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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过去的时间有多长他就昏睡了有多久,我心里挂着他的安危所以并没有注意当时开门的是谁。
回到翔龙阁里第一件事就是替他擦身换药,铺好床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好我才算放下了这几日时刻提着的心。
平日里最容易醒的人这次好像是要把之前没睡的觉全部补回来似的,昏睡了有半个月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问了何修齐他说这是正常,普通人伤到他这种程度可能连命都救不过来。
因他昏迷根本就喝不下药,于是每天晌午时分何修齐都会带着药材和木桶过来,让云之坐在木桶中再放了药和热水泡上一个时辰,时间一长翔龙阁里的药味越积越浓,门窗都开了也难散去。何修齐又说多闻闻药味对身体好,还说不给我补也要给我肚子里小的那个补。
我没有不眠不休也没有不吃不喝傻乎乎的守在床边,自己都照顾不好了怎么着紧他。这天我正在外间吃饭,冷不防就听到里面有重物落地的声响,抬头与何修齐对看了一眼立马起身冲了进去,原来不是人掉了下来而是床头的角凳摔到了地上。醒的真不是时候,前两个时辰屋子里有人他不睁眼,这会儿人都被我打发去吃饭了他倒醒了,估计是想起来但没起成勾住帐子扯到了角凳。
“醒了就好,不过因为你肩膀之前就受过一次伤,再加上这次的……基本上你就别指望你左手还能拿剑了。”
“不能拿剑最好,行了,你出去把他的药给端过来。”
说着我倒了杯水扶起云之喂他慢慢喝下,急着支开何修齐我也是怕自己随时有可能掉下泪来,光凭言语还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还要吗?”
他摇摇头只是拉着我,“别走……”
心里一疼又觉得有些好笑,“都到家了还走什么,我不累儿子会累的。”
“是女儿……”他靠在我肩上轻笑出声。
“一会吃了药再睡会吧,好好休息。”
“你陪着我。”
“当然,我要看着你好起来,这次差点被你吓死,可我总觉得拿你的一辈子做补偿似乎还不够怎么办?”
他沉默了会,好像是在消化这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这个事实。
“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你想,无论几辈子我都愿意补偿你。”
第 119 章
不知为何,南宫令此次回来在城内的声望突然高了起来,究竟我在东宫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孤身一人站在天晨的军营内面对李慕的两千兵?萧怜绝又是从何处得知天晨这次的夜袭,还能早几日带着我慢悠悠地晃到连山,看似不经意却竟然是计划好了的?还有李慕,他是何时脱的身又是如何在众多耳目下离开的?
我随满腹疑惑但又不好问,城里人很少,七星楼的天岐竟是一个都不在。心里一直挂着云之的伤,也不知道苍者什么时候不见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另外三个护法更别提了,连个影都没瞧见过。本来就憋不住好奇的人,何修齐是一问三不知,云之伤又刚好我也不想问这个来烦他,思索来思索去我只好跑去阎罗殿找琰摩罗了。
“稀奇稀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容莲也会有愁眉不展的时候?”
不敲门就进来还一边说着风凉话的人除了双子安不作他想。
“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也省的我跑一趟阎罗殿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还记不记得你离开无月宫我得罪兆和权被追杀的事?”
记是记得,但这跟我要问你的有什么关系?
“是南宫令托了我去打点千秋局的,很早之前他就防起了萧家人。上次你们从玉龙山回来路过萧河城不是去了次千秋局吗?说的是人身镖,但不是保他而是保你,他知道凭暗卫压不住萧怜绝,可没想到你会自己失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城的?”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的躲了他的眼,“以前来皇城在凤凰山山脚那块抓过蛐蛐,那天在林子里误打误撞发现一个暗道,正好是通到内城的庆余居,可里面有扇门只能从里面开了锁出去却不能从外面进来。”
他一怔,“南宫令不知道这条暗道?”
“当时一门之隔,我后来是凭着记忆试着把暗道移到上面来,跟着路线再走一遍才发现的庆余居,而且暗道藏的很隐蔽,我也是花了极大的心思才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何况庆余居地处偏远,除了我知道个中原因否则谁会没事往那里跑。
“那日听闻你因为小元的出现赌气躲到庆余居里,原来不全是打翻了醋坛子还是为了琢磨暗道这一层?”
耸了耸肩,我不可置否。
“你好好的为什么会想到要走?为什么你会在东宫跟萧怜绝一起?现在突然回来又为的是什么,难道说手上的聚义庄出了岔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双子安会这样看待我,一下子就没回上话来。
“我有跟你说过我大哥的宝砂袋吧,里面夹了份信是我大哥亲笔,当时我只是想去看一眼况且我知道有暗卫跟着也就没顾虑那么多……”
双子安没说话,良久点点头,“下次有什么事你还是跟他商量一下再做定夺,你知道你这一走闹出多大的事?”
不用你说我已经亲眼见过,“被萧怜绝摆了一道。”
“南宫令早算到李慕当时就不在营里了,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天晨的人,便派了护法带天岐一干人赶往天池城,一是防着萧宗久二是如果李慕回去就能够当场截住他。可是谁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个萧怜绝,前段日子皇帝撤了左军后他好一阵子就没有了动静,这回带着他的精兵出现的这么凑巧,你说是谁多了嘴?”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长生门的阿语几天前失踪了,他来这里之前和百日教有过关系。”
百日教?我猛地就想起了萧怜绝身边的那个女人,不会这么巧吧?
“你们怀疑是阿语?他一个守门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东西?”
双子安难得叹口气,“怕只怕有心人,虽说皇城的主人是南宫令但到底他也是才入主进来的,就像庆余居里的暗道他就不知道。”
“既是如此,为什么要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李慕身上而任由萧怜绝去?”
他瞪我一眼,“你也不问问你自己身在何处?萧怜绝会做出什么谁都没法保证,你真以为南宫令会拿你的命去做赌注?”
抿了抿唇我无可反驳,这次的确是自己太掉以轻心了。
“罢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一切等南宫令精神好些了再重新部署吧。”
“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总不会特意跑来唠嗑这些的吧?”
“一半一半。”说着他从身后拖出个麻袋,“个死小孩要造反了,让小爷我帮他看店……哼,偷出来多的米送给你一袋。”
我眉头抽了下,只觉得自己走了什么霉运会认识双子安的。
赶紧把他打发走,这人太会破坏气氛了。
揉了揉太阳穴回头就看见那人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怎么起来了?”
他不说话只微微抬了手,我盯着他看了会,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别这样,等你精神好些了再说?”
还是不动,表情也未变过,无奈,我叹了口气走过去。
“好了,喝完药我陪你一起再睡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旦受伤就会变得很粘我,大概是知道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最说话算话。
而且是非答应不可,不然他就想去碧落殿议事了,真是时刻都不能让人放心。
他牵了我的手走回房里,乖乖喝了药躺回床上,没多久身边就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微侧了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紧,伸手环上了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阖上眼,才一会他就能睡得这般沉,一定是累坏了。
第 120 章
我就知道我和双子安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估计他也没花心思去找暗门,直接就在庆余居外上了把大锁,谁也进不去。
“在看什么?”他靠过来把我整个人都纳进他怀里。
“就这样把门锁了?也不查查为什么会有这个暗道,谁造的又是出于何目的?”
“不奇怪,也许是用来逃命的。”
“哦……今天觉得怎么样?”
“可以出去走走。”
“别走了,赶紧把余毒给清了吧。”
“用内力逼出来就好,我不想见血。”
“身体撑得住吗?”没等他回答想想不对又补了一句,“我不要听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碍事,外面风大别站这儿了。”
才刚说完他就放开我背过身咳了起来,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扶他进屋,这些日子他的身子越发的单薄了。
“这一个个的人都到哪去了,要用的时候一个看不见,少家兄弟呢?”
“少游和少茗过去照顾少岩了。”
“嗯?少岩他怎么了?”
“和我一样……”他坐回榻上揽过我的腰把脸贴在我小腹上,“受伤了。”
“怎么会……”刚笑到一半我就停住了,“是萧怜绝?严不严重?”
问出口就知道是白问,要是不严重也不用少游和少茗两个人都过去了。
“不说这个,给我盛碗莲子羹吧。”
“做什么,还怕我会自责?”
他轻笑出声,抬起脸用下巴蹭着我的腰腹,“你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撇了撇嘴拍下他的手,转身往外面走去。
“去哪?”他一下就站了起来扯住我的胳膊。
“你不是要喝莲子羹嘛。”
“哦。”他这才松了手。
等我端着莲子羹回房,推开门就看到他盘腿坐在榻上,一股清郁的冷香急扑而来,浓郁的有些呛人。
汗水顺着他尖削的下巴滑落,打湿了衣襟,由淡绿渐渐化为墨绿。有黑血缠绕过他纤长如玉的手指,血丝沿着莹白的指尖滴下,画出细碎浅淡地刀痕。
他细眉一拧,随即咳出一口黑血,身子斜斜软倒在榻上,脆弱的一击即碎。
凤眼微微眯开,眼角淌下的一滴汗勾勒出他苍白的脸,虚弱地好像自己只要动动手就能治他于死地,可一旦这么想了细看过去却又有种惊心的妖异感从他骨子里生出来,那感觉就好象此时有双刻上了妖红地狱莲的白骨手紧紧掐着你的脖子。
深吸了口气我才缓过来,“说了让你不要勉强,你又不听?”
见我皱眉露凶光,他咬了咬唇将脸转过去,还在郁闷被我打了一巴掌的事呢。
拿过帕子给他擦嘴角和手上残留的污血,“这次全给逼出来了?”
他点头,乖乖把脸凑过来,“好在……你没有事。”
眼帘低垂,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有倦然的萧杀随着那股冷香慢慢弥散开来,我不自觉地缩了下手被他一把抓住。
“虽然是没有受什么皮外伤,但云之,下次做决定之前问问我好吗?这里……”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被你吓得不轻。”
薄唇微微抿起,他抱我上榻,只是搂着我并不说话。
“……以后不会了。”良久他在我耳边呢喃了一句。
“嗯。”我扯了把他汗湿的衣襟,“去洗洗,现在天冷了,你本来就有伤身子虚得很,还想得病不成?”
“你陪我。”
我瞪起眼推开他,却见他的表情是一本正经。
“那还要不要我替你擦背?”不怕,反正我脸皮厚。
他眼眉一皱,“不要。笨手笨脚的,一定会碰到我伤口。”
“你,我……谁稀罕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自己去洗!”
捡起手边的帕子就往他身上甩,什么东西,替你擦背那是我给你面子!
正要翻身下榻腰上忽然一紧,人又被他撩了回去。
“小心点。”他小心的拿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我脚上的薄被,“都要为人母亲了还这么跌跌撞撞,摔到了怎么办?”
“有什么,大不了一尸……”
最后两个字没敢蹦出口,他斜眼看过来那眼神就像把刀,架在脖子上冰冷冰冷的。
“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就让人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了。”
我抬头嘿嘿笑了两声,他一愣半晌没有反应。
“其他人人无所谓,反正你舍不得。”推开他下了软榻。
“又去哪儿?”
“叫人拿热水来给你洗身。”
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是忙的好,闲下来就喜欢管东管西的,只要我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不乐意了。
走到楼下大堂意外的看到了打薄了一圈的少游,这才刚说到他人就出现了。
“少岩怎么样?”
“何先生说暂时稳定了,先由少茗照顾着。”
“你也去休息几天吧,云之这里有我在。”
“可夫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