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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坐视波诡云谲而置身事外?”
他的话声阴柔,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煽动力。
听到这话,吴锋不由暗生心有戚戚焉之感。
这个任夭笑,当真算得上是个人物啊。
不错,吴锋的心弦的确已被触动,他喜欢充满智略的搏斗,胜负在作战开始前就已经决定的精妙布局,能亲历其中,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但他也绝对不会轻信任夭笑的话语,将白衣营上百将士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
“听起来不错,但是任寨主,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吴锋问道。
任夭笑道:“白衣营和寻梦寨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待到以后寻梦寨完全洗白,成为一方领主之后,便更是如此,大有可合作之处。我又有什么暗害你们的动机呢?须知以寻梦寨的情况,只适合在山中发展,根本不可能吃掉你们在河东的产业。今次谢统领帮助我消除掉刘元一党,除了各商会给的报酬之外,寻梦寨将另有重谢。”
他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少白衣营士兵也暗暗点头,仔细想想,的确是如此呢。
“那么,我与任寨主先搭个手,交流交流感情如何?”吴锋刷地一声,拔出长剑,长笑道,笑容温暖,好似春风。(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水淹沼泽地
从气机上看,任夭笑的实力大概与吴锋相近。
但必须得打上一场,方能完全心里有底。
任夭笑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乐意之至!”
吴锋一声长啸,仗剑破风,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着任夭笑攻杀而去。
任夭笑祭起法宝白玉盏,清鸣阵阵,金声玉振。只见白玉盏迎风即涨,绽放出流光道道,向着吴锋迎击而上。
吴锋剑势凌厉,犹如狂风骤雨,连绵不绝,剑剑入魂。剑锋时而天行,时而地走,变换转圜,看似全无章法,却是满蕴杀意。
东辰剑法以剑气浩荡,如星力不竭取胜,若论攻杀速度,未尝比得上龙蛇尊者汪超所留的死生快剑。袁曙之所以败死于吴锋,一是算计不如,二则在于得到机缘的时间有限,根基不稳。
但如今吴锋这一番攻杀,却是大有死生快剑的味道,以绝杀之势,一往无前,看起来并不像是友情较量,倒仿佛不死不休!
而任夭笑看似圣洁的白玉盏,也渐渐流露出一种魔性的光辉,道力如同毒蛇一般喷吐着。
锋锐的交击之声,划破冰寒的天穹,两人的交手越来越快,连绵不绝的交击声,已然完全连贯在一起,无法分清某一次对招。
积雪飞扬,漫天的雪尘弥漫了士兵们的视野,只见两人的身形,都已淹没在飞雪之中。
吴锋的眼中闪烁着淡淡的金芒,又似是血色。
任夭笑的气质却变得越发阴诡,白玉盏上的惨白光色,更是犹如幢幢鬼影,他不但以法宝道诀与吴锋对拼,更是时而以掌臂交击。如同一个武者一样格挡吴锋的攻势!
两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现在无论是白衣营的将士,还是任夭笑麾下的妖兵,都相信如果一方露出颓势,另一方便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然而,这样激烈的战斗。却没有任何人敢于上去阻止。
至少两百个回合的交锋之后,才听闻铛地一声巨响,吴锋和任夭笑都踏着飞涌的积雪,退出数丈,脸上均是青白闪烁不止,足见元气消耗巨大。
吴锋身上的铁翼黑蝎甲,已被任夭笑的法宝撞出了多道深痕,头发蓬乱,身上无甲片遮护处有数道细小伤口。鲜血汩汩而流。而任夭笑的披风,更是已被吴锋砍成一条条,随风乱扬,身上的伤口,则较吴锋只多不少。
这无疑是一场恶战!
众人正要寻问,却听任夭笑微笑道:“无妨,友情交手而已,不至于伤筋动骨。”
他脸上也布了几道夺目的血痕。却丝毫不影响他笑容的阴柔清美。
“正是。”吴锋点头,眼中的淡淡血色。急速退去。
他如今的修为是换血境八重天,但麒麟骨文与他的高度契合,加上修炼东辰剑典打下的坚实基础,足以让他和初入化龙境的高手一战。而任夭笑的修为,若换算成武者,大概正是化龙一重天的水准。
这一场大战。的确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而吴锋以坚固的铁翼黑蝎战甲加强了**的防护,更能发挥武者长于肉搏的优势,因此略微占上风。
经过这一战,两人都对对方的战斗风格和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便开工罢。”任夭笑道:“其实沼泽中有一条小路。下边是实的,之前在寻梦寨中只有我一人知道。我本想领你们从那条路攻上去,但如果依那小孩所言,冰冻沼泽地之后从后山上去,的确是个更好的攻击角度。”
这也能解释任夭笑坠崖之后如何不被刘元等人发现,便到了沼泽地的外面。毕竟沼泽地只有在前山处才有一个出入口。
吴锋道:“若要合作,需要答应我,你们不得伤害那名叫白乱乱的孩子分毫。”
“哟?”任夭笑闻言,阴阳怪气地诡笑起来:“谢统领可是看上那小子聪明,打算等他长大些了收为己用呢?”
“这似乎与你没什么关系吧。”吴锋淡淡道。
“安啦。”任夭笑语气阴柔,恰似女子:“一个小孩子,我和他计较作甚呢?大人做事,他哪里明白的?何况以后寻梦寨整个放下屠刀,再不做侵掠百姓的事情,我又何必再寻那孩子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开工。”吴锋点头道。
任夭笑麾下的一百五十名精锐妖兵,和吴锋手下的白衣营将士一同拿出工具,向着东北方向山上的清溪而去。
妖兵大多体格雄伟,富于力气,铲挖锹刨,那三米高的妖王“巨人”更是直接用蒲扇大的手掌挖掘,工作效率极快。
现在是黄昏时分,约莫到了第二天凌晨,一条宽度和深度都足够的水沟便被挖通。
吴锋和任夭笑令士卒从两边挖开河道,只听轰地一声,包含着冰块的溪水汹涌澎湃,卷起冰寒的水花,咆哮着向沼泽地冲击而去!
溪水漫在沼泽地上方,因为失去了坡度,很快冲势便慢了下来,却又不能瞬间渗入沼泽地的表面。
气温冰寒,冷风吹拂下,蔓延的溪水迅速冻结,一条冰桥向前延伸而去,最终接上了沼泽地另一头的实地,在晨曦下闪着淡淡的幽光。
气温已然低于冰点,冰桥既然产生,不但会将沼泽地表面的冻土完全冻实,还会随着新的水流涌来而不断扩张,变得越来越坚实。
有人上去用兵器在冰面上发力戳了戳,只留下几个不透冰面的小洞,回报道:“已经冻实了。”
众人便要从这冰桥上走过去,却听吴锋道:“任寨主的目的是为了消灭所有叛徒,同时最大程度减少损耗。那么首先夜袭不是什么妙策,杀伤太多。其次现在上去也不见得好,并不是刘元等人最松懈的时候。想必有一个最好的时机吧?”
任夭笑点头道:“不错。但我等先埋伏在后山腰上,再做打算。”
这千米以上的高山,从顶上还勉强能看清下面,但最不容易注意到的就是藏在山腰上的人。如果下边有动静,则是完全听不清楚。
几百士卒以整齐的队列渡过冰桥,向着相对平坦的后山方向登上,到半山腰往上处,只听任夭笑道:“到这里就好了。”
他一声令下,妖兵们便聚在一个山上的缝隙处,挖掘山石泥块,将缝隙扩大,形成一个藏兵洞。
在任夭笑命令下,妖兵又将洞口修饰一番,看起来就好像山崩了一般。
怕白衣营众人疑心自己要活埋对方,任夭笑先带着自己的部下进去,道:“我们藏在这里数日,伺机而动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萦绕寨中的幽灵
寒风猎猎,吹动寨头大旗漫舞。
长空中掠过一只塞鸿。
陈元仰面目送归鸿,又举起手中的铜镜。
镜中人不过二十岁出头,但唇角已然长上浓密的髭须,脸上也有了三分的沧桑之意,再不是那璞玉一般的芝兰子弟。
他忽地长叹一声。
又是一度秋冬交替的时节啊。
陈元出身于淮北陈家。
陈家世代掌控武林中的大帮淮阳帮,雄踞淮河以北、山东以南的彭城之地,掌握数千精锐武士。由于淮北是南北交锋的缓冲地带,因此南北对峙这么多年,陈家却一直有着极高的独立性。
十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冬交替的时节。大齐王朝的青州镇守使,占据广固一带的慕容家后裔慕容雪村,勾结大宋北府军夹攻淮阳帮。
淮阳帮帮主寡不敌众,当场战死。陈家族人四方逃散。
当时的北府军主,便是现今有名的“江东猛虎”马伯庸之师尊。那人极其好战,不顾自己尚未完全掌控长江以北淮河以南的广阔土地,就贸然出兵淮北,结果好处都便宜了慕容雪村,扬州军几乎未得寸土。此事令北府诸将极为不满,后来马伯庸得以放逐师傅,就有这个因素。
陈元便是在那时逃到河东,又到草原上被芦名教教主盛宣怀收为弟子,派出和任夭笑一同做事,但别人都当他是并州本地人。
他已经听闻,先代帮主之子,也即是他的堂叔陈瑞聪流浪十年之后,近年竟是投靠了马伯庸,希望通过北府军的力量,恢复故土。
陈元也有心南下投靠。但如今好不容易消灭意图自立的任夭笑,夺取此寨,又怎甘心顷刻放弃?
只是魔门发动第二次五胡乱华的计划,在他眼里不过是痴人说梦的妄想,陈元又怎甘心当一个小小寨主,渡过此生?
“恭喜寨主。贺喜寨主。”一位形貌猥琐的白衣文士上前来道。
“有何可喜的?”陈元负手而立,淡淡道。
这位白衣文士叫说剑,是之前山寨的二当家,也是芦名教主盛宣怀亲自配给表外甥任夭笑的副手。
此人虽然五官不错,也粗通琴棋书画,但气质猥琐,言语不堪。他曾经化名萧径亭,游走四方,试图靠自己那好似市井瘪三的**言语勾搭妇女。幻想美女如云,结果屡遭殴打,还差点被人给阉了,从此沦为笑柄。
说剑是二当家,陈元是三当家,如今陈元做了寨主,当然显得尴尬。
然而说剑一直深得任夭笑信任,这次发动兵变逼得任夭笑坠崖身亡。就是由说剑负责的。对于任夭笑限制劫掠的政策,说剑也有不满。这才和陈元勾结。
陈元在河东呆过甚久,并将河东本地人柳云杰、孔灵道、谢思远介绍到草原上,成为芦名教教众,如今那三人都是寨子里的实权人物。
因此陈元在寨内影响力甚大,说剑如今也只能屈居陈元之下。
“以陈寨主的才能,如今杀死任夭笑。掌控寻梦寨,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呐!”说剑低眉顺眼,谄媚道。
“你我认识任夭笑,都有接近十年了吧。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陈元耸了耸眉峰,似是想起许多往事:“以他的行事作风,怎会死得那样容易?”
“可是尸首已经找到……”
“一具摔扁的尸首,并不能证明什么。”陈元声气沉稳。
淮北陈家,以出智将著称。陈元的智略虽不是超类拔萃,但却颇有沉静如山的气质。
正在这时,有人急慌慌地冲了进来:“报——”
陈元一挥手,喝道:“说!”
传令兵道:“铁牛……铁牛吓死了……”
陈元一惊,道:“吓死?带我去看!”
铁牛,当然不是真名,只是寨子里一位悍匪的绰号。
人如其名,他身高两米四有余,善使两柄大锤,一锤便能放倒数人合抱粗的大树。
他更曾经捕捉野生的科多兽,掐着对方的脖颈令其在崇山峻岭中长驱。
但铁牛最为出名的,还是他的胆子。
他曾在风雨交加之时,进入敞开的墓穴中,躺在棺材旁边过夜。也曾经在河东郡的一次集体行刑后,跑到乱葬岗上,在死人堆里挖出几块银子,一把首饰,还从将死未死的人嘴里挖出两颗金牙,被人在手上咬了一个伤疤。
这种人若死,无论如何也该是战死在沙场之上,绝不至于被吓死。他曾说过:这世上,比小爷我胆大的人还没出生。
但昨夜里,铁牛却在寨外站岗时死了。
陈元带着说剑等几人赶到现场,瞧向铁牛的尸体。
铁牛的尸体上找不到一丝伤痕,只是脸色铁青,舌头长长地吐在外头,瞳孔急剧收缩,眼中藏着无以形容的恐惧。
陈元检查完尸体,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说剑。
说剑不由打了个寒颤。
陈元却没有对他说话,而是下令道:“找仵作来,将这尸体解剖了仔细检查,找出真正的死因。”
一众匪兵应道:“是!”
……
检查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铁牛确然是被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