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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妇人之仁。”慕容狞笑一声“你倒是提醒我了,来人,把关押萧彤的牢笼好好‘布置’妥当,我就不信萧毅和萧倬云能不来救他!”说道“萧倬云”的时候,余光中唐月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密不透光的帐篷中一片漆黑,萧彤伏在坚硬、冰冷的冻土之上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浑身每一寸骨头都象被磨碎了一般掣痛、脑子也如千万个小针穿刺般剧烈疼痛。他想站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忽然一滴水落在他嘴边,也不知何处来的甘霖,多日来饥渴不堪的他慌忙去舔,不料水竟是咸的。
“萧大哥你醒了?”呜咽着的少女的惊呼,千百次梦回中留恋的声音,身着翠绿色夹袄的女子的影子在萧彤面前越来越清晰,他看见了,那粉嫩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这泪竟是为自己流的?
“雪雪儿”沙哑的嗓子半天才挤出一口气,黯淡的目光顿时熠熠生辉。
“萧大哥是我”雪儿忙将萧彤扶靠在自己身前,端过一碗水慢慢喂了进去。
“别哭了,我一点儿也不疼”萧彤想伸手去擦雪儿的眼泪,奈何双手无法动弹。
眼睁睁看着雪儿解开自己破烂的衣衫,用温水一点一点擦着伤口,那感觉——痛并快乐着。
忽然那双羊脂般雪白的双手慢慢移动到他的腰际,解去了他的腰带。
萧彤一阵战栗,“不不不劳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自己若再□岂不玷污了雪儿姑娘的清誉。
“傻瓜!”雪儿皱着眉头戳了他的额头,手下毫不停顿、心无芥蒂得褪下萧彤早已成为布条的裤子,慢慢擦拭着伤口
泪水顺着萧彤的鼻尖一滴滴落到地上,是幸福、是感动温润的小手划过满目仓夷、麻木不仁的伤口时,萧彤竟能感觉到肌肤上点点酥痒难耐,心快速而激烈得跳动着。
“好些了吗?”替萧彤换好衣衫,接上手臂,雪儿一点点喂他喝着热热的米粥。
好,太好了,简直不能再好了。
“谢谢”萧彤恨自己笨嘴拙舌的,为什么连句好听的话都说不来。
“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伤害你!”雪儿忽闪的眼中又淌出泪来。
萧彤不住摇头,“我知道,不怪你。”刚恢复知觉的手臂想将这个天仙般的女孩搂在怀里。
雪儿的眼睛中闪出喜悦的光芒:“真的,太好了!”忽又羞涩得轻声问:“你们萧家人会接受我吗?”
萧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得喘不过气来,她的意思是说?难道她愿意嫁给我!狂喜之下结巴道:“当然一定的,你这么善良他们都会喜欢你的。”萧彤的手终于够着了雪儿羸弱的肩膀,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抖得更厉害。
“我爹说,刚才萧家的密使来见过他,要给我定亲。”雪儿的脸红得象新娘子的盖头,娇羞之意撩人心扉。
萧彤咽着口水,压制着无法抑制得冲动。
“我就知道莫如公子是喜欢我的!”雪儿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萧彤的心象被冰山狠狠撞了一下,不断往下沉、往下沉、心脏被冰渣凌迟一般刺出无数个血洞。
“萧家派人给萧莫如提亲啊,你怎么了?”雪儿看着萧彤苍白的脸色焦虑得问。
“没没什么恭喜你!”一口涌上的血被萧彤苦苦咽下,满嘴腥味。
营救萧彤
离盟军不到半里之处,有一片碧蓝色的高山海子,夹在群山之中,人迹罕至如同仙境。海子旁矗立着一座古朴的三进式院落,这是萧毅在城外的别院。
萧毅清晨即起,打了趟拳活动了下身子,披上棉衣走进大厅。
院中的下人们还在最甜美的回笼觉阶段,大厅中两个儿子却不敢贪觉,如两根柱子一般立在那里,等候多时。
萧毅满意得点点头,径自在太师椅上坐下,手边是儿子们沏好的茶,一掀杯盖清香的铁观音茶香四溢,上手试试温度正好,慢慢饮了一口。
“莫如呢,还没起吗?”随口问道,他心知哪个年轻人不贪睡的。
“儿子去唤他起来。”倬凡躬身心中奇怪:莫如一向起得很早,今天怎么误了?
萧毅的心情看来不错,摆摆手:“不用了,让他多睡会儿,还长身体呢。”
直到天色大亮,下人们端上早饭,莫如仍不见踪影,萧倬凡不由火冒三丈:混小子还真当自己是祖宗了!“去,把萧莫如叫过来!”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莫如少爷没在房里。
没在房里,没来问安,那他去哪儿了?
几人面面相觑:不好,这孩子定然是闯敌营去了。
昨日晚饭之时得到线报,萧彤在敌营中又遭受一次刑讯,生死不明。
萧倬云的筷子“啪嗒”双双落到了地上,慌忙回过神,默默拾起筷子低头吃饭。
萧倬凡照莫如正准备夹菜的手上就是一筷子,莫如手一抖,一块鱼肉啪嗒落到了汤里,手背上立时红起一根细条。
“老二,你要造反吗!”萧毅将筷子拍到桌上,双目一瞪,“都愣着干嘛,吃饭!”亲自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莫如碗里。
一顿饭几个人都无声无息得吃完,各怀心事。
今天莫如居然不打招呼私自行动,而且是事关全局的营救行动,饶是对他处处包庇纵容的萧毅也不禁勃然大怒,一个茶杯摔得粉碎,大骂道:“萧莫如也太不像话了,他他这是‘有组织、无纪律’!等他回来定然要让他知道知道萧家的规矩,哼!”
萧倬凡在一边诺诺称是,“是,都是儿子教子无方,爹爹莫气坏了身子,倬凡一定狠狠收拾他!”
“还有你,怎么教的儿子!你不在萧家规矩也忘干净了,要不要老子重新教你一遍!”
完了,邪火烧过来了,倬凡赶忙跪下,“爹爹息怒,儿子惶恐。”又低声带出来一句:“这小子心思太野、不好管教!”
萧毅一腿踹在倬凡大腿上,踢得他顿时侧卧在地,“混蛋,还敢跟老子顶嘴!‘不好管教’,好管教要你干嘛!”
“爹爹暂息雷霆之怒,想莫如侄儿身手不凡、头脑机敏,此去即便救不回小彤,料也不会有所损伤,但请宽心。”倬云一番话好歹让萧毅的火气降下来不少,挥挥衣袖大步回房去了。
倬凡一场虚惊,向大哥投去钦佩的目光:老大就是老大,对父亲果然拿捏得准。
忽闻门外一阵嘈杂之声,还有夹杂其中呼唤“公子”的,萧倬凡向外望去,正是莫如回来了。
林峰双手小心得从莫如背上抱下血迹模糊、软作一团的萧彤,看样子仍在昏厥之中,身旁还站着一个满脸焦急得绿袄大眼睛女孩——独孤雪。莫如一身是血,满脸汗渍,看见父亲忙迎上前请安:“爹爹。”
待莫如走到近前萧倬凡方看清楚,汗是他的,血却不是,那是一路颠簸沾染的萧彤身上的污血。遂放心大胆得抽了他一巴掌,
“跪下!你这个无法无天、目无尊长的畜生!”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爹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还当着客人的面呢。
别院离军营距离虽不算远,但都是山路,莫如昨夜悄悄溜出去,摸黑翻了两座山来到营地,破费了一番周折才救出萧彤,又背着他翻了两座山回来,直累得身体虚脱,脑子抽筋。
“聋啦!”萧倬凡第二巴掌正要扇过来时,带起的屡屡劲风让莫如顿时清醒了,慌忙道:
“爹爹,大哥的身体状况很差,且容如儿替他诊治之后再来领责。”
一个很好的台阶,萧倬凡收起掌力点点头:“刻不容缓,快去!”
替萧彤全身检查、清洗;几处断骨之处重接、受伤之处包扎、上药,直忙到下午才算告一段落,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彤和浑身是伤的身体,莫如深深自责。
“大伯,哥受伤不轻,但多是外伤,生命无虞,只是恢复起来会慢一些,我”
“你去歇着吧,我守着他就好,你也辛苦了。”倬云笑着拍拍莫如,“别想太多。”
莫如躬身告退直奔了父亲的房间。
房间门口早已摆好了一条漆色斑驳的宽口长凳,凳旁斜支着一块硬木板子,莫如硬着头皮走上前托起那块板子,板子上好像还有个字——“凡”,难道爹竟赶工了一块专门教训自己的板子?
莫如不解着向屋里走去,发现爹爹在一旁站着,爷爷居中而坐。
“爷爷、爹,莫如不该私自外出,彻夜不归,惹两位担心。”休整片刻,莫如早将家规在脑中过了一遍,挑出一条最轻微的“罪行”。
“这时候了还避重就轻,跟长辈绕脑子,啊,到外面趴着去。”倬凡用手一指那条凳子,莫如却不挪脚步使劲得看着萧毅,低声道:“爷爷”
“啊,这个嘛”老爷子终于出声了,“这件事先放放吧,记账,到时一起算好了!”
“爹爹~~”倬凡有些糊涂了,刚才是谁跳着脚要收拾莫如的,怎么临时变卦啊!结果您还扮了红脸,我反倒成了白脸。
“谢爷爷。”莫如笑得眼睛弯弯,举着板子凑到萧毅身边,“您看,这里怎么会有爹的名字啊”
“莫如,还不回房去反省一下,讨打吗?”萧倬凡有些挂不住了,脸色微红。
“哦,这个字嘛”萧毅拖着长音,“还是很有故事的”
苦口良药
傍晚时分,一直昏迷中的萧彤终于醒了过来,迷蒙中看到了父亲萧倬云的影子,一下子惊醒了。
“爹”枯哑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双手支撑着床板想站起来。
“别乱动,小心伤口。”倬云将儿子扶靠在床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到儿子面前。
千百次梦到和父亲家人重逢的镜头,都是先被以严厉著称的父亲狠狠赏一巴掌,紧接着家法伺候。却不料现实却如此不真实,父亲居然毫无怒气,眼睛一瞬不眨得看他喝过水后,拿起床边的帕子轻轻擦去他嘴角流出的水渍。
“爹,萧彤不孝,让您担心了。”在敌营中受尽酷刑折磨时从未皱过眉头的硬汉子,却被父亲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招惹得泪流不止。
“眼泪擦了,象什么样子!”父亲丢下帕子,板起脸教训道:“这次若不是莫如涉险救你出来,你哪里还有活命”
莫如,听到这两个字萧彤的脸暗沉下去,后面的话竟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莫如是雪儿的未婚夫,他和雪儿要成亲了
“萧大哥醒了?”一声婉转清脆的少女嘤声让萧彤方寸大乱,雪儿一撩厚厚的布帘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萧伯伯。”见倬云坐在床前,雪儿有些尴尬,心头突突乱跳,自己的父亲把他的儿子打成这样,萧家人能轻易放过自己吗?
“雪儿姑娘,快进来。”倬云从床边站起来,温和得看着面前低着头羞涩不语的少女,由衷得一笑:萧彤这孩子眼力倒不差,雪儿是个好姑娘。
雪儿腼腆得笑了,放下药站在一边。
眼看着自己杵在房里碍事,倬云自嘲得笑笑,拎清得走了。
“萧大哥,来,喝药了。”从外面乍入温暖的房间,雪儿的脸上激得红红的,用勺子盛起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浓密长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萧彤看得痴了,第一次这么清楚看她,真是好美。
她是为了讨好莫如才这样对我的吧?收回杂念汤药入口,真是好苦
听说萧彤醒了,莫如风风火火从爷爷那里赶来替他把脉,一进门却发现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一只脚跨在门槛里进退不是。
“莫如”雪儿笑盈盈得起身,红晕飞起。
“哦,独孤姑娘”复又变得一脸傲然,拒人千里。
一声“独孤姑娘”,雪儿的笑容僵住了,她木然得看着青春洋溢的白衣少年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萧彤身边,心里像塞了块棉花般堵得慌。
这一切萧彤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萧莫如,你真是太不惜福了,这么好的姑娘垂青你却不懂得珍惜别过脸、眉目间满是忿然之色。
莫如误以为萧彤为了在敌营受尽酷刑怀恨于他,忙收敛起傲气低声哄道:“哥,这次是如儿的不是,大不了等你身子恢复了让你打一顿解解气,不过你要好好养伤,否则哪有力气抡得动板子啊。”
萧彤皱着眉瞟了眼一脸坏笑的弟弟,无奈得叹了口气。
诊过脉,莫如温声嘱咐萧彤几项禁忌便要走了,一直被冷落着的雪儿终于忍不住唤了声“莫如公子”,迟疑着追了出来。
“有事吗?”莫如停住脚步,却并没回头。
“雪儿想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公子,你你为什么不理我?”雪儿紧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莫如深吸一口气回头,发现面前少女早已哭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