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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插手欧洲事务。
罗斯福已决定以实际行动给予对手回答。一方面继续进行摆脱中立法束缚的努力,一方面积极扩军备战,加大援助英法等国的力度。在他的一再要求和坚持下,1939年美国国防拨款创和平时期最高纪录,达16亿美元。另外,国会通过其他的国防计划,共需拨款6亿多美元。是年确定的重整军备计划的目标是:建立一支相当于英国规模的现代化海军;一支40万人以上的陆军,并能在非常时期迅速扩充;拥有9000架飞机的空军部队;海陆空三军以组织良好的工业体系作后盾,并能够迅速转入战时生产。6月,罗斯福通过英王乔治六世警告德国:只要伦敦开始遭到轰炸,美国就参战。这是英王和王后伊丽莎白访问华盛顿时他亲口讲的。此外,针对德、意、日法西斯势力对美国后院拉丁美洲的渗透,罗斯福政府采取一连串针锋相对的政策。
波兰这个历史上多灾多难的国家为纳粹德国的闪电战提供了理想的条件:缺乏天然屏障的平坦地形、孱弱的国力、非现代化的军队、半封建式的社会经济关系和寡头政治。1939年9月3日,英法对德宣战,英联邦国家也随即宣布对德作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终于由局部战争走向了全面爆发的阶段。当晚,罗斯福对美国人民进行〃炉边谈话〃,他指出现代国际关系中有这样一个简单而不可变更的真实,即任何地方的和平遭到破坏,一切地方所有国家的和平也就处于危险之中。他没有点名地指责了国会的孤立主义分子,“美国和平最危险的敌人莫过于那些对过去、现在和未来整个概况并不全面了解,却装作权威去讲话,谈起来尽是光辉的原则,向全国作出对现在和未来都没有多大价值的保证或预言。〃为了稳定民心,总统指出,美国将永远是一个中立国,政府将尽一切努力使合众国置身于战争之外。不过他指出,他并不要求每一个美国人都在思想上也保证中立,不希望这种中立封闭了自己的思想和良知。9月5日,他宣布禁止向交战国输出军火武器,之所以推迟了两天,是为了便于英法抢时间运走已购买的大批军火。8日,他宣布全国处于有限紧急状态,以便获得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国防法规定的管理经济的权利。在宣布实施中立法的当天,他还向拉美21国致意,谋求整个西半球的中立。
战争爆发后的一次盖洛平民意测验表明,84%的人希望同盟国胜利,14%的人表示无所谓,仅有2%的人希望纳粹胜利。拉乌尔·D·德萨勒写道:“普通美国人显然像希腊人那样想象自己;他的意志虽有所定向,但是他觉得诸神比他的意志更强。……孤立主义者和他们的反对者都这样行事,仿佛美国人民可以被引诱去打仗,就像饮酒一旦上瘾的人看见一起威士忌酒突然惊慌失措而不能自持一样。〃总体而言,国会对于修改中立法的情绪开始变化。到9月的第2周,十分明朗的迹象表明,国会有可能将撤销武器禁运。罗斯福这时也发现,通过修改中立法的唯一障碍,就是参议院某些用冗长演说来妨碍议事的孤立派。一份报告向他指出,达拉第预计英国和法国可以抵挡一个时期,但如果没有美国的物质援助,他们就不能发动一次成功的袭击。中立法若不修改,盟国势必迅速失败,届时美国将在美洲同希特勒较量。肯尼迪大使称,伦敦的政府官员因中立法而引起的意气沮丧之情状无以言表。于是,罗斯福〃在通盘考虑了整个形势之后〃宣布,请求国会于9月21日召开特别会议以取消武器禁运。
但是,参议员博拉、克拉克、奈以及库林格和查尔斯·A·林白上校,领导全国的孤立主义势力与和平主义者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抵制运动。国会办公室仅在3天内就收到了100万封赞成武器禁运的电函。亨利·福特坚持认为,修改中立法的唯一目的是使军火制造商能够通过大规模屠杀发财。罗斯福深感孤立主义情绪的强烈,于是不独强调对盟国的援助,而着力强调使美国处于战争之外。他驳斥了认为取消武器禁运将导致武装干涉的论点,称这是美国历史上最有害的假话之一。罗斯福在这个老问题上之所以一再严重受阻,并不能仅以〃孤立主义势力强大〃而一言以蔽之。除却这个显见的因素外,国会反对派议员还基于这样一种执着的信念,即美国面临的真正危险不在国外,而在罗斯福欲通过这些途径去获取他想要得到的独裁权力。另外,罗斯福正处于历届第二任后期的总统们常面临的困难境地——当一个总统的权力在规定的某一日期就要宣告结束的情况下,伴随着离心力的加大,权力焦点就由白宫转向内阁成员和那些谋求获得提名的参议员。这导致总统在那些认为他将正常离任的议员们面前威信和感召力下降,而另有一些共和党人正揣摸着罗斯福是否会参加第三任总统竞选,为防患于未然,就必须从各个方面贬低并削弱他的声誉。老到的罗斯福自然想到了这些方面难以言表的玄奥,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不再由自己赤膊上阵去挣回这一成果。热衷于关注结果的他在国会辩论期间留在幕后,也让他的新政谋士们离开国会,而是有意识地扶植支持他的国际立场的保守的民主党参议员,这些参议员有的想入主白宫,便乐意与即使不参加竞选却也具有提名控制权的现任总统搞好关系。他打出这张牌后就〃什么不说,什么不看,什么也不听〃了。这种〃在鸡蛋上走路〃的高超策略终于奏效了。
不过9月21日特别会议召开时,他还是去作了长期演说。这是一评论证缜密并有确切材料作为佐证的演说。他首先声明,任何行业中的任何个人或集团都不应该对美国未来的幸福承担独占的保护权,和平与爱国主义的华盖宽广得足以遮覆住我们所属的派别和阶层,任何集团和派系都不应该独享或自封为唯一的〃和平集团〃,因为从根本意义上讲我们大家都是其中的一员。随后他提请大家要从关于侵略行为与侵略责任问题的学究式的长期纠缠中超越出来,现实地来看待1935年中立法。他说他很遗憾国会通过了那项法案,同样地为自己签署了那项法案而遗憾。他再次请求国会废除中立法中不符合国际法古老准则的那一部分——禁运条款,因为它对于美国的中立、安全与和器具有致命的极大危险。他以简洁的语言解释了现行中立法的自相矛盾之处,声明取消禁运才是真正地向稳妥的传统的中立准则的回归,他还要求议员们泯灭无为的党性派性之争,使美国置身于战争之外——这样一个纯粹单一的实际而又精明的指导思想才是当前所有人行动的指南。他在最后坦言,更黑暗的时期可能在前面,命运似乎又在迫使美国承担起把西方世界保持成欧洲文明赖以生存的要塞的使命。
雄辩而又一气呵成的演说令闻者动容,但国会仍然经过了长达6周的尖锐争论,直到10月27日,参议院方以63票对30票批准修改中立法,撤销武器禁运条款,实行现购自运原则。11月2日,众议院仅以1/3的多数予以通过。2天后,罗斯福签署了新中立法。罗斯福基本上实现了自己的预定目标,除了他那精彩的演说之外,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他对策略的妙用。
根据新中立法的精神,罗斯福于11月4日确定整个波罗的海和从挪威南部到西班牙北海岸的大西洋为战区,这就基本上解除了德国与最重要中立国运输船只发生冲突的危险。罗斯福还积极致力于确保西半球安全的计划。1939年10月3日,美洲各共和国外长会议的代表们一致通过《巴拿马宣言》,规定自加拿大以南划定一个环绕美洲、宽300至1000英里的地带,警告交战国不得在此地带内进行海战,以之作为一项〃大陆自卫措施〃和保持中立的〃固有权利〃。这个主要依据罗斯福的建议而形成的宣言标志着美洲国家集体行动和“门罗主义多国化〃的重要一步。为坚持宣言的既定目标,罗斯福派80艘军舰在这个区域进行巡逻,并亲自督办。1940年夏,罗斯福更为关注拉美的安全问题。当他接连收到拉美诸国面临纳粹颠覆危险的情报后,立即批准邀请美洲各国派出军官与美国军官举行秘密军事会议的建议,并派遣军舰访问这些国家,他还准许这些国家以现金购买美国的海防大炮和舰艇。他还寻求一些比较符合惯例的办法以帮助拉丁美洲解决经济问题。这年6月,美国政府在国会支持下发表声明,反对欧洲国家之间转让对美洲殖民地的控制权,同时决定在哈瓦那召开泛美会议,以争取美洲国家的支持。当有些拉美国家抵制会议时,赫尔国务卿强调了美洲国家团结一致反对纳粹颠覆和控制阴谋的必要性,并使美国政府的方案得到了哈瓦那会议与会国的支持。会议声明,反对直接或间接地进行旨在改变欧洲国家在美洲殖民地宗主国的活动,并同意在这些受到威胁的领地能够实现独立或把它们交还原宗主国之前,由美洲诸国实行托管。罗斯福基于对纳粹德国的一贯行径的认识,既作了些极具现实针对性的防备,又作了些防患于未然的努力。
由于〃一半是无能,一半也是不愿意前去援助〃的英军与法军的见死不救,孤军奋战的波兰很快就在欧洲的政治版图上消失了。随后,百万法军蹲在马奇诺防线的工事里渡过了一长串从秋到冬,从冬到春的潮湿、无聊、沉闷的日子,后一种心照不宣似的非正式的休战状态被来的人们称作奇怪战争、静坐战争、虚假的或朦胧的战争。从中人们仍不难看到绥靖主义的阴影。英法人民清醒地体验着战争的痛苦:领导他们进入战争的是一些被过去绥靖政策所玷污了的、而目前似乎又在公开声明中表明对自己正从事的事业缺乏信念的领袖们,人们甚至在对西班牙内战的幻灭和对捷克遭叛卖的反思中对战争的起因开始了思考。而大洋彼岸的美国人民,根据战时的第一次罗珀民意测验,仍有近30%的人表示美国应〃与交战国不发生任何关系〃,这个数字相当稳定,其中妇女多于男性。在有关选征兵役制,驱逐舰交换基地协议和租借法案等问题的民意测验中,情形大抵相同。这些人代表孤立主义者的坚定核心,其成份极为庞杂,有各种法西斯组织的成员、有种族集团和宗教社团,还有全体共产党人及其同路人,因为他们赞成《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原本支持罗斯福的工会现在也成了未知数,那些在约翰·L·刘易斯控制下的工会尤其如此,还有一些基于慕尼黑阴谋而对英法极不信任的自由派人士,他们担心罗斯福今后也会被它们利用。国会里孤立主义的头面人物博拉虽在1940年1月去世了,但还有一批人,参议院罗伯特·A·塔夫脱就器具影响,他说过的名言就是:“我不知道德国人会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做什么,除非等到他们摆脱了当前的战争,有机会显示出来的时候。他们做了后,我们才可以采取同样的方法。“罗斯福通常总是把宪法赋予他的权力,尽可能地从最宽泛的意义上来作解释,据此他本可以利用当前欧洲战争的影响来扩大权力,使它超过和平时期正常权力的许多,但他并没有走得过远,当〃虚假的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显得愈益迫切了,那就是令所有人敏感的1940年大选。罗斯福此时的表现让人摸不清他的意图。
舍伍德认为,在这个〃虚假的战争〃时期,罗斯福生平第一次无事可作,无话可说,无从提供任何有意义的见解。英国有皇家海军作品障,法国龟缩在马奇诺防线背后,美国的屏障是一纸中立法案。这是一个瘫痪时期,总统每当任期将满时,在指导外交事务上向来软弱无权,这就是所谓党派政治〃到海岸线为止〃的古老理论。这个寒冷的冬天里,世界上最强大的共和国领袖只能焦虑不安地日复一日地坐等外部世界他所无法控制的事态来影响他的行动方针。1940年初,他召见了副国务卿韦尔斯,后来韦尔斯写道:“罗斯福坦率地承认,为扭转当前事态的发展,所能采取的任何行动,成功的机会只有千分之一。〃苏联侵入芬兰这个唯一向美国偿还战债的国家后,罗斯福私下地谴责这是一种〃放肆地无视法律〃的侵略行为,他把芬兰每年偿付的债款单独列帐,给芬兰1000万美元贷款,以便在美国购买剩余农产品和物资,并对苏联实行道义禁运。在1940年2月一个阴雨的日子,罗斯福在白宫南草坪对美国青年大会的代表发表演说,他称自己在20多年前对俄国的共产主义充满了同情,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