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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来救救我们!快来人!救救我们!”
晨研露在不足我十步远的地方艰苦奋战,他用鞋子使劲踩黑色虫子的头,被碾死的虫子溅出黑色的汁。
我恶心的捂住肚子,虽然已经没有可以反胃的东西。
消灭了几十条,可是越来越多。几乎是源源不断得从裂缝里跑进来,研露寡不敌众,也中毒了好几处:脸上,胳膊上,脚上,腿上,背上……
我痛苦的尖叫,一声接一声,很快,那些虫子淹没他爬向我。
“不!不要过来!啊——!”我胡乱踢腿,希望他们远离我。
“可恶,这些虫子大概是来报仇得,我们昨天杀死了它们的同伴!”
研露跑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十分像被打了,可是我发现他最先被咬的脖子已经黑掉了一大块!
不好,在这样下去,他会浑身中毒而死去!
这时候,门后忽然响起了类似刘克得声音。
“感觉怎么样?”
“当我们出去!当我们出去!你这混蛋,为什么假扮我们的同伴还把我们关在了这种地方!”我焦急得大喊,研露跑过来撞门。
我下半身刺痛得痛不欲生!已经被啃噬吸血起来。
“这不是你们能淌得,这水太深,我劝你们不要再继续因为好奇而去探索了。”那人不紧不慢得说。
我哭喊着,“求你,求你放过我们!”
研露撞不开门,一个劲得骂他。
他脚步越来越近,几乎贴近门后。从一条裂缝中扔进来两样东西,我接住。
假扮刘克得混蛋不紧不慢的继续说:“这火药可以炸毁地下室,而解药只有一瓶。”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今后,学校继续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掺合了。不然……”
手上得麻绳无意被黑色虫子咬断了,我将解药小瓶打开盖子,让意志渐渐模糊的研露喝下去。
炸药只要朝墙上蹭两下就可以点燃,我踩死离自己很近的几条黑色虫子。
兴许是草药的味道,让它们暂且不敢靠近我们。
我把还保留在手腕上的麻绳捻断,研露已经晕荤过去了。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他,强烈的执念让我想到了一个不知可不可行的计划。
我把研露扶着,举着空掉的药水瓶子,冲那些虫子凑过去。果然,它们统一退后。很快,大概三十多条都退后到墙角上不敢靠近。
我把他倾斜着靠在距离门口最远的角落,把炸药往墙上摩擦了几下,火信子很快就燃烧起来,发出“刺啦刺啦”得声音。我迅速把炸药顺着裂缝扔出去,让它冲击得阻力尽量远离研露,然后又快速跑回去抱住他。用背部来面对木门,希望这样能保护好研露不受爆炸的冲击。
我在心中默默倒数三秒:3……2……1……
“轰隆隆!——”
我差点就被巨大的冲击给冲飞出去,还好抱着研露,俩人重量没有飞起来,翻滚了几米。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我看不到我们在哪里,全是灰色土色的尘埃和烟雾!那一声震耳欲聋真是太响,我现在的耳膜还在剧痛。
过了几分钟,我站起来,尘土已经平散。
原来,这是废弃的物理实验室的地下室。学校建了半个新校区,有了新的物理实验室,新的女生宿舍楼,新的食堂,新的喷泉和操场。这边废旧的物理实验室,旧女生宿舍楼,被抛弃的脏食堂和日积月累的垃圾水池都没有人管了,更别说是长满杂草的操场。
所以,这儿爆炸也不会被人发现,废旧的物理实验室在最远的地方,就算我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该死的假扮刘克,我一定要查出来!
我搀扶着研露,一瘸一拐从炸平的地下室走出去,如果这样去医务室肯定被怀疑。
只得把他放在废弃的喷泉水池横台上面,自己找了找有没有干净的水资源。还好在水池中央及时发现了水龙头,我又看了看需要跨过的水池。呜哇,全是垃圾袋,黑色的水下年飘满了绿青苔。
看了看正在痛苦的研露,我决定——拼了!
毫不犹豫挽起裤腿,脱下鞋子和袜子,当迈进第一步时,寒冷刺骨的水刺痛神经,让我哆嗦了一下!
地下打滑,我几乎是踩着青苔划遛遛的前进。偶尔踩到磨脚的东西,不知不觉便急出一身冷汗。
终于战战兢兢到了中央,拧开水龙头……
哦,该死!
一点水也没出来,正在失落的时候,水龙头忽然被我拧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掉水池里。
忽然听到水的声音,正当我以为要来清水时,喷出来一缕缕黑色沾满污垢的水!
只感觉自己浑身沸腾,想咒骂死这个学校。
天色不早了,黄昏一抹一抹染满了天空。原来我墨迹了这么长时间,抽出电话,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的念头彻底消散,我没好气的跳下去准备回到研露身边。
忽然脚底打滑,不知道踩上了什么东西,脚踝一扭——“啊!”华丽落水!
“没事吧!”
前方传来磁性得男生……
第8章 失忆症
我艰难的从脏水里爬出来,研露站在水池横台上,看猴子似的看着我。我气愤的游过去,反正都脏了,也不怕这么几步了。爬出去的时候,头上还挂着雪糕的包装垃圾袋。
“可恶。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身体没事了吧,我没有问出来,只是惊呆的看着他。
脸的肤色润滑白皙,脖子更没有中毒现象,非常正常,黑色的伤口也不见了。
我惊呆了,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疑惑的问,“发生过什么吗?”
我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湿嗒嗒的叹口气,坐上横台。
大脑不知怎么思考,只好问:“你已经忘记发生过什么了吗?怎么回事?”
“什么?”他问。
我喘口气,终于放下紧绷的神经。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他不自在的躲开。我得知动作很失礼,尴尬放下,笑了笑。
只是……他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我认为命运在和我开玩笑。
他问:“别这样,你是谁?”
“不是吧,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说什么!”刚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冷汗渗了一身。
背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又问:“你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
他摇摇头,平淡的道:“我叫什么?”
我的天……这也太戏剧了吧?从地下室出来就失忆吗?
紧接着,不出几秒,双手上的皮肤开始瘙痒。
我狐疑的把手凑到眼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手指手腕手背,这些被黑色虫子咬伤的地方正在逐渐吻合,……我的身体,它在自动恢复!
“天,见鬼了!”我跳起来,很快,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就不见了。有些黑色虫子残留在手里的破碎小牙也都被挤了出来!
只见眼前一片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冷风呼呼的刮,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恐慌的叫了几声晨研露。希望能有人回复我,做起来脑袋还是晕晕得,而我并没有失去记忆。反而记得清清楚楚,一定是晨研露把我拖到废旧女生宿舍楼来的。
我定了定神,打算四处走走看看找找。
又刮来一阵冷风,我回头看了看窗户,这是二楼得某个宿舍。
再回过头得时候,一道白影从门口飞速划过!
我吓得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闹鬼?
原本,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恐怖又诡异得怪事,我发现我得定义正在渐渐远离我,仿佛所有的事件都是想要扭转我这个思想。
我迅速跑到门口,白影已经不见踪影。
从走廊末尾传来咚咙咙得声音,好像有锅碗瓢盆掉在地上一般。
机灵的我找了一把拖把,时间长久的拖把一拿,拖把头就脱落了。这跟棍子有助于我防身,我靠着棍子壮胆。
可恶,心里暗自骂了几句。
跑到走廊头,发现什么也没有。
“你在干什么?”
“呜哇!”
我转过身来,挥舞棍子。
“你打我干什么!”
情急之下差点打中刚才在我背后的晨研露。
我不满的说:“你为什么在这儿啊!吓死我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管你了?”
他说完,把面包牛奶放到我手里,说:“那我走喽。”
“别啊!回来。”我用祈求得眼神看着他。
简单补充点能量,我又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我是谁么。他居然笑趴下的说,我能不知道你是谁么,你脑子被被驴踢了吗?
我送了口气,而自己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呢?
使劲回忆,却终究只记得和晨研露经历得种种,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叫什么!
从操场爆炸,导师死亡,学校图书馆得诡异地下储藏室,体育馆校长被砸死,我们被困,顺利脱逃。
各种最近的狗血事情接二连三,可是我就是记不得自己的名字。
“咪咪,你怎么了?”
仿佛好久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似的,我抬头,流水流满了脸颊。
“我……我可能记不得了自己的名字。”
“你叫霍米。”他冷静得说,“霍州得霍,小米的米。”
“……谢谢。”
“那你记得我么?”他问。
“记得,晨研露。……你刚才还不认得我呢。”我苦涩得笑了笑。
“那你能解释自己双手润滑如新,而其他地方确正在中毒的问题么?”
“我给你喝了解药。”我继续苦笑,“难道解药的作用发作了,你回复了,但是副作用是暂时性失忆症?”
他道,“或许吧,你喝了吗?”
“我没有。”
“那你得手为什么会自动修复呢。”他抬起我的双手,自习打量。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给你伤口消毒了,暂时不会扩散。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尽快和我说,我们必须在明天之前逃出这个地方!”
晨研露脱下外套,帮我盖上,指了指上下铺的床。
“虽然这儿很脏,可是你必须休息好。这儿非常诡异,已经九点多了,你睡一会儿。我凌晨得时候叫醒你,必须快点回校区。”
他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好。”
我答应着,躺到布满尘土得垫子上,唉……这种情况怎么能睡得着呢?
勉勉强强合上双眼,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听到晨研露捡起地上得拖把棍子,坐在寝室门口。
还好我有他,我想。
睡的不是很踏实,不过俩小时,外面下起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仿佛预示着更加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我坐起来,看到研露还瞪着眼睛死守在门口。
就这样怀着不安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他把我晃醒。
我揉了揉眼睛,跟着他跑出了女生宿舍。外面寒风刺骨,雨已经停了,路面非常滑。踩到坑坑洼洼裤腿总是贱满脏水。
我们跑,拼命的跑。终于离开了废旧楼区,他说,“各自回宿舍,整理整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带上一些吃的,还有用品,最好带上防身工具。”
我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说:“四点我在图书馆等你,我们要再去一次地下室。然后五点出来,现在还很冷,天不会亮起来。我们从学校小门出去,我带你去的地方,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这样吧,四点等你!”
他说要,就朝男宿舍跑去。
我小心翼翼回到宿舍,脱下乱七八糟脏乱不堪的衣物,好好洗了个澡。拿个一个黑色登山包,装上了压缩饼干,换洗的衣物。想了想,又塞上纱布,酒精等医务用品。腿麻麻得,我又简单擦上了些药酒,把我认为能消毒的都往伤口上撒,黑色伤口已经定型不再扩散了。我送了口气,用纱布通通包裹起来。包完以后,两条腿酷似木乃伊的腿!我干涩得笑了笑,放下裤腿,背起书包,给室友留了张纸条。说:“最近家里有事,暂时不来学校了。——霍米留。”
奇怪的是,我居然能溜顺得写出自己得名字。而转念一想,我是不是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呢?
果然如我所想得那样,晨研露说的对。这里太诡异了,我们只有两个选择,逃走或者调查清楚。
如果说我们遭遇都非偶然性,那么以后还有更多的同学会遇害?!
想到这,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