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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是有了孩子。。。他就不会。。。就不会承认的。。。。。老天爷,我就求你一次,求求你,一定要我有他的孩子。。。。。。孩子。。。。。。。”苏以荷语无伦次喃喃地念着,马上起来准备往医院跑去。
。。。。。。。
容恒已经消失一个月了,苏以荷看着每个星期固定寄来的食物和信件,几乎哭干了泪水,容恒每个星期都给她寄东西,警察已经来了好几趟,再过两天,她觉得自己肯定就要被监视起来了。苏以荷趴在桌子上,她不敢给容恒打电话。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家里被装上了监听器。
不知道江述是用什么办法知道苏以荷的住处,容恒走后的一个星期他便急急地找过来。
苏以荷对着他只能装傻,她默默地坐着不言不语,只是吃饭的时候会吃得特别多。
她怀孕了,如她所希望的。可是容恒他还不知道,苏以荷摸了摸肚子,往沙发上缩了缩,现在她倒不希望容恒知道,不希望他回来,逃得越远越好。。。。。。。
彼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凉,苏以荷看着肚子微微地凸起来,心里却一直想着容恒,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出门的公园路灯上都能看见贴着的通缉告示,上面是容恒的黑白色照片。
姓名:容恒,男 ,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八三、C市天城人
罪行描述: 二零零五年九月二十三日夜晚八点半左右在我市翠柳湖岸行凶杀人,当夜承认罪行后打伤警察出逃,身著深灰色开襟夹克全力通缉提供消息及线索者奖赏人命币十万元。XXX公安局悬赏通缉令。
苏以荷抓紧了手中的袋子,江述看到苏以荷站着不走了,看了看前方的通缉令,然后皱了皱眉头,上前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苏以荷看到江述的动作,傻傻地笑了几声,跑过去把通缉令夺了过来,开始折纸鹤,然后把它捧到江述的面前,弯了弯嘴角。
江述看到苏以荷傻傻的模样,笑了笑,不疑有他,牵着她就回去了。
江述联系好了医生,准备下个星期就带着她去打胎。
不是他心胸狭窄,容不得容恒的孩子,而是以苏以荷这种半疯癫的状态,前段时间还在吃药,加上之前被强迫吸过毒,医生现在强烈建议把孩子拿掉。
江述看着苏以荷静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转过身摸了摸下巴,低下头嘴角勾起。
很快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会竭尽全力对你好。。。。。。
公寓的楼下,一个浑身穿着破旧大衣,下巴被青色胡茬遮住原本容貌的男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一个乞丐,他吹了吹手,站在楼下不时地望着二楼公寓最里边屋子,里边的灯光熄灭的时候,他才像是一个捡破烂的,微微瑟缩的模样丝毫没有引起路人的怀疑,慢慢地步入夜色中。
男人走得越来越远,他掏出了身上的本子和笔,弯腰蹲在路灯下,直接坐在马路沿边往本子上写写画画。
念、然后划掉。
忘、不行,再划掉。
毅、男人皱了皱眉又把汉字划掉。
这样写了许多个字后,他忽然顿住了笔,车来车往的马路上,风随着汽轮奔腾着吹起了他许久未修剪已经长长了许多的头发,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男人眼神闪烁几许,忽然把纸撕掉了。
然后下一张新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生、不生。
他紧紧地盯着这行子,一直想到很久。。。。。。
午夜时分,巡卫的警车忽然对着马路亮了一下等,男人看了眼,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弓着背慢慢地走到更苍凉的前方,那页纸飞飞扬扬被车流卷入空气,不知最后飘到了哪里。
星期二的时候,江述让苏以荷在家里好好待着,他出去送警察。
“警察同志,她精神有些。。。呃失常,对你们的来访反应很激烈,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她是我的爱人,被那个人给逼迫怀了孩子,容恒虽然泯灭良知地杀了人,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是他唯一的后代,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江述送警察走到楼下的路边。他边走边说着,“。。。。。。所以我这个周五会带着她去把孩子拿掉,我想,如果我们适当地放出消息,说是。。。她流产且。。。母婴不保,我想。。。这或许会引出容恒。”
几个警察听了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办法不是很光彩,可是上头逼得紧,人犯已经逍遥法外一个多月了,所谓兵不厌诈,就听这位同志的意见,若是真的成功抓住了他,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高个子的警察拍了拍江述的肩膀。
“哪里,我也是我我爱人的遭遇感到气愤,他作恶多端,本应该受到惩罚,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抓住了他,也免除了我对象再被。。。唉,还要麻烦各位警察同志了。”
“对了!”江述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听说容恒之前是军队出身,身上可能会携带枪支,各位警官在执行任务时们一定要注意啊。”
“谢谢提醒,我们会的!”
“那我就不送警察同志了,我对象还在家里,我放心不下啊。”
“呵呵。。。回去吧,小伙子!”
苏以荷不知道江述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前些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打胎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就一次次地拉着苏以荷不管她听得进听不进,说生孩子的坏处。
苏以荷静静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可夜里总是想着江述的那些话哭湿了枕头。
他说苏以荷你不适合生孩子,孩子生下来有可能是畸形的你知道吗?况且容恒他先天带有心脏病,孩子保不准也有问题。
她开始想自己要怎么养活孩子,哪怕是个畸形的,也要把他生下来,那是她和容恒的骨肉,她巴不得容恒一辈子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任他好好地活在某个角落,也不要回来。苏以荷更害怕的是,江述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疯傻。
可偏偏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神智不清的,她害怕江述趁着她疯疯傻傻的时候就把孩子给悄悄打掉了。
每天都在担忧中熬过,苏以荷觉得她的精神几乎崩到了最高的界限。
可是她又不能透露她的清醒,那样警察一定会监视她,问她关于容恒的一切,他们还不知道容恒前段时间会给她寄东西。
可是,自从江述经常往这里跑,他寄东西的次数就变少了,苏以荷有时候一夜不睡地趴在阳台看着楼下,她有种错觉,容恒他时刻都在她的身边。。。。。。
江述告甩给痴痴傻傻的苏以荷的理由,她现在的情况需要在医院进行检查,并且要提早开始在医院住着以防意外才行。
苏以荷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时不小心把孩子给伤害到了,前三个月至关重要,她没想那么多心里就同意和江述去医院。表面上还是傻傻地被江述带着,似乎他带着她做什么,她就跟着。
医生给她安排了一个病房,江述进来关上门,“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这里人多,万一出状况就不好了,我走的时候会用钥匙把门反锁上,知道么?他拨了拨苏以荷的头发,抱了抱她,然后才关上门。”
苏以荷看着房门紧闭,马上坐了起来,紧张的情绪微微地放松,还以为他会以为她傻了骗她来打胎,她正想着如何躲避过这场劫难,他却突然走了,苏以荷心里一轻,摸了摸肚子,缓缓躺在床上,看着雪白色的墙壁,她不断地激烈自己,不要太悲伤,他不会有事的,这样对孩子不好。
她要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而此时的容恒正神色慌张地往医院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冒着冷汗,不会的,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他今天刚刚去小区的时候,就听见楼下的一堆妇女们再谈论着。
她们说,“你知道那边二楼住了一个疯女人吗?听说昨天半夜抽风了孩子都没了,现在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她男友早上开门的时候看着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命,都晾在那里好几个小时才被发现,肯定是活不成了!”
小区里一大早人们都议论纷纷,甚至广播里还说起此事,用来告诫怀孕的妇女一定要有家人陪在身边云云。
男人穿的衣服稍微干净了些,胡子长出来密密地遮了脸,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本俊逸的模样,穿着还算整齐,只不过看上去有些落魄。
男人急急地奔到大医院,跑到服务台抓起一个护士便问,“小姐。。。今天早上有没有送来一个怀孕的女人,小产正在抢救的,有没有?”
护士看着眼前狼狈的男人,先是想了想,眼神忽闪了一下,“对不起,麻烦你到那边稍等一下好吗?我们排队来,人太多,我需要查查。。。。。。”
容恒看着前面有两个人,在后头站着焦急万分地抿着唇。
护士低下头表情严肃地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图片,再细看了看男人的模样,趁着办理业务的空当便拨通了电话。
“小姐,名字叫苏以荷!”
护士抬了抬头,礼貌地回答,“先生,病人早上送来时已经无法抢救了,尸体停住209病房,请节哀。”
忽然如同惊天霹雳般,容恒呆住了,然后他微张着唇,失魂落魄地感觉步子都要飘起来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泪水湿了长长的胡子,他一步步艰难地往二楼走去。
怎么会?怎么会呢?容恒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嘴唇颤抖着捏紧了拳头慢慢地靠近二楼。
看见男人走了,护士立马闪开让旁边的一位护士坐上。打开了传呼机,“周局,犯人正往209号病房去,请准备抓获!”
那时苏以荷正憋着想要出去方便,她不停拍着门引来了护士的注意,护士了解情况后找来病房的钥匙替她开了门,苏以荷出来后就没有回去,站在二楼走道上,看着外边的阳光感觉暖暖的,照得人昏昏欲睡,被太阳晒得晕了,苏以荷准备往回走。
她的病房是在二楼最左边,201号室。
一个男人路过她,苏以荷突然生生地止住了步子,她看向男人的背,然后是他走路的姿势。
苏以荷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刷白地跑过去抓住男人的手。
容恒正在失神的空当被人抓住,步子有些不稳,他慢慢地回过头。
“快走!”苏以荷低低地叫了一声,拉着他就往楼道跑。
容恒看了看活生生拽着他的女人,心中大喜之后霎时间明白过来,两人刚跑到楼梯口便发现楼道下面站满了警察,苏以荷拉着容恒就钻到旁边的女厕所里去了。
容恒看着苏以荷鲜活的模样,紧紧地抱着她,摸着她有些消瘦的脸。
苏以荷抬头看着容恒落魄的模样,捂住唇差点哭了出来,她圈住容恒,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只几秒钟便又直起身,抓住容恒的手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阿恒。。。快想办法逃走。。。。。。”
容恒低低地笑了声,揽住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已经微微地凸起。
苏以荷抓住他的手,泪水滴在手背上,“阿恒,为什么要承认。。。我和孩子。。就比不上一个容远吗?”
容恒擦干了苏以荷的眼泪,“不是。”他顿了半响才说。
“那天我也是帮凶,也难则其咎,本来,我就有那个心要杀他的。”他苦涩地咽了口气,“苏以荷,你要坚强。我会看着你把孩子生下来,或者。。。你可以选择把孩子拿掉,然后我会去自首——”
“不!你走,逃得远远的,不要回来!你不要管我,我会和江述结婚,他会有爸爸,他不要一个杀人犯当父亲,你走啊,走得远远的!”苏以荷哭着咬着牙低声地说,她的指甲掐进了容恒的胳膊。
容恒没有说话,两人对峙着。
“我出去看看,你别出来!”苏以荷哭着抬起头,冷着脸用唇语对着容恒说道。
苏以荷出来的时候,江述正站在门口,苏以荷顿了下,还没转身就把江述发现了,江述很着急地跑过来,“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呆着吗!?”
苏以荷安静地看着他,然后怯怯地指了指洗手间。
江述叹了口气,“现在外面混乱,走走走,进去别出来了。”
苏以荷被锁在屋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心蹦蹦地快要跳出胸腔了,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