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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父亲’今天一身黑衫打扮,他此时睁开了他那双淡漠的眼,他只淡淡看了小影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只是嘴里倒是又吐出了冷冷的话语。
小影只听他说道:“坐好,这是马车里。十五月圆,本该是人月两团圆——”后面的话他说得很低,小影除了前面几句,后面的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等小影能再听见的时候,就只听他说:“你去了那里以后,要乖乖听话,要学会乖巧懂事,我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小影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来?难道她之前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么?小影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父亲’没有回答,她觉得今天的‘父亲’与平常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一时还不知道。
‘父亲’依然威严冷漠,依然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依然是冷硬得毫无温度的言语,身影依然是那么的挺拔高大,对于现在的小影来说,只是感觉到今天的‘父亲’话比平时多了点。嗯,就是这样。
小影低下头在思考,并没有答应也没有说话。所以并没有发现她低下头后,眼前那人又睁开了双眼,眼里并没有冷漠,而是闪动着很复杂的眼光,还有深沉,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良久。
马车里的气氛很安静,小影一直在想平凡普通人这句话的意思,还有就是她什么时候上的这个马车,什么时候走出的那个深山老林,是‘父亲’抱她离开的么?在她睡着的时候,‘父亲’抱她了么?
“吁~~~~~~”突然,外头传来了一声异响,打破了这一室沉静。
小影惊奇地抬起了头,心里又开始兴奋了,她们的目的地到了么?要见到母亲了么?母亲会喜欢自己吧?突然,小影想起了自己曾经满身泥沙,山路上泥土可是让她的漂亮衣服脏——小影突然停止了思考,因为她发现她本来脏乱的衣服现在变得非常干净,衣服上本来该有的泥土早就不见影子,连最多的裤脚与鞋子上面都没有一丝脏泥,居然干净得像刚洗过的一样?
马车已经停止了晃动,而且小空间的门那被人打开了,一个长得很面善的大叔对着小影招了招手,温和地唤道:“小姑娘,到地方了,快下来吧。”
小影被唤回了神,把纠结放下,却并没有去应他,而是转眼去看依然坐着没动的‘父亲’,按一般情况下,是‘父亲’带着她去见母亲的,所以她期待着他带头下车,再带着她去见母亲。只是,小影看出了‘父亲’却没有动弹的意思,所以她没有乱动,而是一双眼睛闪着问号看着他。
外面的大叔有些尴尬地停在马车门前,而那坐着没想动的黑衫身影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眼,他看了小影一眼,淡淡道:“你去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要听话。”
“哦。”小影虽然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但还是听话地应下了。习惯于听‘父亲’说,她做的惯性思想,她乖乖起身走了下去。虽然她心里还在疑惑,父亲怎么不下车?难道他不想见母亲么?疑惑归疑惑,小影还是下了马车,打量起外面的景色。
长长的,宽宽的道路,白色的墙,红色的瓦,高大宽敞的门,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粉衣的漂亮的大姐姐,一个一身灰色衣衫的有些凶的大哥哥,他们正向着小影走了过来。
而小影身边的那个长得很面善的大叔却是回到了马车上,坐在了她刚刚走来下车的位置上,坐了上去后,他开始挥鞭打马,而马动车行后,木房间就开始动了起来。
小影一惊回头,就见一头她从没见过的,高大威猛的,黑黑的大马正拉着套着它的,那一辆她坐来的,木头做成的房间微微晃动,车窗下边还有一个很大的圆轮正缓缓转动着,然后,就一路载动着马车远远而去。离小影越来越远。
小影的心里一慌,就想跑过去追,因为她记得‘父亲’还没有下马车,他还要带她去见母亲呢,怎么可以被马车拉走。只是她才跑出两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手拉住了。
拉住她的是那个挺凶的大哥哥,小影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却没有成功,小影这时急起来,大喊道;“大哥哥,我爹还在车上呢,他还没有下车,就被拉走了,我要去追那马车,我爹还要带我去、、、、、、”只是小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凶悍的声音吓到了。
“胡闹!你爹早把你卖给我家小姐当丫环了,他这是拿钱走人了,你瞎乱跑什么?”灰衣男子有些不耐地挑眉,语气很不客气,也相当粗鲁的直达重点。
“你,你说什么?”小影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回望着他,希望他是开玩笑的,她怎么会是被卖了呢?她明明是要去见亲娘的啊?而且卖她的会是‘父亲’?这谎话也说得太过太大了吧?她实在很难相信啊?
“小傻瓜,你爹是不是说要带你去找你娘啊?哎,现在卖小孩子的父亲一般都这样说的,这位大哥哥没有骗你哦,你真的已经被卖掉了,乖乖跟我们进去吧。”
这时候那个漂亮的大姐姐跑过来也拉着小影的手说话了,虽然她说得话调很温柔轻语,只是她说的内容,却让小影一点也感受不到温柔,却只感觉得到全身冰冷,如坠冰窟,她从没有觉得有哪一个冬天有这一刻般,让她感到如此发寒发冷,直达心底,真正的冷彻心扉。
小影已经听不进什么东西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只知道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脑子里回响起这两天来‘父亲’的异常和话语。
他说:“醒了就打起精神吧,一会就到地方了。”
他说:“坐好,这是马车里。十五月圆,本该是人月两团圆——”
他说:“你去了那里以后,要乖乖听话,要学会乖巧懂事,我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他说:“你去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要听话。”
小影现在才全联想起来了。原来,是如此?他在跟她道别,原来,他把她卖了,原来,他骟了她,原来,他不要她了,原来,这才是真相,原来,被一直以为是亲人的人欺骗和出卖,是这么地痛苦和心寒
4:改名漠然
其实小影在心里一直隐隐猜测,这个和他相处了十年的‘父亲’,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么?他从没有承认过,也从没有否认过,说起来有点可笑,小影甚至连他叫什么,姓谁名谁都不清楚,除了见过他的样貌,除了他神出鬼没地送给她一些生活用品外,基本上连父女间的温情,小影都没有感受过。
他就像一个冷硬又神奇的石头,高大神秘而冰冷,除了知道他是会说会动的,小影对他从来不曾了解,而他也从不给小影多说。实际上说起来,小影是一直一个人过的,在深山老林中,她是一个人自娱自乐地长大的,或许连小影这个名字,都是他随口取的,难道还会是谁的影子么?小影有点呆呆地想着,既然他把她卖了,那是不是以后她就不再是她了。那么这个名字也
尺壁光阴,寒冬渐冷,鹅毛般的飞絮也是越发的密集了起来,将整个山城装点成了银白之色,新年,也在人们的翘首以盼之中,姗姗而来
天光明亮,一道小小的身影却早早立于窗前。静默良久后,她便用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那一扇雕花窗,院外冷风吹来,带来一阵阵冰凉之感。初阳早升,万丈阳光照射着银白的雪地,耀人眼目
小人儿倚窗而站,轻轻叹息着:“已经两个月了过去了,是时候忘记了,也应该要忘记掉才对。不是早改名字了么?为什么还是那么地难过?我已不是小影,小影再也不存在了。我是漠然,淡漠且淡然,我是莫府大小姐的贴身侍女漠然,这才是我现在应记住的身份。”
小影,不,应该说改名换姓的漠然现在就像一个深闺忧妇一样,早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朝气,变成了一个时常发呆时常叹气的小小忧人。两个月的时间,她习惯了莫府的一切,她把痛苦深埋心中,表面听话沉稳懂事,让莫府女主人莫夫人很看好。
莫家在山城是一户商家大户,是山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莫家只有一独生女儿,叫莫心然,莫心然今年十三岁,长得俏丽动人,是山城有名的新秀美人,而莫夫人端装贤慧,一人操守家宅,管理得仅仅有条,可惜莫心然是一个不安份的主,不喜欢琴棋书画,偏爱武刀弄棒,还常常跑得没有人影,弄得莫夫人常常大发脾气。
漠然是莫心然给她取的名字,第一天被带入府中的时候,莫心然就喜欢上了这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小孩子,虽然漠然小她三岁,但是因为她长得可爱动人,所以莫心然就收她做了贴身侍女,暗地里和她姐妹相称,因此给她取名莫然,只是后来她自己写出来的,却是漠然。
漠然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她觉得,至少这个小姐对她是真有关心和照顾之情的,因为夫人生气罚她的时候,小姐会来陪她,也会偷着拿些好的东西来给她吃,时间久了,两人倒真有的那么一份情谊在慢慢滋长。
在漠然的内心深处,这个淘气爱武的大小姐在她的印象中,并不像别人看到的一样器张没脑,只会冲动闹事的主,相反,她是一个聪明大胆,有勇有谋的人,被她外表所迷的人,才是真的笨蛋。这点在和她相处久了,漠然深有体会。也因此,漠然对她不会像别人一样看不起与小瞧她,而且是深深地仰慕她,因为她觉得自己,要能像她一样聪明勇敢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在这里了
莫府诺大的庭院之中,一条蜿蜒碎石小径探入一条走廊之中。走廊之间,间错几座小凉亭,凉亭之下,一道弯曲的潺潺溪流缓缓流淌而过。溪水清澈,渐渐流向深处一个深池中,一群鱼儿正在深池水中嬉戏玩耍,欢味十足。
顺着走廊行走片刻之后,进入一个精美的石拱门,石拱门之后,便就是一座精美的小阁楼。这里,就是莫心然的闺楼阁院。漠然从分配给莫心然当贴身侍女后,就一直和莫心然住在这里,莫心然住二层主屋,漠然就住在二层偏房,虽然说是偏房,却是真正的精致闺阁,因此,漠然真心地喜欢这个给她温暖,给她关怀的少女。
小阁楼下的一角,有一垂柳之树。而在垂柳之侧,则有一张石桌与几张石凳,闲暇的时候,莫心然就带着漠然在这里一边晒着阳光,一边练字,可惜到最后,莫心然的字依然写得歪歪扭扭,最后还是漠然帮她写上,递交给了教书夫子。两个主仆之间的感情,就在这样打打闹闹,亲密无间中慢慢渡过了,而漠然,也渐渐淡忘了那些不快乐的回忆,真正融入到了这个莫府之家。
阁楼另一角,还有一棵十分粗大的树木,那棵树有三人合抱那么粗,高达几十丈,树尖直直探出阁楼屋顶,哪怕是冬季花木凋零,它依然是葱葱郁郁,虽然上面被白雪覆盖了一层,还是显得亮眼而富有勃勃生机。据说这棵树有万年之龄,也不知道是莫家祖上从哪移植过来的,总之莫府在此地十几代更替,此树却一直健在,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万年青。
莫府总府邸占地面积甚为广阔,只怕足有十几亩不止。庭院相连,假山池泽,琼楼飞檐,是山城真正第一府。连官府道台都没有他家占地面积大,不过商家,怎么说也是有钱之家,不属官地,别人也只有望尘莫及的份,当时不懂官民之道的漠然,就是这么想的。
时光飞逝,转眼两年多过去了,如今的漠然十二岁满岁,踏入十三岁之初,小小的人儿身材也越发健长,纤瘦的身影,高挑的身段,与十五六岁的莫心然不相上下。两人站一起,一样的惹人眼目。莫心然是俏丽类形的,漠然是可爱类形的,两人是各有所长,一静一动,一文一武各有风采。
这一年的冬天,莫心然拉着漠然的手,站在小阁楼上,看着天空飘飘洒洒足足下了一个多月还依然没有停的雪,悠悠地说道:“小然,冬天快过去了,我们也都长大了,你觉得,冬天的雪,漂亮么?”
“漂亮啊。”漠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她看着眼前的雪,飘着飘着就渐渐消停了下来。阳光洒在银白色的雪地之上,清新而明亮,让人心情也开朗了许多。举目望去,本该红墙绿瓦的屋楼,尽皆都被盖上了一片纯白。而在这银装素裹的内院之中,偶露出的一丝绿意,却也是显得那样盎然,犹若欲滴。
漠然放眼欣赏雪景,沉浸在这些年来,平安喜乐,宁静渡日的生活中,所以,她只听到莫心然悠悠的口气,却没有看到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愧疚之情一闪而过,最后又扬起笑容,把之掩藏得很好。
5:主仆姐妹
“难道你不觉得它漂亮么?虽然它很冷很冰,但是却依然漂亮纯白。”漠然有些奇怪地回头看莫心然,不过这时她看到的,只是莫心然扬起的笑容而己。
“是啊,很冷很冰,却很漂亮,你觉得,我像它么?”莫心然似真似假地笑问着她,那感觉,让漠然有些不明所以,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