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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难道是乔念昭?
靳子琦眉角一动,从看到他起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发现竟然没在本城的圈子里见过他,那么他极有可能是外市过来跟宋氏做生意的客户。
发现靳子琦审度的眼神,他有些讪然地摸摸自己的后脑袋。
“只是觉得有人跟嫂子长得像,可是我奶奶没说靳家有两个小姐啊!”
奶奶?靳子琦心里的疑云更浓,不过还是据实地点了点头。
靳子琦也不可否认,第一次见乔念昭,都会觉得那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待人谦逊礼貌,还懂得讨大人的欢心。
至于乔念昭的身世,靳子琦不愿意多跟外人说起,在她父母还没离婚,乔欣卉还没进门之前,家丑还是不该从她嘴里爆出去。
这个青年不可能不清楚乔念昭跟靳家的关系,乔念昭怎么说也是影视红星,圈子里的富二代多少是了解一些娱乐圈里的猫腻的。
他现在这么问,不过是想从她的嘴里得到更确切的消息。
果然,在她承认后他的眼底闪过明亮的光丝,似乎对乔念昭兴趣更浓了。
“嫂子,那你妹妹她有没有交往对象?”他有些紧张地询问。
靳子琦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往东楼瞟了几眼,该告诉他,乔念昭和住在这里的某人关系匪浅吗?如果她没记错,苏珩风和乔念昭是登过记的,不过现在
对于他期待地等在那里的目光,靳子琦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她的私生活我不太清楚,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亲自去问问本人。”
他似乎有些失望地轻叹了口气,然后想起了什么,跟靳子琦道:“嫂子,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孙皓。”
孙皓?也姓孙吗?靳子琦心中有了一个思量
孙皓说着就告辞:“不早了,嫂子你进去吧,我也该回酒店了,改有时间再登门拜访吧,再见。”
靳子琦并未再做挽留,目送他开车离开,才转身进屋。
看到明管事刚好端了醒酒汤过来,靳子琦便主动接过自己端回房间。
推门进去,宋其衍仰躺在床上,身上依旧西装革履,一手捂在眼睛上,就像是连呼吸都觉得费劲似的一动不动,而有两个佣人正站在一边。
看到她进来,佣人为难地说:“少夫人,少爷不让我们脱衣服。”
靳子琦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放下手里的醒酒汤,走过去在他的脚边坐下,伸手去解他西裤上的皮带,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扣住。
他拿下眼睛上的手,惺忪着眼看过来,垂下的几缕头发遮盖了他微微蹙紧的眉头,发现是她在碰自己,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渐渐舒展开来。
重新躺回床上,也放开了禁锢她的手,眯着眼就像一只慵懒蛰伏的雄狮。
靳子琦把他的衬衣下摆扯出来,起身想要去拉起他脱外套,他却一伸手,贴上她的腰际,顺势把她拉到自己的胸膛上,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总觉得他今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靳子琦仰头看他:“怎么喝这么多酒,不是让你少喝点吗?”
“也没喝多少,出去应酬喝酒也是迫不得已,况且我开心。”他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便伸向她的小腹:“我其实也没喝醉,只是头晕而已。”
靳子琦想起了孙皓,便随口问了一句:“那个孙皓是什么人?他好像对乔念昭很感兴趣想要追她的样子。”
宋其衍的眼睛没有睁开,含糊地哼了一声,懒散道:“是A市一家建筑公司的小开,算起来还是你的亲戚呢”
“我亲戚?”靳子琦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姓孙的亲戚?”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宋其衍的呼吸变得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靳子琦挣脱他的手坐起来,望了眼醒酒汤,看来是浪费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褶皱,却无奈搬不动他高大的身体,只好给他盖了被子。
起身想要替他去拧一块,门口却响起一阵不规律的敲门声。
靳子琦过去开门,便见宋冉琴一脸愠怒地站在那里,真丝睡袍外面是一件呢大衣,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瞪了眼靳子琦便往房间里看。
“宋其衍呢?让他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他!”
靳子琦挡在门口没让她进来:“阿衍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再说。”
宋冉琴嗤地冷笑出来:“他倒是还睡得踏实,不过今晚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大家都甭想安稳地睡觉!”说到后面,一口乡土音又泄底了。
看她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靳子琦把门口堵实了,语气也较之于之前冷冽了几分:“那是你的事,别忘了这里的主人姓什么。”
“你——”宋冉琴气急败坏地指着靳子琦,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倒是靳子琦身后突然响起宋其衍的声音,“有事找我吗?”说着,人已经贴在了靳子琦的后背上,颀长的身体慵懒地靠在门边,睡眼朦胧却透着冷厉。
宋冉琴一见他出来,立刻火气蹭蹭上涌,厉声质问:“你在公司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突然间要辞掉那么多人?”
宋其衍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个公司想要发展壮大,总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没有多余的空位,自然只好弃旧换新了。”
“你那是越权处理!你一个海外开发部的经理,有什么资格去管我们人事部的事?你这样做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吗?”
“不就是辞退了几个没能力的庸才,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宋其衍呵呵地笑着,“还是说,你不舍得那些可以捞油水的职位落入我的手里?”
宋冉琴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她的嗓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我说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宋其衍的笑容突然一敛,“负责房地产一块原材料采购的经理,如果我没猜错,是你堂弟吧?还有负责97家连锁超市进货的经理,公司IT系统软件开发的总监,要我一一指名道姓说给你听吗?”
“老爷子既然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我越权开除那些人,难道你还看不出,谁才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继承人?还是要我在这里清楚地告诉你一次?”
宋冉琴在宋其衍凌厉的眼神下原形毕露,也许是因为心虚,一双手揪着大衣颤颤发抖,脸色越发地难看,已经证明宋其衍所言非虚。
“宋其衍,你给我等着!”忿忿地警告一句,就气冲冲地走了。
宋冉琴一走,宋其衍就又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状态,脚一勾就关上房门,整个人都依靠在靳子琦身上动弹不得。
靳子琦把他拉到床边,脱下他的西装,在他要倒下去之前,从后面揽住他,把床柜上的醒酒汤递给他,“把它喝了会好一点。”
宋其衍皱着眉头喝了一点就不肯再喝,赖在她的身上,闭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当一只冰凉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就被他握在了掌心。
“又不是发烧”他低低地嘀咕了一句,满足地抱紧了她。
看他一脸倦意,靳子琦没有多问关于宋氏的事,从刚才宋冉琴的气愤来看,宋其衍应该是换下了她在公司里的不少眼线,穿插了自己的人。
这样的狠绝在商场上不足为奇,适者生存的道理亘古都没有改变过。
过了片刻,他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靳子琦忙扶住他:“做什么?”
宋其衍顺势搂住她,指指浴室,她知道他是想梳洗,就讪讪地放开了他,他却没有离开她的身子,“我头晕,你扶我过去吧。”
扶他进了浴室,要替他往浴缸里放水,他却执意要用花洒站着洗,拗不过他只好帮他铺好防滑的垫子,拿好换洗的衣物才退出来。
坐在床边,吃了两块红豆糕,便觉得甜腻,浴室里便传来他的声音,混杂着哗哗的水声,听不太清晰,她便走过去门口站着。
“下午青乔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青乔说她好像听到车子开过的声音和人喊声”
靳子琦沉吟了几秒,还是老实交代:“我从妈那里出来,路过医院就想去检查一下,后来临时改变主意就去婴儿房看了一会儿孩子。”
里面的水声潺潺不断地流着,没有停止,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在妇产科看到了秦远,他好像是陪方晴云来做产检的。”
她自动省略了自己差点发生车祸的事,因为不想让他担心,尤其在他本就喝醉酒难受的前提下,所以就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番。
对遇到秦远的事,她并不觉得该隐瞒他,与其以后被别人捏住话柄告诉他来离间他们夫妻关系,倒不如由她自己亲口告诉他。
结果,她的话音刚落,浴室里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靳子琦心头一惊,顾不得其他,立刻推门而入,同时喊了一声“阿衍”,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也弥漫得里面视线模糊。
她挥了挥眼前的白汽,就看到宋其衍跌坐在地上,他的手指捂着太阳穴,这一跤摔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立刻走过去:“怎么回事?”
“不小心滑的,没事。”他的黑发湿漉漉的,另一只手往后撑着地面。
靳子琦蹲下身去看他有没有撞到哪里,却赫然意识到他的身上不着一缕,一具麦色的精壮的男性*就那么大喇喇地映入了她的视野里。
强烈的视觉冲突,外加浴室里闷热的温度,她的脸霍地一下就烧起来。
并不是没有彼此坦诚相对过,像这样不做别的事只是注意力集中地看着却是第一次,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难受。
薰衣草的味道在氤氲的雾气里变得浓郁起来,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有没有撞到哪里?”忍不住在他的脸上细细地摩挲起来,想知道哪里受伤了。
刚才那剧烈地一声撞击,让她依然心有余悸,甚至忘了花洒还没关,就这样穿着衣服直接闯了进来。
此刻她的睡衣贴在身上,滴着水,头发软下来,还有几缕贴在脸上。
宋其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手撑着墙壁想起来,却站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不免更加担心起来,“是不是伤到哪里的骨头了?”
他却低低地笑出声,按住她胡乱摩挲的手:“再乱摸,就要出事了。”
靳子琦一愣,却在眼角瞟到他身体的变化时,一阵窘然,迅速地撤了自己的手,也许是考虑到她怀孕了,他没有如以往直接扑上来压倒她。
“眼睛里好像进了一些洗发露,睁不开。”说着就要伸手去揉。
“别碰!”靳子琦忙扯过一块干净的毛巾,一手捧着他的下颌,一手拿着毛巾探头过去,小心地替他擦拭,又吹了几下:“现在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半睁开眼,潋滟翻动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窘迫,靳子琦捏着毛巾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看什么?”
他好笑地看着她:“你不出去吗?还是说,要一直看着我洗?”
靳子琦这才发现,他的身上还有一些白色的泡沫,可是看他站都站不住,她怎么能放心出去,留他一个人在里面,要是再摔倒怎么办?
无声息地,她就拿下淋浴的喷头,调准好水温替他冲洗那些泡沫。
他却突然伸手轻轻拥住她,靠过来,把头枕在她的肩上:“都湿了。”
她的脸一红,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睡衣,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在朦胧的雾气里更显得妖娆妩媚,他的手已经不老实地在她腰际来回摩挲。
“别乱动。”她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冲洗完泡沫就关上了花洒。
“起来把身子擦一擦,穿个衣服出来吧。”
靳子琦说完,就要出去去换衣服,他却突然拉住了她。
“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脚上的步子微微有些迟疑,她自然之道他说的“他”是谁,只是有些适应不了他话题转移得这么快,她以为他不在意她在门口所说的。
既然他问了,靳子琦便据实回答:“没有,就点头问候了一下。”
他却咧着嘴大方地说:“怎么才点个头,朋友一场,怎么也该聊几句。”
她看着他故作潇洒的样子,顺着话往下说:“方晴云不是在本市工作吗?多得是机会遇到,下一次我就请他一起吃饭叙叙旧。”
宋其衍的嘴角一抽,沉默了片刻才说:“其实也没必要请吃饭,大家不熟。”
听着他前后矛盾的话语,靳子琦勾了勾嘴角,没有再揪他的小辫子,取了睡衣给他,自己开门出去了,徒留他一个人在那里郁闷。
两个人整理好躺在床上,宋其衍习惯性地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手臂代替枕头让她靠着,两条长腿更是紧紧地夹住她的。
靳子琦无奈地叹息,也由最初的难以入眠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果然,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翌日一顿早餐也是吃得风生水起。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