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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红色的礼服,黑色的西裤,有点不伦不类,却又那么出奇地器宇轩昂。
完美剪裁将他整个身形都修饰得宛若晶亮。
黑色的碎发被刻意地抓乱,却又给人一种不羁的洒脱之意。
他倚在门边,等待一个绝世美丽的女人。
面色淡定,接近于冷静,这是他曾经最普通的表情。
有工作人员偶尔路过,会偷偷看一眼这个英俊的男人,之后窃窃私语。
他身上散发着的强大气场和生人勿近的气息拒绝任何搭讪。
换衣间的门“咔”的一声推开。
宋其衍听到声音抬起头,视线追随着而去——
靳子琦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
紫色的束高腰v字领雪纺长裙,颜色并不靓丽,也不显得格外高调。
及腰的柔顺黑发被挽起,下巴尖尖的,两边腮红红的,似晕染了桃花。
白皙的肤色在暗紫的烘托下,越发散发着靳子琦骨子里的那股艳丽。
明明优雅得高不可攀,但从内里倾露出的妖娆却令男人心动。
那张古典恬静的脸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变得愈加柔、越加静。
宋其衍不知不觉中站直了修长的身姿,望着靳子琦的黑眸内潋滟倾动,薄唇微动,忽然有种冲动,偷了那张邀请函,阻止她去参加晚宴。
这样的靳子琦太容易诱发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可是,最后他只是走过去,将一件雪白的斗篷皮草搭在了她的削肩上。
轻轻地,从后面环住了她,下巴贴近她的头发。
他的视线落在镜子上,然后从上到下,唇角扬着温和的笑,眉眼里全是笑。
“你真的很美。”宋其衍静静地看了良久,克制而有礼地称赞。
靳子琦却因为这样不具任何新意的赞美羞涩地笑笑,没有回答。
事实是,这样的靳子琦太过美了,美得令人心生疼痛感。
——越美越想抓在手心,却又怕到最后从指缝间漏走。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你明白吗?
靳子琦看着镜子里拥着自己的男人,忽闪了下美眸。
“你也很英俊。”说出这样的话,对公主来说多少有些窘然。
宋其衍却笑得更加开怀,稍低下颌,在她的发间蜻蜓点水一吻。
靳子琦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他们一起看进镜子里去。很美好的画面,跟电影海报一样精致。
宋其衍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单调简易的提示音,像是喧腾的蜜蜂,打破了这种安静美好的氛围。
他放开了她,接起电话,眼神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便转了身走去角落。
靳子琦偏过头,望着他英挺的背影,温柔地目送。
直到那个背影退出她的视线,靳子琦才转回目光。
她望着镜子里那个含笑的女人,女人问她:“你爱他吧?”
靳子琦的长睫轻动,朱唇微张,爱,她爱宋其衍吗?
再次抬头望着镜子,璀然一笑。
——应该是爱的吧。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两名工作人员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礼服订购中心的负责人匆匆地应了出来,指挥着两人把礼服挂起来。
靳子琦无聊之余竟对那箱子里的礼服心生好奇。
慢慢地走过去,便看到工作人员打开了那个箱子,然后拎起了里面的礼服。
——不,那已经不能叫做礼服,应该说是婚纱。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件黑色的婚纱。
从未见过有新娘在结婚的时候选择用黑色来点缀自己的婚纱。
工作人员在看清婚纱时也忍不住唏嘘议论纷纷,就是在这种好奇之下小心翼翼地将婚纱穿到了模特的身上。
其实婚纱的款式并不算特别的独特新颖,但是腰部以下呈倒三角的亮黑水钻的修饰却让人眼前一亮,本不出众的婚纱瞬间让人移不开眼。
周遭三三两两地发出羡慕的感叹声。
也有前来试婚纱的新人停驻在这件黑婚纱前,然后询问工作人员是否出售这件婚纱,但是工作人员却一脸抱歉地笑着摇头。
准新娘的脸上说过一丝惋惜的表情。
能来这里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准新娘立刻拿出一张黑卡:“开个价吧。”
“很抱歉先生,这件婚纱真的不能卖,它不是我们的设计师设计的,是我们执行长的好朋友亲自为他未婚妻设计存放在这里的,是非卖品。”
那对新人扼腕遗憾地离场,其他客人听说是非卖品也均失望走开。
靳子琦走近婚纱,近距离地望着它,然后无意间看到了那婚纱上所留的标签,上面手写着一个签名——
richie。
晚上七点半,一辆白色的宾利缓缓地驶向酒店的大门。
宋其衍停下车,开口唤住了正欲下车的靳子琦:“小琦。”
“什么?”
她的手还搭在门把上,转过身看他,话刚问出口,宋其衍却已经探身过来,一手覆上她的后脑袋,把她压向自己,就这样吻了下来。
靳子琦有些诧异,因为微微地挣扎了下,却换来更为强硬的压制。
迎面而来的车灯照亮了宾利前面的挡风玻璃。
浮光掠影里,倒映出的是车内一对相拥而吻的男女。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靳子琦的呼吸有些喘,宋其衍的眼底却一片晶亮。
这让靳子琦不自觉地心生不平,抿了抿唇角,他却伸手抚上她的嘴角,低低地笑开:“今晚你是我的女伴,不准跟别的男人走知道吗?”
难得,宋其衍在靳子琦面前竟然也敢强硬起态度来!
靳子琦轻咳一声,眼睛不自在地移开,径直推开车门下去。
身后是宋其衍低低暖暖的笑声。
在会场入口签到处,一同携手而来的靳子琦和宋其衍便成为了众目焦点。
靳子琦也刚知道,宋其衍是代表宋氏来参加这次生日宴。
当然,她还是会有点自恋地想,因为她来了,他才会毛遂自荐地前来。
宋其衍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顺手也把她的名字写了。
“谢谢。”靳子琦礼貌地道谢,在这种场合,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好。
宋其衍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左右看了看。
在周围那些克制而八卦的视线下,他有些无奈地靠前几步,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尔后弯身贴近她的脸庞。
清晰地听到周围发出的抽气声,“呐”
靳子琦的呼吸也跟着一下子重起来,腰身也不自觉地往后弯。
——果然,环境还是影响人的。
宋其衍伸手,在她的眼角处摘下一根脱落的睫毛。
在一干惊艳的目光里,他站直,淡笑:“进去吧。”
“呃,好。”声音干巴巴的,靳子琦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这么窘迫。
急着转身,高跟鞋一歪,晃悠悠地就要摔下去,急忙地伸手去抓。
一只手臂早已静静地等在那里。
宋其衍挑了挑眉梢,呵呵地笑了几声,把她扶了起来。
却未拿开搁在她腰际的大手,想要借此机会多制造一些关于两个人的绯闻。
等他们两人入场后,身后已经是一片兴味盎然的议论声。
“原来是真的呀,我还以为是传闻呢”
“宋家死而复生的太子爷恋上外甥前未婚妻,够劲爆的豪门新闻”
“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不过,宋家太子爷和靳家公主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呀”
靳子琦跟着宋其衍的并肩入场,让满场宾客的注意力都聚焦起来。
金童玉女,已经无法形容这种震撼感。
因为这两人的背后代表的分别是宋氏和靳氏两大家族集团。
两个人站在一块儿,给人一种仿佛生就该这般的错觉。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们身上。
全场寂静得似乎能听到细针掉落的声音。
唯有轻扬的小提琴乐萦绕在宴会厅的上空。
靳子琦神色淡然地承受着那些打量的眼神,一手挽着宋其衍的手臂。
迟早有一是要公开的,今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很快,宾客们便收敛了自己的好奇,转开眼的同时又开始举着酒杯,和身边的客人谈笑风生,一派高格调的贵族风范。
【017】靳子琦,别回头(精)
宋其衍冲身旁那些目光淡淡地回之一笑,随即低头在她的额际印下一吻。
“是该先去跟主人家问候一声还是先吃点东西充饥?”
因为这突兀的一吻,两人再度成为宴会的焦点。
靳子琦面不改色地跟那些诧异的视线点头致意,“还是先问候主人家吧。”
“好,那过去吧。”宋其衍咧着嘴角,眼中盛满了笑意。
宋其衍的手臂一弯,靳子琦便把手再次答了上去,然后相携朝主桌走去。
脱掉了斗篷皮草的靳子琦露出里面的紫色晚礼服。
款式简约,剪裁得体,精致的布料,似附着于靳子琦的身体,过长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像一层水,行动处波澜起伏,引人曲折了视线。
盘踞着高贵的长发,穿梭在那些克制的目光里,显得妩媚而温婉端庄。
这样一个充斥着东方古典韵味的女人,现在属于另一个优秀出众的男人。
在场的宾客,鲜少有不知道靳子琦和苏珩风前未婚夫妻的关系的。
也因此而开始低声细语。
诧异而兴奋的眼神时而落在靳子琦和宋其衍身上。
彼此间熟稔的宾客则开始兴致盎然地谈论宋家这复杂的豪门史。
盛兴控股集团的袁老已过古稀之年,却看上去依然老当益壮,而袁家的小公主则一身粉色的公主蓬蓬裙,坐在袁老身边,一双眼浓黑骨碌地四处观望。
靳子琦挽着宋其衍上前道贺,把一个红包递过去,微微笑着:“恭喜。”
宋其衍也紧随着从礼服内袋拿出一个经过精巧包装的饰品盒。
递到小公主面前,“前不久回了趟澳洲,顺便就带过来了,也不知道小公主会不会喜欢?”
饰品盒打开,是一枚以欧泊为点缀的羽毛发夹,价值名贵,不言而喻。
小公主跳下椅子,捧着饰品盒爱不释手,不忘跟宋其衍道谢:“谢谢叔叔!”
宋其衍颇有长辈风范地笑笑,暖洋洋地看着小公主:“小公主喜欢就好。”
袁老坐在主位上,看着宋其衍的眼神也越加地赏识,哈哈大笑道:“宋家小子,仔细一看,你可是像极了当年的蓝老爷子啊!”
“袁老过赞,其衍怎么能比得过外公一分风采!”
宋其衍谦逊的笑容下,却是难掩身上那股内敛的霸气,袁老自然也看出他的不凡,笑着颔首:“你父亲的眼光是越来越锐利了!”
这句话颇有暗示宋之任有意将宋氏交予宋其衍打理的意思。
老一辈看人的眼神总是又准又毒,这番话怕是明就会传遍本城的圈子。
幸亏宋冉琴此刻不在现场,否则只怕会掀了桌子跳起脚来。
靳子琦望着小公主手里的发夹轻挑下黛眉,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还是未雨绸缪,早就买好了压在箱底,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靳子琦眼角的目光落在身边男人的脸上。
也许是混血儿的基因,他的眉骨略高,显得双眸深邃,有两道窄而深刻的双眼皮,此刻和袁老交谈微微眯起,着实像一只大灰狼。
宋其衍察觉到她的注视,便侧过脸看她,脸上笑意更浓。
那边袁老已笑着询问:“靳家丫头,今晚怎么不见你挽着尹家老三入场?”
这四年间,在这种场合靳子琦都是和尹沥一同前往。
今换成了宋其衍,自然会出于好奇问一问。
袁老这一问也问出了在场所有宾客的好奇。
很多宾客虽然还拿着酒杯,但耳朵都竖起来往这边听过来。
尤其是宋其衍刚才亲吻靳子琦额头那一幕,更是掀起了一场迷雾般的浪潮。
宋其衍只是抿着嘴角一笑,语气懒洋洋的,却尽显认真:“总得找个机会跟大家公开我们的关系,这些年我一直很感谢阿沥陪伴在子琦身边替我照顾她。”
他的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虽然不足以传遍全场,却也能让附近的宾客听到。
这就足够了,能坐在主桌附近的客人身份自然是不同凡响。
——那么,让他们能听得清楚就够了!
宋其衍制造这颗烟雾弹,欲盖弥彰更能挑起所有人的求知欲。
果然,连袁老也险险地止住喝茶的动作,本还愉悦的脸上换上了不解:“这话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