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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奇怪的阿姨,以荷咬着嘴里的筷子,愣愣地想。
秦翊先吃完了饭,去了客厅,以荷以珍进来时,他正趴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手里捧着一个电话座机,开着免提的声音,跟人说话,见以荷以珍来了,看了一眼也不避讳,继续聊。
“怎么这都快走了,也不来我家玩玩么?”秦翊对着电话语气懒懒,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电话线。
“。。。。。。”
电话里的人没搭理他,只是哧哧地想着话机的声音。
“阿恒,你过来吧,咱们聚聚。”秦翊温润着嗓音,耐心地劝着。
秦翊锲而不舍地道。
“。。。。。。”
电话里依旧没音,话机的声音依旧哧哧地响着。
“容恒!又睡着了么?”眉头轻轻地褶起。
“没,不、去。”
三个字,少年低沉的声音经过电话传来。
“好吧,我下午去找你。。。。。。”
话刚说完,座机里便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放下电话,秦翊揉了揉额心,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姐妹,无奈却又温和地笑开,“呵。。。是阿恒。”
苏以珍扭过头,吐了舌头,“就知道!”
下午秦翊好脾气地陪着姐妹二人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苏以荷直觉这人,真的很有耐性,不是说好了还要出去么。
看了眼铁了心地不到点不走的苏以珍,悠闲地磕着瓜子,瞪着屏幕上不知道看进去了几分的节目。
苏以荷也有些微微尴尬地坐在一旁,不做声。
苏以荷觉得,秦翊这样温和有礼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苏以珍不动心也难。
终于天色渐渐变暗,司机叔叔过来催促,说是太太打电话问几时回去。
苏以珍这才撅着小嘴闷闷不乐地说了句“翊哥哥再见!”扭着小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翊却是没发觉苏以珍的反常的,热情地送两人上车后,后视镜里颇有些无奈的眸光早就不知道看向了拿里。容恒,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苏以荷当做没觉察这番情景,陪着苏以珍安静地回家了。
好在苏以珍回家的路上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来。
于是秦家的一行还算是差强人意。
以荷若深入了去想,定是可以发现个什么。
但是随意安和的性子,不愿惹太多的疑惑的,别人的事,随了他去。
哪有那么多的因为所以可以追寻,这世上的烦扰事,大抵来的都是些无缘由的。
时间地点对了,人对了,情景对了,所以,该发生什么,即使是错的,也该对了。
重来一遍,影响刺激相同,你还是你,选择自是不会差了去,是可为,重蹈覆辙的人前仆后继地涌现的之一缘由吧。
苏以荷觉得,生活里有太多相似的情景,太多恍若前世的回忆,若是深究了,难道还去再续前缘不成,难道还去再填旧恨不成。
有些事,在心里,淡淡的划下一撇就行,某一天,相似的情节上演,也不会觉得很突兀和生硬,那么,我就习惯了。
生活中的很多事,习惯了就好。
比如看不惯的人,比如不喜欢的衣服,比如。。。我还未习惯的未来和今日。
多处一些时日,看得多了,自然就不觉烦扰,不觉得好与不好到底怎么个截然不同。
毕竟,那些是别人的好与不好。
自己的生活还在继续。。。。。。
☆、生活还在继续
生活还在继续。。。。。。
无论曾经怎样纠缠过,伤害过,那都是生活里沉重且不乏美妙的回响。
有些我们以为刻骨铭心的东西总是在我们恋恋不忘的日子里被渐渐地忘却了,而有些,是支撑我们生活下去的一根脆弱纤细的拐杖,唯有拄着它,才能诺诺前行,还得时时刻刻担忧,纤细的一根,终会支撑不了太多的想念,无论你怎样小心翼翼用尽心思去保护,突然有一天,那吱呀一声的裂响,也会振聋发聩。
那时我们像是面临命运最终的审判,一声宣告,自欺欺人的借口,也将寿终正寝。
我们,是该变得更坚强,还是该继续崩溃。。。。。。
苏以荷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习惯是改不掉了么?他在时,我可以狠心地,坚强地,藏着掖着着我的隐忍。为何他走了,我就越发的脆弱了,变得害怕这世界万千的情爱,寂静的月夜,哪怕只是看着窗外街灯下拥抱的背影,也会感到一股难言的悲怆,仿佛那相拥的又是一个轮回。
苏以荷可以把一切即将发生的,或已经发生的街角的爱情都极为丰富地进行联想,幻象那人事依旧的当年。
然后又是一番朦胧的水雾将眼前的阳光遮蔽,却还是一遍遍明知会痛不欲生,也要去回忆咀嚼。
她不怕沧海桑田,却怕这日复一日的新陈代谢,六年的时间,全身的血液都换了多少遍,那时容恒抚摸的苏以荷全身上下都换了个遍。
哪怕千万个记忆细胞都塞满了曾经,也还是会被时间,一个一个彻底换掉,一个不留。
至此,唯有重复。。。。。。
爱情的发生越来越司空见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双双成对,为何,为何?却只有他们爱得那么心力交瘁,生离死别。
如今,生念死伴。没有人再能阻挠了,再也没有人。
关玥看着苏以荷怔忪的神情,知道她又是犯病了。
只管让她自己静静地站在窗前,一个钟头亦或者一个下午地发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工作的时候,苏以荷是极为认真的,金融危机的影响下,能够保住工作确实需要更艰辛的付出。
苏以荷不是怕被炒鱿鱼,而是怕被说了闲话。
可是怕着怕着,还是免不了。
生活就像一个懂得戏弄人的插科打诨的行家,的确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苏以荷凭着一副娇柔的容貌赖上了崔总。。。。。。”
“苏以荷不知有什么能耐,带着个拖油瓶还能这么能折腾。。。。”
“苏以荷不就是会扮可怜么,可是私下里可凶悍了,上次我在超市里见有人撞到了她儿子,她就不依不饶地要那人道歉!!当时,那脸色,连我都感到恐怖,跟母夜叉一样!跟平日里哪是一个人!”
“苏以荷。。。。。。”
诸如此类的话,苏以荷微微蹙了细致的眉,随后更加努力地工作。
有个词叫越描越黑。
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
苏以荷虽不全然赞同,却还是觉得有道理,那些无中生有只便随了他去。
于是被撞见闲言碎语的造势者反而先声夺人,丝毫不觉欠妥地又说了。
“看那副样子,脸不红气不喘的,不愧是高水平的老江湖!!背地里还不知怎么吹枕边风呢。。。。。。”
毕竟崔琰之于她,仅仅是上司而已,可是别人眼里,究竟是不一样的。
此时苏以荷正坐在光线有些昏暗的办公室里,整理收集公司下月竞标合作的一大的项目的投资方资料。
在百度栏上输入“ROYAL—KING”,网页立马快速地跳转,拉开之后,满满的几页都是这个公司的动态新闻和往日记录。
苏以荷细心地发现,凌厉的英文字母下面隐约的汉子,鼠标点击放大,苏以荷脸色微变。
——“容倾”
也确实符合这公司雷霆万钧的发展之势和尊贵的王者般的气概。
容恒,彼时你不是说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两个字么,呵呵,看别人用得多么人尽皆知。
迷瞪了一瞬,苏以荷继续甩开思绪,将关于这个公司的一些主要内容一条一条地列在了纸上。
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苏以荷睁大细致的眼,不得不惊叹这个公司涉及的领域之广泛,仅仅几年的光景,携带着几个领域,一举从一个中型规模的公司跨度到如今的国际化的“ROYAL—KING”。
屋子里变得越加昏暗,直到写字辨认格子已经有些困难,苏以荷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星子已经满空,窗下车水马龙,霓虹灯闪,流光溢彩得让人心惊。
苏以荷却是没有顾得上欣赏一番,只是开了灯,快速地又坐回电脑桌前,其他的资料都已经收集的七七八八了,却怎么这个公司总裁的资料一点都找不到,只知道英文名叫“ZOE”,性格比较冷淡,其余的比如兴趣,年纪,有什么忌讳等等都是没有的,甚至连一星半点儿的图片都没有搜到,打开商业内部的网站也都没有记载。
这么出名的公司,总裁的出行活动没道理一点都不上镜,就她所知,崔琰可是经常出席各种公共场所,媒体报道上也是一个热点,经常被拿出来吹捧或是舆论一番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没有对上这个神秘的总裁的胃口,他们做的再好,也会生生地打折扣的。
苏以荷尽所能地收索国际商业网站,重点集中意大利的商业活动,却发现介绍这个ROYAL—KING公司的是不少,却只是很书面化的概括提及。
一条条的点击,网页快速地翻转不留一丝回忆深思的时间,容倾两字出现了几十余次,却再没有一次能够让苏以荷可以思考些什么,始终找不到ZOE的私人信息,哪怕是杜撰的零星半点,也像是早就被人地毯式地清理过,无痕无迹。网页上的图片也多是他们的成果以及各大分公司经理的资料。
崔琰每次下到第五层,总是会从电梯里出来,留意一下倒数第二间办公室里有无灯光。
平日里,苏以荷很努力地证明什么,他知道,他也总是尽量避免给她带来过多的困扰。所以白天他是拼命地克制自己不要冲动了去找她。
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少数加班的也已经回去了,估计整个公司只剩下她和几个值夜楼管。崔琰毫不犹豫地阔步朝着那闪着柔和光亮的地方走去。
苏以荷的焦急搜索的动作被敲门声打断,抬起头,看着门。
“崔总。。。。。。”苏以荷开了门,崔琰手里别着西装外套笔直地站在外头。
“这么晚了,有什么工作,明天再做吧。”崔琰听到电脑运行的声音,皱了眉道。
苏以荷看看墙上的挂表,心里也是一惊,已经十点多了,容忻估计都在关医生家睡着了。
“嗯,谢谢崔总,我一会儿走。”苏以荷说过,见崔琰点了头,朝着电梯那边走去,便关上门,整理了一下资料,放在文件夹里夹好,关了电脑,才拿起提包,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楼层里却是已经没有人了,苏以荷走到停车场,只有几处灯光,看着不是很亮,黑漆漆的。
突然一阵发动机的声音轰响,车灯亮得有些耀眼,苏以荷眯着眼看了看,那辆奥迪牌子得车子正开着迎来过来。
崔琰将车子开到苏以荷身边,车窗已是摇下,探出头来,“上车。”那话语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苏以荷看了崔琰半响,“我。。。明天早上还要开车送容忻上学。”柔能克刚的含蓄。
崔琰没有理会苏以荷的解释,继续道:“上来,这么晚了,不安全。”
苏以荷没车的日子不也照样送着她那宝贝儿子上学去了,多么笨拙的借口。
苏以荷还是站着不肯上来,崔琰眸光微沉,“苏以荷。。。以后不想坐车就回去早点。今天,必须上来!”
苏以荷知道已经很晚了,不想在继续争执下去,只得上了车。
路上,两人一直无语。
苏以荷本是安静的人,而崔琰,是被这份安静给彻底地打败了的。
他是一直都是骄傲的人,金钱、权势这些东西似乎来得太过容易,所以老天才要狠狠地给他下了这个套。
他活了大半辈子,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在他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真是。。。。。。一团纷繁的乱麻,理不清也找不到头绪,又偏偏具备了如麻的细致。
当初他初始接手这边的公司时,确实很不看好这个表面柔柔弱弱的女人,以为又是一个美丽有余,脑力不足的花瓶。
却原来,自己也是这样一次次被那静好的身影,执着的细致眉眼扰得纷乱,漫不经心地栽了进来。
偏偏这女人又是雷打不动的一滩死水,却明明那温润的眼中不时闪出浓烈的可以灼烧双眼的颤动。这到底是怎样奇怪的一个女人。
崔琰也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曾经轰烈的追求都被狠心地拒绝,现在更是稍有逾矩,便能看到她躲闪的模样,甚至瞬间可以变了个人,这着实打击人。
后视镜里的女人始终半低着头,坐得端正规矩,一刻不曾抬头,崔琰明知道一次次的接近换来的只有更多的打击,却还是欲罢不能,不知道是他本来就有自虐的倾向,还是被苏以荷这女人给折磨的连自虐都甘之如饴了。
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也幸亏了,这女人好像是出家了的道姑一样,这么几年身边一个个的职员经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