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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当场晕倒在地。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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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次整理录音稿忘记存档又被唐姐训斥了一顿。更冤枉的是，唐姐不相信我真的整理了，说我为了逃避责任故意这样说的。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又拿不出一点证据，朕和祥善替我作证，唐姐说我们串通一气，是一伙的。
由于唐姐不再信任我，于是叫朕替她整理录音稿。
朕一听急了，语无伦次的说，秦文真的整理了！秦文真的整理了！
唐姐啪的一下把一叠书稿扔在桌子上，说，叫你整理就整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朕说，可是我的稿子还没校完呢！
什么稿子？
就是你刚才扔在桌子上那本，《今夜想私奔》。
还没校完？！已经给你两天时间了还校不完，你到底干啥去了！
我这不是保证质量嘛。
别说了。稿子秦文校，你去整理录音稿！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两个人的本职工作相互交换。我气不打一处来，拿来师姐做挡箭牌，当初我和师姐说好了我做策划编辑，他们两个做校对。
唐姐说，别师姐不师姐了，她在这没几天呆了，她要去广州了。现在的社会需要全面发展的人才，我这样做是在锻炼你们，别不识好歹。不妨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干得好实习结束后就可以留下来工作。
虽然唐姐前面的话纯粹是胡说八道，但最后一句还是挺具有杀伤力的，为了能留下来我们只好忍了。唐姐正要出门，朕就向我使眼色，并向我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我马上明白过来，朕是要我向唐姐说我们中午吃饭的问题。
于是我试探着说，唐姐，你中午还回来吗？
也不知道唐姐是真傻还是装傻，她说，不回来啊，有事吗？
于是我再也不想藏着掖着了，说道，中午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
唐姐说，自己买去！
我说，那钱……
自己掏！说完把门“砰”的一关，走了。
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朕突然叫起来，阿文，我们得想个法子！
祥善说，哥，我们还是辞职吧。
朕说，才干没几天就辞职这样不太好吧？
我也不同意辞职，当初为了进来师姐帮我们说了不少好话，就这样一走了之面子上过不去。这样做对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好处，现在辞职去哪找实习单位去？天下乌鸦一般黑，去哪不有个磕磕碰碰的？据同学们反映学校提供的实习单位也更让人受气，这里好歹还有点钱拿。说什么也要干上一个月，把实习鉴定给搞定再说。我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师姐反映放映，她可能一切都蒙在鼓里。刚才唐姐说师姐马上要去广州，我得赶紧，要不就耽误事了。于是，我拨通了师姐的电话。
喂，师姐吗？我是秦文。
秦文，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本想把所有的苦水全倒出来，但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也没什么大事。呵呵。
对了，你们干得怎么样？
干得，干得挺好的。我结巴了一下。
那好。继续努力啊！没什么事，我挂了，这边马上要开会。
那好吧，师姐你忙吧。
四十九
挂完电话，朕就给了我一拳，怎么搞的？说了那么多全是废话！
我笑笑，没办法，我这人一遇到钱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要不这样，我们给师姐留个条子，说不出来，写总可以了吧。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我就写了一张字条给师姐，把这些天我们所受到的冤枉气全倾泻在笔端上。字条留是留了，但首先看到的不是师姐，而是唐姐！我料想到肯定是我们下了班以后唐姐又回来了一趟。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可又有得好果子吃了，我们在心里叫苦不迭。
唐姐半截屁股靠在桌子上，一副漫不经心但又暗藏杀机的样子，手中拿着那张字条。我们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出乎意料，唐姐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动肝火，而是冷静又冷酷的说，说吧，这张字条是谁写的？只要你们说实话，我就既往不咎。靠，这不明摆着挑拨我们三兄弟的感情嘛！
我抢着说，是我写的。不关他们的事。
朕马上跟着说，是我写的。他们不知道。
祥善也说，是我写的。
这下可把唐姐给弄蒙了，她冷笑了一声，说，看不出来，你们三个还挺仗义的。
谢天谢地，这时候门开了，师姐回来了！
在干嘛呢，在开会呢？师姐问。
唐姐很明显有点不知所措，说，是，是，在商量一本书的事情。怎么突然回来了？
东西忘记带了。师姐说着走进了她的卧室。师姐是个大忙人，早出晚归，我们上班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们下班的时候她还没回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师姐的家里遇到师姐。
一会儿师姐出来了，对唐姐说，忘记跟你说个事了。就是他们三个吃饭的问题是由我们负责的，怎么个弄法你拿主意吧，发票留着，社里报销。我走了。
师姐走后，唐姐就开始抱怨。说凭什么要她先掏腰包解决我们三个吃饭的问题，说她自己那点工资本来就不多，说社里报销困难重重，老让等，一等就没了音信。说着说着又把气发到我们头上来，说我们凭什么要他们为我们解决吃饭问题，说已经给了实习工资很不错了，说她曾经带过一个实习生，什么都没有，白干，他都乐意的很。反正什么话都让唐姐给说光了，最后唐姐猛的一拍大腿，说，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关于你们吃饭的问题。
我说，唐姐有什么办法我们洗耳恭听。
唐姐用手往左边一指，看到没有？看看那里有什么？
我们往唐姐指的方向一看，不就是一厨房吗？
厨房里面有什么？你们仔细看看。
有一微波炉。朕说。
对了！有了微波炉你们还愁没饭吃？！你们可以带饭来，吃的时候放到微波炉一热不就得了！这样一来可以发扬你们的艰苦朴素精神，还可以为你们省掉不少钱。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当然会把你们的饭补一起加进去。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听了唐姐的主意我们哭笑不得。不过，唐姐没再追究我们写纸条的事情，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五十
朕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把录音整理完。我不得不佩服朕，朕太敬业了，我记得我整理的时候是精益求精，全部整理下来也只不过是三页纸，而朕足足整理了十页，什么废话全盘照收。我向朕竖起大拇指，朕却说，很多废话都是我自己胡诌的，我只是想让唐姐知道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真的，录音机里在说些什么我压根听不清楚，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出此下策了。好歹有了这满满的十页纸的内容交差。
朕伸了一个懒腰，开始吃自己带来的蛋黄派，吃了一个又搜我和祥善的包，看有其他什么吃的。自从采取唐姐的意见后，我们几乎天天带干粮来解决我们的午餐问题，那个什么微波炉根本用不着。我基本不带，因为祥善给我一起带了。朕从祥善的包里搜出一盒苏打饼干，撕开封口就掏出来吃。祥善一个箭步冲去上去，一把夺过饼干，说，就这么一点你吃了我们怎么办？！
《今夜想私奔》的稿子我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剩下的校完了，交给唐姐，她也没看一眼就扔在桌子上。我就不明白了，她不一直催我们快点校完等着排版吗？这会儿却像没事一样，书稿扔在那两天了也不看看。
唐姐又给我分配其他的任务，说要我策划出一本《重走徐霞客》的旅游书出来。说真的，当初她告诉我这个选题时我差点没讥笑她异想天开。她竟然说让每个城市的旅游爱好者重走徐霞客走过的地方，然后把获得的资料和照片寄给她。我说，重走徐霞客谁掏钱？她说，我们付他稿费啊。我说，你那点稿费还不及一顿饭钱呢！人家凭什么为你重走徐霞客？她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我，就说，这个不用你管！你做好你的事得了！没法我只得在网络上到处搜索徐霞客的相关资料，然后把它整理好交给唐姐。唐姐看了一眼，说，这个选题被取消了。我当时真想踹她一脚，拿我当猴耍啊！
朕和祥善正抢着饼干，唐姐突然回来了。
重大任务！秦文，你们三个赶紧去采访。总编说了，这本书要赶书会。
我问，什么采访？
还用问吗，潘石屹的！
我说，太突然了吧？好歹也让我们列一个采访提纲啊！
唐姐白了我一眼，列什么列！即兴采访！上回不是跟我去了吗？我问了什么你就问什么！这个采访也只不过做做形式而已，关键在后期加工！快点，快点，别磨蹭了！
就这样我们像打游击似的被唐姐轰出了门，唐姐的思维运转的太快，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步她又要吩咐我们做什么。半路中，唐姐又突然打电话给祥善，叫祥善别去采访了，采访两个人足够了。唐姐另有任务给他，叫他去西单图书大厦买一本房产销售方面的书，并叫他回去拿了书友积分卡再去，这样可以打折。祥善没法，只得回去。朕说，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她逼疯的！
到了潘石屹的房地产公司，保安不让我们进。
我说，我们是来采访的。
保安说，把证掏出来。
我说，我们实习的，没有证。
保安更加怀疑了，你们莫不是冒充记者来盗取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吧。
后来我们把要采访的人的名字告诉保安，保安打了一个电话给他，我听见电话那边说，让他们进来吧！保安这才放我们进去。
进去后，我说，请问你是王总监吧？走的时候，唐姐给了我一张名片。
王总监说不认识我们，说以前负责采访的不是唐姐吗，她怎么没来。我们只好说唐姐有要紧事，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要紧事，鬼才知道呢！
这时候又进来一个人，一看，不是上回唐姐采访的那个总监吗？
五十一
他看了我一眼，开玩笑说，嘿，你不是打杂的吗？打杂的也来采访啊？
我回应道，是啊，我们这些打杂的什么都得干！上刀山，下火海，上天堂，下地狱都得干啊！
他走后，王总监打了一个电话，我听他说，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别让外人进来打扰我。我正在接受采访。
随后王总监给我们每人递了一张名片，朕傻不啦叽的，竟然用一只手去接名片。
王总很亲切，没有什么架子，他笑着说，你们还是大学生吧？
朕说，你怎么知道？
王总说，我经历了这么多人，看神态就可以看出来。干我们销售这一行的，都得会察言观色。客户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我看一眼就能猜出个八九分。
由于什么都没准备，我无法像唐姐那样搞得那么正式，见王总又是一个随和的人，于是就说，王总，我们随便聊聊吧。说着，把录音机放在桌子上。
王总首先做了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突然问，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拿一百万年薪吗？
这个敏感的话题一下子抓住了我和朕的的兴趣，这也正是我们这次采访需要弄明白的事情。我和朕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知道如何作答。
没有关系。你们尽管大胆的把你们认为可能的理由说出来。王总鼓励我们说。
朕说，因为你学历高！
我只有小学的学历。
朕又说，因为你和潘石屹是亲戚。
我并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我说，因为你有销售的天分。
王总仍然摇了摇头，我们把想到的一切理由都说了，仍然没有说中。我们怀疑王总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看见我们满脸的疑团，王总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来北京的时候只有18岁。我们家是我们那个村子里面最穷的，因为我的父亲很早就死了。我们读不起书，只能读到小学。那时候，村里面的人都嘲笑我没有钱娶媳妇。说来好笑，我就是为了这句话才跑到北京来的。我发誓我一定要赚足够的钱娶一个媳妇回去给他们看看。刚来这家公司的时候，规模还很小。我给他们免费发了三个月的传单，联系了一家客户才被录取的。
做销售的，口齿要伶俐，但我天生的缺陷就是普通话说不好。曾经好几个客户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误解了我的意思，导致谈判的失败。为了练好普通话，我找来小学课本，把汉语拼音重学了一遍，每天含着小石块朗诵课文，力求发音准确。
普通话练好以后，我开始练胆子，你们知道的，胆大是销售人员必须具备的一项心理素质。我专门跑到人多的地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