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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轨非师造 意谓定无要 余应说有分
故我当观察 此说从彼义 生识为现量
言彼义遍说 然彼非唯彼 若谓所缘者
而忆念等识 非观待于他 又曰:如所现非有
故于胜义中 五缘集聚故 不作彼名言
是中间颂 由义相远离 非所诠此境
以总相宜说 故不作名言
初颂说《论轨》非是世亲论师所造。论师意谓彼论无决定心要义,故未辨说。余者若有心要,则应分析辨说也(“余应说有分”句,未见解释。尚须研考)。由于论师对彼舍置未辨,故我陈那对彼所说现量等义略为观察也。“此说从彼义,生识为现量”二句,牒彼论所说现量定义,谓从彼义所生之识即是现量也。以下征破。若从彼义之语,在文法中是遍说词(声明中词类之一种,表普遍义)者,则任何识于任何境生者,即立彼名(即名现量),非唯从彼生,即非唯从所缘缘生识,乃名现量也。以本宗说:诸心、心所从因生故(有本作“从四生故”,似说从四缘生)。“若谓所缘者”。谓“从彼义”是说识定从所缘义生者。是亦不然。“而忆念等识,非观等于他”。谓忆念、比量、悕求等识生,并不观待有他所缘境。若定待所缘境乃生缘彼识者,则缘烟等应不生了知有火之识也。若谓缘色等,说为义者。试问:识生,为如所现即如是缘而生耶?抑虽现为余相而是如其所有因而生?彼有何过?曰:若如所现而生识者,如是彼缘集聚故,五识应成世俗有。以唯缘彼集聚故(因五识只见集聚假相,不见彼极微实体)。若谓现表等识,从彼义所生识是现量者。曰:若许彼等为集聚者,虽可实尔。然计得实有行相,由现实等行相,故亦当得实及数等(即实、德、业等)。若谓彼识是如其所有因而生者,如是虽无现相应成实等之过,如是则无彼等故(此亦不应理,识不现彼实物等相故)。如是则于彼等皆不得现量之名言,以于彼等不能各各了知故。彼等各各虽是集聚之因,然不许集聚有实体故。以是故说:“如所现非有,故于胜义中,五缘集聚故,不作彼名言。”(其第三句,释中译为:“心所缘五种”。信慧译此颂为:“若非从现相,五缘集聚故。从何为胜义,彼不作名言。”总观此颂义,是指《论轨》说从彼义生识为现量。)试问:彼义,为说如心所现耶?为如其实体耶?若如所现者,所现相非实有,是集聚相故。若指实体者,实体胜义,心不现彼相,不能说是彼现量名言也。又所缘等应即所缘性,以胜义有故。若不尔者,则现非有之第二月等,亦应成为现青等识之因。其由义相远离者(即无义相者),亦非所诠,以一切识若离义相,亦不能作名言也。故此境之名言,当以共相宣说。不能以自相立名言,故五识境,即以彼共性相安立名言,名为色等。非以自性相安立名言。故说五识境不能安立名言也。
二、破正理派所说现量
诸正理派者说:“根义和合所生识,非作名言,无为迷乱,耽著为体,是为现量。”
此即叙计。谓正理派计现量有数种差别:一是根境和合所生识,二不能作名言,三无迷乱,四耽著为体性。
彼亦不应理 从根所生觉 非有名言等
应不缘有间 识不得增上 根不离所依
非能缘于境 乐等非所量 或应有余根
若谓有意根 无遮故得者 余根声无义
定义则无果 应说离识相 以余义为果
非差别异故 彼非有二者 非所别亦尔
不知等非遍 无返故非果
“彼亦不应理”。此即总非,以诸差别皆非理故。“从根所生觉,非有名言等。”此下逐计而破。设立名言之境者是由比量心。其诸根觉绝无名言之境。不须简滥。由诸根觉不能作名言,故不应作彼简别词也。根觉亦无迷乱之差别,迷乱唯在意识,以彼是迷乱之有境故。耽著是决定,以于具足总等之香等,都不分别,无所见,故亦非有(即根识无决定耽著)。若谓是说如实智之回转界限者,其简别词亦不应理。以不迷乱故,亦说明一切识唯取自境义故。彼所说之分别,亦可各分别宣说。又所言“耽著为体性”。耽著是果,根识中非有。如其义等了知之识,即亲果故。若谓非作名言等言,是为显彼识自体性故者。曰:不然。是说现量之相故。彼由“根义和合”即成立故。若是为显彼识自体性故者,亦应宣说:非德 、实所造,非虚空等所知境性故,太为过失。“应不缘有间,识不得增上。”此破根义和合生识为现量。若计根义一切相合生识为现量者,如于山等境,应根境无间。然现见是有间而取。缘根增上,即缘超过根量之境,亦不应理。若谓趣外境故,则为应理。根离所依,趣于外境,故缘有间及增上境,亦皆理者。曰:彼亦非理。“根不离所依。”谓根即住于所依之境,故根能取有间之境义(眼不离身,能见远山等)。假使根能趣外境,然亦“非能缘于境”。若余者(若能缘境),则所依有障碍,亦应能取境也。是故眼、耳二根,唯依内所依身住,非离身外,而取有间及增上之境也。“乐等非所量”(原文“或非所量”,因字所限,移于下句)。此说:若根义相合所生识,乃是现量。能量之所取方是所量。是则取自身之乐等,等取苦、欲、瞋、勤勇等之心,则非是量,由不等因等既非比量,又非根义和合所生,亦非现量。能取之心既非是量,所取之乐等亦应非所量。成大过失。或字显乐等既非现、比二量之所量,或应有余量,亦成过失。“或应有余根”。此说取乐等之心,既非根义合生,则所取乐等应非所量,或应有余根与境义合而生识取乐等,然此非有。若为成立与余根和合所生识为现量故,“若谓有意根,无遮故得者”。说有意根,以无所遮故,得有意根者。破曰:“余根声无义”。若因为无所遮故,便能成立有意根者,则说耳等余根之声,应全无义,即由无遮而成立故。何须更说余根也。“定义则无果,应说离识相,以余义为果。”此破现量以耽著为体。前已说耽著是决定义,是量果。若现量本身即决定义,则无量果也。意谓若以决定为性之识为能量,则无能量已生之后,了解增上义之量果也(量果所解较能量更进一层。能量只是缘境,量果则于境决定。)若谓取能别总等之识是能量,取所别之实等之识是量果者。破曰:“非差别,异故。”谓能量与量果,非于差别境而分,以差别境各异故。于别境为能量,于别境为量果,不应道理。如砍担木树,而拔罗沙树断。未见此事。若谓:由是所别识之因故,亦是彼境者。此亦不然。太过失故。若如是者,一切作者应皆成一,以是所别智之因,便成彼之作者故。是故若法于彼有业用,即说此法为彼果应量。“彼非有”谓于彼中,非有增上了解之果,亦无缘能别之量。“二者”谓若计即能别之智,是能量与所量二者。如自了知我时,既是所量亦是能取者。破曰:“非。所别亦尔。”若如是者,则所别之智亦应成能量、所量之二也。若谓能知与所知虽是异义,然能量与所量可是一体,如自了知我之智。曰:彼亦应成二者也。若谓能别之智,与我相同者。非尔,二者皆应配合也。“不知等非遍,无返故非果。”如是了解所知。若谓从不知、犹预、邪解中返,即是果者,亦不应理。非遍于一切皆不知等,遍于一切决定起不知、犹预、邪解之境非有故。于一类事稍一思惟,亦能生知故。假使有不知等,亦非返故为果。若说无不知等为返者,彼非是有,则非是果。不观察彼为所量故。如是且说正理派之现量,不应正理。
三、破胜论所说现量
诸胜论者说:“由我、根、意、义、和合所成,彼是余法。”此是叙计。胜论派经说:“且唯由系属所成,彼于实为现量。”又说:“由我、根、义和合所成,彼是余法。”有者计离量义为他,是不共因故。计根义和合为量。有余者说:以最胜故,我意和合为量。若如是者,与说:“由犹预与抉择智所成者,是现量与有因智。”则成相违。由四法和合所生之智,与由抉择所生者不同。以抉择者是以观察为先行故。现量者是唯见境故。言唯见境者,谓四法和合所生。彼中何有观察。说根义和合为量者,全无增上所说。即如说根义和合为能量者。欲知此为何义时,应取一切义。以与一切体性相合故。其说我意相合者,于各异境,亦应于别境为量,于别境为果。无有此事,如前已说。复次:“观待总别,与观待实、德、业,是为现量。不应如是说。”何以故?
有见境义故 不合诸差别 非一色等一
若见彼非根 余根无义故 异境亦能取
一切根应取 非实等若尔 无故非余境
若许境同者 非乐亦应成 不定说为余
非说皆所立 根虽无有异 觉异故亦异
余由何无异
以根义和合所生者,“有见境义故,不合诸差别。”以诸根觉,唯能取自义故,与诸差别同时和合,不应道理。其谓此是此之总,与实等系属。必先取二义,乃如是观察。彼复是念等故。此唯由意觉作是差别,方为应理。余则执香甘美,亦应是现量。此亦非理。以能别与所别,是异根之境故(香是鼻根境,甘是舌根境)。若谓:是一实法,多根所取者。破曰:“非一”。如是则非是一。如色等,应成多法。何处见色等多根所取而是一性?若虽是多根所取而计为不异者,破曰:“色等一”。色等,如实,亦应成一。“若见”。若外救曰:诸根虽异,然唯见实境,唯由不异之识而见,如有性与德性。故色等不成一性与多性。破曰:“彼非根”。若如是不异识而见者,然彼非由根。彼非由根门,能知余根之境。何以故?曰:“余根无义故”。若计余根能取余根境者(如眼根能取耳根境者),则于色等施设多根应成无义。若谓色等有异故,一根不能取者,此亦非理。“异境亦能取,一切根应取。”谓自境虽异,根亦能取,对于自境,青等各异,与数等各异,亦皆能取。汝自亦许根能取异境故。若谓:取数等各异者,非取余根之境。余根之境,如异色之触境,眼如何取?若眼取触实者,则余根之境亦是眼之自境。是汝所许故。虽是各异,犹如青等,眼亦应取触等故。异性是多根所取之原因,以是不取余根之境。若境不异,亦为多根取者,则色等各别境,亦皆应为一切根所取,如彼实等。如是色等亦应非一根所取也。若谓无彼等过,以彼色等各自差别决定。由无彼故,根觉于青等不错乱。问:彼等之决定为何?若谓:何处无色性,彼便非眼之所取。如是触等亦各自境决定。若如是者,眼亦于所属聚转。“非实等”。谓许实与数等及诸业等,无有色性及触性故。故眼与触,不取彼等。若谓:如是何处有色性,彼即是眼所取。如是所触等亦如是决定而有差别。如是无色等故,实等亦无决定。破曰:如是则与经相违。经说:“由彼无故,不错乱。”是说由其色等于声等无,故不错乱。非说由色等有也。彼等与理亦不符。以余根于无等观察取者而非所取。彼所取空,如何而合色性等?(此段文,余本作“不取者以无故。余根不取者是无所取。如何是由色等作。”)此是释“若尔,无故”文义。若谓:无因故不取者,是故不应结合,色等自境决定也。(“无故,非余境”句,似说实、德、业等,无色性、触性等故,非眼等余根之行境。注释中不详,待考。)外问:如何见取实等不异耶?曰:“是余境”。(据此句看,颂中“非余境”似误。)谓眼离所触外而缘异境。有与余同时行于总境执为不异之念智生,非取色等。无彼觉故。(此文似是说:取实等为不异者,是同时所生之念智,亦即意识,非是缘色等之根识,以根识是取各异境故。)如是无差别故,诸根皆各缘自境。其遮余义,于境生不异之觉者,一切皆是意识。故于有性及德性所生识非是现量。无表现故。起增上慢以为现量所取者,是恶分别所执耳。“若许境同者”。此牒外救。谓能别、所别,同是根境。其不取者,以无彼觉故。破曰:若如是者,“非乐亦应成。”若二者同是根所取境者,则实、德、业等,是有实故,应如有性,实亦应是具一切根(为一切根所取)。如是,由有一实故实非有性。然由是一切根故、应成有性(此皆非胜论派所乐许者)。若谓入实之有说为有彼一实者。破曰:不尔,无差异故。与有无异。于一切皆有,则实等非所遮。如云:“于业、德有故,有非业非德。”若谓入于实者,即实是一。若入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