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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玉一把抓起簪子,抵去自己喉咙上,与那次对付山贼不同,她第一次有了想自我了断的想法。她用力抵着脖子,厉声道:“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给我下蛊!你若让蛊虫碰我一下,我马上就死!我死了,你永远也别想报复泉豪杰!”
鹤公子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他又做了个古怪的姿势,习玉骇然地发觉那些蛊虫忽啦一下飞了起来,仿佛绽开的烟花,然后它们用一种可怕的速度,飞快地钻入她胸口。习玉惊骇无比,手里的簪子立即刺向喉咙。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微微一用力,登时痛的几乎要断开,不由自主把簪子放了开来。习玉万念俱灭,张口就要咬舌,他的手指又伸了进来,硬生生抵住了她的牙关。他在头顶冷笑,“想死?你惹了我那么多次,现在死未免太便宜了你!”
他忽然朗声道:“来人,给我卸了泉念香一只胳膊!”
习玉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她第一次被人逼去绝境,连死也不允许。她怔了半晌,忽然抬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推了一下,鹤公子把手指收了回去,她舔了舔舌头上的血,垂下眼睛,颤声道:“你不要伤他,怎样对付我也可以,但不要伤他!”
鹤公子很享受地看着她绝望的表情,柔声道:“怎么办,你说迟了,胳膊只怕已经砍下来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他们送过来给你看看,以解你相思之情。”
习玉闭上眼,浑身都在发抖,鹤公子轻道:“来,对我说抱歉,说以后再也不会惹我了。这样我会让人给他最好的包扎和药物,不会让他太痛苦。”
半晌,她缓缓睁开眼,定定看着他,低声道:“抱歉,我不会再惹你了。请你不要伤害他,也请你不要杀我。”
鹤公子不可思议地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狂叫道:“泉豪杰!你看到了吗?总有一天我也要你这样匍匐在我脚底!”
他笑了半天,终于低头温柔地抚摸习玉的头发,说道:“我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心蛊就不会伤害你,泉豪杰的儿子我也不会去伤害。你明白了么?”
习玉点了点头。鹤公子满意极了,终于从她身上撑起来下床。习玉怔怔地躺在床上,只觉脑子里面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想不到了。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苏寻秀的,“公子,卸下的胳膊属下已经送来了。”
鹤公子懒洋洋地半躺在皮毛上,说道:“送进来,给她看看。”
门开了,苏寻秀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面上由于多了一个黑色眼罩,显得狰狞许多。他看也不看习玉,径自走向床边,半跪了下来,举起手里一直抓着的还在滴血的胳膊,朗声道:“司马姑娘,请收下。”
习玉从床上暴跳起来,一把抢过那截断臂,没错的,那是念香的手,手指修长,手腕那里还有一块小小的黑色胎记。她记得很清楚,这只手曾经怎样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它是异常温暖的,可是如今,它却变得乌紫冰冷。
习玉紧紧将那只胳膊抱在胸前,任凭鲜血染红了衣服,她泪流满面,只觉心脏几乎要生生裂开。苏寻秀无声地退了下去,鹤公子忽然叫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很快就走出了屋子。
习玉把那只断臂的手抚去脸上,她面上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恐怖。忽然,那只手上有什么东西磕了她一下,原来是念香经常戴在拇指上的墨玉板指。记得念香还说过,这是家传的宝物之一,墨玉上面隐约有红痕,是极品。
她目光突然一动,死死盯着那只板指。没错,它的确是墨玉,可是上面没有一点红痕,完整无暇,虽然玉质也十分好,却没有真正的墨玉那种温润感。习玉的心狂跳了起来,口干舌燥,难道事情没有她想的那样坏?
鹤公子等她哭了一会,终于懒洋洋地说道:“别哭了,听着心烦。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便不会再折磨他。”
习玉心头起疑,又不敢让他看出来,只得勉强又哭了一会,一直到鹤公子不耐烦地过来把那只断臂抢走,反手打开窗户就要丢出去。她不顾一切地拦住,哭着哀求了半天,极尽哀伤之能事。
鹤公子终于还是把断臂远远地抛了下去,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躺回地毯上,似乎心满意足,仰头喝干了一杯酒。
习玉紧紧捏着手里的板指,方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取了下来。念香在板指内侧刻着她的名字,同样,上面还有他母亲的名字。她背对着鹤公子躺在床上,颤抖着伸出手指,飞快地在板指内侧一搓——光滑的!没有刻字!
那一刻,她几乎要痛哭流涕,第一次有感谢上天的欲望。念香一定没事!他没有被鹤公子掳来!她阴郁了那么久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只要他没事,那一切都无所谓了!她相信念香,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别哭了,难得好心情。过来,我带你去看有意思的东西。”
鹤公子走过来一把捞起她,粗鲁地用袖子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将她拖着走出门。
25.她的计划
师父说过,胭脂的毒只有进入嘴巴里之后才会发作,光是皮肤接触到是没用的。那就意味着,她必须要与鹤公子有一定的亲密程度。
可那实在是她不愿做的事,一想到要被他吻,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更何况,就算她毒死了鹤公子,报复了他,他手下的四天王只怕也会在念香赶到之前把自己杀了。既然知道念香还活着,平安无事,她就一点也不想死了。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她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求生欲望,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要死!
过拐角的时候,一阵风猛烈地吹了过来,习玉急忙用手捂住脸,突然,她发觉自己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鲜红的痕迹,看上去好像一块凝固的血迹,可是用手去擦,却擦不掉。她一下子想起师父说过,中了心蛊的人,身上会起红斑,从此只能对施术人惟命是从,否则会极痛苦地死去,而且没人知道如何解开心蛊,除了施术人自己。
习玉打了个寒颤,起码,在她套出解开心蛊的方法之前,她绝对不能忤逆鹤公子!
她跟在他身后绕过回廊。却见前面一扇门前站了两个侍女,一见他们来了,立即弯腰行礼,其中一个轻声道:“公子,婉姑娘已经等候多时。”
婉姑娘?思意婉?!习玉的心跳了一下,鹤公子随意“哦”了一声,问道:“四天王来了吧?”
侍女恭敬地答道:“回公子的话,四天王早已在里面等候。”
鹤公子打开旁边的小门,淡道:“你们下去吧,不用守在这里。”他抓住习玉的手腕,将她拉进门内。里面黑漆漆地,没有一点亮光,习玉惊疑不定地跟在他身后,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忽听他冷道:“教你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习玉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思意婉不是对他情深意重么?有什么背叛的?走了没一会,眼前忽然一亮,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墙上嵌着一颗明珠,墙角放着一个软榻,而更让她惊讶的是,苏寻秀和火行泽竟然站在旁边!他们一见鹤公子,立即行礼,他摆了摆手,淡道:“已经传话给玉带了么?”
苏寻秀道:“是,属下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传话了。”
鹤公子坐去软榻上,对习玉招手,“过来,坐下,好好看着。”
习玉有些怯生生地走过去,一旁的火行泽和苏寻秀虽然没有看她,她却能感觉到他们身上那种暗潮涌动。眼前是一堵墙,习玉不知道一堵墙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当苏寻秀把墙上的明珠摘下来用黑布包好之后,她才骇然发觉原来那不是墙,而是一面透明的类似玻璃的东西!透过它,对面屋子里的情景清晰可见。
她立即看到了思意婉,她依然穿着火红的衣裙,端坐在桌子旁,手里端着酒,面上的神色悲哀之极,似乎马上要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一般。她白玉一般的手指在无意地绞动,显然心神不宁。
没一会突然有人敲门,她急忙回头,那一瞬间,她面上的神色都变了,变得妩媚又欢喜,仿佛要去见情郎的女子一样。习玉见她嘴巴动了一下,然后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玉带公子。习玉在花山见过他一次,他是个面容清俊却眼神冷漠的男子,可是现在他哪里还有一点冷漠的神情!习玉觉得他眼睛里的光芒,比火焰还要明亮热情。
思意婉先是愣了一下,好像想不到来的人会是他,她面上的神情千变万化,最后,终于变成极致的欢喜。这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连习玉都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如同小鹿一般蹦去他怀里。玉带公子温柔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开心的几乎要流出泪来,把头紧紧埋在他胸前。
这一幕让习玉看得冷汗直冒,原来,思意婉喜欢的人是玉带公子!说起来,她的确不知道那次玉带公子将思意婉掳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也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情愿待在这里!
她不敢去看鹤公子的脸色,想必一定难看之极。他不能人道,就算拥有天下所有的美女,也不中用,结果那些女子一个个都出轨。她记得鹤公子说过,做他的女人,连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都不行,更何况是思意婉这种完全的背叛!她不由开始揪心,不知道鹤公子要怎么惩罚她。
“公子,现在去么?”苏寻秀忽然低声问着,其实他问的时候刚好,因为思意婉已经和玉带公子吻去一起了,看那火热的架势,很可能马上就要演变成更激烈的场景。
鹤公子淡道:“不急,等会。寻秀,你给我说说玉带和你说了什么。”
苏寻秀点了点头,轻道:“当时我们去了花山,本想按照公子的吩咐去探听碧空剑诀的消息,可是长云派情况诡异,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结果遇到了思家小姐,惊为天人。玉带立即说要将她带回来献给公子,属下也同意了。”
鹤公子忽然笑了一声,“答应的这么爽快,倒不像你的作风了,寻秀,你也是有私心的吧?”
习玉心里面一紧,呼吸都不敢大声了,却见苏寻秀眉毛也没动一下,说道:“公子说的对,属下的确有私心,当时觊觎司马姑娘,只想将她弄到手。还请公子责罚。”
鹤公子摆了摆手,“无所谓,我就喜欢你这种放肆。你继续说。”
“后来属下与玉带设了一个局,把长门派众人骗到了妓院,下了迷药。玉带抢走了思家小姐,结果第二天我们在长云派的秘道里面遇到了欧阳惊风,不敌于他,玉带受了重伤,属下被欧阳惊风抓瞎了一只眼睛,思家小姐不知所踪。谁想我们过两天通过狼烟见面的时候,思家小姐却跟在了玉带身边,我看他二人神态亲密的过了,于是当天晚上去问玉带。原来那晚他将思家小姐掳走之后,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玉带一时难以把持,所以玷污了思家小姐。”
鹤公子冷笑一声:“哦,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不错,思意婉国色天香,不怪玉带无法把持。”
苏寻秀又道:“谁想思家小姐却是个实心眼的人,似乎是尝到了欢爱的甜头,竟然对玉带倾心。玉带原本觉得麻烦,只想将她送来朝鹤宫就了事,谁知道公子你又出去办事,不在宫内,他二人相处久了,情愫渐生所以发展至此。”
习玉只觉匪夷所思,常听人说由爱到性,思意婉却偏偏来个反的,由性到爱。可是看她那欢喜的模样,傻子也明白她对玉带有多么钟情,玉带想必也对她情难自抑,毕竟那样美丽的女子钟情于自己,这也是一个男人梦想的极致了。
对面那两人已经在床上纠缠了许久,思意婉面色潮红,似乎在柔声叫唤。这种场景自然香艳之极,可习玉只觉浑身冷汗,这对欢好的情侣,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见了!
眼看玉带的动作渐到紧要处,鹤公子忽然弹了一下手指,“寻秀,行泽,你们去吧。”
他两人答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走了出去。习玉手心里满是汗,想求情,却自身难保。鹤公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淡道:“好好看着,如果你继续惹我,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说话间,对面屋子的门已经被人踹开,床上的那对情侣都惊跳了起来,苏寻秀笑着说了什么,玉带的脸色登时惨白,思意婉浑身都在发抖,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火行泽也说话了,不知他说了什么,思意婉忽然紧紧抱住了玉带的胳膊,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玉带面上的肌肉一个劲地在跳动,似乎内心在做什么剧烈的斗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推开思意婉的手,起身就要下床。思意婉大惊失色,急忙拽住他的袖子,哀求着什么,他却面无表情地甩开了她,转身下床,静静朝南跪了下来,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