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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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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刚才好象正要讲一个故事。因为您说“你们且想想看。’”

  “哦,那么,听着!你们一定知道,我很关心那匹漂亮的的枣骝马和那个别有风味地穿着一件粉红色绸短衫,戴粉红色软缎便帽的风流的小骑师,我当时禁不住热切地祈祷他们能获胜,就象是我有一半家产押在他们身上似的,当看到他们超过了所有其他的马,以那样漂亮的姿态向终点跑来的时候,我兴奋得拍起手来。回家的时候,我在楼梯上遇到了那个穿粉红短衫的骑师,想想看,当时我是多么的惊奇的啊!我还以为那匹获胜的马的主人一定碰巧,和我住在同一家旅馆里呢。但不是的!我一走进我的客厅,就看到了那只奖给那来历不明的马和骑师的金杯,杯子里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G——伯爵夫人惠存,罗思文勋爵敬赠。’”

  “一点不错,我早就料到了。”马尔塞夫说道。

  “料到了什么?”

  “那匹马的主人是罗思文勋爵。”

  “您指的是哪一位罗思文勋爵?”

  “咦,我们所说的那位罗思文勋爵呀——爱根狄诺戏院的那个僵尸!”

  “真的?”伯爵夫人大声说道,“那么,他也在这儿吗?”

  “当然罗,为什么不呢?”

  “您去拜访过他吗?在您府上和别处都见过他吗?”

  “实话告诉您,他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夏多·勒诺先生也有幸拜识过他。”

  “但您凭什么认为那夺标的就是他呢?”

  “那匹获胜的马不是以‘万帕’这个名字来参赛的吗?”

  “那又怎么样?”

  “咦,难道您不记得那个把我绑去的大名鼎鼎的强盗叫什么名字了吗?”

  “啊!不错。”

  “而伯爵又是怎么极其神妙地把我从他的手里救出来的了吗?”

  “当然记得。”

  “他的名字就叫万帕。所以,您瞧,就是他。”

  “但他为什么要把那奖杯送给我呢?”

  “第一,因为我对他常常谈起您,这是您可以意料得到的;第二,因为他很高兴看到一位女同胞,并且很高兴看到她这样热心地关切他的胜利。”

  “我希望您从没有把我们常常评论他的那些傻话都背给他听吧?”

  “我不想发誓说我没有讲过。而且,他以罗思文勋爵的名义把奖杯送给您,证明他已经知道有人在把他比作那个人了。”

  “噢,那简直太可怕啦!那人一定恨死我了。”

  “可他这个举动很难说是出于敌意的呀。”

  “不,当然不。”

  “嗯,那么”

  “那么他到巴黎来吗?”

  “是的。”

  “他在社会上产生了什么影响?”

  “嘿,“阿尔贝说道,“他被整整地谈论了一个星期。接着就来了英国王后的加冕典礼和马尔斯小姐的钻石失窃案,而那两件极有趣的大事就把大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去了。”

  “亲爱的,”夏多·勒诺说道,“这分明因为伯爵是你的朋友,所以你对他才不免有点袒护。别相信阿尔贝对您说的话,伯爵夫人,我敢负责地说一句:自从基督山伯爵出现以来,他在巴黎社交界一直轰动到现在,始终没有平息过。他来到以后的第一桩惊人之举便是送一对价值三万法郎的马给了腾格拉尔夫人;第二件,他奇迹般地保全了维尔福夫人的性命;现在似乎又是他夺去了骑士俱乐部所赠的锦标!所以不管我认为马尔塞夫怎么说,伯爵不但在目前这个时候是大家所瞩目的焦点,而且假如他继续表演那种在他似乎是家常便饭,而在在我们却觉得稀奇古怪的举动,他让可以再轰动一个月的。”

  “也许你说得不错,”马尔塞夫说道,“但先告诉我,俄国大使的那个包厢让给谁啦?”

  “您是指哪个包厢?”伯爵夫人问道。

  “第一排两根柱子之间的那一个,它似乎已全部改装过了。”

  “的确改装过了,”夏多·勒诺说道。“第一幕的时候那儿有人吗?”

  “哪儿?”

  “那个包厢里。”

  “没有,”伯爵夫人答道,“第一幕的时候当然是空着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回到他们刚才的那个话题上,说道,“那么您真的相信夺标的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对这一点我敢肯定。”

  “而后来他又把那只奖杯送给了我?”

  “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可我并不认识他呀,”伯爵夫人说道,“我很想把它退回去。”

  “我求您别那么干,那样的话,他只会再送您一只用翡翠或极大的红宝石雕成的杯子。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您只能迁就他一下了。”

  这时,铃声宣布第二幕就要开始了。阿尔贝站起来准备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伯爵夫人问道。

  “假如允许我在下一次休息的时候再来拜访您的话,我一定要请问一下在巴黎有没有我能为您效劳的地方?”

  “请注意,”伯爵夫人说道,“我目前的住处是在黎伏莱路二十二号,每星期六晚上我总是在家招待朋友们的。所以你们二位现在可不能再说不知道啦。”

  两个青年鞠了一躬,便离开了那个包厢。当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他们才发觉正厅里的全部观众都已经站了起来,正目光一致地望着以前俄国大使包用的那个包厢。那儿刚进来了一个年约三十五至四十岁,身穿深黑衣服的男子,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穿东方式服装的女人。那个女人很年轻,而且非常美,她那身华丽的打扮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哎呀!”阿尔贝说道,“那正是基督山和他的那个希腊女人呀!”

  这两位陌生人的确就是伯爵和海黛。后者的美丽和她那种眩目的装束所引起的轰动不久就传遍了戏院的每一个角落,太太小姐们都从她们的包厢里探出身来,观看那闪闪发光的繁星般的钻石。在第二幕演出期间,戏院里一直充满着嗡嗡的声音,在一个拥挤的集会场所里,这种声音就是表示已发生了一件惊人的大事,谁都想不到要人们安静下来。因为那个女人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眩目,她就是眼前最动人的一幕。这时,腾格拉尔夫人作了一个不容误会的表示,示意她很希望第二幕的幕一落就在她的包厢里看到阿尔贝,且不要说马尔塞夫本来就很愿意,单是从礼貌上讲,也不允许他漠视一个表示得这样明显的邀请。所以在那一幕之后,他就走到了男爵夫人的包厢里。他先向太太和小姐鞠了一躬,然后便把手伸给了德布雷。男爵夫人极其殷勤地欢迎他,而瓦朗蒂娜则照常对他很冷淡。

  “亲爱的!”德布雷说道,“你来了太好了,正巧可以来救救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夫人没头没脑地向我提出了许多有关伯爵的问题,她坚持以为我能够把他的出身、教育、门第、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等种种事情都告诉她。由于没有撒谎的本领,我就推托说:去问马尔塞夫吧,基督山的全部身世都源源本本地在他肚子里呢。’所以男爵夫人就向你示意,叫你过来了。”

  “一个至少有五十万秘密钱财可以动用的人,”腾格拉尔夫人说道,“他的消息竟会这样不灵通,这不是简直令人难以相信吗?”

  “我向您发誓,夫人,”吕西安说道,“假如我真的有您所说的那笔款子可以动用的话,我也会把它用到较有益的地方,而不会自找麻烦地打听基督山伯爵的种种细节的。在我的眼里,他唯一的长处就是他比一个印度王公还要富有一倍而已。但是,我已经把这事转交给马尔塞夫了,所以请您去和他解决吧,现在不再关我的事了。”

  “我敢绝对肯定没有哪一个印度王公会送我一对价值三万法郎的马,还给马头戴上四颗每颗价值五千法郎的钻石。”

  “他好象是有钻石癖,”马尔塞夫微笑着说道,“我确信他象俄国亲王波亭金一样,一定在口袋里装满了钻石,沿路抛撒,就象小孩子撒打火石似的。”

  “也许他发现了一个矿,”腾格拉尔夫人说道,”我想您大概已经知道了,他在男爵的银行里开具了无限期货款担保。”

  “我倒不知道这事,”阿尔贝回答说,“但我完全可以相信。”

  “他对腾格拉尔先生说,他只准备在巴黎住一年,在那段时间里,他准备花掉六百万,他一定是那位微服出游的波斯国王。”

  “您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陪他来的年轻女人长得美极了,吕西安先生?”瓦朗蒂娜问道。

  “我的确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可以和您媲美的女人。”吕西安把观剧望远镜凑到了他的眼睛上。“真可爱!”他说道。

  “这个年轻的女人是谁,马尔塞夫先生?”瓦朗蒂娜问道,“有谁知道吗?”

  “小姐,”阿尔贝对这一句直接的问话答复说。“关于这一点,象许多有关我们现在所谈到的这位奇人的事情一样,我也是只知道一点儿。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个希腊人。”

  “这一点我从她的着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假如您除了那一件明摆着的事实以外别无所知的话,这个戏院里的全部观众都可以说得上和您同样消息灵通的了。”

  “我很抱歉使您觉得我竟是一个这样无知的‘向导’,”马尔塞夫答道,“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实在再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奉告的了。噢,不,有了,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她是位音乐演奏家,因为有一天,当我在伯爵家里用早餐的时候,碰巧听到一架guzla琴的声音,那种琴声当然只有她才能弹得出来的。”

  “那么您那位伯爵也招待客人了?”腾格拉尔夫人问道。

  “他的确是招待的,而且以最高贵的方式,这一点我可以向您担保。”

  “我一定要劝腾格拉尔先生邀请他过来吃一顿饭或跳一次舞什么的,好使他不得不回请我们。”

  “什么!”德布雷大笑着说道,“您真的要到他家里去吗!”

  “为什么不呢,我丈夫可以陪我去的。”

  “但您不知道这位神秘的伯爵是一个单身汉吗?”

  “假如您向对面望一望,”男爵夫人带笑指了指那个美丽的希腊女人说道,“您就可以充分得到相反的证据啦。”

  “不,不!”德布雷大声说话,“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太太。他曾亲自告诉我们说她是他的奴隶。马尔塞夫,你记不记得他在你那里吃早餐的时候曾这样告诉过我们?”

  “嗯,那么,”男爵夫人说道,“假如说她是个奴隶,可她的神态和气质却完全象是一位公主。”

  “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吗?”

  “随便您怎么说好了,但是告诉我,亲爱的吕西安,什么是一位公主的标志?论钻石,她可全身都是钻石啊。”

  “我觉得她似乎戴得太多了一点,”瓦朗蒂娜说道。“假如她戴得少一点,她就会好看得多了,那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她那秀丽细腻的脖颈和手腕了。”

  “看!多象艺术家的门吻!”腾格拉尔夫人大声说道,“我可怜的瓦朗蒂娜,你还是把你对于美术的热情收起来吧。”

  “我对于人工或自然的美都都同样地能欣赏。”那位小姐回答说。

  “那么,您觉得伯爵怎么样?”德布雷问道,“他倒不全违背我心目中所谓好看的标准。”

  “伯爵?”瓦朗蒂娜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象是她还没有观察过他似的,“伯爵?噢,他的脸色苍白得太可怕了。”

  “我很同意您的看法,”马尔塞夫说道,“而就在那种苍白下面,正隐藏着我们想知道的秘密。G伯爵夫人坚持说他是一具僵尸。”

  “那么说伯爵夫人已回到巴黎来了?”男爵夫人问道。

  “她在那边哪,妈妈,”瓦朗蒂娜说道,“几乎就在我们的对面,你没瞧见那一头浓密的浅色的漂亮头发吗?”

  “是的,是的,她在那边!”腾格拉尔夫人大声说道,“我可以对您说您应该做的事吗,马尔塞夫?”

  “请给我下命令吧,夫人,我在这儿洗耳恭听呢。”

  “嗯,那么,您应该去把那位基督山伯爵带到我们这儿来。”

  “为什么?”瓦朗蒂娜问道。

  “为什么?咦,当然是和他说说话呀,看看他的谈吐是否和别人一样,假如你没有这种好奇心,老实说我倒是有。你真的不想见他吗?”

  “一点都不想。”瓦朗蒂娜回答说。

  “怪丫头!”男爵夫人低声说道。

  “他多半会自动过来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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