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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莫清浅认真的回答着他,低眸一看,却见他那好看的唇角立即勾起点点幅度。
“谁?”房门之外,忽然之间一阵轻快的脚步之声传来,莫清浅惊觉的出声问道,段司晨朦胧醒来,只是快速的穿起外袍便朝外追了出去,莫清浅暗暗发呆,忽然之间意识到机会可能来了,起身飞快的找出身上所有常见毒药,她全部吞下腹中,又拿起暗藏匕首,刀刀的划在自己的身上还有任何莫昔泠从前受过伤害之处,最后一刀,她狠狠的刺在自己心口,就这一次,如果她赌赢了,那么幸福就是她的。
为了混乱身体之中的所有毒药,她别无他法,要不被段司晨看穿身上伤疤,那就只能制造新的伤疤,一地东倒西歪的药瓶以及暗红鲜血,莫清浅几乎已经到了快要支撑不住的边缘孩子,家,她有没有可能得到?
“赶快干活,这一片的马粪都是要你在天黑之前清理完毕的。”恶狠狠的警告之声在唐若悠的耳边回荡,每一时刻,总是有人会在她耳边打雷下雨,蒙着黑纱,唐若悠静静的拿着扫走做事,这一天,她任何东西都没有吃过。
“动作这么慢,你是死人么?”又是一棍子打在身上,唐若悠一声不吭,只是抬起双眸死死的盯着对方看,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太监,却将容嬷嬷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也挖出来。”
唐若悠嘲讽的一笑,却是立即引来一顿毒打,趴在地上,她全身沾满马粪,皮开肉绽的后背已现点点白骨,一点都不疼,因为她早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了,只是觉得脏,这个世界很脏,没有一点干净。
古鲁大人死了,为了保护她而死,而这一切,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今日的痛苦,他日,她必将十倍奉还。小太监见她一声不吭,只是收起木棍无趣的朝着马厩之外走了出去,勉强的站起身来,这一刻,她心里万分憎恨。
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一抹身影惊异的看着她的娇小身躯,那一刹那,这已经满是创伤的身子与他记忆之中的影子不谋而合,感觉到一股炙热目光,唐若悠跟着转身,只是转身之后手中扫走砰然落地,一样是带着青铜面具,一样是身着深色长袍,健硕却又逼人的英气,神秘却又妖冶的气息,是他么?
“你是谁?”独孤战胤轻问,看着唐若悠那复杂不堪的眼眸之中带着各种神情,惧怕、不可置信、歉疚似乎还夹杂着丝丝怨恨,唐若悠不知是喜是悲,因为她根本就说不出任何的话,现在应该逃离还是求他带自己走?
“回答我。”独孤战胤沉声的低吼,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牵动他的情绪,但是这个凄惨狼狈又可怜兮兮的身影,却能够翻出他心里所有涌动还有疼惜,是疼惜么?
唐若悠静静的摇着头颅,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唇,再轻轻的摆了摆手。
“你不会说话?”独孤战胤蹙眉低问,一步一步的朝她不断靠近,唐若悠下意识的朝后退步,眼眸之中明显带着惧怕。“你怕我?”
“让我看看你的脸。”独孤战胤想要想起她是谁,但是唐若悠听到这句话之后惊恐的不断四处窜逃,独孤战胤擒住她的双手,禁锢她的身子,看着她绝望的双眸泛起点点心疼。伸手拉下那黑色面纱,那一刹那,他心脏仿佛被撕成了细微碎片,淹没在这深沉却又冰冷的夜里。唐若悠崩溃的无声哭泣,娇小的身影颤抖不断。
040 你说没关系,那我们就制造关系
“谁做的?”独孤战胤沉声问道,胸腔里燃起熊熊的火焰,眸间一股嗜血的味道肆意蔓延,整张带着面具的脸都变得无比的狰狞。唐若悠埋头哭泣,顾不得脸上疼痛,只是拾起地上面纱再掩回面上。
“干什么的?你”你字刚刚吐出口中,刚才那强势的小太监便倒下了身躯,从颈项边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抛洒,死相十分凄惨。
“走。”揽起唐若悠的细腰,独孤战胤像一只展翅鹏飞的雄鹰,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身影已经安稳的落到了穹苍皇宫之外。带她来到一处池塘,独孤战胤只是试着浅水的地方将她带了下去,一股冰凉之感传遍全身,唐若悠立即冷得全身颤栗。“不要动,你要带着这身味道到处走么?”
唐若悠回答不了,但是后背的伤浸在水中特别的疼,湿哒哒的抓着他的大手,唐若悠立即感觉有些不对劲之处,但是她不可能开口说话,只是抬起他的大手有些不可置信的来回查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是因为上次坠崖才造成的么?
“以前,我们有关系吗?”独孤战胤问道,收回大手扶上她的细腰。
唐若悠错愕的抬眸,却是看到他那干净的眼眸中真的没有曾经那妖冶的味道,眼眸一沉,唐若悠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好,我娶你。”独孤战胤说道。“你说没关系,那我们就制造关系。”
唐若悠又是一怔,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这话到底是何含义,他真的失忆了?还是又改变了折磨她的方式?扯下面上黑纱,唐若悠指着自己溃烂的面容想要让他看到自己恐怖的脸颊,但是独孤战胤毫不在意,只是取下自己的青铜面具,露出同样被饿狼咬得很是狰狞的容颜。
唐若悠惊呆,困惑,那日坠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是应该记得他从前的苦苦折磨、残暴无情、死不放手,还是应该记得他三番几次的舍命相救?他杀了他们的孩子,虽然这是因为段司晨的算计,可是失去孩子的痛,她又怎么可以忘?
心里有千般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问得出口,或许两个容貌皆毁的人在一起真的很适合,可是她不会忘记,他是萧烬,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残颜王爷,即使他现在失忆,如果哪一日他想起呢?
“走。”打横抱起她的身子,独孤战胤飞身上了池塘堤岸,但只是将她轻轻的放下,他转身又跳入了池塘。唐若悠疑惑的看着跳入水中的身影,后又看着他手中抱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回到堤岸边上。
“回家去。”放下那孩子的身躯,独孤战胤低沉的朝他吼道,面带丝丝怒意。小男孩见他面目之后,只是哇的一声就哭着放开脚丫朝着小路飞奔逃去,唐若悠很想笑,但是心里却是怕,从前的萧烬,残暴到几乎六亲不认,视人命如草芥,别说救人,不落井下石她便觉得他已经大发了慈悲。
“走。”再回到唐若悠的身边,萧烬伸出大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因为他不清楚她身上还有什么伤痕,刚才她的苍白,他看到了,所以才将大手扶上她的腰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习惯,很熟悉。
唐若悠停下脚步,只是抬眸凝视他片刻。
“找一个家,安定。”独孤战胤仿佛是了解她心里的想法,只是看她一眼便答道。
“你非嫁不可。”这是唐若悠看他的第二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唐若悠看他的第三眼。
他就像能够看透她心底的想法一样,一丝一毫都透析得清清楚楚,唐若悠还是错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接受这突如其来发生的状况。还需要嫁么?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不,说妻子是高估了自己,她虽是正妃,却一直都像个妾一样苟且偷生。
“有人追来了。”独孤战胤面色一沉,忽然变得警惕起来。“走。”揽上唐若悠的腰身,两人飞快的消失在池塘边上,立身在海岸之处,唐若悠看着那海天一线的日出暗暗的有些发呆,淡淡的红色印在江面,清澈的波浪来回荡漾。
“喜欢这里?”独孤战胤看出了她眼底散发的一丝丝光亮,不知不觉中也感受到了她心里自然而然透出的希望。唐若悠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的找了一块岩石坐下身来。独孤战胤就站在她的身侧,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恨还有无法释怀。
静了片刻,独孤战胤忽然走到唐若悠的面前将她拉起身来并让她跟着自己跪在那江面之前。“不如,就这样成亲。”
唐若悠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被他按着头朝着江面叩了三个大礼。
唐若悠忽然觉得,这样的萧烬有一点幼稚,这算什么行礼?没有人承认,没有人见证,就只有一片朝阳,还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水。
“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背了么?”独孤战胤忽然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唐若悠有些木讷的转过头去看着独孤战胤,这一瞬间她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么草率的对着江面行礼,居然是为了能够有个名章言顺看她后背的理由?
不等她回答,独孤战胤忽然揽过她的细腰,强势的褪下她的衣衫,再让她把脑袋搁在自己肩上,冰凉的大手划过那已经溃烂一半的后背,面色凝重而又泛怒意。“怎么这么多伤?”
“你想报仇?”独孤战胤忽然就感觉到了她全身的紧绷。“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唐若悠并不回答,只是觉得有些疲惫淡然的扯出一丝微笑,闭上双眼之后就在不知不觉中靠着这个熟悉的身躯沉睡了过去,他发现了,但是没有将她唤醒,只是静静的替她理好衣衫再拥着她看着这美得不可方物的日出。
抱着她,他的心很踏实。
既然忘记,他便不会硬要强迫自己去记起,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从来就不应该一概而论。
041 难夫难妻
天色渐渐转亮,而莫清浅仅剩的一口气也即将消失殆尽,无力的躺在地上看着木梁,脑海之中闪过的,全是自己半生的苦难还有算计,有那么一瞬间,她能够感受到莫昔泠全身的痛,那么多的伤,怎么会不痛?
这一次,是不是赌错了?
段司晨还没有回来,为什么会去那么久?等到她都想要放弃了,可就在这艳阳升上天空的时候,段司晨迎着强烈的阳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就那么颤抖着双手跪在她的面前,轻唤着若悠。
若他叫的不是若悠那该多好?
“对不起,若悠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房内,不要睡,一定不要睡着,我马上救你。”段司晨慌得六神无主,整个人瞬间便少了平日的镇定自如,莫清浅费力的一笑,在一片血泊之中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总是想着,莫昔泠会不会就是在这一片血海之中失去了自己的脸?
海浪拍打岩石的声响传入她的耳畔,在一片凉意之中惊醒过来,唐若悠有些呆滞的看着身旁这个紧紧环着自己的男人依旧沉睡不醒,脑袋安安静静的靠在一旁凉石之上,满脸的平静,像个许久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的孩子,左侧的那道纹理已经被咬痕代替,整张容颜已经变得有些面目可憎,真的毁得有些彻底,和她的一样彻底。
视线下移,唐若悠猛然的捂住自己的嘴唇,那颈项不断朝下的延伸,居然都是隐约可见的咬痕,那些坑坑洞洞的伤疤,就像在他身上多出的一块人皮,活生生的覆盖上了他曾经光滑健硕的周身。
那日坠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得如此凄惨?
段司晨,对,就是段司晨,造成今日这一切苦难的人都是段司晨。
“醒了?”发现她眼底的戾气,独孤战胤揉揉肩头坐直腰身,她醒来他便知道了,只是感受到她疼惜的神情让他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可是当那眼光变质,那炙热的恨意投来之时,他也就没有理由再装睡下去。
唐若悠站起身来,让他僵硬的全身能够得到一点点的舒展,闻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海浪的活力,她居然一扫前面的阴郁还有沉重,仇是不可能忘的,就算是她的孩子肯,古鲁老公公肯,她也不会答应。
“来,写你的名字。”独孤战胤折来一只树干,将她扯过来安坐在地下伸手环住,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却又注意不触碰到她的背脊,见她还是没有反应,独孤战胤倒是自己写下了自己的四字大名。
“既然你说你不认识我,那我只能重新写一遍我的名字让你记住。”独孤战胤是这么说的,表情十分认真,唐若悠眸间闪过一丝诧异,但幸为是低着小脑袋没有给他瞧见,他哪里叫什么独孤战胤,分明就是给人骗的,但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要好一些呢?忘记了,就不再回到从前了。“还记得么?”
听这询问之声,唐若悠缓缓的抬起眸来,侧着溃烂的脸颊微微颔首,独孤战胤就独孤战胤吧,反正萧烬和他本来就形同两人。
满意的点点头,独孤战胤又将手中的树枝递在了她的手中,看着她小心翼翼却又无比认真的写着自己唐若悠那三个大字,终于可以叫唐若悠了,没有脸的唐若悠,不要脸的唐若悠,不是莫昔泠活着莫清浅,只是她唐若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