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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笙跟玩变脸一样,瞬间恢复了温润的脸色,不过,我不敢回头看大狐狸,尽管如此,我也感受到我脊背上的火辣辣的目光。
“先进去吧,天气冷,你身子弱。”何云笙同志估计当皇帝当得很过瘾,或者说当习惯了皇帝,所以很不客气的推开我的小阳台的门,走了进去,我也不敢看大狐狸的眼睛,低着脑袋往里走,却被大狐狸很具有偶像剧男主气质拦了下来,我决定死不抬头眼不见为净,大狐狸估计被我气笑了,然后,我趁机窜了进去。
“那个,快过年了,你再回北月,赶得及么?”天地良心,我脑子里能够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这个,因为我对那个除夕夜的时候的那个什么需要皇帝出席的国宴印象深刻,而现在也快要过年了,他要是不回去,就赶不上了,你看吧,我明明是为了他着想,不过,你看看他那表情,跟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他沉默了,大狐狸下楼了,估计是给我留空间吧,所以,这里只剩我们两个,我可不希望他待会儿突然来个含情脉脉或者什么,所以,我一定要警惕点儿。
也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丝毫没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或者会想一下,他不喜欢我的可能,而是很自然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等我开始了解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除夕,我不回去了,今年,我就在西辰过,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我,似乎是害怕我突然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一样,我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那个,我已经被花府赶出来了,而且,真正的花沁颜也已经回来了。”见他开始变色的脸,我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夜风歌跟你的真正的妹妹一块儿浪迹天涯去了,所以,花府不是我的家了。”
我明明说的很轻松,但是他看上去却很痛苦的样子,我咽了咽口水,哥啊,这不关你的事儿,你消沉个什么劲儿啊。
我从热腾腾的,坐在小火炉上的小铁壶里,倒出一杯浓浓的鸡汤,嘿嘿,因为我不爱喝茶,又贪吃,还不喜欢什么燕子口水之类的东西,所以,经过我的建议之后,我的房间的所有能装水的地方,都是鸡汤捏,现在,闻着这香味迷人的鸡汤味道,我幸福的眯了眼,觉得刚才的凉气,全部都没有了,我递了一杯给何云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暖手。
可能是因为我贪婪的表情和幸福的眯了眼的样子,何云笙的脸色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我也松了口气,同时也叹了口气。
何云笙再也做不回花千树了,之前,他的气质都是温文尔雅,清润如玉,翩然优雅,可是现在,尽管我知道他已经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的气质,可是,当他沉脸的时候,仍然会有威严和华贵的气质飘出来,尤其是他眯眼的时候,那刻骨的冷酷七夕让我忍不住有些难过,他已经尽力的想要在我面前和以前一样,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呢。
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说出对方不愿意或者不想听到的事情,正尴尬着,却见大狐狸又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暖炉和一套衣服,他先把散发着我熟悉的曼珠沙华味道的小暖炉塞到我手里,又把衣服递给何云笙“换了吧,你衣服都湿了。”
我顿时目瞪口呆,额,大狐狸真是大度啊,永远都对情敌这么好,我啧啧的称赞,却见何云笙丝毫没有觉得受宠若惊的样子,反而脸色重新难看起来,我很不解,不过,见他要换衣服,我也很老实的出去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偷看的兴致和心了,我抱着我的小暖炉,施施然的朝他笑笑,几乎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走了出去,脑子里却有些乱乱的。
合上门之后,我继续开始发呆,刚刚间的时候,因为一时之间很难用话说明自己的感受,所以,我带着,而我终于清醒的时候,又因为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所以,我只能继续呆着,哎!真麻烦。
大狐狸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一顿,然后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脸,他的眼睛肿果然有些不悦,我听到他撇着嘴,小声的嘀咕“果然是初恋情人啊。”
我没好气外加心虚的瞪了他一眼,他有些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说:“我先去前面看看,晚上有表演,你自己招待他吧!”
汗之,大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气度啊,难道他就不怕我跟何云笙死灰复燃什么的么?大狐狸斜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歪了歪嘴角“朋友夫,不可戏,你自然是明白的。”说完,他带着纯粹的狐狸笑容下楼了,我郁闷的撅嘴翻了个白眼,好吧,我知道你挺了解我的,可是你也不必这么直接吧!
刚腹诽,就见我的房间门打开了,不知道大狐狸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选的颜色,是何云笙之前最不喜欢的黄,好像是刻意的告诉他,他不能再穿回白色一样,看来我看错了大狐狸,他恶毒着呢。
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就见何云笙一把把我拽进房间关上门,在我有些胆怯的目光中,眼神明亮却不安的望着我“你能再叫我一声美人哥哥么?”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何云笙,你做不回花千树了
我愣住,几次想要恶毒点,张嘴反问,你伤害我了,放弃我了,和别人也成亲了,有什么资格让我再这么叫你?可是,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我有点说不出来,却也是在叫不出来,如果平日开玩笑,我随便叫都可以,但是,当他用这样的目光望着我,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的时候,我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
他见我为难的样子,有些失望,可是没说什么,沉默半响,我们都无话可说,毕竟我和他心里积压的东西太多了,也太重要了,所以,在我全然冷静下来之后,我根本没有办法像真的对待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对待他,毕竟这个人,曾经是我的yy对象,还是我一直喜欢的类型,还对我那么好,所以,我无法恨他,残忍的不理会,但是,他几次都伤害我了,虽然他自己受伤害了,可是,也仍然伤害了我,放弃了我,所以也无法爱他,这种人,面对他最难了。
火炉里的银炭噼里啪啦的响着,窗外的雪花已经越来越大了,屋子里很暖和,可是,气氛却有些低沉,如果现在是以前,我估计早都想拉着他的胳膊撒娇,或者使唤他帮我弄吃的,陪我出去玩儿雪了,想着想着,我就更郁闷了,不行!老娘现在是女强人,老娘已经脱离了懦弱的大帽子了,我要直面惨淡滴人生,于是我猛然抬头,问愣愣的看着我,眼神温柔却伤感的何云笙“你过年不回去了是什么意思啊?你现在不是北月和东望的皇帝么?貌似很重要来着。”
何云笙的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是缺少了几分温度,多了几分的惶然“今年我就在这儿,至于国宴,取消了就是了。”他有些苦涩的看了我一眼,无声的叹息“我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帝。”
“那你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啊?我也记得你以前最恨战争,最恨打仗的啊!”我发誓,我真的是用疑问的语气,而不是反讽,可是,何云笙的脸色却复杂了起来,他犹豫了很久,抬头看着我,始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悲催欲绝,我好不容易找个话题吧,结果还是被打断了,泪之,我决定再换一个,我特别讨厌这种尴尬的气氛,同时,我也有些伤感的想,以前的时候,和他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算都不说话了,也会很融洽很安逸,但是现在,在一起却无话可说,无声的尴尬真让人觉得憋屈。
我清了清嗓子,“那,就你一个人么?初尘呢?她什么时候到了?”这一次何云笙头都没有抬,正在我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他说“三日后。”
“哦”我点头标示清楚,可是,却再也找不到话说了。
不远处,有人在排练,隐隐约约有琴声传来过来,我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床边的花案上的琴,几乎在同时间,何云笙也看到了,他上前,做在琴架前,我见有件事能够打发时间,让尴尬的气氛消失,顿时也来了兴致,而他见我来了兴致,也更开心了。他把琴架挪了挪,正对着窗外的白雪,而我也把凳子移了移,刚好正对他的侧面,他的脸在窗外的白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媚。
“颜儿,你想听什么?”他用当年叫我吃饭和把自己做的鸡蛋羹递给我时的语调跟我说话,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穿来时间久了,但是,我怎么可能能够记住那些曲子的名字啊,就算我记住名字了,也没兴致听啊,于是一时间,我翻了半天白眼也没想出来。
“那,我随便弹了。”何云笙见我歪着脑袋的样子,想了想,轻轻的笑着说,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如水一般的琴声响了起来,我愣了愣,闭起了眼睛,是《梁祝》,我想,何云笙估计也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所以琴声听上去最初的时候,不如以前流畅,不过,他迅速的调整了状态,然后,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来来回回,时挑时抹,我静静的托着下巴,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听他弹琴,以前一直觉得《梁祝》是首属于夏天的曲子,热烈,凄婉,带着浓烈的宛然气息,让人很自然的想起那些如诗如画一般的情节和画面,即使到死,也是浓情蜜意,不曾背离,所以,像是火一般的夏天,可是今天听,我才明白,这首曲,是属于冬天的,也或者因为听琴的心境,琴声呜咽,悠扬,淡淡的落寞和伤感随着指尖慢慢的倾泻而出,带着清离的冬天的味道,像是冬日的上午,虽然天空中带着太阳,可是太阳却白的让人觉得莫名的清冷,没有一丝的温暖,四周都是一片荒芜,寒风吹过,几片落叶凄然而下,像是情人伤心时的眼泪,无法停止,空旷而无力的感觉,遍布死也,无人可以纾解,死别之后,一身素白,带着天地之间的粲然,一步一步,走向预定好的结局,像是命运一般,无法抗拒,在纵身跳入坟墓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将死之人的目光,是否也如她的缟素。
琴声悠扬,飘过窗棂,正在安排晚上演出的大狐狸突然停下了莫名烦躁的心,一股无处轻松的悲伤和绝望,通过亲生慢慢的穿入他的心底,他叹了口气,却听见身边正在彩排的琴月了然挑眉“情敌来了?”
大狐狸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他就是以为别人都是笨蛋,所以,随便说几句话,讲个故事,以为别人不知道是她,可是,琴月她们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导致他现在看着琴月的调侃的目光,就有些无语,他转脸,白了琴月一眼,可是,琴月非但没怒,反而笑了起来,琴月挑了挑眉“果然不愧是之前的西辰第一琴师啊?能够通过琴声,让听琴的人感同身受,了解他的心思,真是厉害!”她有些恶意的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大狐狸,露出奸诈的笑容,“如果心软一点的人,一定会被打动的。”
大狐狸这会儿,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也没有心思看大家排练,处理事情的,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住的方向。
“你的琴还是弹得这么好。”我努力的表现出满目的赞叹,何云笙有些失落的笑着,“要是再有一把琴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合奏。”说完,他的目光悠远了起来,我心里一酸,却打着哈哈笑着说:“我倒是想,不过我可没你厉害,这么久不弹,早都忘光了。”
何云笙又重新开始沉默了,他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随后,又伸手拨弄琴弦,这一次,还是熟悉的曲子——《菱花镜》。
他一遍一遍固执的弹着前奏,没有看我,可是,我知道他想要我随着他的琴声唱,如之前一样,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这首歌,我再也唱不出来了,我沉默,装作什么都不懂,他低头,也没有看我,只是执拗的不停下来。
《菱花镜》的曲子本来都偏悲,在这冰天雪地当中听这种曲子,更觉得清寒,在我忍无可忍,实在是想要开口让他换曲子的时候,却听见他自己幽幽开口。
我是第一次听见何云笙唱歌,他的声音不暗哑,也不低沉,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凉,这样的声音似乎不适合这首歌,可是,她的歌声中像是有魔力一般,声音虽然不够沧桑婉转,可是却带着纯粹的感情,椅子椅子,撞入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干净,字字句句,清澈无暇,却又不失没有一丝杂质的单调,丝丝缕缕,缠绕的人也开始随着他的歌声悲伤。
他喜欢我,或者说,到现在都还喜欢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我心里酸楚而失落。
他的眼睛我看不清楚,但是他身上的浓烈的伤感气氛,让我忍不住有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