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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陈凡全身颤抖。
为了全族而死,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爱,重视和认同,而是一种犹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凡和顺理成章的举动。
“太过分……”陈凡把牙齿咬得痛。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怎么会有这种蠢人?以死为目的而活着的少女,连穿衣服是基本礼仪都不知道,从小开始就被教育成以“为大家而死作为宿命”的少女。
“简直岂有此理……”拳头握紧得好像要把指骨捏碎,就算罗丝说不出话又怎样?就算罗丝有读取别人思想的能力又怎样?就算罗丝真的是大家口中的怪物又怎样?她不是曾经在自己有困难时伸出了援手吗?她不是曾经和自己谈天说地,开怀欢笑吗?自己在地上睡觉的时候。她不是也担心自己着凉而为自己垫被子吗?这些都不是什么特别事,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不需要经过特别的思考,一切都只是理所当然,但是反过来说,罗丝正是一个能够理所当然地做出这些没有什么大不了行为的十七岁少女。
怎么可以只有她接收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怎么可以只有她一个人来承受这种罪孽?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陈凡大声叫喊,回音在罡阳楼内部不停回荡。
“外人,你再怎么大叫都没用,事情已经……”
“闭嘴!你给我闭嘴!”陈凡马上打断了克尔话,指着克尔的脸放声怒吼。
“你说为了死而活着,这是命运决定是事实?警告你们,不要把一切都说得理所当然,你们以为自己不是侩子手就觉得心安理得吗?你们以为就靠‘宿命’两个字就可以把一切合理化吗?不行!我现在就要救回罗丝,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怎么可以让你们送她去死!”
“可恶。”克尔命令道:“来人,马上把那疯子捉住!”
“是!”克尔后面一些米拉族的士兵拿着武器,应声而出。
“陈虹,玄光模式!”
“这是什么?”士兵看着包围着自己的六角形透明镜片惊问道。
“赵玲丫头!”陈凡感动地回头看着赵玲。
“大色狼!虽然我不知道生什么事,但是,我只能帮你这些,快点去救那个紫色头的姐姐吧!”
“谢谢你,赵玲!”
“林洛然姐姐,这样行了吧?”赵玲对旁边的林洛然低声问道。
“还可以。”
“为什么你不直接出去帮他?”
“他自己的事是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他的。我们只能帮他这些,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
“那么地府的骑士。”陈凡用剑指着索拉,大声吆喝:“为了救回罗丝,我一定要打败你!”
“好吧,既然你决意要寻死,我就成全你!”
“既然你决意要逞英雄寻死。我就成全你吧!”索拉舞起黑月狂牙,向着陈凡狂冲过来。
陈凡虽然刚刚还热血沸腾,现在看到索拉的样子像头嗜血的狂狼一样,心情也不免有些紧张,虽然陈凡以前经常跟些不良少年干架,算是有些干架经验,但是他知道现在为了救出罗丝,而与索拉决斗,并不是那种流氓之间因为看不顺眼的冲突。而是一种不单只是武力,还有技术和智慧之间的比试。
这是真正的战斗,而陈凡看见索拉向着自己狂冲过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应该好像索拉那样冲过去?还是应该防守?毕竟是第一次战斗,有很好多东西不知道属于正常,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学着平时林洛然战斗一样,摆开了架势。虽然不知道摆架势有什么用,但是现在自己只能做这个了。
其实摆架势是一套武术的起始式。只要架起这个起始式,就可以将一套武术就好像行云流水一样流畅地使出来,同时起始式也可以用式中的威严使对手产生一种害怕心理,这就是一些学过武术的人通常在战斗之前都要摆出架势的原因,而对于身经百战的高手来说,看见对手向自己冲过来。同样也会摆出架势(起始式)。
在摆出架势的同时,他们也在脑中不断分析对手的数据,例如:度、力量、习惯等等的参数。然后再做出防御动作,到底是向上还是向左,抑或向右进行格挡。然后再思考下一步的举动。是反击还是继续防御,但是陈凡是个新手,他面对索拉的攻势就只知道要防御或者回避,但是究竟要往哪个方向防御或者要往哪个方向闪躲,就不知道了,更别说是预测下一步的攻势。
我要怎么办?他会从哪里攻击?虽然人相距三十米,但是,陈凡就好像近在咫尺,这不是因为索拉的度特别快,也不是因为三十米的距离很近,而是陈凡现在的心实在乱得很。
“怎样应对”这个问题就好像一条粗大的绳索,把陈凡勒得难以呼吸。
不过现在没有回避的余地,既然踏上了战场就不可能退缩。
陈凡在心底不断呐喊,这不是因为干架之前的习惯,而是希望以此来增加自身的勇气。
“是你自己要寻死的,不要怪我了!喊!”索拉来到陈凡身前,举起黑月狂牙对着陈凡的头部猛劈下去。
“上面!”陈凡看到了长刀的来路,马上举剑急挡,但是长刀没有按预计中下落,反而急收了回去。
“怎么回事?”这句话刚刚在陈凡脑中形成,陈凡马上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一种想吐的感觉马上从胃部直冲喉咙。
陈凡条件反射地往下看,只见索拉的右手成拳,已经埋进了自己的肚中,疼痛的感觉好像随着神经传遍了全身,陈凡马上感到小腿一软,整个人马上失去重心,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
“陈凡大哥!”罗丝见此叫了起来。
“可恶!全身好像麻痹了一样,你这家伙用了什么怪力量了吗?”陈凡咒骂道。
“你这么脆弱,对付你还要用什么力量吗?”索拉对捂着肚趴在地上的陈凡不屑地说道:“这一击根本只是纯粹的拳头而已。”
“什么!”陈凡简直不敢相信,因为陈凡生活在社会底层,对于挨打已经当便饭了,陈凡曾经“吃”过很多人的拳头,但是,只是一击就把陈凡打成四肢动弹不得的重拳,陈凡还是第一次尝到。
“怎样?”索拉又说:“已经认输了吗?想不到你连一拳也挨不住,果然是废物。”
“我……还没有输。”陈凡挣扎着爬了起来,就在抬头的一刹那,一股劲风朝着陈凡左边面直吹过来。
怎么回事?陈凡还没有清楚生什么事,只感觉左边面一振劲力猛撞过来,犹如受到大锤一记重击。整个人马上飞出数米,扑倒在地。
“哈哈哈哈……”索拉见此马上出狂笑,地府教众见此也一起齐声附和着索拉,狂笑起来。
陈凡趴在地上,由于刚刚被击中头部,所以现在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左耳好像被一堆苍蝇围绕一样,嗡嗡作响。
“踏踏踏踏……”索拉带着缓慢的脚步声,向着陈凡走来,只听见他说道:“想不到你跟上次一样,简直不堪一击,一个膝撞就把你撞得动弹不得了?”
“你在说什么?”陈凡甩了甩头,把头晕赶走后,拿着剑。竭力地站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吗?在没有救出罗丝之前,我怎能倒下?”
“好,我现在就让你倒下!”索拉露出饿虎一样的神色,一声吆喝,马上举起黑月狂牙,快步冲向陈凡。
勉强维持意识的陈凡见索拉又向着自己猛冲过来,他明白自己的实力跟对手相差实在太远,无论自己怎样采取防御。也不可能挡得了对方那变幻无常的攻击,再说。单单只靠防御也不可能击败对手,所以陈凡决定采取攻击,他甩了甩头,把眼前剩下的模糊感赶走后,马上定神看着索拉的动作。
两人相距不过二十五米,索拉只要十五步就能够冲到了陈凡面前。
陈凡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心里依然十分紧张,但是紧张并不等于手足无措,不等于失去冷静,紧张这种身理机能并不能阻止陈凡脑细胞的高运作。
陈凡看着冲过来的索拉,不断想着一切攻击的条件。自己的剑长大约一米半,而自己跟索拉的距离大约有二十五米,索拉一步大约可以跨出一米三,如果照这样计算,当索拉迈出第十三步,与自己刚好相距一米半,自己就可以对其作出攻击。
对!这样应该可以!
陈凡一边摆出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架势,一边聚精会神地数着索拉的步数。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每数一步,陈凡心里的紧张就加多一层,心跳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五步,六步,七步,八步……”
陈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对索拉做出攻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对索拉造成伤害。
“九步,十步,十一步,十二步……”他只知道,如果不作出攻击,自己就永远不能反攻,永远不能取胜,更加永远不能救出受苦的少女,为了她,别无选择,无需选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成功率,都要放手一试。
“第十三步!”
“啊!”陈凡一声大叫。
鲜红且滚烫的血液,马上飞溅而出……
这是计算得精准的攻击,结合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出剑度和对方的移动频率所设计出来的精确无疑的绝地反击。
对!如此精准的计算不可能会有一丝偏差,在索拉还没有来得及用手中的黑刀向陈凡劈下时,陈凡手中的那把无名(我们暂且这样叫它)的剑尖,已经贯穿了索拉的心脏,鲜红的血液像洪水缺堤一样,从索拉的左胸不断向外涌出,沿着索拉的下肢流到地上,马上形成了一滩血池,最后索拉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动弹不得。
没错:“原本”应该是这样。
“怎么可能!”陈凡惊讶地看见索拉在踏出第十二步之后,居然没有踏出最后一步,而直接在第十二步的地方,用手中的黑刀对陈凡进行攻击。
“这不可能!”陈凡看见黑刀向着自己头部直劈而下,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可不可能,抑或计算哪里出错的时候,因为黑月狂牙正在向自己破风而至,一旦刀刃落到身上,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快回避!”一个响声在陈凡心底犹如山洪爆一样炸开,陈凡马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陈凡想回避,不管是向后向左向右,只要能躲开这一击就好,但是已经太迟,一切都已经太迟,因为刀的下落度比陈凡的反应度要快上几倍。单凭陈凡的身理机能,根本不可能回避黑月狂牙的刀刃。
“啊!”陈凡一声惨叫,随着黑刀的下落,鲜血马上从陈凡胸前飞溅而出,一条三十厘米长的血痕立即呈现在陈凡的胸前。
“陈凡大哥!”
“大色狼!”
“啊!”众米拉一族的人见此都出一声惊叫。
林洛然见此,脸上也呈现出震惊的神色。
陈凡全身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小腿一软:“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陈凡感觉不到身上的痛觉,甚至听不见周围的声响,现在的他只知道三件事。
第一,自己的攻击已经失败,而失算的原因就是没有把索拉的攻击范围计算在内,把两米长的黑月狂牙误以为跟自己手中的无名一样长,所以索拉才可以在不踏出第十三步的情况下,对自己进行攻击。
第二,自己已经确确切切地中了索拉一下重斩。现在胸口被撕裂出一条长达三十厘米的伤痕,而自己已经失去了全身力量,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三,索拉就在自己身前,毫无伤地站在自己旁边,准备对自己出最后一击。
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完全够了。
因为:
这一切都告诉了陈凡,战斗以自己败北而宣告结束。
这一切都告诉了陈凡。自己要救出罗丝的心愿,已经无法达成。
这一切都告诉了陈凡。自己的生命,将在下一秒,在索拉的刀下画上句号。
此时的陈凡没有感到遗憾,没有感到愧疚,没有感到害怕,没有感到落寞。
这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而感到满足。也不是用“自己的实力与索拉相差太大”这个借口作为理由,使自己感到安心,而是现在的陈凡,已经感到不到任何喜怒哀乐,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悲欢离愁。就好像机械人一样,失去了任何人类应有感情。
思绪一片迷蒙,视线也渐渐变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这样就够了吗?”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了陈凡脑中的迷蒙,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多个男人一起说的一样。
“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吗?”
那个男人继续说话,这个声音犹如回音一样,在陈凡空荡荡的脑中回响开来。
“你是谁?”陈凡本来渐渐沉浸在黑暗中的意识因为这个声音而唤醒。
“我是你的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