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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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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哭了:“戴西,你不能这样。我好不容易去了沃顿商学院,夏天还要参加世界青年领导者夏令营。你不能毁了我。你也不能毁了你自己。”

时隔两年,大家早不是当初嬉闹的高中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灿烂的未来。

戴西望着昔日的同伴,泪如雨下。心底的悲哀恐慌掺杂着自责与愧疚,被无限地放大。

不过是一个恶作剧,为什么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们原本都是好孩子,为什么一个个都变成了恶魔?

谁能来拯救他们?

凯利拿出打火机,捡起地上的纸团,把它点燃。火光很快跳跃起来,他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剩下的人都自觉地把各自手中的信递到火舌面前。

火焰嚣张,一点点吞噬掉所有的信笺。

火光把几个年轻人的脸映得通红,像血一般;忽而一闪,光亮皱熄,所有人都被黑暗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之灵扔了一个地雷

小脸捏一下扔了一个地雷

40药,谎言,恶作剧

齐墨的头昏昏沉沉的;朦胧中听到手机在唱歌。他顺着声音摸起来接电话。

戴西那边有点儿吵,像是在聚会:“齐墨,刚才你的电话我没听到,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墨脑子里重得像灌了铅,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啊。而且,你怎么没来?”

戴西疑惑了:“你现在在哪儿?。。。。。。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

齐墨扶着额头;从桌子上撑起来,“哪儿?我们大家不是约好了。。。。。。”他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视线清晰了一些;他在空无一人的旧教室里。灯光很明亮,一排排吊扇慢悠悠地扇着风;春天的夜里,背脊很凉。

面前有一个奇怪的阴影,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晃悠悠的。

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上摇晃!

“齐墨,你怎么了?”戴西那边等了几秒,紧张了,声音渐渐有了哭腔,“齐墨,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天啊,我求你了,你说话!”

他握着电话还是沉默,僵硬地抬起头,一双雪白的脚。再往上,一具白色的躯体挂在头顶的吊扇上,一圈又一圈地晃荡。。。。。。

#

言溯到达现场时,刚好十一点。

那是warton高中一栋即将废弃拆除的旧教学楼。楼下停了几辆红灯闪烁的警车,很是灿烂。楼里一片黑暗,只有三楼的两间教室亮着灯。

乍一看,像是黑暗中的一双眼。

言溯从楼下警察的手里拿过手电筒,侧身看了甄爱一眼,对警戒线旁边的探员说:“她是我的学生。”说罢,抬起警戒线。

甄爱没有质疑,慢吞吞地钻过去。

他走进黑黢黢的楼梯间,她也一言不发地跟着。

从言溯接到那个短信开始,他的气质就变了。

看电影时,安逸自在;接了短信打电话过去,人就沉默了。一路上都绷着脸不说话,清冷又安静。甄爱感觉得到,他带着隐忍的怒气。

他从来都是这样,连生气都是淡漠又克己的。

甄爱在电话里大约听到一些内容,死者安娜霍普,20岁,沃顿商学院学生,司法部执法官的私生女。同父异母的姐姐正是今天结婚的新娘,安妮亚当斯。

言溯步履很快,上楼梯时却顿了一下,突兀地缓了脚步。

甄爱知道他在等她,本想说我不要紧,你先去看现场吧!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只是暗自加快了脚步。

手电筒圆柱形的灯光衬得楼梯间黑不溜秋阴森森的,待拆的楼房里充斥着破败而陈旧的腐尘味道。

还真是杀人的绝佳场所。

言溯不知不觉往甄爱这边靠近了一些,低声问:“害怕吗?”

甄爱摇摇头,末了意识到他没看,说:“我以前经常被关黑屋子。”

言溯的手电筒闪了闪,刚要说什么,楼上走下来学校的管理员,像是刚协助完调查出来的,一边下楼一边点烟,声音很不耐烦:“临近拆除了还死人,这楼真是不祥。见鬼,好好的打火机怎么总是打不开了。”

甄爱觉得脑袋莫名有些凝滞,用力摇了摇头,走上三楼拐角,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怎么,脚下居然滑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好在言溯反应极快,一把就将她搀住。

甄爱撞进他怀里,抬眸就见黑暗中他清幽而略显担心的眼眸,她的心怦怦直跳,不好意思地慌忙站稳。

言溯松开她的手臂,目不转睛看着她:“累了?”语调没有起伏,带着点儿严肃的意味。

甄爱愣了愣,以为他责怪自己走神,皱眉:“不怪我,地上很滑。”

他脸色凝了凝,半晌却弯弯唇角:“我哪里怪你了?”这下他换了语气,很温很软,像是懒散地哄小孩儿。

甄爱一下子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迎面又来了法证人员,带着工具箱从第二间教室走出来,边走边说:

“什么也没有。没有脚印,没有指纹,甚至没有皮屑和衣服纤维。除了那个发现尸体的男学生的。”

“但也没有那个男学生的作案痕迹就像死者是自己跑来上吊的一样。”

“真是太诡异了,和两年前的案子一模一样。”

“发现现场的那个学生吓傻了,说他脑子昏昏沉沉像在做梦,什么都不知道。”

言溯不知听了没有,和法证人员擦身而过。

亮灯的是第二第三间教室。

第二间是案发现场,好几个警察在里面,伊娃和贾丝敏也在。当年的案子里就是伊娃负责尸检,所以这次她来了。死者已经被取下来放在地上,伊娃正在检查。

至于贾丝敏,她不久前从N。Y。T调来纽约,这起案子刚好在她们警署的辖区内。

贾丝敏看到甄爱的瞬间,脸色很古怪,很想质疑他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一起。但甄爱神色漠漠的,现在场合不对,她什么也没说,只高高地抬了抬下巴,扭头看向言溯:

“那几个学生在案发之后都来了,暂时还没有人通知家里,也没人找律师。我们也没有通知媒体。可是,保密也只能维持到明天早上。在那之后”

在场的人都明白。

在那之后,消息就再也瞒不住。媒体会更加笃定连环杀人案的推测,言溯也一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言溯平平静静的,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贾丝敏冲旁边喊:“琼斯警官!”

正和伊娃说话的一个年轻男警官转身走了过来,似乎看到言溯挺兴奋的:“hey;S。A。这起案子和两年前的悬案一模一样,死者都是窒息而死,被扒光衣服高高地吊了起来。”

甄爱默然,两年前的案子,虽然言溯认为结案了,但警方认为是连环杀人,而又迟迟找不到凶手,所以就变成了悬案。

琼斯指了指教室中间的梯子,眼睛里闪着探索的光:“这次的上吊和第一次的汽车一样借助了机械力。”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中间的吊扇上挂着一断粗粗的绳子,旁边有一把和吊扇齐高的人字梯,周围的桌子四下散开。

琼斯滔滔不绝:“凶手拴住死者的脖子后,把绳子绕过人字梯,固定在吊扇叶片上。扇子转动带动绳子一圈圈收紧。凶手借着绳子的力,沿着人字梯把死者往上托。等到余留的绳子长度足够短时,再松开。这样死者就挂在吊扇下了。”

“我就是我的推理。”琼斯目光渴切地看着言溯,“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线索,和两年前一样扑朔迷离。”

甄爱看着琼斯期待表扬的目光,默默地想,以前那些个和言溯一起推理的夜晚,她的表情应该没有这么傻吧。。。。。。

言溯一动不动地看着琼斯:“时隔两年,琼斯警官的观察能力明显进步了。恭喜你发现了最显而易见的一个问题。”

琼斯警官囧了,尴尬地挠挠头,更加努力表现:“一定是两年前的凶手又作案了!”

言溯脸色不变,也不直接回答,问:“楼下的警车是你们开来的?”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言溯瞥他一眼:“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车轮碾掉了进出这栋楼的鞋印,其中很可能包括作案者的。”

琼斯警官耷拉着脸,都快哭了。

言溯拧眉:“我有时真好奇你的脑袋。。。。。。”

甄爱看不下去了,轻轻碰了碰言溯的手臂。

言溯回头,一脸疑惑:“你戳我干什么?”

甄爱不满地瞪他一眼。

言溯眨眨眼睛,半晌之后明白了,木着脸道:“你又不喜欢我说真话了。难道我要表扬他吗?”

甄爱:

“S。A。”伊娃冲言溯招招手,把死者的身体侧了一下。言溯会意,走过去探身看。甄爱立在这边没有看到,但也意识得到,死者的背后写了什么东西。

五角星图案,“youaremymedicine你是我的药”

言溯敛起眼眸,似乎笑了,却很古怪:“刻在身上的字是改不了也抹不去的。难怪那几个学生不告诉家长,也不找律师了。怕秘密会暴露。”

这话除了甄爱,在场没人明白。

伊娃不管尸体以外的事,贾丝敏则不想显得自己跟不上言溯的节奏,于是,只有琼斯发问:“什么意思啊?以前的留言不是这句话啊!这也是唯一一件和之前的案子不同的地方。我在推测,是不是凶手这两年生病了?”

。。。。。。

言溯目光扫过去:“琼斯警官的想象力真神奇。”后者还没来得及欣慰,“总是用在错误的地方。”

琼斯警官再次囧脸。

言溯拿手机把死者背上的字拍了下来,自言自语:“刀口很深,但血流的不多。”

说完看向贾丝敏:“那几个学生在录口供?”

贾丝敏点头:“都在隔壁教室。伊娃根据尸僵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在案发前2小时左右。接到报案是10:30,安娜的死亡时间是7:00…8:00左右。奇怪的是,”她也觉得棘手,“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除了齐墨。”

言溯若有所思:“他说他在这里睡觉,一直?”

“嗯。齐墨说他最近在看心理医生,今天他吃了药就头晕做梦,刚才法证人员把他的药拿去化验了。他虽然也在录口供,但好像是吓得厉害,估计可信度不高,很可能前言不搭后语。”

“其他人呢?”

贾丝敏犹豫了一下:“其他人都很奇怪。

安娜昨天给所有人发过短信,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见面谈。但她分别约定的时间不一样。给戴西约的是下午5:00,凯利下午6:00,齐墨晚上7:00,托尼晚上8:00。

根据现有的手机通讯记录来看。这期间,戴西在下午5:17给戴西发短信说她临时要参加朋友聚会,不来了。

托尼在5:30左右给安娜发了两条短信,说不来了。不久之后,凯利也发短信说不来了。

而齐墨6:57给安娜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通,他7:09又给戴西打了电话,还是没接通。”

贾丝敏说到这里,扶住额头:“太混乱了,我真不知道这群学生在干什么?你现在要去问他们吗?”

言溯抿了抿嘴唇,说:“再等一会儿。”

说着,人已迈开长腿,径自在教室里慢慢走动。他俊秀的脸上换了严肃的表情,眸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个角落。

琼斯好奇看着,他也听说言溯有双洞察力惊人的眼睛,他看着跃跃欲试,凑上去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言溯:“有,闭嘴!”

琼斯没精打采地退回来。

甄爱顺着言溯的目光看了一周,头顶上一排吊扇呼呼地转动,蓝色的窗帘遮得很严实,可窗户是破的,夜风吹进来呼呼翻飞。地上很多的玻璃碎片。

死者躺在讲台旁,白布半遮着,脖子上有两道绳形的痕迹。整体看上去整齐干净。

讲台上摆放着死者衣物,更确切地说是摞在一起,像是叠着却很松散。最外面一件是死者的白色运动外套,沾了不少尘土。黑色的衫帽有一处颜色似乎比较深。

甄爱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等着言溯像往常那样见微知着说出一串分析的时候,他却忽然转头,直直看向甄爱,一瞬不眨。

原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这一下,大家全看住了甄爱。

甄爱背脊僵硬:“怎么了?”

言溯蹙着眉,不容置疑的语气:“你不舒服?”

要不要这么跳脱

彼时,甄爱正抱着手臂。

听了这话,她一愣,蓦然想起江心死的那天,她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立在一旁。当时,言溯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话里带着点儿关切,不像当初那么冷冰。

贾丝敏几不可察地皱眉,语气却很关心:“甄爱,你要是胆子小害怕,就出去吧。”

甄爱犹豫半刻,拿手反复摸着脖子,看着那片白布,摇了摇头:“不,不是因为她。”

那个案子里,她和江心认识,又看见满地的血腥,会有轻微的不适;可安娜对她来说,就跟以往见到的任何陌生实验尸体一样。

言溯认真了,一动不动看着她:“是因为什么?”

贾丝敏极轻地哼了一声,胆小又不敢承认!还故弄玄虚!

甄爱想起上次和言溯讲童话的场景,迟疑地低下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言溯显然对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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