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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追来,死缠不放。
他转身挥刀,精准的一砍。
啀当!
就听得一声硬响,长枪硬生生被打落,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耳戴银环的男人,一步又一步的踏上前来,跟在他后方的数百名彪形大汉,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的逼近。
她又惊又怕,紧紧贴着挡在她的面前,像是一座铜墙铁壁,只凭一人一刀就面对几百人,牢牢保护她的徐厚。
怎么办?眼看敌人愈来愈近,秋霜颤抖不已。
她信任徐厚保护她的决心,也信任他的武功,但是敌众我寡,他就算武功再高,也难以敌挡对方的人海战术。他会为她而战、他会为她而受伤、他会为她而死
担忧的心儿,不知怎么的,像是被刺了一枚长针,痛得又深又狠。
“你、你你、你快逃”她脱口而出。
浓眉紧拧,他睨了她一眼。
“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轻抖的唇儿,就是溜出她藏也藏不住的真心话。“你、你快逃,你一个人的话,或许还能逃得掉,我”
秋霜没有瞧见,那双黑眸之中闪过的讶异,眼前踏步走来的男人,却陡然咧嘴而笑,与耳上银环相映成辉。
“哈哈哈哈,徐厚,这次算是我赢了吧!”男人插腰狂笑,一扫先前的敌意,反倒热切得很,就连身后那些原本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这会儿也全都笑开了。
徐厚勾起嘴角,收起大刀。
“声东击西,还是攻击娘儿们,这哪算是赢?”
“我是想试试看,那娘儿们对你来说,有几斤几两重。”戴着银环的男人露出暧昧的笑。“看来,你挺在乎她的。”
在秋霜呆愣的注视下,徐厚大步迎上前去,重重的朝对方打了一拳,警戒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愉快的大笑。
“你这家伙,这么久不见了,还是爱摆排场!”
对方也回以亲热的重击。
“人多才好唬人嘛!”
“与其靠着人多,还不如把你自己的枪法练熟。”徐厚推了对方一下。“你用枪的劲头不够,是不是又多娶了三个小妾,把力气都用在那档子事上了?”
“不是三个。”那人大笑。“是七个!”
眼看两个大男人你推我、我推你,说说笑笑好不快乐,被晾在一旁的秋霜,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开了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还在发颤。
徐厚这时才回过头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着她嘻皮笑脸的说道
“来来来,忘了跟你介绍。”他攀着那个,上一刻还刀枪相向的男人,对着她说:“这是我的老朋友,黑老七!”
。
。
第四章(1)
黑家寨里热闹得像是过年。
当黑老七带着徐厚与白秋霜踏进寨门时,黑家寨里的人们发出大声欢呼,纷纷迎上前去,有的帮忙卸下篷车,替马儿找来草料,让马儿好好休息;有的则是接过篷车,修整颠簸过久的轮轴。
而大部分的人,则是夹道欢迎,更有人亲热的走上前来,跟徐厚相互击掌,或是亲热的熊抱,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似的,跟他打招呼。
黑老七走在最前头,迈步走进黑家寨里,最高最大的一栋房子。
一踏进屋子里,看见的就是空间大得令人咋舌的厅堂,虽然没什么摆设,只是满地散落着毛毯,以及矮几,但是大厅主位却布置用心,用的是一张宽大舒适的楠木椅,上头还铺着厚软的狼皮。
黑老七往椅子上一坐,还不忘招呼他们。“你们连日赶路,肯定是累了,快过来这里休息。”他大方的挥挥手,视线在秋霜的身上,又多逗留了一会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厚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他的视线,遮住她的脸儿与身段,脸上神情则是从容不迫,大嘴上还勾着笑,故意亏着好兄弟。
“你就这么招呼兄弟的?”他瞄了瞄四周,不以为然的猛摇头。“除了你屁股下那张椅子外,我们还能坐哪里?地上吗?”
在说话的同时,他宽厚的大手,还是握着她娇软的小手,牢牢不肯松开。
事实上,自从他跟黑老七愉快相认后,他就始终握着她的手,不论是前来黑家寨、踏进寨门,直到现在,他的手就牵握着她。
她心里还气恼着,他跟黑老七对战前,不先跟她知会一声,害得她心惊胆战,差点要哭了出来,真以为他会战死在眼前,而她会被这群山贼凌辱。
被骗的感觉,让怒气就像小泡泡,咕噜咕噜的直往上冒。
她几度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用的力道,却愈来愈重,甚至稍微弄疼了她,害她只能放弃,乖乖的任他牵握。
正在赌气的秋霜,根本没发现,黑老七几度都在瞧着她看,看得只差没流出口水,直到听见徐厚挑明直说的这一会儿,黑老七也才好不容易,把视线从她身影上拔了回来。
“唉啊,你瞧瞧,我高兴得都忘了。”他一拍脑门,转头朝着大厅旁,发出震耳呼啸。“喂,快搬两把椅子过来!”
“是!”
厅旁众人应和,立刻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搬出两张椅子,还有两张桌几,放在主位下方,还乖乖的擦拭干净。
椅子与桌几虽然都是上好质料,连雕工都是绝佳手艺,但是两椅两桌,偏偏是四个样儿,完全配不成对。
徐厚不客气的往椅子上一坐,摸了摸雕刻四爪莽纹的扶手,微微挑起眉来。“哪里来的好东西?”
“当然是抢来的。”黑老七得意的笑。
正握着缺了一角的茶杯,喝着明明是千金难买,却被泡得比一般茶叶还不如,不知到底是不是吓煞人香碧螺春的秋霜,听见那句志得意满的宣布,差点被嘴里那口茶呛着。
抢?
握着茶杯的左手,微微一颤。
这些人果然是山贼。
不知是不是察觉她的轻颤,牵握着她右手的徐厚,虽然表情未变,手掌却些微紧了一紧,彷佛是无声的抚慰。
跟她发凉的指尖相比,他的体温无疑暖烫得多,比热茶更能镇定她的情绪。
“跟谁抢来的?”他若无其事的问。
“今年五月,一个贪官污足了银两,带着八十三车的金银珠宝,外加他娘亲、大老婆、小老婆,跟一大批的小妾,经过寨门前时,让我给留下的买路钱。”黑老七语气轻松,就像是夏季到了,该收割稻谷般自在。“我留下金银珠宝,还他一辆车,把吓得昏的昏、呆的呆的贪官、老娘跟大小老婆,全打发走了。”
“喔?”
“嘿嘿,瞧,你说的话我全放心上,可没再杀人。”
“那些小妾们呢?”
“想走的走、想留的留,都随她们的便。”他笑咪咪的说。“还有几个宁愿留在黑家寨里,不肯走了。”
“还有呢?”徐厚问。
黑老七装傻。
“什么还有?”
“那几个情愿留下的,是不是包含,你新娶的七个小妾在内?”他问得一针见血。
“嘿嘿,兄弟,还是瞒不过你。”黑老七咧嘴笑着,大手摸着后脑。“其中三个是跟了我,不过我可没强来,都是她们自愿的。”
握着茶杯的小手,还在抖啊抖,愈抖愈厉害,茶水都溅了出来。
自愿?
她愈听愈是心惊胆战。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旦落到山贼的手里,就算是不愿意就范,顺了山贼的淫念,难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就在她心慌意乱,把杯子里的茶水,都抖溅掉半杯以上时,厅堂左侧出现一个衣着朴素,面容姣好的女人,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大当家,酒肉都备齐了。”女人甜笑着,也不怕客人在看,把握机会就坐上黑老七的大腿撒娇。“人家准备得好辛苦喔!”
“乖,晚上再好好赏你。”黑老七轻捏了一下女人下巴,惹得她格格直笑。他转过头去,朝着厅堂外呼喝。“把酒肉都给我端进来!”
“是!”众人齐声喊道。
紧接着,数十个男人与女人,端着无数盘烹调得香喷喷的菜肴,以及一瓮瓮难得佳酿出现,最先将酒肉摆在黑老七面前桌上。堆满之后再放到客人的桌几上;直到桌几也满了之后,才往散落各处的矮几上搁。
肉香与酒香,盈满了大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在黑老七的一声令下,挽起袖子大快朵颐,忙着吃吃喝喝。
坐在黑老七大腿上的女人,则是用银筷子,从小银盘里挟起酱色肉丝,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吃得他满脸销魂,像是那肉丝是绝顶佳肴,让他差点连自个儿的舌头都要吞下去。
“徐厚,看在你曾救过我一命的分上,今天你可有口福了。”他得意的嚷着,大手圈绕着女人的腰。“快点尝尝她做的小炒肉。”
满厅堂的好酒好肉,任谁都可以享用,唯独用小银盘盛装的酱肉丝,却只有少少的三份,只供主客享用。
秋霜的手还在抖,小心翼翼的偷瞄身旁男人,看见他略略点头,示意她举起筷子,她却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吃。
山贼的食物呢,谁知道里面会不会下了药。说不定,吃了后会昏迷不醒?还是会神智不清?或是当场倒地、口吐白沬?
小脑袋里还在想东想西,徐厚倒是先动筷子,挟起小银盘里的酱肉丝,就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脸上还露出诧异的表情。
黑老七更得意了。
“够好吃吧?”他把大腿上的女人,圈抱得更紧。“当初那贪官耗费几百两买了她,为的就是她这道菜呢!”
瞧徐厚一口一口的,把小银盘里的酱肉丝,转眼就吃掉大半,她心里着急,忍不住靠了过去,小小声的说着:“小心,菜里说不定有古怪。”她谨慎得很。
不同于她细若蚊蚋的声音,他回答的声音,却响如洪钟。
“没事,黑老七跟我是好兄弟,不要瞎操心。”这几句话说得格外大声,传遍整个厅堂,故意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被当众掀了底,曝露自个儿的小心眼,她也不知道该羞还是该怒,背上都被急出一层薄薄的香汗,实在是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徐厚倒是若无其事,用筷子挟起小炒肉,送到她的小嘴边,以行动催促她快些张口,尝尝主人大力推荐的好菜。
瞪着那软嫩的肉丝,她心儿慌慌,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无助的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期望着就算是,能得到一丁点儿的暗示都好。
明亮的双眸,望进他那双黑眼里。
他镇定的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无言的保证。
“你也吃。”他说,用筷子触了触她的小嘴。
那双黑眼里的保证,终于给了她勇气,迟疑半晌的她总算张开口,乖乖的让他喂了一口肉丝,紧张得像是从猎人手里,啜饮泉水的小鹿。
吃就吃吧,反正她豁出去了,不论是什么食物,她都她都她都
秋霜的双眸,蓦地睁大。
这是什么食物啊?!
肉丝又软又嫩,简直是入口即化,酱料的糖盐醋油,调味也妙到毫巅,美味到让人难以置信,她最初还迟疑的细嚼慢咽,但一尝到这人间美味,瞬间所有的顾忌都飞到九霄云外,贪恋的反复咀嚼。
高官往来之间,除了金银珠宝之外,最常相赠的就是名贵的食材、补品,以及手艺绝佳的厨子。
身为江南织造总督的千金,她自小就吃遍山珍海味,却也不曾吃过,这么美味的珍馑,让人吃了就像魂儿都要飞了。
瞧她吃得双眼发亮,他微微一笑,把自己桌上那盘小炒肉,也递到她面前,让她享用个够。
黑老七看在眼里,嘴上啧啧有声,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好奇。他倾身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头一次在好兄弟的脸上,瞧见这种神情。
“我老早就想问了。话说,兄弟啊,这位你护得像块心头肉的姑娘,到底是谁?”打从看见她第一眼起,他就很想问了。
徐厚回答得不疾不徐。
“我老婆。”
啥?
正在享用小炒肉的秋霜,差点咬到自个儿的舌头。
谁、谁谁谁谁是他老婆啊?!
她嫩脸嫣红,急忙抬起头来,想要匡正视听,免得众人误会,她跟这个粗鲁讨厌的臭男人真的是夫妻。
“我不”
才刚张口,一只鸡腿就塞进她嘴里,堵了她的辩驳。
可恶!他想阻止她说出实情?
吐掉鸡腿,她又开口。
“我说我不”
鸡腿。
“够了,我说我不”
又是鸡腿。
“你够了没有?我就说”满口的辩驳,在她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