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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他们把自己的衣服都剥掉了。在巴黎地区以内，三处地方都看见了这种
朕兆。在桑利地区，某人早上起来，发现他的房子内部溅满鲜血。这一年，
一场严重的瘟疫在人民中间大肆流行，大批的人由于感染各种恶性病症被夺
去了生命。这些疾病的症状是长脓疱和脓疮。但是有许多人采取了预防措施，
免于感染。这一年我们又听说一种鼠蹊病症在纳尔榜大肆猖獗，它是这样一
种疾病，假如谁一旦被它侵袭，那他就一切都完了。
十五南特主教费利克斯得了这种病，病情严重，因此他把附近的主教都
召集前来，要求他们在一份他自己起草的赞成他的侄子布尔贡迪奥为继任者
的协议上签名，表示支持。签名之后，他们把这个年青人送到我这里来。当
时布尔贡迪奥大约二十五岁。他来到我这里，要求我到南特去，为他剃发，
② 管辖阿奎丹的公爵。
③ 加斯康人当时住在比利牛斯山两侧，尚未据有加龙河流域的平原地区，此处指比利牛斯山北坡。
④ 第 5 卷第 17 章和第 10 卷第 31 章中该地为一村庄。
① 公元582 年。
… Page 157…
在他叔父的房间里授任他为主教，当时他的叔父还活着。我拒绝了，因为我
知道他的建议是违犯教规的。然而我却向他提出劝告，我说： “我的儿子，
我们看到教规里写着：除非按一定的顺序通过教阶逐级升迁，谁也不能达到
主教这个等级。因此，亲爱的，回到南特去，请求推选你的那个人为你剃发。
当你得到神父的高位以后，你一定要勤勤恳恳地为教会供职。等到天意让主
教离开人世的时候，你就会轻而易举地达到主教的等级。”他回去了，但是
没有遵照我给他提出的意见去做，因为费利克斯主教看来正在好转。可是他
退烧后，由于毒性液体的侵害，他的两条小腿上起了脓疱。他涂的斑蝥干燥
药膏作用太强，两腿溃烂，因此，在他担任主教的第三十三年，也就是七十
岁的时候，他去世了。他的堂兄弟农尼希乌斯根据国王命令继任。
十六帕波伦听说主教死了，就和主教的侄女恢复关系，他和她本来已经
分开了。她原先曾经和他订婚，但是由于费利克斯主教反对这门婚事，帕波
伦就带来一大群人，把这个女孩子从一所小礼拜堂里弄走，然后他又躲进圣
阿尔比努斯教堂避难。费利克斯主教对此大为恼火，他狡猾地使他的侄女陷
入圈套，把她和打算做她丈夫的人分开，然后，他强迫她成为修女，把她安
①
置在巴扎 的一所修道院里。但是她偷偷地派仆人去找帕波伦，恳求把她从幽
禁之地带走。他这方面早有准备，于是他把她从修道院里领了出来，和她结
婚。他由于得到国王的正式批准，因而对她的亲属的威吓置之不理。
十七这一年，希尔佩里克国王命令给一批犹太人施行洗礼，他亲自从神
圣的洗礼盆中把其中许多人接受过来。但是有的只是身上领洗，心上没有领
洗。他们对上帝撒谎，事后又恢复到异教徒的老样子，他们一面似乎崇奉主
① ②
日，一面却仍旧奉守自己的安息日， 而普里斯库斯 却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被
劝服接受基督教的真理。于是国王一怒之下命令把他监禁起来，国王下了决
心，尽管他不肯自愿地接受信仰，他也必须被迫既要听从，又要信奉上帝。
普里斯库斯先是向国王馈赠了礼品，要求给他一段缓冲时间，等到他的儿子
和马赛的一个犹太女子结婚以后再说，他诡诈地答应以后要按照国王的意思
去做。但是在此期间，他和法提尔发生了争执。法提尔是已经改宗了基督教、
当了国王教子的犹太人之一。在安息日那天，当普里斯库斯缠着一条围巾，
什么铁制物件也没有带，正在前往另外一处地方，以便履行摩西之法时，③
法提尔袭击他，用剑把他砍死，和他同去的那些人也全都被杀害。他们被杀
之后，这个人和他的仆人们躲进附近一条街上的圣尤利安教堂避难。他们呆
在那里的期间，他的手下人员听说国王有意赦免他们的主人，而他们自己却
要被拖出教堂处死。于是其中有一个人拔出佩剑，杀死同伴 （他的主人已经
逃走），然后手持宝剑，走出教堂。但是人们向他一拥而上，残酷地把他杀
死了。法提尔获准回到贡特拉姆的国里去，他原来就是从那里来的。可是几
天以后，他就被普里斯库斯的一个亲属所杀。
①
十八 希尔佩里克国王派到西班牙去观察聘礼 的使臣安索瓦尔德和多米
① 属波尔多主教所辖的大主教管区。
① 犹太教徒的安息日为星期六。——译者
② 即本卷第5 章的普里斯库斯。
③ 据 《圣经·出埃及记》，摩西根据上帝的吩咐，叫以色列人六日作工，第七日为安息日，不得作工，不
得在一切住处生火。——译者
① 指其女里贡特的聘礼。——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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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吉塞尔回来了。这时，柳维吉尔德国王正率领军队与他的儿子赫尔曼吉尔德
作战，他从儿子手里夺取了梅里达城。我在前面讲过这个王子如何与提贝里
乌斯皇帝的将军们结盟，这件事引起了耽搁，因此两位使臣回来晚了。当我
见到他们的时候，我急于想知道在那块土地上所残存的为数寥寥的天主教徒
当中，是否还存在着对信仰的热诚。安索瓦尔德给我的回答如下： “住在西
班牙的那些人完整无损地保持着天主教的信仰，但是国王想搞一个新的花招
来排除它。他狡猾地、假惺惺地在殉教者的墓前和我们的教堂里祈祷，他甚
至说： ‘我已十分信服基督是上帝的儿子，与圣父同等，但是我完全拒绝关
于圣灵就是上帝的信仰，因为 《圣经》里无此著录。’”哎呀！哎呀！这种
看法里面包含着什么样的邪恶啊！这种信仰里面蕴藏着什么样的毒素啊！它
③
怎样表现了一颗堕落之心啊！这么说来，主所说的 “上帝是个灵”，以及彼
得对亚拿尼亚所说的 “为什么……你欺哄圣灵？……你不是欺哄人，是欺哄
④
上帝了” 这些话到哪里去了呢？还有保罗在论述主的神妙的恩赐时所说的
①
“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这番话又到哪里去了
呢？因为，一意孤行的人显然不会屈从于任何人。安索瓦尔德来到希尔佩里
克那里时，西班牙的使节随同前来，随后又从希尔佩里克那里前往希尔德贝
尔特那里，然后回去。
②
十九 希尔佩里克国王在巴黎地区的奥尔日河桥上设置了哨兵， 以便阻
止可能从他哥哥的国内潜入的任何人的通行，防止他们加害于他。但是前任
公爵阿斯克雷皮乌斯预先获得警报，在一次夜袭中，他把他们全部弄死，把
这座桥附近的地方破坏了。消息传到希尔佩里克的耳边，他派使者去找他的
伯爵、公爵和其他代表们，命令他们征集军队前去进犯他哥哥的国土。但是
他被某些可靠的谋臣所劝阻，放弃此举。他们劝他： “这些人倒行逆施，您
的举动可要明智。派使臣去见您的哥哥。他要是有心纠正过错，那么得到好
处的是您；可是要是他拒绝了，那时就要考虑您应该采取什么措施了。”国
王接受了他们的论点，按兵不动。然后他派使节去见贡特拉姆国王。贡特拉
姆国王全部加以赔偿，同他的弟弟全盘和解了。
③
二十 这年，克洛丁死。 他的善行卓著，虔诚出众，仁慈超群。他赈济
穷人，非常慷慨地向教会捐赠财产，资助教士。他经常在乡间置地产，种葡
萄园，建造房舍，开垦土地，然后邀请收入微薄的主教们前来，在设宴招待
他们之后，就把全部房舍，连同劳动人手和已耕的土地，以及餐具、帷帐、
器皿、仆役和奴隶在内，统统在他们之间分配。他对他们这样说： “让这些
东西都属于教会，当穷人因此而得到赈济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在上帝那里为
我获得天恩。”我们还听说过有关这个人的善行的许多其他传说，讲起来话
太长了。他在七十多岁时去世。
二十一 这年又出现了下面这些朕兆。发生月蚀；在都尔地区，鲜血从破
开的面包里流出来；苏瓦松的城墙倒塌；昂热发生地震；狼来到了波尔多的
② 公元582 年。
③ 《圣经·约翰福音》，第4 章，第24 节。
④ 《圣经·使徒行传》，第5 章，第3、4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①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12 章，第 11 节。
② 该桥在巴黎之南，位于希尔佩里克和贡特拉姆国土的交界。
③ 这年指公元 582 年。克洛丁曾为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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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垣以内，它们一点也不怕人，把狗给吞噬了；人们看到一道火光横空而过；
巴扎城被烧毁，教堂和属于教堂的住所被毁坏。然而我们听说圣器从火焰中
全部被抢救了出来。
二十二 希尔佩里克国王任命新的伯爵去管理从他哥哥的手里抢过来的
①
那些城市， 并且命令这些城市里的捐税全部都要上缴给他。据我所知，这些
都做到了。这时，利摩日伯爵农尼希乌斯拘留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随身带着
佩里格主教卡尔特里乌斯的信件，信中对国王大肆谩骂，除了其他内容之外，
主教还悲叹自己从天上摔到了地狱，因为他从贡特拉姆治下转到了希尔佩里
克治下。伯爵把这些信，连同严加看守的两个人，送到国王那里。希尔佩里
克并没有发怒，他派人去把主教带到他的面前来，希望通过审问，查出这项
控告是否属实。主教来到时，国王拿那两个人和那些信件与他当面对质。国
王问他曾否送出这些信件，他否认他曾经送出这些信件。然后国王又问那两
个人是从谁的手里接受的这些信件，他们说出副主祭弗龙托尼乌斯的名字。
国王讯问主教有关副主祭的情况，他回答说此人专门与他为敌，整个坏事无
疑是他搞的，因为他过去经常对他进行不公正的攻击。这个副主祭立即被国
王传讯。他承认了，但是又把主教牵连在内，他说： “我是根据主教的吩咐
才写信的。”主教大声抗议，他宣称这个副主祭一向都在策划怎样才能把他
从主教位置上赶走。于是国王动了怜悯之情，他不再对任何一方进行审查，
把事情留给上帝去裁决。他要求主教赦免副主祭，恳求主教为他本人祈祷。
因此，卡尔特里乌斯被体面地送回他所在的城市。两个月之后，这次造谣中
伤事件的祸根的播种者农尼西乌斯伯爵中风身死。由于他没有孩子，国王把
他的财产赐给了好几个人。
二十三 这之后，已经埋葬过这么多儿子的希尔佩里克添了一个儿子。为
了庆贺这件事情，他命令打开监狱的大门，释放囚犯，停止征收应当上缴给
国库的罚金。但是后来这个婴孩成为巨大悲痛的根源。
二十四 这时，又对提奥多尔主教发起了新的攻击。自称是洛塔尔国王的
儿子的贡多瓦尔德从君士坦丁堡回来，在马赛上岸。我可以简单地追忆一下
有关他的来历的几件事。
他出生于高卢，受到精心抚育，学过文辞。按照法兰克国王的习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