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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烁、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林振发很想强迫自己睡个好觉,以便明晨早早赶路,与他日夜思念的邓丽君单独会面。自从1973年春天他与邓丽君定情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到如今已有5年的相恋。现在事业上一帆风顺的林振发,很想尽快地与邓丽君完婚了,他的父母对未来的儿媳妇都格外看重,催促他尽快地请干娇百媚的邓丽君到吉隆坡来做新娘。林振发此次在曼谷洽谈完业务后,急急忙忙赶到日本来的原因就恰恰在此。
林振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脑际里反复闪现他和邓丽君1973年最初相识的那些难忘场面。在吉隆坡五月花大舞厅演出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邓丽君过得很愉快,很充实。为让邓丽君心中的阴影渐渐淡去,林振发在那段日子里整天陪伴着邓丽君在马来西亚游山玩水。他和她在热带雨林中倘佯;在海滩晒太阳,到湛蓝的海水里去游泳;有时又成双入对地出现在吉隆坡城外绿茵茵的草地上,尽情地打高尔夫球……一个月的时间真是太短了,当邓丽君与“五月花”的合同期满,即将返回香港的时候,林振发和邓丽君都大为吃惊!
在即将分别的时候,两人都感到依依难舍。林振发觉得邓丽君是他遇到的最懂感情的纯真女子,邓丽君则感到林振发豪爽、热诚、无私。如果将来林报发与她相依相伴,走过漫长的人生之旅,那么自己该是多么幸福啊!
在邓丽君离开的前一天傍晚,林振发在吉隆坡的希尔顿大酒店10楼宴会厅里,为邓丽君和她的母亲举行了一次盛大的鸡尾酒会。林振发为了给邓丽君大壮行色,请来了马来西亚的政界官员,商界大亨和一些华侨富商、名媛佳女。鸡尾酒会后,又举行了一场舞会,在摇曳的灯影里,林振发与邓丽君相拥起舞。两个人第一次贴得那么近,跳得那么如痴如醉。舞会结束以后,林振发亲自驱车到沙珍大厦,将喝得微醉的赵素桂安顿在床榻上后,他和邓丽君在外间的客厅里作最后的道别。那晚的灯光好柔和,灯影里的邓丽君是那么温存、妩媚。林振发从衣袋里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盒,里面是一只镶嵌着红莹莹宝石的纯金戒指。林振发举在手中,熠熠闪光。
他说:“这是我母亲为你订做的,你一定要收下才好!”
聪明的邓丽君双眸含情,她知道小小的戒指无疑是作为一种特殊的信物送来的,对于林家的如此真情,邓丽君觉得无法拒绝。
于是,她果断地接过来,并且当着林振发的面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谢谢,谢谢你收下这枚戒指!”林振发知道邓丽君收下这枚戒指意味着什么,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凝望着灯光里亭亭玉立的邓丽君,林振发陶醉了……
分别后的日子是痛苦的。事业心很强的林振发,在邓丽君返港以后,却终日怅然若失,虽然手边每天都有应接不暇的商务等待他去做,他却经常神不守舍,时常在与商人谈话中愣神,这使所有熟悉林振发的人皆感到惊诧。只有他的母亲知道儿子此时的心在思念着什么,她每当看见林振发郁郁寡欢,面窗而立地望着远方天际蹩眉凝思的时候,都会亲自播放一首邓丽君的歌曲,以此来安慰林振发那颗恋情依依的心。“问你问你再问你,几时回到我的怀里。一段段美丽回忆,依然荡漾在我心里。你的真情你的真意,永远永远不会忘记。我和你初次相见就在街头,是你给我留下难忘的回忆……”这是林振发喜欢听的《丝丝小雨》,邓丽君那轻柔婉转的歌声,只要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忧思便会减轻了许多,因为他听到歌声也就像见到了邓丽君本人。
“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来香港!你来了真好,我恰好有一件十分紧要的事要请你替我拿个主意。”那是1973年的初夏。在香港太平山L ,一片葱葱茂芳的绿树丛间,有一块绿茵茵的草地。从这座古来称之为“扯旗山”的顶峰上,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片碧波湛蓝的维多利亚海湾。在那个难忘的夏日里,熬不过相思之苦的林振发,与分别刚满月余的邓丽君相约在这片绿地上见面。那天,出现在林振发面前的邓丽君宛若一朵出水完蓉。她依旧一袭淡妆,依旧是她喜欢穿的白色连衣裙,依旧是夏日里常戴的白色草帽和白色的手套,脚下穿的是一双白皮凉鞋。林振发感到邓丽君比一个月前更俊逸,更成熟,他真想将日思夜想的她拥在怀里。可是,林振发是位有理智与克制力的成熟男子汉,他懂得自己尽管对邓丽君恋情似火,然而两人相处的时间毕竟太短。特别是邓丽君小胜高洁,绝不会接受任何异性过于冲动的举止。至少在结婚之前,自己与邓丽君也只能是柏拉图式的感情交流,林振发想到这里,立刻变得平静下来,他将一束康乃馨捧献到她的面前,说道:“我是因为一件临时性的公务,才匆忙决定到香港来的。邓小姐,你有什么紧要的事要对我说呢?如果我真能帮上你什么忙的话,那真是天大的荣幸了!”
“林先生,你是很喜欢声乐的人,你说日本的声乐有无可取之处呢?”邓丽君和林振发在树荫下拣了一张双人椅子坐下来。林振发猜不到刚见面的邓丽君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但是他还是从邓丽君那张洒满阳光,笑意盈盈的面庞上,看出了一抹淡淡的忧郁。林振发说:“对于日本的声乐,我也所知甚少。不过,我想任何一个国家的音乐都有可取之处。如果邓小姐在演唱艺术上希望有更大的发展,东瀛的声乐当然是应该学一学的,这没有什么坏处!”
“林先生,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邓丽君为她与林振发在这一观点上取得共鸣而感到高兴,她说:“林先生,我从吉隆坡回到香港以后,有一位叫邓锡泉的先生从中牵线,日本的宝丽金唱片公司有意与我合作。日本方面的条件是我为该公司录制唱片,包括以日语来演唱歌曲。我的条件是由宝丽金唱片公司负责我在日本5年间的声乐训练。我想不断地发展自己,超越自己!林先生,我没有料到的是,在我准备和日本宝丽金公司签约的时候,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我从前在台湾时的启蒙老师常荫椿先生也强烈不满,他给我来过几封信,劝阻我不去日本。他说不应该轻易丢掉自己民族的东西,而盲目地去模仿外国人。有些人甚至认为我到日本去接受声乐训练是背叛自己的民族。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望着深深陷入苦恼中难以自拔的邓丽君,林振发方才知道她见面时所提出的问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很理解她的苦恼,林报发沉吟着说:“如果说到日本去学习声乐就是背叛民族,那么像我们这些在马来西亚经商的华侨,不也是在卖国吗?这种近乎荒唐的言辞,你又何必去听呢闭日本一边灌录唱片一边进行声乐艺术的。
训练,对于你无疑是有益的事情。邓小姐,你还很年轻,你的演唱生渔还刚刚开始。你现在所唱的歌曲无论内容与技法上都有待于进行新的开拓。否则,在几年以后你就有可能被别人超过。我相信依你的天赋,是可以更上一层楼的。我希望你去日本发展,如果‘宝丽金’真有诚意,你为什么不能与他们签约呢?“
邓丽君沉吟不语。
林振发鼓励她说:“邓小姐,进行任何一种开拓和进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你现在所需要的冲刺是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进行,那就更要付出辛勤的汗水。我相信你会战胜一切困难。自然,如果去日本学习就要有演出上的经济损失,但是我觉得从长远的角度去考虑,这种损失是值得的。邓小姐,请允许我冒昧地说一句话,这种经济上的损失可以由我的公司来负担,如果你当真把我林振发当作朋友来看待的话。”
“不不,那样不好的,”邓丽君急忙将小手一摇,将敬重与感动的眼波投向郑重其事的林振发,说:“收入方面我并不担心。因为宝丽金唱片公司应该允许我利用训练间歇作营业性演出的。目前我急需的不是钞票而是支持。我为那么多从前很了解我的人在这种时刻忽然指责我而苦恼,特别是常荫椿先生,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不必太急,”林振发劝慰邓丽君说:“有许多事情在刚一发生时,难免有人无法接受。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你的形象是固定的,一旦发生改变他们难免惊奇。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开始接受你的所作所为,就会慢慢地理解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邓小姐,你自己走自己的路吧,让别人去说三道四好了!我相信那位常先生将来会改变自己观点的!”
“谢谢你,林先生!”邓丽君站起身来,从太平山上朝远方眺望,只见维多利亚海上船桅如林,波光点点。她望着那宽阔浩称的海面,顿时感觉到心中的憋闷被化解了……
邓丽君不久即东渡扶桑。
她在宝丽金唱片公司期间,远在吉隆坡经营产业的林振发差不多每天傍晚的时候,都要和她通一次电话。他知道忙了一整天的她在这个时候有空闲。这种频繁的电话沟通,更加深了他与她的感情。
1976年秋冬时节,林振发从海外的媒体中获悉邓丽君在日本推出《岛国之情歌——第一集》的大碟,这张大碟在南洋一带的发行量很好。林振发为女友在日本的发展初见成果大为振奋,他在电话中向她报告了南洋歌迷对这张大碟的各种评价。同一年,邓丽君在香港“利舞台”首次举办个人演唱会的时候,林振发从新、马、泰等国联合了一大批知名人土到香港来为邓丽君助威,令邓丽君十分感动。
邓丽君从日本打给他的电话,大多是倾吐思念之苦。每当她在日本遇到训练、生活中的困难,都要向林振发讨教。她对他的话牢记在心,有时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特别是1975年的旧历年,她与林振发在台北圆山大饭店匆匆相见,又匆匆分别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得到了极为迅速的升华。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维持分离局面,无论对林振发还是邓丽君都将是无法忍受的。“去吧,阿振,你到日本去吧,就说是我们让你到那里去的,与邓小姐该认真地商量一下婚期了!”林振发从吉隆坡离开前夕,母亲这样叮咛他。林振发知道自己年及而立,事业如日中天,只有婚姻大事迟迟没有解决,这也着实让父母放心不下。
“阿苏山!”司机忽然叫道。
坐在后座上的林振发朝车窗外探头望去,只见偌大一片由黑色岩浆所组成的石海上方,是一座隐现在白雾中的火山。那山势起伏。嗟峨雄踞的阿苏山果真具有非凡的气势。只是山头已被一团氛红的云雾所笼罩,无法看到当年喷发火红岩浆的山口。
邓丽君说:“我这一辈子,非林报发不嫁!”
“请问此地就是宫之町吗?”林振发下车后,才发现这火山的脚下别有一番风光。火山喷发的黑色石浪间居然丛生着一棵棵柳树、杨槐。浓密绿荫丛间,星罗棋布地坐落着一座座民居。这些造型讲究的民屋大多是为了旅游的客人建筑的。这些民间小客栈当然无法与那些繁华大都会的酒店相比,却也干净整洁。林振发转过一条小路来到一处幽竹环抱的日本小屋前,只见门前的一盏水银灯笼上写有“山里”两个汉字。这里显然与邓丽君昨晚在电话里所告知的环境是一样的,难道他的心上人,著名大歌星邓丽君,就独自隐居在这小木屋里?真是不可思议!
“先生,这里是宫之町的山里客栈。”出来的是一位穿和服的中年妇女。她见了林振发忽然猜到了来者的身份,慌忙躬身问道:“请问您可就是从曼谷来的林董事长吗?”
林振发点点头,接着又用疑惑的眼睛向那日本女人询问。穿和服的女人彬彬有礼地一躬身说:“是东京来的邓小姐嘱咐的,说上午林董事长将要来访,她已经为您在这里订好了单人房间。你们两位的中饭早已准备好了。林董事长,请进!”
林振发随日本女人走进小客店。见惯了五星级豪华酒店的林振发,平生第一次走进这类日本民间小客店,他感到很新奇。女老板把一扇木门轻轻地拉开,立刻,在林振发面前出现了一间四壁被糊得雪白的客房。窗前一只蓝色瓷瓶内插着一束盛开的樱花,粉红色的花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在榻榻米上半蹲着一位清纯的少女,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双眼正在定定地凝望着来人。见走进来的果然是她日思夜想的林振发时,她欣喜地叫道:“林先生,您没有想到我会住进这个地方吧?”
林报发急忙换了鞋子,来到榻榻米上与邓丽君隔桌而坐,他环顾洁白清静的小屋,点点头说:“你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