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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则解释说杰森有重大的犯案嫌疑。
房东太太坚决不信;夸杰森是“buenchico好男孩”还说他“是个好租客,按时回家;作风干净。”
言溯走过去,目光冷峻地扫向布莱克:“显然警官你还没有申请到搜查令。”
布莱克很尴尬:“因为没有有效的证据,特批的搜查令正在审查中;可等到那时,或许第二次爆炸都发生了。”
言溯:“但是没有搜查令,房东太太是不能给你开门的。她是一位正直的女士,请不要用你的警察身份压迫她。”
所有人:
你是来捣乱的吧
队友,你醒醒!
言溯对房东太太微微颔首,用西语道:“losiento抱歉”
房东太太很开心。
言溯问:“哪个是杰森的房间。”
太太指着言溯背后。
“gracias谢谢!”说完,他转过身去,陡然毫无预兆地发力,狠狠一脚踹开了那道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家全傻了眼,房东太太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呃,你不是队友么?
全体人目瞪口呆之际,言溯淡淡地耸耸肩:“我不是警察。”
意思就是他不用担心负行政责任。毕竟,普通公民踹门和警察踹门完全是两个概念,天壤之别。
警官们都摇头:他真是个疯子。
但他们一边摇头一边在偷笑。
房东太太急了,让警官们抓言溯这个“害虫”走。
布莱克很为难地叹气:“我是主管刑事案件的呀。这种纠纷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
甄爱:
房东太太泪牛满面: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你们看到了。”言溯踮踮脚尖,活动活动,淡然又狡猾地一笑,“我只是踢坏了他家的门,并没有非法侵入居民住宅。”
他双手插兜地立在门线上,一双眼睛已开始锐利地扫视起杰森屋内的物品。
布莱克警官见识过言溯惊人的观察和推理能力,便放心地交给他。
而一旁的房东太太忙说要给杰森打电话(当然打不通),其他警官则讨论着杰森可能的去向。
甄爱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变成背景墙,她觉得周围有些吵,那个家伙估计快炸毛了。
果然,下一秒,
言溯深深蹙眉,冷冷一声低斥:“你们全都给我闭嘴!”
一时间,嘈杂的小楼里鸦雀无声。
他还不满意,狠狠一扭头,看向一位胖胖的警官,目光暴躁:“你的呼吸声太重了,刺耳又难听,马上停止呼吸!我要绝对的安静。”
胖胖警官很委屈,朝布莱克警官求助;后者瞪他一眼,胖胖警官立刻哀怨地捂住鼻子。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只是不准呼吸。”他复而脾气不好地看向屋内,半晌后,又扭头看甄爱一眼,“你可以。”
甄爱一僵。
他收回目光,还自言自语地说:“你呼吸的声音很好听。”
甄爱立在一群捂着鼻子目光窥探的警官的锐利眼神里,大囧:言大神探,您先忙案子,别管我,别抽风,成吗?
言溯身形笔直地立在门口,黑色的西装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愈发颀长,半明半暗的房间映在他的眼瞳中,幽深幽深的。
一秒又一秒,死一样的沉默。
30秒后,他开口了:
“房间里很多的木雕和模型,看上去像是手工爱好者。可模型的木头颜色都变了,上面积了灰。做模型的工具诸如镊子钻头切割器却十分干净,甚至因为经常使用而磨得掉漆了。照这么看,模型都是假象。反倒是桌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钢制笔筒,他有收集笔筒的癖好?还是,它们看上去像不同型号的炸药管?当然是后者。结论是:工具不是做模型的,是做炸弹的。可房间里没有化学品,所以,他随时带着工具练习手感。
那么,哪个地方能让他时刻背着大包装着工具进进出出却不让人怀疑呢?”
“门口的几双鞋子,鞋面看上去很久没洗了,但鞋底不脏,说明他没走过泥泞的地方,排除公园码头郊区。问题又出来了,市中心哪里有属于他的不被人打扰的地点?租场地?他没有那么多的钱。”
“再看窗户,对面是狭窄的过道和墙壁,光线原本就不好,他却还是用黑色的厚窗帘。结论是:1。他睡眠很有问题,且作息不规律。2。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什么时间回家。
房东太太说他按时回家,其实是因为他每天早上按时出门,晚上回来却没有惊到房东。因为他不开车也不坐出租,而是步行。”
独自说完这一长串话之后,言溯转身,眸光锐利:
“他制作炸弹的工作室,步行就可以到达,在市中心,非租用场地,他时刻背着大包进去也不会惹人怀疑。反倒是他回家晚了会让这栋楼里其他的租客好奇。”
言溯冷淡地弯弯唇角:“这么说来,似乎只有一个地方了。”
在场的人都在一瞬间如梦初醒:学校!
投弹手杰森竟然还躲在学校!
#
去学校只有5分钟的车程,却像是度日如年。
甄爱坐在言溯的身旁,一言不发,因为此刻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陌生的戾气。
她知道,刚才那一番了不起的推论并没有让他有半分的骄傲或是自得,反倒是让他生气了。他在气自己没有早点儿想到杰森的爆炸试验室其实就在学校内部。
但甄爱认为他对自己太过严苛了。
毕竟,没人能够在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推断出他的全部心里想法。他做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安静的车厢内,言溯倏尔冷笑:“果真是他的风格。”
说话的语气就像他完全了解那个从未谋面的投弹手一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很有信心和勇气,居然想到玩这招。Great!”
甄爱头一次听到他这么阴森的语气,蓦然脊背发凉。
言溯又看向前方的布莱克:“马上联系拆弹专家,说不定,现在杰森的炸弹已经绑到他的仇人身上了。”
甄爱一听,脸色顿时微白。
言溯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冰冷的脸色瞬间松动。他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别怕,有我在!”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丝毫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其实,甄爱并不是害怕。但她还是心头一暖,只是一抬眼看到布莱克警官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的脸颊便霏霏红了起来。
很快到了学校。
言溯等人立刻去往杰森所在的物理实验室,但只有一个人在整理实验器材,正是杰森的竞争对手沙利文。
布莱克奇怪了,问言溯:“难道他不在学校?”
甄爱神经一紧,呃,警官你确定你要质疑言溯么?
果然,言溯目光如刀一样剜到布莱克身上:“愚蠢的人类,谁说他想杀沙利文了?”
甄爱扶额:幼稚鬼,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吧?
没想言溯像是感应到了甄爱心里的想法,回头看她,十分理直气壮地快速道:“这句话是跟你学的。”
甄爱这才想起她确实用“愚蠢的人类”形容过杰森,好吧,她错了,她不该教坏小孩子。
言溯继续之前和布莱克的对话:“他怎么会杀沙利文?从刚才我们搜集的信息来看,沙利文在研究和课题上毫无成就和亮点,智商成绩都很普通,杰森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沙利文脸都黑了,举了举手:“嘿,我耳朵没坏。”
“Goodforyou!哦,恭喜你!”言溯飞速扫他一眼,又继续对布莱克道,“杰森和利教授有深的师徒与合作关系,他现在感到了背叛!”
布莱克这才硬着头皮走到沙利文跟前说明了来意,并询问杰森的可能所在地。
但沙利文并不配合。
他像大部分学者一样,对政界或警界的人怀着天生的高傲和排斥。
他没兴趣地抬抬眼皮,说了句:“科研机密,无可奉告。”就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布莱克束手无策时,言溯突然开口:“杰森知道警察锁定了他,所以提前了最终的杀人计划。你们的教授现在在他手里。”
“胡说八道,”沙利文很不满,“杰森在研究课题,利教授早就回家了。”
布莱克一惊:“我们忘了利教授的家。”现在赶去来不及了。
可言溯十分坚定:“不,他们就在这个学校的某个角落里。”
“学校周边都是警察,他的炸药带不出去。且他追求完美,不能多制造几次爆炸已经惹恼他了。让他把爆炸的地点从他心爱的学校挪到他憎恶的人家里去,他会同意吗?”
甄爱立刻明白,由于警察的迅速锁定,杰森被迫将第二次爆炸就直接对准他最想杀的人。这很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表演。
连炸弹都设计出创造力和艺术感的他,当然会选在万众瞩目的校园,而非宁静无人的别墅区。把教授炸死在学校,多么讽刺!
一个多小时前就有一场爆炸,在这么多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再来一场更为声势浩大的爆炸,想想都令人刺激啊!
布莱克听言,立刻道:“杰森一定让利教授跟他走了,他现在非常危险。”
沙利文更加恼怒:“你们在说什么?杰森是一位很努力勤奋的科研工作者,以他的性格绝对不敢”
“他的什么性格?”言溯的声音忽然阴戾起来,
“为什么说他努力勤奋不说他天赋异禀?我来给你描述一下为什么——
因为他很低调隐忍,喜怒不形于色。在你们中间他就像默默无闻的背景墙,没有任何色彩。你没见他笑过,也没见他怒过。你不会认为他成功,因为他从不表功,从不明争。但你不会认为他懦弱,因为他从来不说对不起,从来不说‘可能’。你们的教授经常批评他,他无声地承受,丝毫不反驳,但也绝对不让步。”
他语调一转,淡然恢复了平静的语调:“你仔细想想,他这种性格的人,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沙利文惊愕得浑身抖了一下。杰森就是面前这个陌生男人说的那样,但他从来没觉得杰森有什么可怕之处,可现在经过言溯一分析,他吓得脸都白了:“你认识他?”
言溯快速道:“不认识。这是我们根据炸弹和现场分析出来的犯罪画像,怎么?听上去似曾相识?”
沙利文赶紧往外跑:“我带你们去!”
众人也立刻跟着过去。
甄爱落在最后,有些魂不守舍。
言溯的那段描述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哥哥。
她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大家来说,很可怕的一个人呢。
她吃力地扶住额头,好像每次想到哥哥,头就有些疼。今天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她脚步更慢。
“甄爱!”远处的声音让她恍惚。
她懵懵地抬头,就见言溯立在实验室的门口。
大家都走了,只剩他在等她。
他逆着光,轮廓分明的脸在白花花的光里漂亮得不太真实。
她渐渐从放空的思绪中清醒回来。
言溯原本要嫌弃她反应慢的,可见她这瞬间眼神空空的,小脸苍白得有些吓人,他立刻蹙了眉,朝她走过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甄爱已经恢复了清明,担心自己拖累了言溯的速度,歉然笑笑,摇摇头:“没事。”
她歉疚的样子竟叫他莫名难受。
言溯看着她衣服上已经干枯的血渍,愈发内疚地敛了眼瞳:“是我不好,我本应该在第一时间送你医院检查的。”
可他必须要阻止第二场爆炸,而那个琵琶和鹦鹉螺又叫他不放心让甄爱独自一个人去。
甄爱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赶紧宽慰他:“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没事的。学校里都是学生,不能让他们再有危险了。我们马上过去吧。”
“嗯,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个混蛋,然后带你去医院。”
25琵琶与鹦鹉螺
杰森的个人第二物理实验室在某栋实验楼的地下一层。
言溯和甄爱过去的时候;警察正在疏散楼里的学生。由于几个小时发生过爆炸案;学生们虽然有条不紊地出来,但都明显很慌张。
言溯走上台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扶住甄爱的肩膀,直直看着她。他的眼眸澄澈得像天空,许诺:“我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甄爱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没入排山倒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呵;何其的相似啊!
哥哥也对她说过;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句话成了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稍显萎靡地看着他浅茶色的眼眸;那样干净的视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蓦然间情绪低落,不无悲伤地说:“我一定要去。”顿了顿,又道,“说这话的人都是骗子,不管我等多久,都不会回来的。”
言溯的心尖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刺痛,极淡极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甄爱流露出这样悲哀而无助的神色,不用想都知道刚才那句话说错了,一定碰到了她过去的伤处。
他收紧掌心,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欺身下来,灼灼地看着她,语气近乎于祈求她的信任:“我保证,我不会有事。”
可她执拗得近乎无理取闹,像是讲不通道理的小孩:“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