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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您您歇好了吗?”腰间的钉子今天再不拔出来就要伤及肺腑,可今天要是拔了,就这野外风寒,缺医少药的,明天恐怕连站着都有困难,更别说生死决战了。
喊了半天却无人搭理。
莫如只得盘膝靠在树根上。远远看着小屋里的父子二人开始提水做饭,温馨热闹,自己独自忍耐着饥肠辘辘,伤痛交加。
“吱呀”,小屋的门又开了,萧毅露出脑袋,
“娃娃,进来啊,你莫不是已然怕了我!”
莫如皱皱眉,我干嘛要怕你。
走进小屋,萧毅正坐在桌边,笑望着他:
“今天你救了我两次,不管为了什么,我们今天做一晚上朋友,可好?”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
无论明天谁倒在剑下,他们今天还是朋友!
莫如想也没想,坦然笑道,“好!”
他的内心何尝不想有这样的亲人和朋友,桥归桥、路归路,恩怨两清。
“孩子,怎么称呼你?”
“前辈,叫我‘如儿’吧。”莫如喜欢这个称呼,师父总这么叫他,爹爹心情好的时候也这么叫他,可这种时候不多,爹多数时候都是冲他一瞪眼“萧莫如”
“如儿,愣着干嘛,吃饭啊。”萧毅招招手。
并未没把他看做神功绝世的未名山庄庄主,还如同今早一样亲切随意,莫如恍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迷茫中,他恭顺得站起身,替萧毅盛了饭,犹豫着递过去;又替萧倬云盛了一碗
“少侠,我自己来吧。”萧倬云忙起身去接。
“叫我如儿吧。”莫如笑笑,心道怪不得萧彤这么老实,上梁正啊。
萧毅温和得招呼莫如坐到他身边,他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真没想到杨鼎坤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心里不禁又有些妒意。
“如儿,萧彤他”倬云忍不住问道,毕竟担心儿子的安危。
萧毅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混帐!提那个畜生做什么!”倬云赶紧起身,低头听训不再多言。
莫如跟着站起身,歉然道:“我已派人送他下山和南宫家汇合,不用担心,我并未伤害他。”,心下却惨然:萧彤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心疼和爱护,何等幸福啊。
吃完饭,莫如默默起身收拾桌子,自己既是晚辈,还是尽些义务吧。
倬云不好意思得接过莫如手里的活计,“如儿,我来吧,你累了一天了,赶快歇歇。”
莫如却没闲着,抱来一堆枯枝,蹲下身往火盆里添着柴禾。
“啊~”,突然腰间的铜钉再次错位,疼得他面白如纸,汗似雨下,伏倒在火盆边。
“如儿,怎么了?”
萧毅不言声轻轻撩开莫如的衣衫,不禁大吃一惊,这个傲然屹立的少年居然有这么重的伤。
古铜色的肌肤上露出两个金属的钉头,周边的皮肤已经开始化脓
“怎么回事?”
“肋骨断了一根,用两枚铜钉锁住了。” 莫如嗫嚅道。
“不会影响比武的。”他忙加上一句,可不知怎的这话明显底气不足。
“胡闹!你疯了,就这你还比武?不要命啦!”萧毅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莫如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甘心情愿低头挨训。
“老大,去找件旧衣服撕成布条,臭小子,快把这俩东西取出来!不拿出来,老子绝不跟你比武。”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莫如终于忍不住反驳道。
“你想知道你师父临终时的遗言吗?”萧毅斜睨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对付这种孩子他还是很有办法的。
莫如不吭声了,是啊,师父既然是死在他手里的,只有他知道师父究竟说了什么!
犹豫了半饷,他终于妥协了,老实得站在萧毅面前,除去上衣,俯身撑在木桌上。
咬紧牙关,“拔吧。”
萧毅伸两指快速拈住一枚铜钉,一运力“啪”一道血剑从莫如体内喷出,一枚二寸多长的铜钉混着血肉生生拔出,莫如浑身直颤,却一声不发;萧毅用布条按住血洞,如法炮制又迅速拔出另一枚铜钉。止了血上了药,用布条将整个腰部紧紧裹住。
萧毅拿起那枚血肉模糊的钉子,蹙眉叹息:
“你怎么下手拍进去的,啊?”
半天没有回声,转头才发现莫如早已疼昏过去。
他伸手将莫如轻手轻脚抱到床上,仔细检查着其他伤口。
“老大,去打盆水来。”
萧毅仔细得用布条蘸水轻轻擦去腰际的血痕,处理着身上一处处已经破损化脓的伤口。
“这孩子,还真倔,都伤成这样了还硬撑 ”
忽然这双从来稳若磐石的双手开始颤抖。
“爹,您怎么”
倬云低下头,父亲粗糙的双手正轻轻抚摸在孩子腰臀间一处淤肿的伤痕处。
仔细再看,那不是淤肿,而是
一个属于他们萧家的特殊标记。
——青色的剑状胎记。
决斗(一)
萧毅轻轻摩挲着那块细小的胎记,目中泪光闪现,
“倬凡这畜生,也配有这样的儿子!”
“爹,您是说,他是二弟之子?”倬云望着昏迷中的少年,面露惊喜。
“哼,糊涂东西,他若不是老二的娃儿,凭什么对你这么客气,你想想你站着的时候他可曾坐下过。”
萧倬云点点头,也确实如此,怪不得刚才总觉得有些奇怪。
“臭小子,明知道老子是谁居然也敢伸手,真是胆大包天”萧毅瞪了莫如半天,忽然笑了,“还真随我!”
过不一会儿,莫如悠悠醒转,恍惚中自己正被目光上上下下扫着,一个激灵,伸手先去摸裤子
“醒啦,来喝点水。”萧倬云将莫如扶起身,递过一碗水。
“我,自己来吧。”莫如一阵慌乱,倬云却看着他无足无措的样子由衷得笑了。
萧毅假咳一声,
“伤口有何不适吗?”
摸了一下裹得很好的伤口,莫如点头道:
“多谢前辈,处理得很好。”
“你做什么?” 见莫如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萧毅皱眉道。
“我还是到门外睡吧,不打扰前辈休息,今天没下雨。”莫如顶着腰下了地,萧倬云也不拦他,微笑着给他让路。
“走吧,你要这么瞧不起老夫,老夫今晚肯定休息不好。”萧毅望着莫如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
莫如准备推门的手停下了,转过身凝视着父子二人,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明天的决斗前辈不会爽约吧。”莫如皱眉逼问道。
“二十招,打完休息。”萧毅的口气绝无回旋余地。
莫如抚着腰际的伤口。
二十招是他身体所能支持的最大限度,但,这句话从萧毅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无法自已。
薄雾清晨,草叶上还粘着白茫茫的霜,大山尚未苏醒,却有人起得比太阳还早。
莫如的衣衫在风中猎猎翻飞,一遍又一遍轻轻擦拭着手中银剑。
萧毅踏出小屋之时,莫如早已等候多时,略一颔首,将银剑背到身后,静静看着萧毅。
二人立定后屏气凝神,互相对视,寻找着对方起势的破绽。
高手决斗,生死一线,容不得半点疏忽。
忽然一阵风刮过,莫如手中银剑如水银泄地,漫天白浪卷向萧毅,萧毅轻弹墨玉剑,一声龙吟,在白浪中叱咤翻腾。
第一招。
两人内力旗鼓相当,莫如只怕略胜一筹,但以剑法而言,莫如则差太多了。
萧毅不愧是剑神,剑法果然出神入化,怪不得天下群雄拼去性命也要誓夺萧家剑谱。
莫如立时变招,在剑身上注满内力,剑气逼向萧毅脚下的泥地,溅起无数泥块扑向对方,这是昨天何老邪胜出萧毅的招式,莫如今天如法炮制,但萧毅毒素已除,今非昔比,所有碎石都一一化解。
第二招。
第三招
第十九招莫如忽然使出师父特别针对流云剑的剑招,出剑方式和位置完全不同,剑法狠辣得贴着萧毅胸前多处大穴游动,萧毅一声冷哼,却毫无招式得胡乱架开莫如手中银剑,抬腿向莫如洞开的中门踢去,火光电石的一刹那,又将脚向下挪了挪,狠狠踢在大腿根上,莫如连退四五步,总算勉强站住,冷汗又冒出来了,真是雪上加霜啊。
咬牙提剑欲再发招。
萧毅却已“仓郎”一声宝剑归鞘。
“今天不打了。”
“还差一招!”莫如急道。
“你若不服气,明天再来二十招!”萧毅说完又往小屋走去。
走到屋门口,回头看看捶胸顿足的少年,忍了笑招招手,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上药!”
莫如斜倚在大树上,没有理会萧毅。
坐都坐不下去,萧毅这一脚踢得够狠,半边屁股都肿起来了,再加上爹爹打的板子这些天一直没处理,一时间肿痛叠加,支撑不住。
“如儿”,萧倬云温和得笑着走来,“疼吗?我背你过去吧。”
“我不去!”莫如低下头,这算什么吗?
“腰上的伤口总要换药吧,否则明天比武你直接认输得了。”这句并不是萧倬云的原话,是萧毅教他说的。
莫如动了动嘴,却没法反驳。抿了唇,一瘸一拐得跟在萧倬云身后来到小屋。
“前辈”
“自己趴上去,”满屋药香,萧毅掳起袖子,搓着帕子。
踌躇在床前,“我师父临终究竟说了什么!” 莫如绝不会一走了之,他一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既然目前对萧毅毫无办法,只有等待,只有忍耐。
萧毅撇了一眼莫如,这孩子既无失败后的垂头丧气,也不自怨自艾,目光仍像从前一样的坚定无惧,碧水般沉稳清澈。心中暗叹:小杨啊,我到底还是输给你了。
转念又一想,不由笑了:不对,还是你输。
“你什么时候赢过我手中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萧毅轻蔑得看着莫如,“如果赢不了,你跪地上求我,叫我三声‘好爷爷’,我也一准告诉你。”
莫如握紧拳头,许久。
长出一口气,解开衣衫,默默趴到床边。
倬云摇着头笑:如儿啊,谁让你犟不肯叫爷爷的,等着吧。
迷雾重重
换过药,莫如趴在床上,十九招剑法一一闪现在眼前,自己的剑法并未出错,为何会落败呢。
“想不通啊,来,拿着”萧毅递给莫如一支筷子,自己手里拿着另一支。
莫如以筷子出招,萧毅解招,果然丝丝入扣,毫无破绽,一直解到第十九招,萧毅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横在面前,竟然化解了所有致命的落点。
“啊!”莫如终于明白自己落败的原因了,“这招并不是萧家剑法!”
“谁说不是?”萧毅照屁股就是一巴掌,疼得莫如直吸冷气。“哪个说出剑一定要依照招式了!”
“我师父说的。”
“杨鼎坤这笨蛋!屡战屡败还不动脑子!误人子弟!”
“不许你说我师父!”莫如瞪着萧毅,目光中怒火闪现,骨节格格作响。
“哼。”萧毅心里酸溜溜的,轻轻替莫如揉了揉屁股以示歉意。
继续举起筷子,“剑,由心生,所有的剑招都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招行云流水的上半招完全可以和飞沙走石的下半招连在一起,也可以和你的剑招融合在一起,心中有剑,手上有招,懂吗?”
莫如看着那根筷子,“心中有剑,手上有招。”这是师父从未说过的话,可确是这样有理。
莫如没有吱声,慢慢从床上挪下来,走到屋外,捡了一根树枝比划开了。
漫天的树叶随着他的身子旋转飞舞,落到地上时却已都被树枝劈作两半,再次随风轻扬,莫如再劈
风是无序的,剑是随意的,招随心动、剑跟风舞。
招式都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击倒对方;只要能击倒对方,什么招式都是对的。
萧毅看着莫如的身影,不住得点头。
“很有天分啊,是个好娃娃”
萧倬云恭立在父亲身后,调侃道:“那您还舍得踢这么重,都肿了。”
“哼,这臭小子一副玩命的架势,我不把他踢开,躺下的就该是我了;再者说,他明知我是他爷爷,还剑剑杀招,活该挨揍”
“他也许知道您是谁,但您不认倬凡,您就不是他爷爷。”
萧毅虎目微睨,冷冷得扫了儿子一眼,行啊,放肆得很啊!
倬云却咬了牙继续道:“这孩子心高气傲,您既然不要他爹,他怎肯开口认爷爷。”
“啪”,一记热辣的耳光呼啸而下。
萧倬云忍了疼,心里却长出一口气:老二,这巴掌算你欠我的。
不远处的山腰上,萧倬凡和林峰两人焦虑难耐,刚干过一架。
两人大战一百回合,结果是不分胜负,伯仲之间。
林峰坐在大树底下,愤愤不平得继续言语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