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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个自命清高的女人,也想试试她会在自己的诱惑下坚持几回合,没想看到思安之后,已是千帆过尽的顾少却连面都不敢露。
那时林思安正在哄一个小孩子吃药,一身白衣,浑身上下的那分干净对顾嘉臣是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那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这样的女人恐怕最不屑的就是纨绔公子,何况她还有个难忘的旧情人。
而今天,顾嘉臣见识到了小猫的利爪,似乎还被挠上了瘾。
大名鼎鼎的顾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享受追女人的过程,会无微不至到让她们忘乎所以,然而没有人知道顾少何时会生厌,他的撤退就和进攻一样让人措手不及。顾少的爱极其廉价,却被许多女人蜂拥争抢,久而久之,这样的男人在感情上,也便不会再顾及旁人的感受。
此时此刻,顾嘉臣只知道,他对林思安有兴趣,并且非常浓厚。
林宅位于B城的富人区一代,精致的二层别墅,出入往来尽是名流,神态上的矜贵总是带着几分违和感。
林母的社交便大多集中在这里,无论购物美容还是游泳健身都一应俱全,闲来无事便和几位太太打麻将,那样的生活几乎让林思安毛骨悚然。
她敬谢不敏,也恐惧二十年后自己也会变成那样,这便是她和林母本质上的区别。
林母当年也是名门闺秀,是比林思安更为标准的活教材,听从父母之命嫁入世代行医的林家,感情上一直不温不火。她总是教育思安,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功就是一辈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若非林父阻止,她甚至希望林思安不要出门工作,以自己为榜样,等到适婚年龄就踏踏实实嫁给一个可靠的男人。
林母所有的精明强干都用来教育女儿,可林思安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母亲的价值观有着明显的偏差,这对两个需要交流的女人来说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
陈阿姨给思安开了门,“太太刚才还来过电话,问你到家了没有,今天相亲还顺利吗?我怎么听太太语气不太好。”
陈阿姨算是林母的陪嫁丫头,比林思安在林家的日子都长,思安一直很尊敬她。
“我不仅当面拒绝了顾嘉臣,让他颜面扫地,还中途落跑,我妈能开心才怪呢。”
“哈,你看太太回来怎么收拾你。”
林思安想了想,还是溜上楼,“他们回来您就说我睡了,谁要是想进我屋您就拦着点。”突然又回头问:“哎您说是不是所有的大家闺秀啊名门淑女什么的老了都跟我妈似的?”
陈阿姨泡上一壶茶,“太太应该是个典型。”
林思安笑着回了房,才关上门,颜唱唱的电话就来了。
“美人今天相亲结果如何啊,给我重播一下?”
“我狠狠的打击了你梦中情人的自尊心,哭着抱我大腿求我啊,我都没回一下头。”
颜唱唱痛心疾首,“想到顾嘉臣那张小脸我就心疼”
林思安深谋远虑,“要不你甩了唐健康,我把顾嘉臣介绍给你。”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健康离不开我啊,我一说分手他就一会上吊一会割腕的,那我不是罪过大了。”
“明白了,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他。”
“喂喂,你一林妹妹什么时候还干起特务的工作了?”
颜唱唱比思安小一岁,两人的交情隔着肚皮时就已经建立起来,那时候才一岁的小思安最喜欢一动不动的趴在颜母的肚子上,与里面的小家伙神交。
颜母怀孕时的种种症状都显示肚子里的会是个男孩,两家本来连娃娃亲都定好了,结果颜唱唱惊天霹雳的一出生浇灭了所有人的希望。
只有长大后的林思安暗暗庆幸,她常和颜唱唱开玩笑,说她实际上就是一畸形产物,窈窕玲珑的身体里藏着一个钢铁男人的灵魂,小时候最喜欢踢足球和打篮球,其次是欺负男生,把人家的笔一根一根的扔到窗外,就留一盒铅,长大一点就开始疯狂的迷恋跆拳道和空手道,她成黑带的时候林思安还在批改收到的情书里的错别字。
这样一个女生,思安总是很疑惑她究竟会爱男人还是女人,后来遇到唐健康,思安松口气的同时,也决定要一辈子和颜唱唱布好防线,瓮中捉鳖,誓死不能放走自投罗网的唐小帅。
“安安,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还没忘了陆之然?”
林思安面不改色,“怎么会,都两年多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啊。”
“可惜陆之然那家伙是属耗子的,他在你心里打了个洞。”
“哇,颜姑娘,这不是你台词吧,吓死我。”
“你少转移话题,你应该比我清楚,陆之然爱的人一直都是季佳安。”
林思安几乎歇斯底里,“颜唱唱你胡说!”
那边安静了很久才有声音,“这是陆之然自己告诉你的吧?这两年来我和你或有意或无意的碰见过他多少次?哪次他身边没跟着那小安妹妹?不要再骗自己了,你该和他断了。”
思安有些委屈,仰起头轻声说:“他们没在一起,我能感觉得到”
“林思安,你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就是犯贱你明不明白?你因为他出车祸,昏迷住院的时候他来看过你吗?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吗?”
“那件事一定有误会”
颜唱唱断然挂了电话。
窗外月朗星稀,华灯流萤。
林思安惆怅而不甘,她爱陆之然,即使在他们分手很久之后的今天,依然难以忘情。她相信曾经和陆之然相处的点点滴滴彼此定是真心,只是为什么这个收场如此血肉模糊呢?
她很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不计代价。
找到那个从未删过的号码,林思安忐忑且卑微的拨了过去,就算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一声,两声,三声直到冰冷的女声开始重复一句话。
林思安关了机。
腮边一阵冰凉。颜唱唱真是一语成戳,她果然是在自甘下贱。
3
林思安向来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漂亮骄傲,精灵古怪,还有些淡漠的神秘感,所以身边总是蜂拥着不少男生。
小时候她也缺德过,若即若离的逗弄那些喜欢自己的小男孩,看他们为自己脸红心跳,争风吃醋,男生爱讨好她,女生爱亲近她,林思安的脾气都是被人众星拱月的惯出来的。
直到遇到陆之然。
尽管林思安不愿承认,可事实确实是她先示好,先表白,就连第一次接吻都是她主动。思安总是安慰自己,陆之然就是长了一张姥姥死了都不会哭的铁板脸,外加一天不愿说三句话以上的闷骚性格,再说自己好歹也比他大两岁,主动一点是应该的,想赶那姐弟恋的时髦就是得多付出点代价。
每一次吵架,几乎都是思安先认错,她为了陆之然放弃了自己很多原则,学会忍让,学会释怀,学会得过且过,一边疼一边学,拔掉了身上的刺,死扎在陆之然怀里不松手。
现在就连林思安自己揽镜自照的时候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曾经的她锋芒毕露,眸若波中翠,香腮映浅梅,仿佛眼睫毛都带着些年轻气盛。如今镜中这个苍白似鬼的女孩是谁?游魂一样,眼睛里只剩一滩死水。这变化究竟是和陆之然分手之后,还是他们相爱之时?自己也记不清了。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那么相爱的曾经,也许只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幻觉,其实从来痴狂认真的都只有自己,镜头的另一边则是陆之然的冷眼旁观。
这想法总是让她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是肝肠寸断。
她宁愿去回忆他们的相遇,还有相识,其中的戏剧性让林思安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设好了一个圈套来等着她自投罗网。
那年林思安大二。模样鲜嫩欲滴,在医大搅乱了一群男生的池水。某天失恋的颜唱唱拉她去喝酒,初出茅庐的两人不知社会凶险,不觉间走进了一条酒吧街,随便选了一家闯进去,命运的转轮就开始玩命的转。
一整晚颜唱唱都在哭诉,空酒瓶越来越多,而林思安则一直在注视台上弹吉他的男生,那似乎是一个乐队,主唱是个女孩,巧笑倩兮。
林思安是学医的,总有些怪癖,她喜欢观察男生的手,太粗糙自然不行,太莹润又显得娘娘腔,那人则是恰到好处,手指修长,骨节精巧。
灯光下,男生精致的五官如同细心描摹的工笔画,却冷漠的难以亲近,即使身在舞台,也尽是神游天外的漫不经心。
眼波一扫,滑向台下的林思安,在那疑似对视的几秒内,思安的心脏几乎要飞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自己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男生的时候,便再也难以移开目光。林思安隐约意识到,自己生命中的某些印记,一定会由这个男生亲手打下。
等她终于回过神,忽然发现原本在身边的颜唱唱不见了。
思安找遍整个酒吧,光是厕所就看了三遍,后来开始沿着整条街慢慢的找,依然不见其踪影,林思安慌了神,就算颜唱唱是武功高强的女侠,如今烂醉如泥能去哪呢?心里忍不住种种糟糕的幻想,什么□案啊分尸案啊被拐卖到偏远山村当童养媳啊越想越忍不住抽自己,怎么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呢?唱唱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林思安就是以死谢罪也来不及了。
正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思安忽然被一群人拦住。
有种流氓是光看穿着就能看出来的,那黄毛一开口就是色狼专用语,“美女,跟我们去喝一杯吧。”
林思安转身欲走,被堵住去路,回头无力的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显然这帮人是惯犯,已经试图勾肩搭背,“没关系啊,我们教你。”
林思安被那只手碰的几乎尖叫,即担心自己又担心颜唱唱,一把推开黄毛就想跑,结果反让他扯进怀里,“我们不是坏人,别怕啊。”
思安觉得自己不能输了气势,抬头直视黄毛的眼睛,“我爸爸是警察。”
“这么巧啊?我爸爸也是。”
林思安几乎吐血,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我妹妹不想去,放开她。”
男生走出阴影,目光淡漠而清冽,一点都不像在见义勇为。
黄毛愣了下,看看男生,又看看思安,“你们认识?”
男生点点头,“她是我一朋友的妹妹,你们别欺负她。”
黄毛悻悻松了手,临走还嬉皮笑脸的问道:“哎你爸爸叫什么呀?说不定还认识我爸呢。”
林思安都懒得理他。
男生似乎刚下台,背着一把吉他,漠然的看着她,“他们其实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林思安差点又要忘记颜唱唱的安危,暗骂自己没人性,想起这个男生或多或少也算是罪魁祸首,便说:“你在这一带比较熟,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林思安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眼波含情,声音发嗲,那男生竟没有拒绝。
后来他们终于找到了颜唱唱,她正醉醺醺的哭闹,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怎么看都像正被意图非礼。
没等他们过去帮忙,颜唱唱已经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的放倒在地。
那个男人正是唐健康,这一役,就是他们的定情一摔。
林思安一把抱住颜唱唱,几乎热泪盈眶,谁能体会到她那种找到失散女儿的辛酸。
躺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了起来,模样清俊,看起来竟像是松了一口气,“你们认识她?太好了,这位小姐喝醉了,刚才死抱着我不撒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原来这才是受害者,先是被非礼,然后又横遭一摔。
林思安顾不上安慰弱者,刚要和男生道谢,身后有人喊:“之然!你怎么在这里啊,我都找你好久了。”
是那个唱歌的女孩,面上三分娇嗔,更添俏丽。
男生望着她,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叫了一声“小安”。
林思安觉得有种酸涩憋在嗓子里,这一刻她是如此嫉妒这个女孩。
然后他听到男生淡漠的嗓音,对着自己,“我叫陆之然。”
思安就像被圣诞礼物砸晕的小孩子,“你你好。”
后来她常想,自己在陆之然面前的弱势,也许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那天之后林思安经常拉着颜唱唱去那间酒吧,和调酒师、服务生打听陆之然的一切,知道他的星座血型手机号还有家庭住址,知道他和主唱季佳安只是邻居不是恋人,知道他今年其实才十八岁,听到这里的时候林思安觉得使命感倍增,自己好歹一医大学生,应该辅导辅导失足少年,结果这样的奢望在知道陆之然科科全优的成绩时幻灭。
陆之然并非每天登台,没有演出时也会当服务生,林思安就专门找他点单,还会给好多小费,她的醉翁之意已是昭然若揭,所有人都喜欢开她和陆之然的玩笑,林思安丝毫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