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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四周为晶莹如玉的白色墙壁,即便是地面,也由白色玉石制成,虽触感微凉,但却光滑如洗,而细看去,上面竟是雕刻着神秘纹理,隐隐间不可逼视。
而那墙壁虽然不远,吴昊本以为几步便可触碰,但走了几十仗远,仍旧不可触及,而他再抬头看去,只见云雾缭绕,竟是不能一窥全貌,但依稀辨别出,他此时正身在一座塔形建筑内部。
“这是什么东西,竟如此玄妙,但进来前,自己可是在林深处解刨赤蟒尸体的,难道我是在做梦不成?”
又过了一刻,这梦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吴昊暗自惊疑,这世间还有如此真实的梦?显然不可能,他轻轻咬了下舌尖,便传来刺痛。
“这不是梦?”
吴昊睁大双目,他果然还在这塔的内部。
“难道我被困在这里了?”吴昊眉头一簇,朝一个方向纵去。
轰……
片刻后,吴昊仍旧没有触及到墙壁,但却被一处无形的隔膜拦住,被其上传来巨大压力,令他浑身剧痛,吴昊相信若是突破过去,自己定然能抵达墙壁,且找到出口。
但又试了片刻,直到他脱力,仍旧没有突破这隔膜。
“还是先回复了力气再说。”
吴昊直觉这塔内古怪异常,不敢大意,便凝神静气,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气沉丹田。
第三章 一朝顿悟
吴昊眼观鼻,鼻观心,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周身每一处,感受那万籁俱寂,晚风习习,灵力由万千世界,缓缓渗入体内。
片刻后,吴昊心头一震,直觉这四周的灵力,竟是浓郁非常。
如果说平日修炼,那灵力如丝如线纤细非常,那此时的灵力,便如万里长河,更有决堤之势。
“难道是这塔的缘故么?”
吴昊心头狂喜,只觉今日可突破炼体一重。
“父亲说灵力唯有冲入丹田,在其内形成云雾,便会丹田海内,万顷波澜,也就是炼体一重的征兆,不过之前因我经脉太过狭窄,注入灵力不够,便不能够冲破么丹田壁垒,但今日这塔内灵力如此浓郁,定然能够助我突破炼体一重。”
吴昊将所有心神投入丹田处,将全身灵力汇入丹田内,一股股无比精纯的灵力,若滚滚浪潮般,顺着他全身的经脉一波一波此起彼伏的卷向丹田处。
随着灵力浪潮的翻涌,吴昊只觉周身经脉,似是被万千蛊虫爬过般,由奇痒变灼热,随即转为钻心刺骨之痛。
吴昊并未惊慌,反而面色一喜,身心振奋,如果记得没错,此时这股灵力,定然是在为自己扩充经脉了。
狂喜之下,吴昊不敢丝毫懈怠,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体内,配合那股源源不断的灵力海浪冲刷、扩充经脉。
“今日塔身助我,定然突破桎梏。”
不知过了几周天,吴昊全身汗如雨下。
“给我破!”
吴昊忽然大吼一声,用尽这十四年来全部气力运转灵力。
“给老子破,给老子破!破!”
吴昊又一声断喝,将那积年累月的郁结之气全部吼出。
而随着他的嘶吼,那源源不断的灵力,顺着宽阔了不止数倍的经脉,如江河入海般冲向丹田,而那丹田之外,原本阻挡灵力入内的隔膜,顷刻间便如大坝决堤,云崩海烂,那灵力之潮顺势冲入丹田,便在那方寸之间,翻江倒海。
又过了数息,饶是那丹田,也被这股翻涌的灵液洗礼一遍。
吴昊心头狂喜,低吼道:“突破了,我终于突破了炼体一重,成为正式的武徒了,练功百年,一朝顿悟,我吴昊炼体数载,终于突破束缚,便是海阔鱼跃,大道可期。”
这一破,便是经年累月,厚积薄发;这一跃,便是游龙入海,海阔天空。
正在吴昊兴奋之时,忽然又是浑身一颤,接着一股凉意透体而来,他豁然睁开眼睛,只见已身在林深处,脚下赤蟒尸体已冷,夜风阵阵。
“这是……出来了?”
吴昊兀自不可置信,忽觉手中异样,便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处,一个造型古拙,通体洁白无瑕的小塔卧在正中,塔身隐隐间有荧光泛出,若目光盯着看去,竟是不敢直视。虽然其身只有食指般大小,却有股磅礴之势自塔身传出,竟让吴昊有种想要膜拜的念头。
“我刚在难道在这小塔里面?但是怎么进去的?”
他将小塔拿在手中端详很久,也没有发现上面有什么机关,能让他进入其中,更没分辨出它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不过也没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以后再慢慢细究吧。”
吴昊在赤蟒体内翻找一会儿,也没有找到蟒胆,暗自疑惑,也不再纠结。
这时腹中饥饿感传来,吴昊先将蟒皮剥掉,取出一块血肉,烤熟,等他大快朵颐时,却赫然发现,这蟒肉竟然没有任何的滋补作用,比那妖兔肉还远远不如。
吴昊讶然片刻,遂将目光投向那来路未明,已成为他颈上饰物的白色小塔。
“难道,自己猎杀的并非是年幼的赤蟒,而是真正的十年成体?而它之所以没有成长,之所以没有蟒胆,都是因为这个小塔么?”
此时那看似平淡无奇,却助他突破的小塔,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一人一塔对峙良久。
“算了,管你是什么,既然你助我突破,那便是咱们缘分不浅,那日后你便伴我左右,一起勘破那无上大道。”
吴昊心头朗然,长身而起,一拳打向身侧树干,砰的一声,拳入树干,轰然作响。
“这便是炼体一重,武徒之境么!”
强自镇定下来,吴昊再一次盘膝而坐,将其稳固,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他不止突破了炼体一重,而且已然摸到二层门槛,只差那一步跨出去了。突破炼体二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哈!
毕竟只是十四岁的少年,吴昊豪气顿生,顿时大吼一声,将所有郁结吼出,不过随即他身形一缩,屏住心神,警惕的看向四周。
“白痴啊,万一引来妖兽,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幸好声音不是很大。”
吴昊对自己刚才中二行径后悔不迭,不过事后仍旧是有些手舞足蹈。
兴奋之后,吴昊将赤蟒的尸体处理好,甚至连陷阱也填上。
之前在布置陷阱的时候,他特意没有损害其附近的草皮,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想来若不是有心查找,定然不会发现此处是个能捆住过三阶赤蟒的陷阱。
他并没有直接将赤蟒的尸体剥皮,他之前在市集上听说,如果是完整的赤蟒皮,比破损的能多卖近一倍的银钱,因此他将赤蟒尸体掩埋好,等打听好价格和解剖办法,在回来处理。
吴昊看了看天色,已是入夜时分,该回去了。
他辩了辩方向,便朝郡城飞掠而去。
一路上,吴昊灵力源源不绝,脚步生风,返回时,同样路程,比之平日少用了一半时间。
即将出密林时,他却是神情一凛,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模糊人影躲在草丛间,向他所在方向张望,突破以后,他感知敏锐了一倍不止,若在平日,定然发现不了对方。
而走的近了,他看见对方的脸时,不禁眉头一挑,此人叫吴立,是吴成的侍从,炼体二重武徒。看来是吴成怕自己逃出蟒口,回去向族中长老禀报此事,为他日后宗门考核徒生事端,便派来贴身仆从,来监视阻截自己了。
吴昊冷哼一声,想不到这吴成还真是心狠手辣,不过他并没有绕过吴立,这件事终归不能善了,不如简单粗暴了了它。
不过炼体二重,怕你不成?
他神情一凛,便朝那吴立迈步而去。
“你,你是吴昊,你竟然还活着?”
这时那吴立也发现了吴昊,讶然的语无伦次。
他直觉眼前的吴昊,隐隐间与先前不一样了,但显然最让他惊讶的是这吴昊,这个废柴不是一直卡在炼体一重门槛突破不了么,怎么能从三阶妖兽口下逃出生天?
吴昊冷漠的看着吴立,道:“吴成让你来杀我?”
吴立一愣,想不到这吴昊倒是简单直接,便冷声道:“没错,既然你知道了,我便送你一程,到了下面,记得为大爷说几句好话,也好留你个全尸。”
第四章 初开杀戒
“少废话,动手吧。”
吴昊双臂微张,双脚错开,目光直视前方。
“装模作样。”
吴立冷哼,大喝一声,一掌劈向吴昊咽喉,出手便是高明手段,势要一招劈杀吴昊。
吴昊神情一凛,这吴立已成为武徒多年,更是浸淫“碎虎掌”多年,不可小觑。
不过他却是不怕对方,亦是断喝一声,不躲不避,拉开架势,一招“跃马冲拳”,直奔对方胸口,竟然是以命搏命。
这时,吴立才察觉吴昊拳势不对,他显然已经突破第一重,摸到第二重门槛了,境界虽不如他,但吴昊身上灵力,竟然有股澎湃之意,蓦地让他心生怯意。
而且拳怕少壮,他堂堂炼体二重,竟然不敢直接与吴昊硬拼。
暗道一声吴成少爷,你今日怕是一番苦战,便身形一侧,躲开吴昊势大力沉的一拳。
而吴昊之所以有如此气势,这自然要归功于塔身内的灵力对其经脉的扩充,此时吴昊周身的经脉,不知比寻常武者宽阔了多少倍。
吴立忙避重就轻,躲开吴昊的攻势,却不想噗的一声,吴昊拳力余威,竟将他肩部震伤,打了个趔趄。
“这吴昊竟然如此霸道!”
吴立已心生退意,就地一滚,便想顺势跑掉。
吴昊冷哼一声,大喝道:“今日,你便留下吧。”
已飞身扑上,此时他灵力突飞猛进,速度自然也快了不止一筹,相比之下,那吴立竟是如龟爬般,脸上也尽是惊恐之色。
“吴昊,我可是跟了族长多年,感情深厚,你若杀了我,你们家必有灭顶之灾。”
吴立威胁说,此时他面对吴昊的强势,竟是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受死!”
吴昊拳头带风,饶是最为普通的“跃马冲拳”,如今有宽阔的经脉做底,被他使出来,竟是也带着耀眼的白芒,直奔吴立胸口。
砰……
一拳击中,吴立双目陡然瞪出来,一口鲜血飞溅,再看他胸口,竟是被生生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吴立仅仅是浑身一颤,便死的不能再死。
吴昊微微发呆,想不到自己一拳竟有如此威力,完全碾压炼体二重的对手。
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却是如此轻松便解决了炼体二重的武者吴立。
这一战,当真是快意无比,往日那郁结,也彻底尽数驱散。
“从今日起,我吴昊不惧任何对手,从此世界之大,任我纵横。”
年少方才轻狂,吴昊舍我其谁,当仁不让!
而片刻后,看着吴立僵冷的尸体,吴昊才察觉自己是第一次杀人,兀自干呕,后怕一番,便想,今日若不杀对方,便是自己身赴黄泉,连后怕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对方先生歹意,自己便是堂堂正正,既然堂堂正正,便不必心生愧疚。
况且在这优胜劣汰的世界,从没有心慈手软这一说,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开,何以勘破那鲜血铸就的无上大道?
吴昊很快平复情绪,将吴立尸体丢在密林深处,相信以妖兽的敬业精神,明日一早,吴立连骨头都剩不下一根了。
顺便搜刮了一下吴立贴身财物,虽然这吴立不是土豪,但跟着吴成欺霸乡里这么久,自然也有点身家。
他身上除了一些草药,碎银之外,竟然还有两颗炼体丹,若放在市集上,便是五十两纹银,对于吴昊来说,显然是不菲的数目。
解决了吴立,处理掉可疑痕迹之后,吴昊便直奔郡城。
虽然他赶早回家,但一进自家小院,吴昊便见父亲吴远山端坐在门前一把长椅上,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吴昊嘿嘿一笑,道:“父亲,还没睡下啊,娘亲呢?”
“小兔崽子,还知道回这个家?”
吴远山见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适才不怒自威的金身便破了一分,但仍旧冷着脸叱了一句。
“昊儿,回来啦,去哪里玩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回家这么晚了,娘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傅春华自屋内疾步而出,担心的上下打量一番吴昊,见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吴昊讪讪一笑,搔头道:“娘亲,孩儿出去练功,练得太过投入,就忘了时辰,下次不会了。”
无论何时,吴昊在家里,都像一个未长大的孩童,被双亲疼爱,责备,督促,鼓励,家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