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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向西方一指。
吴锋算是明白她打算如何比法。
以有小洞的牛皮水袋装水,水会随着奔行不断漏出,如果颠簸得越厉害,漏水就越快,定然是以到木桶处时剩下水量的多少较定胜负。
这样考校身法,不但要求速度,也要求在奔行的时候维持身形的稳定平衡。
寒风夜当下派出数人,前去安置木桶。
“还请姑娘优先吧。”吴锋见那木桶已经安好,开言道。
梅映雪点头,在牛皮袋口处先用刀尖刻了一道划痕,然后装水至划痕处,用指尖堵着下边的孔洞。
她走到一处,用足尖移了一块醒目的红石子到脚边,作为标记,而后松开按着小孔的手指,掠身而起,凌空渡虚,身法极为优美。
梅映雪行走之时,步履飘逸,举重若轻,形缓实快,衣袂不舞,双膝不曲,碎步轻盈恍如落絮流烟。
她的神色显得极为轻松写意,完全看不出之前曾恶战一场。须知大还丹虽然效力非凡,但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如常,也证明内功修为不俗。
吴锋目送着她的身形直向远方。只见水滴点点,缓缓滴落在地面。
梅映雪的轨迹完全是一道直线,取着目标而去,没有分毫的偏差。
约半盏茶时分,便见她飘摇落在木桶侧畔,将水袋中的余水倒进桶里。
早有人守候在一边,用刻刀在桶壁上刻了一条线,作为标记,而后将桶中的水倒掉。
梅映雪带着水袋原路返回。
吴锋将水袋同样装满清水,在同样的出发地点,沉腰屈膝,身形一纵,腾空而起。
水滴从袋内滴出。
吴锋陡然心神微震。
他猛然落回原地,平静道:“这一局我输了。”
听得此言,河千影、寒风夜等人不由大惊失色!
“比都未比,圣主……不,吴公子为什么就说输了?”寒风夜惊问道。
吴锋这一局败了,纵然第三局获胜,总共也只是平局,还需要其他的比试方法。如果第三局失败,草海五峰便必须得奉梅映雪为主了。
若吴锋当上五峰之主,剑舞峰便有拥立之功,而如果梅映雪上位,花神峰和晨曦峰便会压过其他三峰。那两峰的族长都是女子,被女人压过,寒风夜哪里甘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暗器
“水袋上的小孔随着不断奔行,在水的压力下会不断扩大。我听到滴水的声音与之前梅姑娘出发时有所不同,才惊觉这一点。”
“梅姑娘的速度不及我,但身法比我要稳,综合起来,本该胜负难定,但是由于有小孔扩大的影响,不必等到出结果,我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听到吴锋的话语,河千影不由眸光一横:“这算是这女人的诡计,又怎能叫公平的比试?”
吴锋摇头道:“智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如果能看破这一点,不谦让而要求首先出发,便能胜过这一局。输了便是输了,何必掩饰。”
话虽如此,但他音调中没有丝毫气馁的意味,反而显得气度非凡。
只是随着吴锋而来的众人都不由摇头叹息。
毕竟,这样一来,第三场吴锋求胜也不过是为了维持不败,如果吴锋胜了,才能考虑是加赛还是寻求其他的决胜负之法。
“兄台雅量,映雪佩服。”高傲之极的少女眸光闪烁,眼中却是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认可之色。
吴锋报之一笑:“第三局的暗器,又该如何比法?”
梅映雪指向西南方向。
那里有一棵大柏。松柏经冬而不凋,在这寒冬时节,只有它们才能维持鲜嫩的绿意。
梅映雪取出一支朱笔,随机点了十根小枝,道:“六十尺外,一人发出十枚暗器,射落小枝,另一人站在后方五尺处,发出一到十枚暗器阻截。这一过程中,两人都不得运用真气。”
不能使用真气。就意味着只能依靠臂力,不可能利用真气炸开,一枚暗器就将所有的小枝全部炸下来,甚至把整棵树都打成粉碎。
“每人各一次,射落红色小枝多者胜。”
说完,她如流风般一笑:“既然上一局是我以诈谋欺了兄台。这一局还请兄台先来。”
吴锋与她相视一笑,向后走去,有人用皮尺测量,令吴锋站到六十尺以外之处。
而梅映雪也退后到吴锋后方,离吴锋正好五尺。
吴锋看准了被涂成红色的小枝位置,取出十枚梭镖,臂上暗自发力,猿臂轻舒,暗器便簌簌破风。向着柏树飞射而去。
梅映雪双手持刀,才能力量稍大于他单手持剑。但吴锋却是左右开弓,双手各发五枚暗器,在不得运用真气的前提下,将力量运用到了极致。
这是东辰剑典中的星芒暗器手法,梭镖凌空闪烁,犹如流星花雨,极为凌厉。每一道暗器都攻向一根小枝。
这样快的速度,站在吴锋后边的梅映雪本该不可能将吴锋的暗器击落。但她却不慌不忙。信手取出一个物事,只见通体浑金,形如燕子。
“是燕子金镖。”寒风夜对河千影道。
观战的诸人都心头一沉,知道不好。
燕子金镖,是一种组装型的暗器,到得敌人近前才会分散开来。攻向各处。
梅映雪的燕子金镖从容发出,却是飞行极快,很快便追上了吴锋所发的十枚梭镖。
因为吴锋十枚梭镖需要向不同方向发出,势必消耗更多力量。
而燕子金镖发出时却是一个整体,梅映雪只需算准速度和方向。以极精微的使力技巧加以控制,哪怕力道不如吴锋,燕子金镖也能飞行得比梭镖要快一些。
而且还有一点,燕子金镖形似飞鸟的结构,令它在飞行时可以借助空气的力量,格外迅捷。
当梭镖快要击上柏树之时,燕子金镖也骤然分开,化作正好十枚,四方激射而去。
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吴锋十枚梭镖中的九枚都被击中,打偏了方向,只有一枚射准了一根红色小枝,将其打了下来。
见此情景,河千影、寒风夜等人都面面相觑。
如今似是败局已定了!
椿作峰、不达峰族长冷冷看着寒风夜、河千影二人,深恨他们急着将自己召集到剑舞峰。如今这吴锋当不上五峰圣主,连着他们也要受花神峰和晨曦峰的压制。
但吴锋神色却依然从容,就仿佛自己的成绩很好一般,道:“请姑娘出手罢。”
梅映雪点头,上去又涂红了一根小枝,将红色小枝补足到十根。
而后她站到发射暗器的位置,吴锋站在她身后。
梅映雪再次取出一套燕子金镖,投射而出。吴锋力道大于她,只有发射聚在一起的燕子金镖,才可能比吴锋要快。
吴锋如果只发一枚暗器阻截,倒是可能击中梅映雪的燕子金镖,然而两人的力道差距并不大,吴锋站在她后面五尺处,又得看清她的暗器后才能发射暗器,能不能赶上还是未知之数呢。
寒风夜、河千影两人的心也不由悬了起来,心跳急剧加快。
如果吴锋败了的话,花神、晨曦二峰固然会压迫剑舞峰,椿作、不达二峰也不会给好脸色看,剑舞峰必定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然而眼见着梅映雪暗器已出,吴锋竟然微微滞了一瞬。
寒风夜再也按捺不住:“吴公子……你在作甚?”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巨响。
吴锋手里捏着一根铁棍子一样的东西,口子上冒着青烟。
他笑吟吟地吹了吹铁炮口的青烟,只见梅映雪射出的燕子金镖已经被击中,在半途中就猛烈炸开来,散落于地,一根小枝都没有打中。
“西洋传来的火铳,应该也是能算暗器一种的。”吴锋淡淡道。
梅映雪微微愣住。
而寒风夜、河千影都对吴锋竖起了大拇指。
梅映雪之所以能取得先机,是靠的燕子金镖这种奇特的暗器,吴锋取出更加奇特的西洋铁炮,当然也不能算错。
白衣少女点点头,道:“这一局算是兄台胜了,那么这三局,总共来说仍是平手。”
“可是要加赛?”吴锋问道。
“三局已毕,再加赛未免无趣。”梅映雪道:“不如赌生死好了。”
她转向寒风夜等人:“不知按照草海五峰素来的规矩,争夺圣主之位时,赌生死是什么赌法?”
寒风夜等三位族长都为之愕然,相互对视,过了好一会,才同声道:“玄机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玄机洞
“玄机洞?”吴锋拨了拨被风吹得微乱鬓发,问道。
梅映雪言称赌生死,几位族长便说出玄机洞三字,可见其中必然有巨大的凶险。
寒风夜叹息一声,问道:“两位果然要赌生死么?”
梅映雪尚未答话,吴锋断然道:“无妨。既然是争夺五峰之主,没些彩头怎么行?还请几位叙说这玄机洞的情况。”
江湖儿女行事,重翘勇,轻死生。既然梅映雪身为一女子提出生死相决,吴锋又怎可能退缩?
寒风夜目光转向河千影:“秀隆,你来说说罢。”
河千影在族里的名字是河秀隆,河千影只是他自己取的名字。
河千影点首,道:“玄机洞是草海五峰先人留下的一座古洞,暗通地下灵脉,幻化出无穷凶险,每次可进二人。每当草海五峰有两名领袖候选人,常规手段决不出高下之时,便令两人一同进洞。”
“洞中的凶险,需要两人初始时同心协力方能渡过。如能渡过难关,则还需要争夺出口处的七彩钟乳。”
“据说那七彩钟乳百年长一寸,千年长一尺,蕴含灵脉之精,敲下之后,无论是用来打造刀剑,或是粉碎入药,均有奇效。而敲下钟乳之人,也理所当然地成为草海五峰的继承者。”
“只是玄机洞凶险层出不穷,大多数进洞者均是两个都没能走出来,至少也要死一个在里头。两人一起走出古洞的,几千年来不过一次而已。”
河千影黯然道:“但正因为这个规矩,草海五峰损失了许多英才,两位优秀的领袖候选人共死,往往就导致急猛的内乱。五峰之所以日渐衰落。最后连草海令牌都丢失,恐怕便是为此了。”
听到这话,吴锋眨了眨眼睛,负手道:“听起来倒是有趣。”
欲成霸业者,首先要有一颗敢于冒险的心,热衷于探索。面对挑战,能够夷然不惧,勇往直前。
其实吴锋倒也暗暗舒心。白衣少女梅映雪的风度气质,都很合他胃口,他自信有命运之力的引导,绝不会败给她,如果和她一定要分出生死,那么辣手摧花,未免遗憾。
既然仍有两人共存的希望。那便心头通达许多。
当然,若在争夺七彩钟乳时,梅映雪一定要对他下杀手,吴锋为了自保,也仍旧不会留情。
梅映雪也点首道:“可。”
她说话总是如此平淡清简。
寒风夜道:“已经过了中午,只能等明日了。还请梅姑娘先回花神峰或晨曦峰。开启玄机洞需要在正午之时,由五峰族长以各峰信物共同发动仪式,屠宰牛马羊各十头献祭。还须每峰各出青年男女二十名,割破手腕。以血气冲击鼓荡,形成场域与仪式呼应,才能令洞府开启。”
“既然如此,映雪便先告辞。”梅映雪裣衽行礼,而后身形流转,飘风而去。
夜间。剑舞峰顶。
吴锋吃过饭后,静静地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漫漫的星空。
草原上的天空格外地蓝,哪怕是到了夜间,也有种说不出的纯粹和旷远。当皓月坠下山峦。群星越发散发出璀璨的光辉。
在河东郡或者岩仓领,到处都是群山相叠,一山更有一山高,纵然在峰顶,视野也会被其他的山峰所遮挡。
草海五峰并非极高的山峰,但在这平坦开阔的草原上却是奇峰突起,傲视八方。在峰顶上能感受到无尽的开阔,全无遮碍,山下的大湖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尽收眼底。
仰观俯察,越发感到一种天高地迥的意味。
人生于天地间,是如此的渺小。但既然如此渺小,又怎能不做一番大事业,令渺小的人生壮阔起来?
吴锋未觉失落,反而感觉到一股豪气,直冲肺腑之间。
突然有枯草被踏动的声音响起。
吴锋转头瞧去,见正是河千影,正缓缓地踱了过来。
“在看星星呢?”河千影问道。
“是啊。”吴锋神色悠然。
河千影道:“如依照中原的规矩,我该唤你为主公。如依着师傅的称呼,我该叫你为圣主。”
吴锋笑了笑:“何必那么拘束,一声兄弟足矣。何况我能不能赢过那姑娘,当上五峰之主,还是未知之数呢。”
他素来讨厌繁文缛节,既然是在这不以礼法为重的草原上头,便更想要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河千影陡然感到一阵亲切。
这名叫吴锋的少年,令他感到一股奇异的亲密,仿佛应当效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