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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令 生不逢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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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自己这张嘴怎么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第 73 章
  话说得太快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我又是那种脾气一上来了就什么都顾不得的人,可现在就是后悔好像也来不及了,一字一句说得那么清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往后退了退,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那些被我荒废掉许久的武学招式。我说南宫令你在磨蹭什么,九公卿就这么难对付吗?
  其实也不能怪我把话说得太直,实在是君观弄疼我了。
  “出手这么重,我相信你手上要是有麒麟鞭在我肯定活不了,可以了吧?”
  这话就是要当着封莫如的面说才有效果。
  封莫如听了脸色果然变了,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眼神阴沉的君观。
  “你想杀她?”
  “如果可以我是想。”说罢他又笑了笑,薄唇殷红如血。“但至少现在留着还有用。”
  “你出去。”
  君观耸耸肩,嘴边是嘲弄,眼里却闪过一抹复杂。他拖着柔步掀开门帘,回望一眼竟是凄绝如杜鹃啼血。
  心里没来由的颤了一下,这一刻的他仿佛和多年前那个满身是血的苍白少年重合了,就是这刹那的脆弱让我没有了杀念。
  “莲儿。”封莫如的声音把我冻了回来。
  “别再这么叫我了。”无意间瞥见了桌上未开封的乳鸽,木黄的牛皮纸都带有浓郁的哀伤气息。
  “为何?”峨眉皱起,冷若古梅。“你怕南宫令听了不高兴?”
  这是你自己要问的,“没错。”
  “为什么是他,你应该要恨他的不是吗?”
  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一个人忍受了那么多,我要是恨他我还是人么我?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
  “如果我比他更早认识你,你有没有可能选我?”
  我望进他幽深如井的眼里,坚决的摇了摇头。
  “你我的性格相差太远,不合适。”
  “那南宫令就比我好了?他不是一样无趣冷漠,甚至还会对你动手……”
  “不一样。”
  我清楚他的底线,也知道自己任性的过了,各自心里其实都明白,但因为发生过的那些事,轻易放不开,只好相互试探来摸索对方的心意。
  封莫如闭上眼,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良久才从嘴边扯开一抹苦笑。顿时,旷远一般的寂寂萧瑟便不可抑止的漫了开来。
  “莲儿……容莲,你怎么忍心……”
  不忍心就会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也不是我的风格,何况这样对那个人很不公平。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件件事都离不开他了?自己终究还是陷得这般深了吗?
  “你又何必去承担原先你不屑一顾的那些责任,为了我并不值得。你不适合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生活,该是要那份闲云野鹤、逐浪江湖的潇洒宁静,这也是为什么我常喜欢看你作画的原因。”
  “别无其他?”
  “除了能从你这里得到片刻的安神,别无其他。”
  “容莲,谁能比你的心思深沉,谁又能比你更心狠呢?从头到尾你在乎的、眼里有的都只是一个南宫令,我虽然知道但我甘愿被你利用,因为我抱着侥幸的期望,也许,也许你真的是讨厌他会恨他……”
  我别开了眼,不忍看他逐渐寂冷的眼眸,像是包覆了秋雨冬雪的所有孤绝,让我透不过气来。恨不得立刻回到云之的身边,我承受不来这压力。一个君观也就罢了,偏还要再加个封莫如,你们当我良心真是被狗吃了的?
  “行了,我累了。”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有时候逃避也是种方式。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一夜就要这样过去,他才慢慢慢慢移开了视线,唇色苍白暗淡,如深雪一样的寂寞冰寒。
  离开时他带走了一室的绝然,留下了无处不在的凄清,那般的沉重浓烈。
  心里头不舒服,睁着眼到天明,行辕里还是透不进光亮,桌上的蜡烛早就燃尽,蒙蒙中一片昏暗,唯剩门帘外挤进来的点滴微光。
  “小姐?”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谁?”我干脆起了身。
  门帘被掀开,透进来一片金黄,有些刺眼。
  走进来的人身姿娉婷婀娜,身穿暖红色的小夹袄,同色系的石榴裙,瓜子脸清秀又漂亮。
  “小若?你主子可把你养得真好,几月不见越发水灵了。”
  小脸儿红了红,“小姐说笑了。”
  她伺候了我梳洗穿衣,吃完早饭行辕里又只剩我一人,除了小若就无人再来过了。
  
                  第 74 章
  当我躺在床上睁眼装死鱼的时候,有人来了。
  “这么清闲,我还以为你差不多要给憋疯了。”
  讨打的声音!
  “怎么会,要疯也是等你先疯了我才能疯啊。”
  “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得罪了自己的靠山你拿什么跟我比?”说完还配上一个得意的笑。
  我叹口气,“是你死皮赖脸的要找我比,我可没有半点要跟你比什么的意思。”
  美目一瞪就拔剑而起,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严海兰下手绝对不会留情。
  剑法倒是越来越精妙了,下手也是越来越狠了。若不是我有点基底就不是被削掉几根头发这么简单了,不过我也撑不了多久,再拖下去见血只是早晚的事。
  “你有完没完,非要跟我过意不去?!”我也恼了,这两天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窝火。
  她怔了怔,手下软剑却不知道停,险险划过我的脖子,撩起一阵热痛。
  “我看着你就来气!”
  “好笑,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
  我扔过去桌上的茶壶和瓷杯,行辕里本就简陋东西少得可怜,扔完这些就没东西好扔了,而我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好死不死广寒散的毒又挑在这个时候发作了起来。
  “小若!”想想还是小命要紧,我没死在君观的手上却死在你严海兰的手上,怎么看怎么让人郁闷,于是扯开嗓子喊。
  “这么快就求救了,你不是一向很有骨气很骄傲的吗!”
  哎呀,我真的来火了,抽起支窗的木条当剑使,好歹我一套容式九剑也是用心学的。
  果然关键时刻哪来什么英雄救美的事,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有自救才是真的!
  后来的后来,是因为广寒散的极致冰冷,身体实在受不了所以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
  “严姑娘下手怎这般的不知轻重?”
  转醒的时候就听到小若的声音,但有些朦胧,像隔了一层纱。
  “咳……咳咳……”我张口想说话,可感喉咙发痒。
  该死的严海兰,把我折腾的可够呛。
  小若紧张的倒来一杯水,小心的给我喂下,这才缓过来一点。
  动了动身子,觉得脖子上紧紧地,用手一摸原来缠上了白布条,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严海兰呢?”此仇不报非容莲。
  “在主帐……”
  不等她说完我就掀了被子往外面冲,走了没几步又被骆丘用玉笛挡了回来。
  “滚开,我要见你主子!”
  门神犹豫着没有收回玉笛,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昨天是你放了严海兰进来的?”
  骆丘鹰眼紧了紧,却不说话。
  “也是你看到我晕过去了才把严海兰拦下的?”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了答案,“反正你是很讨厌我,但教主之命又不可违,所以借了严海兰来教训我是不是?”
  “所以说了你是很讨厌,一个女人何必要如此犀利。”他终于说话,表达的露骨直白。
  “还有一点就是非常记仇,这笔帐我先记下了。”
  他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将玉笛收起,算是放我过去。
  赶到主帐时意外的看到一个褐衣老者,面容严肃,正是谭公卿。
  严肃青正给君观倒着茶,低眉顺眼的模样,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吧。
  “这么随随便便的进出,君教主容她这等自由?若被她逃脱……”
  “她不会逃,凭她的骄傲不会屑于逃跑的,因为在她的概念里落跑者等同于弱者。”
  谭公卿皱起眉,显然不太相信,“君教主还真是了解。”
  君观笑了下,嘴角牵扯的有些生硬。
  “来找海兰吗?”
  “她人呢?”
  “凭你现在的功夫你又打不过她,何必自讨没趣。”
  这话说得真让人郁闷,一桶凉水浇下来竟息了我的气焰。
  “……”于是我选择转移目标,“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九公卿的谭公卿吧,如今皇城有难你不在城内却跑来凤凰山?”
  “是啊,凤凰山是个好地方嘛。”
  君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杀我的人我何必顾念他,会觉得他脆弱可怜肯定是错觉。
  “云之怎么样了?”虽然说我相信他不会有事,但却抑制不了担心。
  谭公卿的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天杀的南宫令,竟然这般狠绝,若不是君教主派了人来让我早点跑……”
  听他这么说我稍稍安下了心,至少受到威胁的一方不是他。
  “这不过是个开场,容莲,你这个宝贝我还没舍得用呢。”
  他笑起来明明是那么的毒怨,可为什么总有一层挥散不去的哀伤,凄凉绝艳。
  “说起来,阿语近来可好?”一边的严肃青突然开口说话。
  阿语,小哑巴?这两个人果然有瓜葛。
  “怎么,你杀了他全家还是他杀了你全家?”看到严肃青难看的脸色我笑了笑,“哦不对,严家人都在,那就是你杀了他全家咯?”
  还真被我说对了,严肃青这厮从来不敢对我有微词,这下居然敢凶瞪我,摆明是戳到重点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为自己亲爹报仇还跟着仇人过,你不觉得羞耻?”
  “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来管我那么多?”
  我挑起眉,说的字正腔圆,就是要把他脖子也给气歪了。
  “好了,你们跟她一般见识只会被她气死。”君观站起身,走了过来。“既然你这么精神,我就让你早点见到南宫令是如何死的怎么样?”
  我自动忽略了他那个字,只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
  
                  第 75 章
  黄昏的远江平静无波,晚霞云雾飘渺无际,望去,是长烟落日。
  画舫里不够暖和,炉内的熏香并不能抑制住广寒散,即使是捧着暖炉穿着厚厚的衣服也没法消去那股冷。
  我煮了一壶铁观音,一定要慢慢的喝,让热气散开才能感觉好一点。我让小若拉开了帘子,长风送来潮湿的凉意。
  江边上有一座水榭,金顶琉璃珠,红木七彩帘,造的相当精巧别致。
  隔着帘雾隐约可辨一抹红色身影,颀长鲜丽,风华如月。
  “小姐……”
  “嗯?”侧头看向小若,她似乎有话想说。
  “少爷这几日很不开心,他从来不沾酒,可昨日却喝了大醉,小姐知道为什么吗?”
  问的这么尖刻,你也要来明知故问吗?
  “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抿了口茶,看着水榭里那抹红影,慢慢笑了开来。“你要是担心,大可以去伺候他,我这里没有关系。”
  她讶异的看着我,许久才慌忙低下头,“奴婢不能违了主子的嘱咐。”
  “嘱咐你什么?是让你好生伺候我还是好生监视我?”看她咬起唇,面露难色,我叹了叹,自己这张嘴真是刻薄。“罢了,你在外面守着吧,我想睡一会。”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我放下了杯子走到窗边,对岸的红影正从水榭里走出,轻步慢摇衣袂翻飞,残阳的光晕如紫霞绽开衬得那人月华般的朦胧,水烟玲珑如轻丝时掩时现,拂过他白玉般的脸、漆黑的发和胭红的锦衣。
  走路时挺直的背脊和微微扬起的下颚,自信而又矜贵,当他站到平台上脚下踩踏的仿佛是天下江山,他一人登高望远,壮丽山河便在他股掌之间。
  突然细长凤眼看了过来,扬起一个笑,浅淡似雾,一刹那竟叫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毒一旦沾了就不可能戒掉,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逃掉,殊不知心渐渐失掉,无知无觉。
  “眼神太柔和了,不像你。”
  低哑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猛一抬头,阴郁的眼就近在咫尺,惊异过度我都忘了要躲,于是鲜艳如血般的红唇毫无预兆的就覆了上来。
  舱房里一阵静默,碧江流水,风过也无声。
  接下来是长空破开的声音,我回过神推开了他,君观眼里有笑意,是嘲讽。
  水榭平台上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慌。
  “他看到了,一定看得很清楚。”
  “你是故意的!”我瞪他,用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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