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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
“够了,我说我不”
又是鸡腿。
“你够了没有?我就说”满口的辩驳,在她接触到,他的视线的时候,瞬间全都被咽了回去。
徐厚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警告,暗示她再敢否认一句,整场的鸡腿就都会塞进她嘴里,到时候不把她活活噎死,也会把她喂饱得像是颗球儿。
鸡腿虽然好吃,但是她实在也吃不下太多,只得乖乖屈服于恶势力,委屈的低下头来,用筷子一次又一次的,用美味的小炒肉安慰自己。
徐厚笑开了脸,用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奖励她的聪慧,一边靠到她耳边,旁人看来是亲昵的哨悄话,实际上说出口的,却是严正的忠告。
“黑七虎是够义气,就算知道我这趟镖,保的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他也不会动半点歪脑筋。”他说得很快,却字字清楚。“但,好色却是他的死穴,要是被他知道,你不是我的女人,你肯定会被留下来,当他第五十九个小妾。”
她愈听愈怕,小脸渐渐没了血色,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而再的,非要阻止她说出实情不可。
好险好险,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被留下来,成为黑家寨的第五十九个压寨夫人了。
瞧见两人状似亲昵的模样,黑老七又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成亲的?”他露出不满的表情。“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没有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
“事态匆忙,谁都没能通知。”徐厚把谎话,说得可溜了。“我们是私奔的。”他脸不红、气不喘。
“我就说嘛!”黑老七用力一拍大腿。“这么细皮嫩肉,娇贵标致的美人儿,谁舍得匹配给你这个粗汉子,原来是私奔的!”
秋霜一边吃着小炒肉,一边在心中暗暗啜泣。
呜呜呜,她是逃家,不是私奔啦!呜呜呜
既然有口难言,她也只能默默的往嘴里塞食物,阻止自己忍耐不住,跳起来说出实话,陷自己于更不利的状况。
。
。
第四章(2)
“所以,你们还没拜过堂?”黑老七问。
徐厚摇头。
“还没有。”
“难怪,美人儿脸皮薄,还不敢承认呢!”她想要辩驳的模样,他可是看在眼里。“既然你们到了黑家寨,不如就让我来替你们主持吧!”
主持?是要主持什么?
疑问还回荡在她的脑子里,下一瞬间,答案就揭晓了。
黑老七大声宣布。
“来人啊,准备婚礼!”
深山野寨里,要筹备婚礼,应该是一件难事。
但是,在黑家寨可不同。
寨主黑老七的好色,在绿林好汉间可是人尽皆知,他娶小妾的次数频繁,寨里举办婚礼的喜事,每个月起码会来上一回。
这里的婚庆用品一应俱全不说,人们办起喜事来,更是个个驾轻就熟,老早知道谁该办什么事,每人各司其职,以最快的速度张灯结彩,把大厅布置得喜气洋洋。
秋霜就在众人簇拥下,昏头转向的被打扮成新娘子;穿上嫁衣、戴上凤冠,热热闹闹的被推到大厅,身不由己,含泪颤颤的跟着徐厚拜过天地,接着就被女眷们送进新房。
从头到尾,她就像是祭典时,被众人扛着的神轿似的,只能任凭大伙儿摆布,半点都由不得自己。
虽然时间匆促,但是女眷们手脚利落,将客房布置成新房,虽然简单了点,却还挺象样的,连窗上都贴着用绒纸剪成,大大的双喜红字。
她坐在铺着红色喜褥的床上,看着女眷们兴致高昂,像勤劳的蜜蜂似的团团转,有的张罗红烛、有的挂着喜帐,而黑老七上个月才娶的,第五十八个小妾,还忙着用小小的剪刀,以高超的手艺,剪出更多的双喜字来。
看着她们高兴的表情,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狐疑的提出疑问。
“你们不想逃走吗?”
这句问话,让忙碌的女眷们,全都停止动作,连喀嚓喀嚓剪个不停的剪刀也停了下来。
“逃?”
“对啊!”
女人们茫然不解。“为什么要逃?”
“你们你们你们不都是被逼着,才会嫁给”她迟疑的吞吞吐吐,没有把话说完,更不敢说明白。
只是,这下子女人们全懂了。她们一扫困惑,全都嘻嘻笑着,有的脸红、有的半点都不害羞,每个人的脸上都藏不住喜色。
这下子,困惑不解的人,反倒是她了。
瞧着秋霜茫然的神情,先前烹调小炒肉的姣美女人,毕竟是待过官家、见过世面,主动开口为她解惑。
“姑娘噢,不,是徐嫂子,请容我说一句。”那女人笑着,用手绢掩着嘴儿。“您误会了,大当家虽然是横了些,但是从未对女人用过强,我们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跟了他的。”
“你们不是被迫留下的?”她不信。
“不,没有一个人是被迫的。”那女人说着。“像是我,那时大当家还给了我们银两,任我们选择要走要留。”她的脸儿微微一红。
“你选择了留下,还愿意嫁给他?”她难以置信。
“他喜欢我啊,况且,我也我也我也喜欢上他了”想到黑老七的热情,女人的双颊红透。
另一个坐在一旁指挥众人,模样雍容华贵,一看就知道,出身绝非寻常人家的美丽女子,也开口说话了。
“嫂子,老七跟徐大镖师都是莽汉,您心里或许还觉得有些不踏实。”她慢条斯理的说着,声音无比悦耳。“但是,他们会把自己的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女眷们纷纷点头,全都有志一同。
雍容华贵的美女停了一停,才握住秋霜的手,诚心诚意的告诉她。
“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一个这样的男人。”秋霜咬着唇瓣,心里还乱纷纷的,不太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门外却已经有了动静。吃饱喝足的男人们,簇拥着徐厚进新房,闹烘烘的要看他们喝交杯酒。
“来来来,我替你们把酒斟上。”黑老七殷勤得很,把这桩喜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
眼看着酒杯送到眼前,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抬头,求救的看着徐厚,却还是看见他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喝啊,还等什么?”黑老七催促着。
纵然再不情愿,迫于眼前情势,她也只能抖颤着小手,把酒滴泼溅不停的杯子,绕过他粗厚的手臂,送到嘴边喝下,紧张的情绪害得她根本尝不出,酒是什么滋味。
“喝完交杯酒,还不快点洞房?”有人喧闹着。
“是啊是啊!”
“快洞房!”
“不闹洞房不够喜庆!”
“瞧,新娘子害羞呢。”
不!不!她不要洞房!
秋霜在心中大声呐喊,却被女眷们又推又拉,整个人塞进了被子里头。更让她汗流浃背心跳差点停止的是,连徐厚也被男人们推进被子里了。
被子里昏昏暗暗,她却还是能瞧见,徐厚那双闪亮得,让她紧张不已的黑眸。被子里的小小空间,什么也藏不住,她的呼吸与他的呼吸,全都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那温暖的气息,是从谁的口里呵出的。
不知为什么,明明都被他圈抱着,睡了这么多个夜晚了,她为什么还会觉得,此时此刻与先前截然不同?
被子里的燠热,烘得她脸儿烫红,就算是隔着嫁衣,也还敏感的察觉到,他紧贴着她的结实体魄。
外头的人们还在鼓噪着。
“这样够不够?”
“不够!”
“该让他们做什么?”
有人大叫。“脱衣服!”
“对,脱衣服!”
“脱!脱!脱!脱!脱!”
男人女人齐声吆喝,比端午节赛龙舟时,喊得更卖力。
困在被子里的秋霜,又窘又惊,听着那些人声音里的高昂情绪,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现在该怎么办?”她焦急的问着,同样身为“被害人”的战友,咨询他有什么解决办法。
徐厚却叹了一口气。
“只能脱了。”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要!”她压抑的尖叫着,双手揪紧衣襟。
“你也晓得,他们闹得兴起,肯定不会罢手。”他满脸无奈。“现在,不是我们自己脱,就是等一会儿,被他们动手剥了。”
秋霜快落下泪来了。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
就算她再不情愿,也知道徐厚所言不假,为了不落到被人剥除衣裳的下场,她只能用颤抖的小手,笨拙的解开嫁衣。
旁边的徐厚也没看她,径自快快脱了衣服,把外衣全都扔到床下去。
“这样总行了吧?”
浑厚的声音透过被子,清楚的传进两人耳里。
“行是行,但还不够!”黑老七哈哈大笑。“贴身衣物也丢出来。兄弟你的裤子,跟新娘子的肚兜都脱了。”
“这样你们就肯走了?”
“当然,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马上就走,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良辰。”黑老七拍着胸脯保证。
事到如今,她也别无选择了。
秋霜咬着牙,也不用徐厚开口,自动解开肚兜的衣结,把绣着蝶恋壮丹,还染着姑娘家暖暖温度的肚兜,交到他的手里,然后就快快翻过身去。
裤子跟肚兜都扔出被子,黑老七把衣裳都收走,果真说到做到,吆喝着挤满了新房的男女们。
“好了,咱们闹够了,留他们自己享受,别打扰他们了!”他带头往门外走去,就听到大批大批的人们,跟随在他的背后,如退潮似的离去。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还贴心的关上房门时,蜷在被窝深处的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危机尚未完全解除,她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必须应付。
赤身裸体的徐厚,就躺在她身旁,跟她窝在同一条被子里。
她紧咬着唇瓣,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就感觉背后陡然一凉,冷风从外灌入,被子被人掀开了!
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徐厚已经手脚迅速,用整床红色被褥,把她包裹起来,按照先前的每一个夜晚,圈抱着她预备睡觉。
“这是迫于情势所逼。”他解释着,把她抱得紧紧的。“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说谎!”她指控。
“我哪里说谎了?”
“你不是说,不会占我便宜的吗?”
“我没有啊!”他大声辩驳,为自己申冤。“你看,我的左手右手,虽然都好想摸你那身细皮嫩肉,却还不是乖乖的。”
“但是,你的眼睛在看啊!”酥白的肌肤,被红褥衬得更美,延伸入被褥的娇嫩起伏,形成最诱人的曲线,虽然被褥子遮挡,但是他紧拥她的怀抱,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她曼妙的身段。
徐厚吞了吞口水,坦白承认。
“太美了,我忍不住。”
“那就把眼睛闭起来!”她警告着,在他的注视之下,肌肤愈来愈是娇红。他这么看着她,她觉得觉得觉得觉得好奇怪
彷佛,有无数的小蚂蚁,随着他的视线游走,在她的肌肤上爬啊爬,让她被他瞧见的肌肤,都敏感的刺痒着。
发现他还在看,她怒冲冲的叫。
“快闭。”她提醒他。“你说过,不会占我便宜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虽然称不上什么君子,但是向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只不过有生以来,他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是如此讲信用的人。
“闭就闭。”他忍痛放弃“美景”,狠心闭上眼睛,嘴里还在嘟嚷着。“小气,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反正,不许你睁开眼睛。”她非常坚持。
“知道。”
“不许看喔!”
“知道。”
“真的真的不许看喔!”她还不放心。
“啰唆,我说不看就不看啦!”
你来我往的争论声,不一会儿就会响起,整夜都在床榻之间回荡,直至夜深人静,也未曾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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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暖。
浸润着全身的暖。
真丝的被衬,溜过她的肌肤,带来如蝴蝶羽毛轻刷似的酥痒。真丝的包裹无处不在,暖是暖得舒服,却随着日光洒落入屋,稍稍变得热了点。
她在梦中轻吟,娇嫩的身子软软挣扎,比真丝更滑软的肌肤,溜出丝绸的束缚,贪得一丝丝的凉意,让她在梦中,忍不住弯唇而笑。
只是,没了丝被的裹束,她的身躯却直接贴上,圈抱她整夜的牢笼。
那牢笼跟真丝相比,显得那么热烫,却又意外的舒服,非但没让她想要挣脱,反倒本能的贴上,娇懒懒的摩擦着。
粗糙与柔嫩,在梦与醒间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