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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隐私:新男女关系 作者:黄静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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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林打电话给我时,他说,今年31岁,26岁时莫名其妙患尿毒症,这5年来,辗转各家医院,如今,依靠每周做3次血透维持生命,而每次血透后,不知下次血透的钱在哪里。也就是说:每次从手术床下来,不知三天后自己是否还能活。他说,所幸,有一份不离不弃的爱情一直在身边,让他觉得,有活的希望和勇气。




第50节:生死边缘,难舍这份真爱(7)

  2007年8月27日上午,阳光明媚,我去了医院,我到了住院处神经外科病房,看见傅红林赤裸上身,套条睡裤,躺床上,半闭眼,一手拿一块干面包,一手撕一小块送嘴里,艰难吞咽。看见我,他吃力抬起头——他的五官,在健康的青春岁月里,应该明朗帅气,可我看见的是,他的脸色,蜡黄与青黑混一起。他说,下午要做血透,每次血透之前,是最难受时候,毒素全积在血液里,随血液流淌而遍布每个细胞。
 
  我问他:要我帮你打点开水吗?他思索一下说:好。我拿着他的水杯,去开水房打水。我离开的片刻,他坐了起来。我将水递给他,他喝一口,说:一滴尿也没有,一点水都不能喝,只在血透前,敢少少喝一点。
 
  他试图坐起,试图将双腿从床中央移到床沿边,垂直放下,择一个比较端正的姿势与我对话。我发现他动作艰难,身体的挪移,依靠的仅仅是两臂支撑。他苦笑说:已经瘫痪,两腿没有知觉。我小心翼翼问他:我帮你可以吗?他点头后,我将他的双腿像搬笨重物品一样,一条一条吃力搬动。他的双腿冰凉冰凉,肌肉有些萎缩,却沉重如铅。搬好他的双腿,我出了一身汗。
 
  采访近2个小时。他慢慢说,我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对于一些事件的发生,他需努力思索,才能回忆起正确时间。他说:长期毒素相伴,脑子有些不好使。然而,他的叙述流利,表达顺畅。
 
  这个电大毕业,有大专文凭,会开车,业务很精的人,未病前,事业之路一帆风顺,更妙的是,与阿秀彼此一见钟情——幸福生活刚刚开始,却因疾病,无情中断。
 
  他说:感叹自己无能,要照顾阿秀一辈子的诺言不能兑现。
 
  他说:目前,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
 
  他说:求生念头还有,但清楚知道非常渺茫。
 
  他说:有钱就活,没钱就放弃。
 
  采访结束时,我掏出400元钱给他,他不要,推却中,我硬塞进他手里。我说:这是一次血透的钱,仅仅可以让你多活2天多一点时间,算我送你2天生命,这2天,你要好好活,有质量地活。他拿着钱,看着我,泪流了下来。
 
  出医院时,阳光灿烂,明亮光线下,车来人往。站医院门口,望医院大门,我突然止步——我的力量多么渺小,只能给予他倾诉的机会,而不能,让他多活一些时日,而不能,让他再得到哪怕仅仅一天的健康。
 
  我环顾四周,这滚滚红尘,这苍茫人世,此时此刻,有多少健康人,正在为一己私利急急奔忙呢?有多少爱情中人,正在情和欲中痛苦挣扎,有意或无意地伤人伤己呢?——这些私利和情欲,在渴望健康的面前,有多少价值和分量呢?
 
  我深深感叹:在疾病和死亡面前,一份死生契阔的爱,是多么珍贵,多么可歌可泣,多么让人动容!




第51节:10年恋情,我该画上句号吗?(1)

  3。 10年恋情,我该画上句号吗?
 
  ■倾诉者:lily(女 33岁)
 
  ■倾诉:2006年11月2日12:00—15:00
 
  ■地点:厦门假日海景大酒店一楼自助餐厅
 
  lily说,假日海景大酒店留有她最浪漫的记忆,10年过去,她仍然常常想起他。想起他时,一些与他在一起经历过的片段,如深刻在脑中,忘不了。
 
  正午,优雅的酒店餐厅里,背景音乐缓缓流淌。lily缓缓说她的故事——她的故事,交集着刻骨铭心的甜蜜、哀伤、期待和无可奈何的失意、失望、失落。
 
  追我,他从上海追到厦门
 
  从小,我是一个特别懂事的孩子。我的家里姐妹多,我是老大。大学毕业后,我想,要好好做事,赚钱补贴家里。因此,刚踏上工作岗位的我,对一些男孩的友好示意假装不察,只顾埋头做事多赚钱。那几年,我在旅行社上班,工作很辛苦,但收入相当不错。我因工作之便,经常在国内几个大城市飞来飞去,偶尔也跟闺中密友到香港购物,日子过得算是多姿多彩。
 
  1996年,我23岁。除了每月提供妹妹上大学的生活费用外,我有了一些存款。从小就喜欢有个独立空间的我,在当时还不是很普及“供楼”的年代,倾其所有,首付50%买了一套房子。买房后,一分积蓄都没了,但我很有成就感——我才23岁呀,就有了自己的房子,我能不高兴吗?




第52节:10年恋情,我该画上句号吗?(2)

  后来,有个偶然契机,我决定改行从事外贸工作。跳槽后,新公司派我到上海学习三个月。在上海学习期间,我认识了他。他与我同龄,原先在一家媒体单位工作。因年少得志、心高气傲而栽了跟斗,我们认识时,他正处事业低谷。他开始追我。我认为他有灵气,悟性强,极聪明,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对他印象很好。我便开玩笑地对他说:“想追我,你得追到厦门去呀。”
 
  三个月学习期满,我回到厦门。没想到,不久,他辞职,应聘了厦门一家外企,也来到厦门。他的到来,令我家人和朋友大跌眼镜——在家人和朋友看来,以我当时的条件及对生活品位的要求,我的男朋友绝对不应该是他:他一无所有,只拎随身行李来,口袋空空,没有积蓄,没有稳定工作。那时,他不知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房。
 
  我母亲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不仅仅因为他没钱,还因为他在我母亲面前言语不多,很木讷,嘴不甜。母亲动员了所有亲朋来做我的工作,要我放弃他。然而,家庭的压力反而变成爱情的动力,我对他说:“我对你有信心,你有强烈上进心,有能力,我们还年轻,我用5年时间等你,你一定可以做出一番事业,到时,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地把我娶回家。”
 
  我们同居了。先是住在单位分给我的宿舍里,一年后,我的房子交房了,简单装修后,我们住了进去。
 
  我只图一份温暖感觉
 
  1999年之前,我们过的是市井小民的普通生活:白天各自上班,晚上下班后,一人买菜一人做饭,日子平淡,但安静幸福。他对我很好。热了为我打扇,冷时嘱我添衣。有一次,我得了急性荨麻疹,很难受,我的同事就给他的汉显BB机留言。他正在鼓浪屿忙一项工作,知道后很着急,搁下手中的工作就跑。他的领导很不满,冲他背影喊:不就小病一桩,怎么能工作就不做了?他只撂下一句:老婆比工作重要。然后,他的领导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那时,他已经称我为“老婆”了。他的举止,他的着急,他的关心,让我很感动。




第53节:10年恋情,我该画上句号吗?(3)

  他知道我生性喜欢浪漫。虽然我每月要付房子按揭款,我们的日子比较拮据,但他还是省吃俭用,定期请我到假日海景大酒店的大堂酒吧,听菲律宾乐队演奏音乐,品咖啡,吃冰淇淋,那样时分,我们相看两不厌,静静度过一个美好夜晚。这样的夜晚,仿佛我们平淡生活中的甜品,让我们的同居日子焕发出炫目光彩。
 
  然而,我母亲仍然对他不满意。我母亲一直认为他没钱,没保障单位,他的生活是靠着我的。1999年下半年,母亲从老家来,与我们住在一起,照顾我的生活。
 
  母亲来后,家人及亲戚便往来不绝。母亲是闽南人,有闽南人典型的性格特征:热情、好客、喜欢热闹,他是上海人,一句闽南语也听不懂,面对我家人及众多亲朋的高谈阔论,他只能摆出“鸡同鸭讲”的表情。每每这时,他点头招呼后,便进另一间房关上门。
 
  我一直不懂如何处理他和我母亲之间的不和谐关系。母亲和我们同住后,我和他开始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嘴,但吵过就吵过了,云淡风清,不留痕迹。与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图,只图一份温暖感觉。 
 
  于失望的现状,他选择逃避
 
  2000年,我的工作极其不顺,每月要付的房子按揭款,也使我感到压力很大,我便想辞职出来闯,想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和他商量,他很是反对。他告诉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大不了把房子卖了,等以后有能力时再买房。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说在我单身的时候,就独自支付首付款,把房子买下,而如今,我们两人难道还付不起按揭款?那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决心下定,我开始注册公司,找租金最便宜的写字楼,自己动手装修、布置办公室,忙得心力交瘁又焦头烂额。那时,他在岛外一家外企工作,早上6点起床,晚上6点回来。有一天,下着倾盆大雨,我忙到晚上7点半还无法回家。母亲可能不忍心看我这么累,便喋喋不休对他抱怨,说他不出钱,也要出力呀,怎么能什么也不帮呢?我回家时,全身淋湿了不说,累得话也说不出。我草草吃过晚饭后,他对我说,公司有一个派驻外地的机会,他想去。他说,他从来没想过要一辈子赖在我身上,生活在依靠我的这种阴影下……




第54节:10年恋情,我该画上句号吗?(4)

  他义无反顾去了外地,走之前,将最后的存款5000元留给了我。他说,“我现在帮不到你的忙,也不想拖你的后腿。你要多保重,等我事业成功了,我会回来找你的。也许这期间,你会遇到比我好的男人,你自己要把握。但我相信,你这辈子再找不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了。”就这样,我们抱头痛哭着分开了。
 
  与他共同生活时,在钱财上,我们互不设访,他没多少钱,但从不计较钱,他常常掏钱接济我在校读书的妹妹及朋友。生活虽然清贫,但他心地善良,对生活有追求,能吃苦,对我很呵护,跟他在一起,我很放松,有安全感,他就是脾气太急躁,同时不善于跟我的家人沟通,但我们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真实的。他这一走,我痛不欲生。尽管,我从来没想过在事业、金钱等等方面依赖他,但在情感上,我已经依赖他很深。此时母亲说,“你不是说他什么都好吗?现在人在哪里呢?”我咬牙硬撑,白天忙工作,晚上哭泣着入梦。
 
  现在想来,年轻时的我们,都是对生活有太多要求的人,我们都认为不该过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的拮据日子。可1996年到2000年的4年时间里,我们看不到生活有质的飞跃,彼此都失望。对于失望的现状,我毅然决定改变事业目标,他却以逃避心态,一走了之。 
 
  第二个5年,我仍想“改造”他
 
  他走后,我拿着他留下的5000元钱当启动资金,去广州参加展览会,找客户。母亲也凑了些钱给我,同时,母亲成了我当时惟一的后勤保障。也许,真应了置死地而后生这句话,我化失恋的悲痛为力量,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顶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公司磕磕碰碰一步一步往前走。后来,公司欣欣向荣发展起来。
 
  我们平静分手后,偶有电话联系。他是能力很强的人,常常显得“拽拽”的,不认输,也不认错,有时爱逞一时之快。这样性格,注定要撞南墙。
 
  他在外地呆了4年,事业还是没有出现转机迹象,一直闷闷不乐。我让他回厦发展。他回来后,在外面租房住,我们像朋友一样往来。他一直认为是我母亲搅了我们的生活。此后,他的工作单位换了一家又一家,一直没有固定状态,心态也浮躁。




第55节:10年恋情,我该画上句号吗?(5)

  我对他仍抱幻想,我想,我能不能“改造”他呢?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在共同经营公司的基础上,然后共同经营一个家。一次,公司要举办庆典活动,他对策划很内行,我便顺理成章要他来帮忙。一场大型活动就他一人操办,大功告成,事实再次证明了他的能力。我便又顺理成章邀请他到公司做事,要求他从底层做起,从普通员工做起,尽快了解公司的业务和运作。可是,他进入公司后,却不适应——也许,根本原因是,他不想重新学习新行业,也不愿屈就当我的手下。他认为我今天的成功、今天的风光,是我自己的努力,他算什么呢?
 
  最后,他认为有两方面因素阻碍了我们的关系:第一,我的职务在他之上;第二,我们无法共事,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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