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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是他把这东西还给她,这个东西,是她自己的,是她自己给自己单独立的一个户。
这是离婚之后,她就是防范了这招,不想把家人拉扯进去,所以,才自己去独立开了户。
她的户口簿从她离开T市前就把它给了自己的父母保管,可是,到底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冉依颜,你最好安静一点——”男人把东西捏在手里,就只捏住了那东西的一个角,朝她扬起,却根本一点给她的迹象都没有,明显在戏谑这面前的这个精神和身体都快接近崩溃女人,明明是他做了这样过分的事儿,但是,他的脸色那么沉冷,严肃。
“风冿扬,你这个混蛋——”看见他只捏了那户口簿的一个角,她骤然间冲过去抢,风冿扬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的情绪波动的这样剧烈,也不知道她的心竟然煎熬成这样,什么都不顾的冲过来,但是,在她都冲过去的时候,男人刹那间反应过来,将手抬高
就算是冉依颜穿了高跟鞋,平时里只到他的耳,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穿鞋。
他举高,然后她就像小孩子在大人手里抢东西一样,冉依颜踮起脚,拼命去扯他的衣袖,然后那丝质的衬衣被她抓的皱皱的,最终她连他的手指都触碰不到。
她还在咬牙,还在去用力扯着他的粗壮的手臂。
“行了——”终于,男人不耐烦的一声低吼。
然后,他的宽容都装不下去了,最剩下他不耐的底线。
面前的冉依颜还在扯他的衣袖。
“我说,够了——”终于,他发火了,然后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冉依颜措手不及,虽然他的巴掌力道不是很大,但是声音还是比较响亮,足可以把女人扇开。
然后,女人就被他一个巴掌连带着翻了几个身,恰好不偏不倚的就倒在气床上。
看见她又被打了,然后还摔倒了床上,那小小的身体,男人的心又柔软了起来,心里忽然又觉得痛。
将手里的户口簿朝着化妆台一扔,两步过去,在床边站定,趴下。
手抚在她脸上,刚才被他打过的脸上,眼眸里带着浓浓的疼惜,轻声问她。
“疼么——”
而女人却飞快的大力的一下子爬坐起来,厌恶的摔开他的手,然后,那半边脸缓缓浮上来巴掌印。
“滚,你滚——”女人用力的推开他,眼眸里的恨意浓浓,这两个字咬的咬牙切齿。恨意混着委屈的泪水。
她现在只剩下无力和难过。
也不知道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风冿扬因为心软了,身体的动作也渐渐松懈,她将他挡在她面前的身子推开半边,然后得到了空隙,整个身体就朝门口冲去。
“你去哪儿——”看到她的那发疯似的怒跑,被她推开,然后在她跑了数步被拉开距离的风冿扬脸色明显一变,然后,眼明手快的两步跟上去。
他的腿长有优势,然后,当他追上来,冉依颜余光瞥见那拉长的斜影,仿佛闻到了异样恐怖的气息,她不希望他跟上来,但是,她知道他的确跟上来了,步子比她跨度大。
他还没触碰到她,女人就开始吓得尖叫“别碰我——”
但是话音才刚落,就被男人从后面提起衣襟然后像丢东西似的一下子被扔进屋里。
“跑。往哪里跑——”男人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气息起伏。
将女人扔在地上之后,男人侧转身,然后‘嘭’的一声,一下子将门合上。
然后坐在冷地上片刻后,女人似乎才分清形势
怕,她突然觉得很害怕,然后面对男人转过来的冷沉侧脸,那眼眸那么毒,一点点的尖细的眸光仿佛要在她身上刺出很多个洞来。
“放我走——”她惊恐的眼眸向上看他,此刻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那么高壮,硕壮,高挺,如山一般在她面前屹立不动,只是站着就是端端的给人压力
而他此刻的脸色,面无表情,那深邃眼眸里细碎的寒光,似乎一寸一寸包裹着她细软的身子。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正是因为这样,他什么都不说,才更加的害怕。
所以,她说放我走这三个字声音在打颤。
看向他的眼眸,满满都是惊恐。
“不许跑——”忽然,男人蹲下,一只腿着地,只是为了跟她的高矮齐平,但是,尽管如此,她坐下,他蹲下,他还是高了她一个头。
“你这个变态——”他只是简单几个字,而冉依颜却听懂了这里面满满的威力,她骂了一句,恍然间却觉得满满的无奈,她知道他是变态,但是除了骂他,什么都没法做。
她用手腕将膝盖圈起来,然后让周身呈一个戒备的状态。
“你不是人,你就是个变态——”她恨,真恨,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看穿他的假面具,在冉家的时候,他说她需要她,他说她忽略他他会很难过。
她真的以为他软弱到需要她的爱和关心。
但是,结果呢,他的哄,他的诱,然后他一次次的说的那些忏悔的话,都是他拿来做戏的,一把他逼急了,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的强硬手段就出来了。
“宝贝,你要明白,你的做法决定老公的做法,这之前,我真的想给你自由和尊重,我爱你,我在冉家跟你说的那些话,没有骗你,这世上,只有一个冉依颜,同时也只有这样一个爱冉依颜的风冿扬,或者,我爱的方式强烈了点,但是,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你的心里和身体分毫——”
“如果你够聪明,就能听懂我说的这些话,你对我的态度决定我爱你的方式,之前的我错了,之前的是错了,我给你说对不起,但是,如果我也告诉你,这种事儿我不会给你保证我不会再犯——”他的手抬起她的光洁的小巴,一字一句说的不无认真。
“但是,我希望你尽可能多的理解我,不要因为这样就自己怕的要命,然后跟我唱对台戏,你要记得只要你跟我斗,那么,你就只能给你自己找麻烦,我警告你,不许跑,跑了我对你的信任就没有了,而且被我抓回来,你的自由就会进一步减少,我相信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你的户口簿放在我这里,由我帮你保存着,你放心,安全的很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
他说完,而冉依颜也含着泪水听完,头发依然湿哒哒的披在肩上,那清理的小脸却一言不发,眼眸直直的盯着他。
而风冿扬见她不开口,知道她自己的话听进去就行,站起来,将梳妆台上那暗红的户口簿闲适捡在手里。
户口簿,说白了就是一个女人的自由,全部自由
冉依颜眼睁睁的看到他悠然的捡起她的户口本拿在手里,然后看到他修长的腿,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反锁的门,然后长腿跨出门去。
直到咚咚的下楼梯的声音从门口传入耳膜,女人似乎才有了表情,那清丽脸上满满的恨意,浓浓恨意。
“啊——”一声饱满无奈,憋屈,愤怒撕声怒吼。然后无处可发泄的怒气。她盈满愤怒的眸子在房间里溜了一圈,却没有触手可砸的东西,忍无可忍,将手里的拖鞋取下来,冲着门口狠狠的砸出去。
然后楼道里一道杂声的金属回声,大概是鞋子不小心扔到了雕花金属护栏上,然后弹回来的回声。
然后,女人仍不住捂住脸,坐在冰冷的地方,无奈的边嚷边哭出来,因为心里的憋屈和怒气,让她无处发泄。
这个男人,她恨,恨将她对他那一点点依存差不多都消磨掉了。
她怎么爱他,根本爱不起来。
不爱,却也害怕,害怕他说的话,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除了哭,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兜了这么大一圈,她才知道,他还是这个样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他改变,到底是有多难。
简直是奢望。
这个男人,简直让人讨厌的不是一点半点。
怎么办。可是。该怎么办
她独自坐在冰冷的地上,咬着手臂小声的哭,哭他的可恶,也哭自己的无可奈何
深夜,他出去了,整栋别墅,只能听见自己的来回呜咽的哭泣声
第二天,她从床上醒来,半夜是她哭累了,自己爬上床去的。
他没有回来,她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没有回来。
其实,风冿扬约了几个朋友出来打通宵的台球
“非进不可——”叼着烟,男人趴在台球桌上斜着眼对比着角度,然后,最后一颗彩球,出杆果断,果然,‘嘭’的一声,场桌全收。
周围的人都不禁叫起好来。
林庭圣走过来,拍肩“扬,再半个月是你生日吧,说起来,你每天都没有好好的过,这次,由哥们帮你操持——!?”
而面对林庭圣的殷勤,风冿扬无谓的吹了吹杆头。
“算了吧,每年都没折腾,今年也不想折腾,到时候,老规矩,请几个人吃饭,玩玩得了。”
“要不,出个新鲜的花样,由你们定——”许久,男人想了想似乎还是有点不甘,的确,他每年的生日都没怎么过。
给冉依颜倒是过了几次。
“如果我结婚的吧,就看着办吧——”许久,男人想了想,还是先把结婚这件事儿先处理了比较好。
林庭圣还想说什么,但是见风冿扬不开口了,自己也懒得再开口。
*
冉依颜早上起来,头涨疼,大概是昨晚睡的太晚,而且,又气又伤心。
她觉得自己每天被这样气,都会变老的。
一个人,清晨在后花园里坐了一个早上,然后快到中午时候,又回到了沙发上。
本来就郁心的女人,当一个人单独呆着时更觉得心情烦闷。
中午,才刚到十二点,小沙拉就回来了,背着一个脏脏的小书包,全身也是沙土,就从大厅外,被保姆牵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了。
“妈妈,妈妈——”小丫头一到客厅,进门了书包还未放下,就开始叫欢愉的妈妈了。
小指头不停的绷起书包带玩着,脏脏大花脸,粉红的小短袖还有小裤子都沾着大片大片的泥土,露出来的小胳膊,几条被抓的印痕。
两个鸡毛毽子又歪歪的嗒怂在圆溜溜的大脑袋上。
她嘴里叫妈妈,但是根本进来没有理会冉依颜,书包也没放,手也不洗,然后就奔向餐桌了。
其实,冉依颜现在对风冿扬的失望,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就算是孩子,她都根本上不了心,而且,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与她不亲,现在到了风家,佣人这么多,根本都不怎么需要她了,山庄里的人也时不时把孩子接上去,她跟孩子培养感情的时间更少了,孩子也不听她的话,一想到她们姓风,她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看到沙拉那脏脏的小手就爬上桌子的时候,她还是过来了。佣人一般都根本不管这两个孩子卫生,毕竟只是佣人,孩子不是她们的孩子,而是小姐,是主人,如果孩子犯错,她们又不会教养。
所以,冉依颜少不得过来带沙拉去洗手,但是,将孩子拉近水龙头面前,将袖子给小丫头全部弄起来时,才发现小丫头左手臂上被人抓的印痕,从手肘到肩,几乎全部是很长一条条的印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冉依颜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连忙朝外面,叠声
“卿姐,卿姐——?”卿姐就是风家别墅专门照顾小沙拉的保姆
但是小丫头明显没有发现母亲惊愕的表情,她觉得好玩,一个劲的玩水“嘻嘻。嘻嘻。”
卿姐听到冉依颜焦急的叠声的声音,手忙脚乱的过来
“卿姐,这是怎么回事儿——!”挽起沙拉的手,看着那被抓的印痕,冉依颜觉得心都痛了。
“这个。上次不是说了么,幼儿园里,总有一个中班孩子,比小小姐大两岁,总是爱跟小小姐过不去,但是,听说,今天,小小姐把那孩子也打了,而且,老师说,那家的小孩被打哭了,老师说,今天那家的孩子吃亏更多,小小姐虽然小,但是力气大,听说那家还是个男孩,最后,老师好不容易才扯开这两个孩子。”
“那小班和中班教室不是分开的么——”冉依颜不解,总觉得女儿被欺负,心里不舒服,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卿姐走过来,恭敬的回答道“教室肯定是分开的,只不过是游乐场地,沙地,中班的小朋友恰好跑小班这边来,咱们小小姐又长的可灵可灵的,小朋友打架,有时候老师都没有办法,——”
当卿姐说沙拉长的可灵可灵的,这点,冉依颜倒是一点都不否认,她和风冿扬的孩子,怎么遗传好像都不丑。
只不过,这么小的孩子,父母那里舍得她在外面磕着碰着,不管怎么样,冉依颜今天还是决定要去学校找找老师,或者亲眼看看那个欺负沙拉的孩子,一定要大人出面告诫下,虽然说是贵族幼儿园,里面是非富即贵,知道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