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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那么精明,木香才不会笨到把机会递到他面前呢!
之所以,不计前嫌的卖给他兔子肉,最主要的还是看在赫连晟的面子上,粮草啊,谁叫他手握粮草呢!
等他们都快吃完了,木月岚还没吃到嘴呢!
温荣在一旁看的着急,可又不敢上去帮忙。被筷子扎到的手,还在隐隐作痛。他看的出,襄王妃没有内力,但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掷出的暗器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哎呀,二小姐,你的肉糊了,”木香闻见一股焦味,好心提醒她。
随后,她又踢了石头一脚,这小子跟了木香几日,倒是机灵了。
急忙抓起地上的扇子,使劲往木月岚面前的那摊炭火上扇。
本来那火就有些大了,他再一扇,直接就蹦出火星子。
火势往上窜,径直烧到了木月岚的手,“啊,好烫!”她一叫,手一松,完了,又掉了。
木清扬身形一动,凭空截下了快要掉进炭火里的肉,颇为责怪的看向木香,没有说话,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石头一脸不明所以的样,“我是觉得这火太小了,把火扇旺些,还能烤火呢!”
木香随即点头,“是呢,我也觉得有些冷。”
木月岚捂着被烫红的手,气愤的瞪着她,“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木香不理他,转而对木老爷子提意见,“老爷子,依晚辈看,您家这位二小姐,太养尊处优了,连这么一点小活都干不好,这可不好,为人妻,哪能什么事都交给婢女干呢,总要自己动手,才能显示出诚意,您说是不是?”
这个观点,赫连明德很赞同,不顾吃的满嘴油,直嚷道:“这话老夫同意,木香这丫头厨艺是一绝,木老头,你是没口福喽!”
他说的无比得意,自动忽略当初是谁嚷嚷着不满意,又嫌她粗鲁,又嫌她不尊重长辈的。
他活了一把年纪,那些表面虚浮的东西,其实不是太重要了。人老了,所求的也不多,简单的很。实实在在,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比给他天大的官,再多的银子都要好。
木老爷子的情况跟他差不多,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他转头看了看正为自己的手,心疼要哭的木月岚,再看看木香,麻利的串着土豆,架在火上烤的木香,忽然觉得差别好大啊!
“要不这样,让月岚丫头跟着襄王妃学几日厨艺?”
他其实是顺着木香的话说的,可又担心木香会生气,再怎么说,先前她很反感木月岚靠近的。
老爷子的话刚落音,木香微微勾唇笑了,赫连晟低头喝着刚端上来的茶,神色不明。
而木月岚第一反应是高兴,她终于有机会进襄王府,可以天天见到襄王殿下了。
可是乐着乐着,发现情况不对了。
她笑是正常的,为嘛那个女人也在笑,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像一团黑雾似的。
木香点着头,“如此甚好,我看就待了七日吧,七日的时间,她要是块料,至少也能开窍了,若不是这块料,那便算了!”
这个主意,木老爷子高兴,可是细细回想一下,他突然抓到了赫连明德先前话里的重点,激动的追问:“丫头,你也姓木?那……那你爹娘可还健在?”
老头子问出这句话时,木清扬神色骤然一变,手里的小刀差点脱手而出。
木香笑的很神秘,却不答话。
赫连晟代为回答,“她娘很早就不在了,爹还在,老爷子问这个做什么?”
“不在了?”木爷子回味着这几句话,陷入冥想之中。
那一瞬间的激动与欣喜,或许是牵扯到某些伤心过往,令他一瞬间又苍老了不少,脊背驼的更厉害。再也没刚进来时,跟赫连老爷子打架时的,那股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头。
“爷爷,你别胡思乱想,襄王妃姓木,肯定是跟着父姓,您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木清扬扶着木老爷子,轻声对他说道。
“是啊,跟着父姓,自然不可能,”木老爷子嘴里默默念着。
木香一眼看出木清扬的紧张与一丝不安,她拐了下夫君的胳膊,用眼神跟他交流。
‘夫君?看来很有戏哦!’
赫连晟挑眉:‘夫人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想弄清真相,还有……夺回属于我们姐弟三人的东西!’
如果能证明事情与木清扬以及他爹没有关系,那么,木家的产业,她不会去抢。她也不在乎,往后大把大把的钱,等着她去赚,犯不着为了抢他们的钱而伤脑筋。
但是……如果有关系,那么对不起了,她会送给他们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东西,他们也不配拥有。
赫连晟握住她渐渐冰冷的手指,‘放不下,就放手去做,得了心平静,以后的日子才会平静。’
**她,便要成全她一心想做的事,阻止,只会让她抱憾终身。就如他,亦无法原谅过往的人和事,不是放不下,而是已经不再抓住,又何谈放下。
木香脸上慢慢的展颜笑了,回握住他的手,却又忽然转头看向木清扬,“我不跟父姓,我跟我娘姓,我娘就姓木!”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往平静的湖里扔一个鱼雷,触到了某些人的心墙,瞬间……砰!炸的粉碎。
“丫头,那你娘叫什么?”木老爷子激动的想抓她的手,被赫连晟挡开了。
木香为赫连晟的幼稚行为无语,赫连公子却是理直气壮。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抓他的手。
木清扬震惊过后,满眼的鄙夷。又不是香饽饽,谁稀罕抢哪!
木老爷子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是等了半天,这两人居然去打情骂俏了。
赫连明德一直苦于插上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打听人家娘亲什么干啥,三国之内姓木的多了,过去我有个部下也姓木呢,我怎么没见你跟他认亲去!”
木老爷子一脸苦笑,“我这不是看这丫头长的像……”
“爷爷,您今天情绪太激动了,孙儿带您回去吧,”木清扬忽然站起来,半搀扶,半强制的将木老爷子拉了起来。
“我娘虽姓木,但是从没来过京城,跟您肯定不认识,大千世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相似的人,都有关系,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大人的事,我哪懂的,”木香淡淡一笑,说的模棱两可,云里雾里的,连赫连明德都没听懂。
木清扬抢先代老爷子回答,道:“我爷爷思念亲人过度,襄王妃还请见谅!”他招手唤来下人,扶老爷子去马车。
木老爷子步履蹒跚的走着,或许是想明白了,不可能发生的事,又怎会如此巧合的发生呢?
“哦?要我见谅吗?可是我家夫君现在正为粮草一事发愁,他一发愁,我就发愁,搞不好我还会天天往你们家跑!”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木清扬拳头紧攥,眼神狠厉。
“是又怎样,你不心虚,我又怎能威胁到你,”一看木清扬那副憋屈的样,她便痛快死了。
木清扬愤恨的瞪了赫连家的爷孙俩,只听见赫连老爷子,在说什么,以后都要被孙媳妇管着了。赫连晟也是一副妻管严的模样,没有半分要站起来讲公道话的意思。
笑话,他会讲吗?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讲!
木清扬凭借着手里的这张王牌,没少提要求,却又偏偏不肯合作。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让人去抢粮食,钱给他,粮食拿来,就这么简单。
既然他家小娘子愿意为夫分忧,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理木清扬那个奸商!
木清扬转头见木老爷子已经走远,略微思索了下,说道:“粮草可以给你们,但是还得看襄王府可否舍得皇上封赏的土地,一百亩土地拿来,粮草我便按市价给你们,可保边关将士吃上三个月,如何?”
木香不笑了,眸光慢慢的聚拢,周身被寒气包围,“木清扬啊木清扬,我原先觉得唐墨够无耻,够奸,可是跟你比起来,他根本不够格,木清扬,咱俩的梁子算是结定了,你想要本夫人的封地,痴心妄想,不光是痴心妄想,我还会让你后悔今天站在这里,说这么一番话,不信的话,你可以等着瞧,好戏还在后头!”
木清扬也不是被吓大的,他冷哼,“既然襄王妃不舍得那一百亩地,这笔生意便谈不成了,边关的粮草就让他继续紧缺吧!”
赫连晟眼露杀意,“木清扬,你别太过份!”
“哈,襄王殿下是要对在下动武吗?可以,在下等着,谁让清扬是个舍命不舍财之人,杀了在下,粮草您还是得不到!”
此时的木清扬已然不在乎形像了,跟赫连晟斗,他肯定吃亏,但他不在乎。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
木香抚着赫连晟的背,免得他真爆怒要杀人,“无防无防,既然木大公子不愿意做这笔买卖,那便不谈了,这也没什么,木少爷今晚一定要休息好,等着接招!唉,想不到本夫人此次京城之行,还挺有意思的,与你斗,其乐无穷哪!”
木清扬此时看她的表情,觉得有些渗人,“在下静候!”
撂下这句狠话,他转就走,把木月岚忘了。
“嗳,大哥,等等我啊,”木月岚一直都没怎么听懂,他们说的是啥,只看见木清扬要走,他都走了,她当然也得走了。
木香不急不缓的声音,在木月岚身后响起,“你要留下学艺,七天!”
话音一落,喜鹊跟石头闪到木月岚面前,挡住她。
木月岚这会总算醒过味来了,不对劲,很不对劲,不行,她一定得走!
“你们走开,本小姐不干了,本小姐手受伤了,要回府看大夫,你们两个给我闪开,大哥,你等等我,带岚儿一起回家啊!”
她叫的那么凄惨,木清扬却只是微停了下步子,“既然襄王妃留你,你便安心待着吧!”
他绝尘而去,留下脸如死灰的木月岚。
喜鹊抓着木月岚的胳膊,温荣突然走过来,握剑的手挡住喜鹊,“请开我家小姐!”
赫连晟发话了,“严忠,把他扔出去!”
“是!”严忠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闪出来,朝着温荣飞去。
有人袭来,温荣也不会坐以待毙,拔剑欲挡。
可是他错估了对手,如果严忠与他对战,还需几个回合才可以拿下,那他也不用混了,抹脖子自尽去吧!
温荣的剑还没拔出,严忠已经逼近,出掌将剑打回了剑鞘,提着他的衣领,脚尖微点,便将人提溜着,越过围墙,扔到了老宅门外。
整个过程如行去流水一般,中间都不带停顿的。
木月岚已经吓懵了,傻傻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木香瞄了眼一脸傻样的木月岚,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提议回襄王府。
赫连晟早就想走了,赫连明德怪舍不得他们走的,好不容易,老宅热闹了一天,等他们走了,又要恢复死寂。
木香想到一事,“您老明日起的早些,咱们在南门会合,到时一起去庄上,记得一定得早些,不然晚上回不来!”
庄上得尽快去,回来之后再去找红叶商量。
资金的问题,她已经想好了,不用赫连晟的,只要把新婚时,几个大户送的礼,拿去卖掉,哈哈,银子不就出来了吗?
那些个死物,留着还落灰,倒不如换了银子,还有大用呢!
这个想法,她早前虽然想过,但没打定主意,如今打定主意了,顿觉轻松极了。
“成啊,老夫年纪大,睡眠少,一定不会耽搁你的时间,话说,老夫也许久没去乡下转转了,还怪想念的,”赫连明德笑容满面的答应下。
“走了,哪那么多话,”赫连晟已经很不满了,跟老爷子越来越亲近,就连木老爷子也是热情的过份,这是要跟她抢媳妇的节奏啊!
赫连明德若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笑崩了。果然是赫连家的人,连霸道的势头,都是一毛一样。
喜鹊拖着已经快搞不清东南西北的木月岚,跟着主子,一进往马车去了。
到了马车跟前,木月岚又欢喜了,只有一辆马车,那她是不是可以跟赫连晟共坐一辆?
事实证明,她痴心妄想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石头赶着马车走起来时,她还在原地站着。
“嗳,你等等,我还没上马车呢,等我上去再走啊!”
这会她也顾不上淑女范了,冲上去扒着台面,就在往上爬。
石头沉着脸,一把将她推下去,“马车也是你能坐的吗?你跟喜鹊走路,记得要跟上,不许慢吞吞的走!”
喜鹊在后头紧跟着过来,提溜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拖了下车,“马车是夫人跟主子专属的,你也不是没有腿,跟我一起走!”
他俩可不懂啥叫怜香惜玉,再说了,木月岚在老宅的表现,分明是想插足夫人跟主子之间,对主子有觊觎,还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叫人看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