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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下海誓山盟,可隔天一转眼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些年一直在找她,除了放不下的感情,也想向她问句为什么,可惜她却已经不在了。
寒莫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才道:“母亲没立墓,你对着黑云海拜祭就可以了。”
“你”看着青年与莫小宝十分相似的容貌,英俊的中年男人眼中划过一丝悲伤,“你母亲你叫什么名字?”不管怎么说话,都始终觉得唐突。他其实很想问,‘小宝成亲了吗?’却无法宣之于口。
“寒莫。”
“什么?”中年男子的手掌猛的握紧,胸腔中的心跳猛然加快,是巧合吗?是巧合吗?他们情浓之时曾经约定,因为他信寒,她信莫,所以以后第一个孩子的名字要叫寒莫。寒莫,寒莫,寒莫
寒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重复道:“寒莫。”
“你父亲姓寒吗?”会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听我母亲说过,好像是。”
答案已经越来越明显,中年男人都已经快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捏紧微微颤抖的手臂,以拳头的力量支撑着不让整个身体跟着颤抖。中年男人的声音十分压抑,好像沉长过了几个世纪传来的一般,“你母亲成亲了吗?”
“有你爹这么帅的男人,其他男人都入不得眼了啊。”寒莫说着一顿,道:“那是母亲的原话。”
“嘭!”中年男人刚才伸出来捏着桌子边缘的手突然没有控制好力道,将整个桌子边缘都捏碎了。
“这是要干架?!”玄武发现中年男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强烈,一撩袖子就要往前冲。流玥一巴掌捂住他的脸,往后推。朱雀也上阵,掳起玄武直接给扔了出去。这个二愣子,就他搞不清情况。
不过,玄武的话到底还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中年男人收了全身不自觉爆发出来的气息,对流玥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能单独跟他谈一谈吗?”
“你随意,能怎么刺激他就怎么刺激他。”流玥笑眯眯的单手捂住重新又跑回来的玄武,与朱雀一起拉着人走开了。
玄武不明所以,“大人,咋走啊?那人类不是要干架吗?”
“干你妹!”朱雀抬脚就在玄武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别人那是父子相认,就你以为是干架!”
“啊?寒莫阁下是儿子?不是那个人类的儿子?瞅着不像啊。”玄武还颇为探究的撇回脑袋瞧了一下,两人虽然都长得好看,但确实没啥长得像的地方啊。像小黑是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孙子,所以就跟他一样黑啊。
玄武完全忘记了,他有更多与他长得不像的子子孙孙。
朱雀翻个白眼,“你那眼睛长在屁股上的,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别人哪里相似。”
玄武显然是被朱雀埋汰习惯了,挠着后脑勺问流玥,“大人,你看出他们哪里像了?”
流玥故作高深莫测的托着下巴端详一阵道:“头发,都好黑啊。”
“大人你的也黑。”玄武捡了一根木棍在地上边戳边道:“大人,你这是在忽悠我。我笨,也能发现。”因为实在太明显了。
“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别太认真。”流玥拍拍玄武的肩膀,道:“玄武,他们的长相在你眼里有什么区别?”
“一板一眼。”
“什么意思?”流玥侧头问朱雀。
“就是说都差不多,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朱雀解释。
流玥原本问这话的意思是让玄武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剩下的不就一样了,结果沟通好困难。
一人两兽就这么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小圈,开始大眼瞪小眼。
中年男人看着寒莫,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你刚才就已经认出我来了,是吗?”
“嗯。见过一次你的画像。”其实不是一次,而是他母亲每天都会拿出来让他见一次,而且每次还不管神态语气都充满了炫耀,‘莫儿,瞧着没,这就是你父亲,帅吧!’就算是她死的前一天,这样的炫耀都没有改变。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中年男人此时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到难以自持。
寒莫放下筷子,淡淡的道:“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对于亲情没什么渴望。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你。”
“难道你就没为我想过,你不渴望,难道我也不渴望吗?”中年男子深呼吸一口气,“当年你母亲不知何故突然离开,至此消失无踪,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找都找不到。没想到她竟然躲起来偷偷生了孩子,这些年”
寒莫不是喜欢抢话的人,但此刻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
“你不知道母亲为何离开?那我也替母亲问你一句,你既然已经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与她山盟海誓?”她母亲虽然脑筋里缺根弦,但寒莫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没改变。不过她也骄傲,不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丈夫,所以宁愿离开独自生活。
“未婚妻?”中年男人眉头一皱,“我从未定过婚约,何来的未婚妻!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人去找过你母亲?”那时他年轻气盛,坠入情网之后就只一心想着与心爱的人相守白头,不想理会家族中的事务,难道是家族中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找了小宝的麻烦?
“真的?”
“我从来只爱你母亲,如今未娶他人。”
流玥三只蹲在地上的,一起默默在各个面前写了三个字:好狗血。
寒莫沉默了一下,才道:“那是误会了。”
“莫儿,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现在,你愿意”
“可以。”寒莫点点头,回答。
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寒莫竟然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愿意与他相认,一时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愣在这里好半响没有动静。
“他这时候应该冲过去抱住寒莫阁下。”玄武在旁边看得干着急。
“为什么?”朱雀不明白。
“因为小话本里都这么写,这样才煽情。”流玥解释。
“大人,还是你懂我。”玄武感动的双眼冒亮晶晶。
“我一点都不想懂你哎哟。”一粒花生米正中流玥的脑袋。
“你们三个够了啊。”寒莫无语的翻个白眼,“都过来吃饭,吃完好干活。”
流玥捂住脑袋,慢悠悠的走回去,张嘴接住寒莫已经剔掉了骨头的一块鸡肉,边嚼边问,“要去干什么活儿?肉荣和秦广王那混蛋还没打完呢。”
“他们两现在实力差不多,没有几天几夜分不出胜负。”中年男人也抬眼看了一下现在仍在空中打得正酣的肉荣和秦广王。
“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教训一下秦广王那王八孙子而已,等下走的时候,我就叫肉荣收工。”流玥嚼着寒莫又递来的鸡肉,美美的砸吧两下嘴巴后,猛然顿住,“突然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说,你是准备让我替你去杀人还是放火?”
“假扮我未婚妻。”
“雀儿,我是不是出现幻听,听错什么话了啊?”流玥转头问旁边的朱雀。
朱雀对‘雀儿’这个名字接受不能,表情变幻莫测了半天,才道:“大人,寒莫阁下十分诚恳和认真,你没听错。”
“可是,我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啊。”
“希望一般都不能成真。”
面对冷艳高贵的朱雀,流玥一扭脸,转头回去,“寒莫,杂家卖艺不卖身!”
寒莫淡定的搁下筷子,道:“你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咦?你难道不是因为看上我了,才曲线救国的先让我假扮你的未婚妻,然后弄假成真?”
“你想太多。”寒莫朝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流玥翻了个白眼,道:“只是让你假扮我的未婚妻,一起去寒风林捉鬼而已。”
“你早说清楚嘛,弄的我这么不好意思。”流玥特豪爽的一挥手,道:“需要准备桃符黑狗血驴蹄子吗?”
“夏流玥,你敢不敢不耍宝。”寒莫斜眼飞刀。
“嘿嘿,说要怎么做吧?”
“现在还不急,等把这儿的事情先结束了,再去寒风林。”寒莫撇头问中年男人,“没问题吧?”
“嗯,这次青年强者排位比赛,莫儿正好可以以寒风林少主的身份参加,之后再参加各领域汇聚的十大青年强者比赛。到时候,全魔狱都该知道你的身份了。”中年男人寒鸦微笑,他错过了儿子这么多年,之后一定要好好补偿,至于族中那些想争夺权力的人,莫儿愿意收拾,那就送给他当玩具玩儿。
“你爹好给力,我家老爹不也才跟我相认没几天么,就天天想着把我藏起来,都不让我扬名立万。”流玥撇撇嘴,对于老爹的浓厚关心表示吐槽,虽然她自己其实也乐在其中啦。
“那是因为你太能惹事儿。”走到哪儿就能把名声撒在哪儿,好名坏名,反正见过的人都忘不了。
流玥觉得多冤枉啊。不可能等别人欺负上门,还无动于衷吧。她又从来都没主动惹事儿啊。
寒莫拍拍手,拿出来的筷子也不收回去,站起身,道:“让肉荣回来了吧,再打下去天都要黑了。”
“嗯,等下魔荒的帮手该回来了。”流玥将最后的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也拍拍手,冲着天空道:“肉荣,收工了!”
“我们走吧,肉荣马上就会来了。”
“大人,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肉荣会出事啊?”玄武不太明白。貌似就他们上场干架大人都会关注着,怕有万一。可肉荣现在跟秦广王打架,大人照吃照喝,感觉放心的很。这就是主人以前说过的绝对信任?
“你以为无敌奶爸的名声是吹出来的啊。”流玥朝玄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且,秦广王确实没有伤肉荣的能力。”
流玥说着将脸上蒙着的黑布扯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走吧,我们也回营地去。”
玄武又回头看了天空一眼,无比的憧憬道:“啥时候我们也能得到大人这样的信任啊?”
“等你有肉荣那么可靠的时候。”朱雀提步跟上流玥。
玄武在后面撇撇嘴,小声嘀咕,“切,我什么时候不可靠了。”
“可靠有时候不仅仅指实力,也指智商。”朱雀远远的抛来一句,就不再搭理玄武了。
流玥走着,忽然转头看向寒莫,以及寒莫身边的寒鸦,道:“我们似乎忘记了什么?”
“二弟!”寒鸦与儿子相认,一时把喝醉了的兄弟给忘记了。赶紧几步走回去,发现大汉此时正抱着一块木头,睡得十分香甜。而且还时不时的砸巴一下嘴巴,咕噜些‘酒’‘喝’‘肉’之类的字眼。
寒鸦揉揉眉心,开始想,怎么没把他忘记的更彻底一点啊。这模样,真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他们认识。
寒鸦扛起大汉,拖了两把,发现此货抱着木棍当媳妇儿使命拽着不撒手,一时半会想拖是拖不走了。
“你们先走吧,我把他弄回第五院的房间里休息。”现在把醉汉拖到大街上,还不知道叽叽哇哇的要闹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呢。寒鸦明智的决定先把醉鬼安顿好为妙。反正儿子已经与他相认,也答应青年强者排行比赛结束后就与他一起回寒风林,能亲近加深父子情的机会还有很多。
“好,那寒叔叔有空来玩儿。”
寒莫本身就冷情,对于刚相认的父亲要马上就表现出极大的热络根本不可能。他朝寒鸦点了点头,便跟着流玥一起走了。
寒鸦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失落,不过能有这么个儿子,能与他相认,他就应该知足了。寒鸦叹口气,“小宝。”
空中与秦广王交手的肉荣听见流玥的声音后,就加猛了攻势,此时更是双臂盈满了力量,也不做其他的假动作掩饰,直接正面拍向秦广王。
能与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大战,秦广王也是战意激昂,面对肉荣如此直接强悍的攻击,他也不躲避,同样以直接强悍的攻势迎击而上。
两人的双掌在空中拍击,力量的余威将两人同时向后推开。秦广王一个回身,想再反击而上,这才发现紫发之人早已经借着刚才的后推之力,飘向了远方,几个起落,闪身进入了黑城的巷道,再看不见。
“原来那小子的‘打完收工’是让他撤退的意思啊。”秦广王收了力量,飘身落回鬼院。
这时出去吃午饭的魔荒弟子们也会来了,看见破烂不堪的鬼院都是一惊,“秦广王大人。”
秦广王扬手,制止手下多问,“去告诉飘渺岛的管事,鬼院的损失我们一缕承担,让管事的再给我们换一个院子。”
“是,秦广王大人。”
“你去查一查今日有什么人来过这边,侧重查一名紫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