一会儿说道:“事干自己身上,如何处治?”于是叫来堂候官:“请尤爷来商议。”没一会儿,尤浑到费仲府,相见礼毕。费仲说道:“不道姬昌,贤弟保奏,皇上封彼为王,这也罢了。孰意皇上准行夸官三日,今方二日,姬昌逃归,不俟主命,必非好事,事干重大;且东南二路,叛乱多年,今又走了姬昌,使皇上又生一患。这个担儿谁担?为今之计,将如之何?”
尤浑说道:“年兄且宽心,不必忧闷。我二人之事,料不能失手,且进内庭面君,着两员将官,赶去拿来,以正欺君负上之罪,速斩于市曹,何虑之有!”
听了尤浑的话,费仲觉得有道理,两人便忙整朝衣,随即入朝。纣王正在摘星楼赏玩。侍臣启驾:“费仲、尤浑侯旨。”纣王听到是费仲二人,便说道:“宣二人上楼。”二人见纣王后行完礼。
纣王问道:“二卿有何奏章来见?”费仲连忙说道:“姬昌深负陛下洪恩,不遵朝廷之命,欺藐陛下。夸官二日,不谢圣恩,不报王爵,暗自逃归,必怀歹意。恐回故土,以起猖獗之端。臣荐在前,恐后得罪,臣等预奏,请旨定夺。”
纣王听后大怒的说道:“二卿曾言姬昌忠义,逢朔望焚香叩拜,祝祈风和雨顺,国泰民安,朕故此赦之。今日坏事,皆出二卿轻举之罪!”
尤浑摇摇头说道:“自古人心难测,面从背违,知外而不知内,如内而不知心,正所谓‘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姬昌此去不远,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