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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其衍的一句话让靳子琦蓦然看向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苏珩风都不相信的事,为什么这个男人看一眼就断定不是她做的?
然而震撼过后竟然是淡淡的愧疚,因为,宋之任有些说对了,刚才,她真的差点答应了,因为想远离这些令人厌烦的人和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宋其衍会突然出现。
而他的出现,也成功击溃了她自暴自弃的妥协。
宋其衍粗粗地看了几页,眉心不断地皱紧,抿紧薄唇,转头问靳子琦:“刚才你真的要为了折叠废纸答应他的要求吗?”
他似乎有些沮丧,也有些气愤,这种情绪通过两人紧握的手迅速地传染给靳子琦,让她的愧疚更加浓烈了几分。
她望着那双如黑钻般深邃美丽的眼睛,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样的反应一下子就像是一支镖正中名为宋其衍的靶心。倒毙阵亡。
他气愤地哼了一声,扔了手里的纸,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
靳子琦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来不及跟宋之任告别,匆匆地追了上去。
“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怀疑我对你的爱?”
宋其衍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撇开了头,但依然怒气冲冲。
爱,这个字总是难以启齿,尤其当你真的深爱另一个人。
当靳子琦听到这个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字眼,有刹那的晃神。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会有个男人对她说出这个字。
“还是说,你从没想过跟我在一起?”
“我”望着他紧皱的眉头潸然的神情,靳子琦不知该如何开口。
然而也是因为这份犹豫,换来了宋其衍一个大大的白眼:“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
说完转身就走,不给她一分一秒的解释机会。
他两条长腿迈出的步伐过大,靳子琦只能在后面小跑着追赶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吗,对不起”
宋其衍终究忍无可忍,倏然停下脚步等她止不住惯性撞上来的时候,转身后捏住她的下巴就吻。
他一手扣着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上贴一手固定着她的下颌,吻得足够柔情缱绻却又霸道带着怨怼,直到把她的唇吻得红肿才放开她。
“笨蛋女人,你就这么认定我照顾不了你吗?所以要去跟那个糟老头低声下气?你是想气死我吗?”语无伦次地宣泄着愤怒。
极度幼稚的用词,不像是出自一个三十几岁男人的嘴。
靳子琦的眼眶却顷刻湿润。
他是第一个说要照顾自己的男人。
**自强如她。
冷艳能干如她。
高傲优雅如她。
当所有人都忘记她亦是个需要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女人时——
有一个男人却说要照顾她。
这也许不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却是最感人的一句。
女人的眼泪在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让他手足无措,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却只能让男人觉得厌烦。
但靳子琦的眼泪对任何时候的宋其衍来说,都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当看到她眼底浮起的那层雾气,他的声音立刻焦急起来:“我不是故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的,是你,是你靳子琦,有时候真的太混账了!”
顿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更正:“我不是要批评你,但靳子琦,你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知道吗?!”
出乎意料的,靳家的公主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
宋其衍错愕过后是难以抑制的高兴,发现现在的意境很像是丈夫在教训做错事的小妻子,因此格外地觉得满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嘴角咧到耳根去,“我送你回去吧。”
靳子琦挽起嘴角,轻轻颔首。
“现在的客人真懒,就两楼还坐电梯,还这么多人,我们走楼梯吧。”
宋其衍拉着她的手看都不看刚打开的电梯,转而走向安全通道。
其实电梯里的人根本就不多,他不过是想有个理由可以牵她的手罢了。
宋其衍牵她收的时候,有一秒的犹豫,但最终还是一闭眼,紧紧地把她的纤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手掌里。
那一秒的迟疑却令靳子琦砰然心悸,仿佛是两个第一次牵手的情侣,无法遏制的是心底逐渐蔓延的羞涩。
她任由他牵着默默地走在他身后,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望着彼此紧扣的五指,靳子琦不知道他们最后会走到什么位置。
有点期待,也有那么点担忧,因为阻力并不小。
在最后一级台阶时突然停住了,靳子琦一时没收住脚步,直冲冲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宋其衍似乎是准备跟她说什么,这么一撞,两人都有些诧异。
他的双手环着她的腰际,防止她跌落下去,因为那一级台阶的缘故,她的嘴唇就在他的下颌那里。
两个人都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僵硬地杵在那里暗自小鹿砰砰跳。
就像是做值日不小心撞到一块儿的中学生。
不想要就这么分开,但抱在一起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只是各自开始害羞,一个红了脸,一个红了耳根子。
靳子琦一双浅棕色的美眸润着水泽仰望着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宋其衍,竟然有点小小的失望,明明一低头就可以
他不是一向都挺主动的吗
她闷闷地刚想完,宋其衍就慢慢地低下头,吻了下来。
由于彼此都过于期待,所以吻得异常得小心翼翼,却又甜腻到窒息。
靳子琦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整个人都黏在了他的胸前。
一吻结束,她羞赧地抬不起头,宋其衍呼吸粗喘,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久久地看着,不愿意挪开目光。
他没有说话,她却好像听到了很多。
他的眼睛里很多话,没有说出来,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明白。
这种默契无声的沟通,像一种流水般的电流。
她的脸火烧般滚烫,然后被拥进怀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因她而加速的心跳,靳子琦觉得自己听到了更多。
她轻轻的把自己贴紧他的胸口,觉得莫名的安心。
似乎只要是在这个怀抱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承担,如果不能承担,那么这个拥抱她的男人会为她承担。
很久之后,宋其衍才放开她,理了理她额际的碎发,重新牵起她的手。
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他略略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慢慢地走在她的身边,眼角的余光时而落在她的身上。
却总是与她眼角的目光不期然地相遇。
然后,彼此又默契地转开。
这份暧昧在车内也不曾消散,靳子琦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会瞄一眼正开车的宋其衍,望着那英俊的轮廓,默默地红了脸。
成人的羞涩说出去真的有点无地自容。
她正打算找些话题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突然高架单行道上迎面逆向行驶过来一辆跑车,就像是被喝醉酒的玩命之徒所驾驭着,胡冲乱撞地驶过来。
眼看那宝蓝色的跑车就要以疾快的速度撞上来,靳子琦的眼眸一紧,但却没有更多面临死亡的恐慌,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她做出的第一个动作是紧紧地捏住了他的衣袖,而不是抱住自己的头。
宋其衍的双唇紧抿着,神情看上去分外的凝重却没有惊慌失措。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辆迫近的跑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迅速地转动试图避开那即将到来的撞击。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撕裂声响彻际,也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那辆跑车始终没有停下来,在单行道上想要避开也并非易事,宋其衍拼尽所有努力都没能顺利躲开那辆疯狂的车子。
然而,就在两辆车子碰撞上的火光电石间,宋其衍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子抱住了还杵在惊吓中的靳子琦,用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护住了她的脑袋和暴露在目光所及地方的身体。
“靳子琦。”他似用尽全力搂住她,喉间说出的只有三个字。
【003】靳子琦你要不要嫁给我
阴沉的空骤然下起倾盆暴雨。
高架桥上,一辆劳斯莱斯和一辆跑车就像是两头争斗的野兽疯狂地撕咬在一起,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穿透了淅沥的雨幕。
救护车刺耳的鸣叫声伴随着狂风暴雨一起呼啸而至。
紧急刹车后,一群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忙忙地下车赶往失事的轿车旁。
昏昏沉沉中,靳子琦感觉充斥了汽油和血腥味的空气被驱散。
她困难地撑起眼皮,只依稀看到一双干净的手伸进车里,她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额际滴下的血液粘稠了她的睫毛,也模糊了她的视野,一片朦胧血色。
她被那双手小心翼翼地移出撞得不成样子的轿车,然后轻轻放在担架上。
她听到医护人员紧急地喊着:“快来救这个男的,快点!快点!”
脑海里还残留着宋其衍抱住她的画面。
在最危险的时刻,他把车头转向了她那面,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在了外侧。
他紧紧地抱着她,紧得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从没那样认真地看过她,他对她说:“靳子琦,闭上眼睛。”
他说得过于平淡,似乎想要纾解她内心迅速凝聚在一起的恐惧。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听他的话,她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眸,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她的倒影,除此再无一物,那样的眼神太过清澈却也太过沉重。
在最后的那一瞬间,他决定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她!
在那样剧烈而疯狂的撕咬撞击来临之际,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这样为了她而不要命的他。
人生第一次,她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和这个男人一起好好活下去!
靳子琦挣扎地想从担架上抬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却又摔了下去。
“别乱动,医生还没帮你检查!”医护人员轻柔小心地按住她的双肩。
“快,抬担架过来,还有氧气罩,快!”车外隐约传来焦急的呐喊声。
靳子琦想要推开医护人员,只是遭到一次次的阻止,她偏转过头,透过缓缓合上的救护车门,她看到了滂沱大雨中的恍惚的白影。
还有,被那些白影簇拥着抬进另一辆救护车的一个血淋淋的男人。
救护车的门紧紧地合拢,消毒药水味溢满她的口鼻间。
她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柔软东西正在擦拭着她额头的伤口。
在视线里那道白色身影要离开之际,她用仅剩的力气抬起右手,握住医生的手,半涣散的眼睛望着他,“先去救他”
说完,不等一车医护人员有任何反应,她就先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靳子琦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白茫茫布景。
额头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那场车祸并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存在的记忆。
她听到病房外迅速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医疗器材相碰发出的响声。
消毒药水的味道一直未从她的呼吸里散去。
用无力的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靳子琦四下张望,偌大的病房除了她再无第二人,根本没有宋其衍的半个影子!
靳子琦捂住胀痛的头,她只大概记得在两辆车撞上的时候,车内的安全气囊弹了出去,她昏厥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宋其衍一声压抑痛楚的闷哼。心中的惶恐就像是黑色的幽灵张开嘴将她吞噬入腹。
她掀开身上的被褥,匆忙之中想下床,却因为颤抖的双腿而跌倒在地上。
地板的冰冷透过湿漉漉的衣衫渗透进她的肌肤里,钻入她的骨髓。
带给她的除了寒冷还有无止尽的害怕和不安。
额头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她剧烈的运动而重新裂开渗出血丝。
她扶着床沿困难地起身,强压下战栗的痛楚,踉跄地跑出了病房。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好!”
无视了迎面而来的护士的阻拦,靳子琦快地奔向询问台。
她的长发不再如以往柔顺,被泥水和血渍凝结到了一块。
刚路过一个亮着绿灯的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就豁然开启,浓重的血腥味飘出来,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她再也抬不动双脚。
她缓缓地转过头,望着那幽暗的手术室,目光有些呆滞的茫然。
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