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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他恨然闪躲企图再度吻上来的小嘴,三贞九烈地宁死不屈。
“杨!”娇声惨啼,楚楚可怜。“让我吻你,人家要嘛。”
可是他一撩起她的裙襬,捏往性感的俏臀,立刻遭到她的猫爪刮出五道血痕。
他气到快炸掉,欲火攻心,一把推开这顽劣的死小孩。她拚命地想缠回来,却硬被他一臂遥遥撑住她前额,有效遏止她莫名其妙的攻击,为自己激昂的胀痛争取舒缓的空间。
“妳想怎样?”他力持镇定,烈火仍在焚身。“究竟要,还是不要?”
她挫败地在他严密的自我防卫下,渐渐放弃进攻,却又不死心地淬然发动奇袭。哪知她手脚筋肉都还来不及运作,他就已狠指弹打到她脑门,痛得她退避三舍,捂头哀叫。
“妳不要就别靠近我!”
“人家想要你的吻”呜,她好苦命,爱得好惨烈。“可是我不要沦为你的gig。”
浓眉紧皱。“所以妳才离开曼谷?”
“这有部分的原因是这样没错啦。”她尴尬地乔一下自己有点移位的暴露礼服。“因为、因为我们两个,就长远来说,不能再这样下去。”“妳少再跟我打哑谜。”他千辛万苦,靠着各种关系及人情才得到这个可以切近她的机会,没那个闲情陪她迂回周折。“什么叫就长远来说?什么叫不能再这样下去?”
“就是”先前奔放狂野的艳娃,突然扭扭捏捏地娇羞起来。“你还没有跟我求婚啊”
什么跟什么?
他的怪瞪与不解,让她矜持得很不是滋味。“你忘啦?你那天不是应该要跟我求婚吗?我都已经等着要答复你了,你怎么还迟迟不问?”
“问什么?”
“问我要不要嫁给你啊。”她开始没好气起来。
“这有必要问吗?”
他这什么态度?他以为她不会说吗,啊”虽然她是不会回绝啦,但,礼貌上还是要问一下才对呀。不然,她以后怎么跟人交代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
他仰头,吊眼长叹。好,他忍下来了,终于可以把自己的注意力由兽性转移到理性层面。“妳要结婚,否则我们就各自发展,是吗?”
“各自发展你个头!”她登时翻脸。“你除了我以外,还想跟什么人去各自发展?如果跟别人上床也OK的话,你何必回头来找我””
“因为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孩又在―”
“我不希罕你的保护!”她被他踩到了致命的底线,无法妥协。“我知道我回来完成自己的任务会有很大的危险,但我完全不想再逃避,也不想靠你来闪躲责任,因为我是真心要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贪图你的任何好处或守护!”
“啊。”他疲惫地挑眉虚应,真服了她了。
“你的荒唐过去,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现在是属于我的了。除我以外,你不可以有别的女人!”没得好商量的!
“我几乎搞不懂妳要讲的重点是什么。”
“你求婚啊!”她怒斥。
“妳这是在恐吓吧。”
“那你就不要再碰我!”
“刚才好像是妳死命攀在我身上侵犯我吧。”
“我不想跟你谈了!”根本是在耍着她玩。“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俩的事而来,就离我远一点,别干涉我的任务!”她怨毒地跺步而去,正要恨然拉开楼梯间的门板,就被他一手轻轻按回。
“有危险,别出去。”他柔声低吟。“不要你管!”她脾气恶劣到像个被惯坏的小孩。他长长地吐出一阵鼻息。“晨晨,我混进此处的身分是正式的、合法的保全人员,不是玩假的。一旦派对上有任何状况或可疑人士―”
“我也不是玩假的!”她痛斥,瞪着他,差点气到将水花震出了眼眶。
小人儿一把推开他的魁伟守护,径自杀回宴会厅,气焰奔腾。她还以为,他是为了他俩的未来而来,以为他是为完成中断了的求婚而来。结果,他来,只是为了性、为了任务、为了守卫一名死小孩的安全。那他何不去参加联合国的人道救援组织算了?她还需要他来救吗?
未免太瞧不起人!
胆小鬼、弄种的男人,连句求婚的话都不敢讲出口!枉费她殷殷期待了那么久,作了那么多的大头梦,为了他捱了那么多寂寞难耐的夜晚。早知道就找个还可以的男人嫁掉,不必浪费青春等这个王八蛋。凭她现在的条件,还怕挑不到好男人?
“晨晨。”
她看也不看地甩开身后伸来的牵绊,再温柔她也无动于衷;她要的不是那些。直到她威风凛凛地步回奢华的宴会厅,才发现,偌大会场散布的各家贵妇,都满眼防备地瞪向她,彷佛踏进来的是只奇形怪状的爬虫类。怎么回事?她呆立宴会厅的大门前,万众瞩目,气氛不甚友善,只有轻快的音乐还在空洞流转着,似乎也正尴尬于自己的停不下来。
有人,眼神不同于其它贵妇。一是凉凉杵在一旁的阿努比士,一是一名衣着豪艳的贵气女子,歹毒地、讥诮地、轻蔑地笑望晨晨。女子一手挽着阿努比士的母亲,一副看好戏的倨傲模样。
“晨晨,妳真的是假冒名门混进来的吗?”贵妃不敢置信的质疑,一举桶进她的要害。
她的身分被识破了?怎么会?刚才明明还满顺的
晨晨恍然大悟,转瞪阿努比士。他不作任何反应,倒是贵妃,对晨晨此举相当反感,柔声直斥!
“不是我儿子揭穿妳的底,是宇蓓好心帮我们去打探出来的!”
宇蓓?就是贵妃身旁的女子?她不认识这个宇蓓,但在不少社交场合见过她,约略知道她家世辉煌,但态度明显地不友善,所以她从不去惹宇蓓这号人物。这个人为什么会掀她的底,好像跟她有仇似的?
“妳说啊。是我们冤枉妳了,还是妳确实是居心不良,别有他图混进来的?”晨晨傻住,尚在贵妃幡然变脸的错愕中。刚刚疼她入骨的慈祥贵妇,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样?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她有做什么必须受这般鄙视的事吗?
“妳根本就不是什么出身良好的女孩?”贵妃嫌恶地轻吟。“太可耻了。为了混进这圈子,勾搭上我儿子,假冒名门千金。妳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她并没有
“你们这些保全人员是晾在那里做什么用的?”宇蓓不耐烦地高声抱怨,其间夹杂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这女的搞不好是诈骗集团混进来探路的耶。”
在场贵妇们闻言色变,惊呼声与慌张气氛乱了场面,逐渐失控。
诈骗集团?
“我不是!”晨晨惶惶左右张望,试图澄清。“我只是!”
一只巨掌悍然箝住她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拎起。她骇然抬望,她最熟悉的杨,此刻正板着陌生的铁血面孔,彷佛不认识她。残酷的手劲,也毫不怜香惜玉,有如当她是某种劣等的存在。
“这位小姐,请妳跟我们走一趟。”
第十章
所有的奢华璀璨,瞬间摔回烂泥浆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惹上哪号人物,不但在大场合上公然露馅,颜面尽失,又搞砸了重要任务,还被那个叫宇蓓的,将她的相关丑事全放到网上,所有底细一览无遗。
连她从小到大的白痴证件照都全面公开,和她之前在社交场合的惊艳亮相互为对照,简直像丑八怪改造前改造后的趣味游戏。
算了,这样-…-也好啦,她可以安分地回归现实。只不过,身上背着诈骗集团的污名,想澄清都不知该向谁澄清。明明没有做什么违法诈骗实际获利的事,却莫名其妙地畏首畏尾,抬不起头,无颜见江东父老
诡异的是,嘴巴向来刻薄的妈,竟然全力挺她,帮她说话。妈的泼辣尖酸,亲朋好友没一个敢挑衅的,所以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说她女儿是刻意被送出国栽培成造型师的,网上八卦全是因为时尚圈的小心眼、嫉妒她女儿才造谣中伤。钦此!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都要八点半了,妳还在那里摸摸摸?吃快点!”亲生妈骂起孩子,狠劲几可媲美晚娘。“记得把那袋厨余垃圾带去公司丢,我已经帮妳装好了。”
“不要啦”穿得人模人样上班去,却拎着一袋烂渣汤水。“这样很不道德耶。”
“那里面都是伺候妳跟妳老爸吃剩的垃圾,妳还有脸跟我讲道德?今天礼拜三不收垃圾,摆到明天只会更臭不会更香。妳是要今天就拿去公司丢还是明天再拿?”
“我、我等下带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女儿俯首称臣状,她收拾厨房的手脚才轻快起来,顺道亲切吩咐。“我今天要出门,妳那支手表给我戴,我要配衣服。”
晨晨乖乖卸下腕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尤金也真是的,何必把东西留给妳继续用呢?”妈妈眉开眼笑地观赏戴在自己腕上的爱马仕腕表。“妳哪懂得欣赏这些东西啊?”
晨晨暗自佩服Eugene,完全抓住妈妈的心。深知留下晨晨作造型用的名贵时尚配件,可以顺顺当当地安抚妈妈的心,比送现钞还实际。
毕竟晨晨的最终任务并未达成,Eugene的损失理当由晨晨负责,他却不追究。依照合约,她无法取得全额酬劳,Eugene倒以赠礼的名义将等值的服饰配件过到她名下,毫不亏待她。“因为这项闪失的责任在我,不在妳。”为什么?她不懂,Eugene为什么要把这烂摊子揽到自己身上。
不过,那都不关她的事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电话营销的平凡工作,每天除了没完没了的加班,还得自费上课,加强专业能力。幸好,声音娇美也算优势,弥补自己谈话技巧的拙劣,才能在景气低迷的惨况中暂且卡到位。只是不知能撑多久--
公司位在台北的商业中心,但一楼气派的名流店面有了微妙的变动:店家不断更替。每隔一阵子,就有店面悄悄收掉,换上临时摊位。宏伟的企业大楼内,也隐隐释出闲置的空间,等待租赁。
她的大好年华才正飞扬,全球经济却荡到谷底。
下午的一通外线电话,把她请到一楼的咖啡厅,令她受宠若惊。
“我是代表董家的宇蓓小姐,来向妳致歉的。”
哈?晨晨的嘴巴张得和眼睛一样大,白齿见光。那个总仰着鼻孔斜眼觎人的宇蓓小姐,会派人特地向她致歉?
“当然,这不一定是出于她本人授意,但是请妳接受董家的诚意,放弃告诉。”那人淡淡笑着推来一封雅致信函。“这是下周预展会的邀请卡,请妳务必前往。”
“对不起,这”
她一个头两个大,脑筋还没转过来,只觉得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到底是在赚餐饮费,还是在赚客户的坐台费?一小杯咖啡要价这么贵,怎么喝起来口感这么粗糙?
抱歉,舌头有点被惯坏了“这位先生,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刚刚是不是有提什么告诉的?”他微怔秀逸的脸庞,敏锐观察着眼前的对手是在刻意刁难,还是真的在状况外。“我们收到Eugene先生委托律师发的信函,要求董宇蓓小姐为内人会的事向妳道歉,否则不排除提起告诉。”
哇噢事情有这么严重吗?“这有什么好告的?精神伤害吗?我是还好啦,反正我从小老被爸妈或师长公然羞辱,丢脸是家常便饭,但照样很健康地活下来了。”
前来谈和的代理帅哥尽量保持雍容仪态,用力抿唇展现大使风范。“可是Eugene先生认为妳的名誉受损。”
“啊,说我是诈骗集团的事吗?”那真的有点过分。
“不,是说妳冒充名门、来路不明的事。”这在讲什么啊?她愣了好一阵子,努力想些可以讲的话,脑袋却仍是糊糊的。“呃我对法律的事,不是很清楚,可是听说律师都很爱玩这种模棱两可的游戏。我不太欣赏这种行径。你如果有话,可不可以直讲?”
看看时间,她不能出来太久。差不多该闪人了。
“我听得出来你在斟酌字句,好像避免一不小心在我这里留下话柄,然后会被我怎么样似的。老实说,我没有那个闲工夫。董宇蓓小姐的道歉我接受,邀请卡就不必了,请你交给Eugene先生就行。我不会提出告诉,就这样。”
报告完毕,拜拜。
“请等一下。”那人连忙起身,诚恳要求。“我还有事情没交代。我不会耽误妳太多时间,请妳留步。”
她为难地勉强坐回原位,归心似箭。不是她爱上班,而是今天不能加班。
“这份邀请卡是指名给妳的,无法转让给Eugene先生,除非是妳亲自带他出席。但基本上,他不会去。”
“为什么?”Eugene不是一直很想要这个管道?
“宇蓓小姐会出席的场合,他通常都会避开。”
“是吗?”可是Eugene明明跟她一起出席过董宇蓓也在场的派对,而且还故作主仆暧昧状咧。“因为他们曾是未婚夫妻。”青天霹雳!Eugene?跟那个傲气冲天的大小姐?
“那不是一段很愉快的关系,而且也已经正式宣告解除婚约。只不过宇蓓小姐这方始终不能接受事实,对于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