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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他的神情忽然怔住了，随即惊呼道：“难道，你们魔界的魔气，其实就是来自与我们灵界？！”
境魔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你终于明白了，不过你说的并不确切，其实魔界中的魔气不仅只是来自于灵界，确切的说，其实世间万界之中的魔气都会汇聚到魔界中来！”
孟天河真的是被吓到了，就算是单单灵界中的魔气会被汇集到魔界这种事情就已经够他好好消化一阵子的了，此时又听说时间所有的魔气其实都会汇聚到这里来，这得是多么庞大的一件事啊，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量在背后操纵着啊。
这一刻，在他的感觉中，这魔界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将世间所有的污秽之物全都吸进自己的肚子里面，然后又在里面滋生出无数的细菌，这些魔族就是那些细菌，污秽就是那魔气。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驾驭得了这种庞大的运作呢？这个问题才是孟少最为惊讶的。
境魔看着他惊讶的久久不说一句话，也知道他是被这件事给惊道了，这他倒是能够理解，就算是他，当初在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消化了好久之后才能够适应的，其实面前这个小子比起当初的自己来说，可算是好上不少了。
“你知道，魔气为什么会被汇集到魔界中来么，也就说，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调动这么庞大的运作呢？”孟少的声音忽然弱弱的响起，顿时将境魔从回忆之中惊醒了过来。
可当他听闻孟少问出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悚然一惊，心道：“这个小子居然会看得这么深刻，倒是我小看了他了！”
心中虽然有些惊讶，可是境魔却并没有将情绪带到脸上来，还是保持着那种习惯性的微笑，道：“你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大，怎么说呢，我也可以为你解释一下，只不过说起来会越扯越远了，我就简单的说吧！
“其实这个世界一共分为两种体系存在，一种就是物质的，也就是所有能够摸到看到的东西，无论是活着的，比如说你我的肉身；亦或者是死物，比如一块石头，其实都是属于物质。
“而另外的一个体系，就是精神，也可以说是灵魂，这个前面我也说了一些，这里我就不再多说了。
“而没有灵魂的物就是一个死物，没有物质的灵魂却是虚无，而只有当灵魂拥有了物质的**之后，才会形成你我这种生命！”
第624章 魔
孟天河听得痴了，从来没有人为他如此生动清晰的剖晰世界和生命这两种天底下最为奇妙又最为复杂的东西，但是此时他竟然是在一个魔族的口中听到了如此精辟的解释，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无语呢。
先不去说对方的说法是否准确，
但对方说的却有是那样的无懈可击，如果对方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就可以按照他的意思延伸出这个世界的本质，何为世界，何为种族，何为修炼……
这一刻，在孟天河心中，以前一些晦涩难明的东西开始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此时原本神秘的种族魔族在他的心中也似乎变得普通了起来，基于对方的观点，也就是说，魔族其实也是一种生灵，一种可以吸收炼化魔气的生灵，他们一样的拥有着物质的肉身，一样的需要生存的空间，也就是这魔界，魔，说到底并不是虚无渺茫的存在。
想着想着，孟天河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古怪的微笑，望了望面前的魔族，说道：“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所谓的魔，其实也只不过是与我人族一样的生命喽！”
境魔闻言，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继而摇了摇头道：“错！我方才说的只是所谓的生命形态，而与你口中所说的魔却并不是一回事！”
这个回答却是大出孟天河所料，本以为已经洞悉了一切智珠在握，却没有想到，对方却说自己想错了，这不禁又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和好胜心，随即有些愤愤的问道：“那你说什么才是真正的魔！”
境魔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其实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大了，这样吧，我还是简单的给你解释一下，如果想搞清楚什么是魔，首先你要先将魔和魔族两个概念区分开来！”
孟少闻言就是一怔，瞬即就明白了自己的错在那里，但是他却并没有立即打断对方，而是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对方的为自己解释下去。
“魔族、人族、灵族、妖族……世间万族，其实都不过是一种生命的形态，就如同是花草的种类不同一样，其实本质还都是一种植物，只是每一种植物的生活习性不同而已。
“而魔族，之所以称之为魔，就是因为魔族的一切都是依存与魔力这种本源之力的存在，其实简略的说，这才是真正的魔！而魔族只是魔所控制的一具具傀儡！”
说到此，他瞥了孟天河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的考教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但他却是不知道，他的这个比喻却是立时在孟少的心中瞬间形成了一阵猛烈风暴。
“傀儡！”这个词犹如一根刺，深深的刺中了孟天河的某根神经，渐渐的，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忽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叹，“是啊！世间生灵谁又不是它的傀儡呢！谁有能够真正的逃出它的控制呢！”
这一次倒是换成境魔吃惊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会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其实此前的这个比喻他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太深刻的寓意在里面，可是此时听这少年的口吻，却是引发了他的深思。
是啊！世间谁又真的能够掌控自我呢？谁又不是傀儡呢？
境魔忽然想到了自己，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淌过，而他所见的，却只有自己痛苦的挣扎，无力的挣扎，无用的挣扎……
这一刻，两个人都是陷入了一阵恍惚失神的境遇之中，大厅中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四周一片死寂。
啊——
一声轻叹过后，孟天河首先的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当他再看到对面的境魔时，却是忽然没有了那种敌意，戒备之心也稍稍的降低了不少。
他第一次对着境魔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随即说道：“好了，你还是先告诉我魔族到底为何要进入我灵界吧！”
此时境魔也已经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之中缓醒了过来，继而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后，抛开刚才的思绪，又继续的讲述了起来。
“魔族不但要介入灵界，其他的界面也都会派人介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给魔界供给更多的魔力，魔界的魔力也是会消耗的，而且还是剧烈的消耗……”
说到此，他见孟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知道他又要发问，随即赶紧止住他道：“关于这个剧烈消耗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有空我再为你解释，现在我们先说这魔族要介入其他界面的问题。”
孟天河闻言先是一怔，却是旋即又是会心的一笑，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再插话了。
境魔见他没有说什么，便继续的说了下去。
“剧烈的消耗，有时候让魔族几乎都会到了无法生存的边缘，所以魔族就要想办法，去制造更多的魔念，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介入各种生灵之间，引起他们之间的混乱，制造出能够扭曲人性的条件，继而让人产生过多的负面情绪，这就是魔族的真正目的！”
如此一说，孟天河却是觉得有些入情入理，为了生存，别说是魔族，就算是其他的种族，也会想尽各种手段的，虽然本质上这种做法有些龌蹉，但在生存的面前，一切也都只是虚无，孟少到不至于鄙夷，反而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活着，都不容易啊！这就是孟少的心声。
“好了，这个问题我明白了，接下来，是不是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说的那巨大消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境魔闻言，却是苦笑着摇头一叹道：“我发现，我真的是说错话了，这些问题都实在是太复杂，谈难讲清楚了，尤其是这个，更是不好说，甚至就算是我，了解的其实也并不是很多，很可能说的会是错的也说不一定！这样你还要听么？”
孟少闻言，嘴角微微一翘道：“说说看！”可心里却是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关键时候就装b！”
第625章 天道
就当孟少暗骂境魔借机装b的时候，此魔却是已经在挖空心思的思索到底要怎么给他解释这个绝大的话题了。
“嗯……”境魔低头做一副沉思状，可是终于还是开口了，“首先你要清楚一件事，这个世界中的万事万物都不是永恒存在的！如果你认定这一点，那接下来的话，你也好理解一点！”
境魔思考了半天，居然说出了一句题外话，这倒是完全出乎孟少的意料之外，可他毫不犹豫的就点头道：“这一点我认同！”随后又有些恭谨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继续！”
这一来，倒是让境魔有些意外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个观点会遭到对方的反对，亦或者根本就无法理解呢，但是看对方的样子，居然是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似的，如此年纪能有如此的感悟，又怎么能不让他汗颜唏嘘呢。
“你……真的已经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境魔犹疑着，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
孟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却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是那眼神却已经说明了问题，就好像是在说，“你是白痴吧！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呢！”
境魔望着对方的这种眼神，瞬时有些无语，脸色也显得有些发窘，继而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稍稍的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这才继续的说下去。
“如果说这世界中的万事万物均有一死的话，那就必须要有生，这才能够保持一个相对的稳定和平衡。
“所以说，死亡和新生必然是一对双生的存在，一个人死了，就必然会有另外一个人诞生，一个灵魂消散了，就必须要有新的灵魂来填充这个空白！”
说到此，境魔顿了一顿，瞥了孟少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才满意的一笑，继续说了下去。
“而新灵魂的诞生，就如同是果树结果子一样，需要先汲取到足够的养分，然后开花授粉，最后才能结出果实！”
“结果实？！”孟少闻听这句话却是忽然浑身一震，顿时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棵生长在虚空中的巨树，它的根系布满无数星球位面，从里面抽去灵力，然后经由疏导进枝干叶片间，孕育花蕾、花苞，然后开花，继而授粉、结果，而那树冠中间的果实，就是一个个新生的灵魂……
如此玄妙的一幕，在孟天河的脑海中亦真亦幻，但他能够确定，自己在这一刻是完全清醒着的，只是这景象对于他来说，却是有些太过震惊了，甚至直接超越了他的思维和想象的极限，令他的脑子就如同要炸开了一般的难受。
可他的心中却是充满了兴奋和喜悦，苦苦追寻，终见真理，如何不让他激动。
境魔将他正在思索，口中的话语也在这一刻渐渐的止住了，随即就这样望着他，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欣赏之情。
猛然间，孟天河的眉头忽然一紧，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题，继而抬头来，满是疑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魔界所消耗的那么多魔气就是为了供给给这棵树去制造新的灵魂去了，是这样么？”
境魔笑了，笑得很欣慰，随即点头道：“没错！你很聪明，看来我可以少费些口舌解释了！”境魔居然无意中拍了孟少一记小小的马匹，而且拍的还是那样的自然。
然而孟天河却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赞誉，反而紧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我不明白，魔力不应该是灵魂中的糟粕么，那为什么还要再融入新的灵魂之中呢？而且如果像你所说的，魔族一直都在试图腐蚀世间的灵魂的话，那岂不是魔愈来愈多，纯净的灵魂愈来愈少，如果按照这种趋势无数岁月的累积下来的话，那新生的灵魂岂不是全部都是新生的魔灵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之后，孟天河便凝望着境魔期待这他的回答，然而境魔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的一点没错，魔灵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就变成了善灵的世界，那还哪来的战争和杀戮，没有了杀戮和纷争，你觉得这个世界还能够继续的存在下去么？虽然我说的不一定对，但据我看来，这就是一种平衡，天道的平衡，就像是生死一样，善恶也同样需要一个平衡！”
孟天河闻言，有些漠然了，他不是一个天真迂腐的人，而且作为世俗中的一位君主，两世为人的穿越者，对于平衡这种东西的理解，他自然是十分深刻的，他当然知道，没有了制约的纯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