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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有些恼了,表情一凛,说你到底给我不给我。我大堂姐说了声滚,并从地上抓起一把栗子皮扔人家头上了。那人狠狠骂了声王八妮儿。突然身子往前一蹿,将我大堂姐给扑到,照她脸上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那半包糖炒栗子给抢过去,以极快的速度逃掉了。
听罢我二堂姐讲过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我们俱是愤慨不已。这得是个啥龟孙啊,竟然跟一个大姑娘抢东西吃,还带着把人家的脸给啃了。
此时,我大堂姐正躺在地上,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的,嗓子哑完了,几乎哭不出来声儿,泪把地面上浸湿了一大片,身子还有些哆哆嗦嗦的。这脸上给弄真大一个坑,一片血肉模糊的,就算伤口痊愈了,恐怕也得落个容貌尽毁。
可接下来,我二堂姐的话又把我们给惊着了。她说那个抢东西的家伙,光一颗头是人的脑袋,但身子却是动物的身子,拥有四条腿,屁股后面还耷拉着一条尾巴,体积十分庞大,就跟一头耕牛似的。
天哪,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我们谁都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大娘突然扯着嗓子得破口大骂起来:“都怨这王八孙婆子家的人,没事儿非得送包糖栗子弄屌啥啦!他娘那逼,这亲不给他们成了,闺女不嫁了,散球!”我父亲一听,撇个嘴,吔吔了两声,说:“现在你这闺女就是慌着往外嫁,人家也不一定要了,你看那脸都给咬成啥了!”
“滚恁娘了个逼,三愣子!敢跟我放这臭狗屁!”我大娘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嚯嚯腾腾的扑上去,一手啪啪地搧着,另一手如委蛇般钻过我父亲双臂左挡又磕的抵御,朝他那个脸上给狠狠拧了一下子。把脸给他拧出来个大青肿。面对我大娘,我父亲只会守,不敢攻,气得呼哧呼哧的,说我往我身上撒哪门子气,又不是我咬的恁家闺女。
咋个处理我大堂姐脸上的伤口,真成了一件棘手的麻烦事儿。连郎中来了,都束手无策。
正在发着揪心的愁时,有一个相貌十分出众的人过来了。但见他性别为男子,可头上披着垂肩长发,整得还是个中分的,烫着卷犹如波浪。脖颈异常的短,得有多短呢,短到几乎没有了。可他人却高高地抬着下巴,大概是为了向世人尽量展示,自己到底是有脖子的。这样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孤傲。
至于身高,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知道能有一米五不。那时我才六岁,当他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都感觉得自己的个头都快撵上他耳朵了。
脚上穿着一双鞋底子特别厚的大头皮鞋,紧身的黑皮裤,裹得裤裆那儿凸显出来一大堆。上半身穿着一件红绿花格褂子,将下摆束在裤腰里,用一条金光闪闪的大宽腰带紧刹着。
无疑,他这身打扮,在当时绝对算得上十分时髦。再看他的面相,嘴巴大大地咧着,跟两块老鳖盖子拼凑起来似的,鼻梁凹里塌陷。脸上上半部分倒是生得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其实,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还是在于他的行为。
只见他一手持着一把精致的纸扇,贴在胸前。另一手端着一块小圆镜子,跟脸放平在三十公分外。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摇着扇子,走个路一踮一踮的,都是让脚尖先着地。
站住身子后,他面向大家,逐渐咧开嘴,慢慢露出一个微笑,嗓门洪亮地问道:“我长得帅不帅。笑得迷人可否?走起路来是不是大步流星,风靡一时?”还风靡一时,估计他还不能正确理解这个成语的意思,觉得有气势就拿来胡乱用了。
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都在直愣愣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瞧着一头怪物。
最后还是我大娘先说话了。吱声之前,先来腿上拍个大响炮,震震气势,指着那人喝:“你是打哪儿钻出来的傻屌?”胳膊挪动起来,指向棚口:“快点儿给我滚出去,人搁这儿悲伤得撑不住,没心情看你在这儿耍逗子!”
那人并不恼怒,将纸扇合起来,往掌上击打击打,缓缓踱步过去,指着地上躺着的大堂姐,说恁这闺女还要不要啦。这话问得,好像是在等着人家说一声不要,然后他就要了似的。
这话我大娘一听,豹眼倏地圆瞪。抢步过去,从后面一把逮住他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撕,将他给拽出个趔趄。又指着他骂,你这个二流子,你到底给我滚不滚。
只见那人还是不恼怒,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慢慢地梳起了有些凌乱的长发,耷拉着眼皮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还想要你闺女好,请你不要惹我!有啥事儿好生商量着来。”
我大娘还想发急,却被我母亲扯了下胳膊,嘴巴附在她的耳朵上悄声说:“看这家伙穿的,怪有钱哩,你想啊,他要没点本事的话,能混到这个地步么?”
想了想,我大娘觉得也是这个理儿,就问我母亲该咋弄。我母亲把我父亲的烟袋子索要到手,走过去,抽出一根递给那人,显得较为客气地说:“大兄弟,刚才对不住了,因为她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心里烦得慌,才会发这么大脾气,你别介意中不!”
那人接过香烟,仰起头望着天,说话依然慢条斯理的:“我这人,从来不介意。”然后把烟放嘴里,倒背起了双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要说我母亲,绝对算得上一个人精,就是命不好,如果能生活在好环境,给好好培养的话,保准能成为一个杰出的人才。她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那人是啥意思。又向父亲索要过来洋火,将那人嘴上叼着的烟给点燃了。
那人这才睁开了眼睛,盯着我母亲看了一会儿,摇着头,颇有些惋惜地说道:“生的是女中豪杰,却是光好(土话,总是的意思)挨打的窝苦命!”我母亲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嘴巴嗫嚅不止,低下头去,泪珠子掉落在地上。
“唉!”那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又走到我大娘跟前,伸开手,掌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鸡蛋。他说,瞧瞧是熟的还是生的。我大娘把鸡蛋拿过来,掂掂晃晃,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是生的。
“把鸡蛋放回去!”那人又说。我大娘照做。只见那人随着口中一喝,伸着的那条胳膊抖晃了一下,掌中的鸡蛋便转起了圈,转得越来越快。嗖嗖的还带着风儿。
消得有一会儿,那鸡蛋慢慢地停止了。那人又让我大娘把鸡蛋拿起来,再看看是生的还是熟的。我大娘一摸那鸡蛋就缩回手,龇着牙说真烫得慌。等了一会儿,才拿起鸡蛋,剥开皮一看,里面竟然已经熟透了。
☆、第十九章:救治 为了玲珑的大宝剑
露出这么神奇的一手,令众人啧啧称奇,不禁开始对这个丑矮子刮目相看了。我父亲更是凑到他跟前,把大拇指一挺,扯着憨嗓子说:“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那人却是将眼皮子一翻,瞪着我父亲瞅了起来,脸上的肌肉突突跳动不已。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啥叫人不可貌相啊!你这个大屎橛子,说个话咋真叫人恶心呢!”
我父亲不由得一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伸出胳膊,把手搁到他的头顶上,将翘起来的头发给摁下去,然后将手掌保持伸平形状,横着划了过来,一直划到自己的胸脯上,说你才这么高一点儿,说个话给我犟呲啥,不怕挨打么。
略低些首,那人抬手扶上自个额头,沉默起来。
消得片刻,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慢地摇着头,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扬起脸对我父亲说:“不知道天有多厚,地有多高,是吧!”
抖了抖身子,我父亲握起拳头,切咬住牙齿,脖颈上的青筋一点一点地开始凸显,将两条胳膊慢慢往回折合,憋出了发达的肱二头肌,宛如两个大馒头般隆鼓着,嘴唇紧抿成薄皮,语气狠狠地说:“瞧见没有,咱也是个练家子,别以为你会点儿戏法,我就怕了你!”
那人注视着我父亲,微微眯起眼,脸上的肌肉又开始颤动。兀然探出手,一把扣住我父亲的手腕。与其说是扣着,倒不如说是用两根手指头给钳住了,由大拇指和食指。
虽然手指头太过短小,几乎圈不住我父亲那粗壮手腕的一半。但他好像不介意这个。嘴唇也抿了起来,眉头紧蹙,眼睛圆睁,看样子是开始发力了。
前面早就说过,我父亲的性格坚韧,遇强则强。尤其是在打架方面,从不愿意服输。除了跟我大娘。
可以说,他从不敢萌生出跟我大娘战斗的念头。
因为我大娘恼了会用针扎人。两根绣花针在手,能给你使个出神入化。记得曾经有一次,忘了是谈为啥事儿闹起来的。我二伯攥个锄头,跑到我大伯家门前,吼着要跟自家大哥拼命。吓得我大伯缩在家里不敢出来。
可我大娘不愿意了,只捏了两根绣花针,就出去迎战了。
结果,我大娘硬是拼着头上挨了几锄头,不顾血流如注,终于接近了我二伯,用两根绣花针在他身上动作密集地连扎了一通。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并不是胡乱扎的。针针都刺在了对方的肚脐眼上,大概有几百下吧,全中,无一例外。
将肚子上给他扎出了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害得我二伯肠子溃烂发炎,差点儿没死掉。就是痊愈了以后,肚脐眼也没了,那地方留着一个大凹坑。
而且,还是一战成名。导致四邻八乡的,没有一个不晓得我大娘的,名声端的如雷贯耳。
也就是打那个时候开始,不管我大娘有多猖狂,都没有人再敢说去揍给她一顿之类的话。话说多了不起劲,万一惹住了我大娘,那就甭想过好日子了。四大恶妇中的领衔,不是轻易就能当上的。除了会耍得绣花针外,主要还是靠嘴皮上的骂功。
试想一下,有个面相凶恶的泼妇,每天都来你家门上,拍着大腿,跳着脚,喷着唾沫星子,变着花样问候你家祖宗,还动不动就想用针扎你。这样式的,谁能受得了。
话绕回来。
只见我父亲头上冒出来的汗越来越密集,化成豆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眼珠子往外突凸着,变得有点儿猩红。嘴唇发白泛紫,哆哆嗦嗦的。除了被夹住手腕的那条胳膊之外,他其余的大半个身躯都是抖晃个不停的。
再看被夹着的那块地方,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了,感觉都给捏到骨头里去了。即便是这样,我父亲还是死撑着不肯认输。
而眼前这个丑矮子,却渐渐收去了脸上原本有些狰狞的表情,竟变得气定神闲,甚至闭目养神起来。
突然,他倏地睁开眼睛,掏出了镜子,放在三十公分开外,照了起来。扭过头,微笑着对我父亲说:“你能跟这么帅的一个人打架,也算你三生有幸。”
我母亲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慌。用手扒住我父亲那只被夹着手腕的胳膊,冲那人喊:“大兄弟俺不跟你比了,松开他吧。”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父亲的胳膊往自己这边使劲拽。可她这不拽还好,一拽就听得喀吧一声。
我父亲的手腕断掉了。
疼得他张开嘴嚎起来,另一只手猛地挥拳往我母亲脸上砸了上去。这一拳很重,把我母亲给打得侧身飞出个二三米远,砰地摔在地上,下巴也脱臼了,再加上昨天的伤痕,让她看起来简直没个人样儿了。
我父亲则是托着那只断掉的手腕,冲她嚷道:“你拽啥拽,瞧把我的胳膊都给拽断了!”我母亲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坐着,吐出一口血水子,神情呆滞地望着前方。我以为她会哭的,可她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那丑矮子歪个脑袋瞧着这一幕,却是嘴角上露出了戏谑性的笑容,好像是在看一场笑话。我大娘把他拉过去,指着在地上躺着哼唧不止的大堂姐,问他有法子治没有。
丑矮子点了点头,说有办法。然后就掏出木梳,对着镜子又开始打理他的披肩长发,并慢慢抬起头望向天空。似乎是在观察月亮。
过了一会儿,他转首瞅着我大娘,语气幽幽地吟道:“我本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我大娘张着个嘴巴愣怔住了。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找。。。。。。狗去?找啥狗啊?找狗弄啥哩?”
那丑矮子让我大娘找来半袋子面粉,还有盛着一半水的盆子。将面粉倒进盆子里,和成面团。再让两个人将我大堂姐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一只椅子上。
只见我堂姐脸上的血已止住了。那只窟窿有鸡蛋那么大。丑矮子从面团上挤出块儿面疙瘩,揉成个圆蛋蛋,个头也跟鸡蛋差不多。他把脸凑过去,问我大堂姐疼不。这问得不是废话么。我大堂姐疼得根本不愿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两眼一眨巴,泪珠子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