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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生活上能自理，学习成绩尚好。 近一年多以来，老师多次向母亲报告，小茂和几个女同学分别约会去看 电影，在班级里影响不好，使一些女同学上课注意力不能集中等等。母亲质 问小茂，小茂不理睬。有时说，他将来如有能力，要选14岁的女孩多名，培 养成才。到她们 24 岁，他40 岁时才结婚。在此以前只同居不结婚等等，母 亲非常生气，认为这些都是幼稚的表现，要不，就是精神不正常。 半年前，正值春天。有一天小茂在家中留下一张字条，说他拿了父亲× ×元钱，骑车外出旅游，到达某地后会给家里面打电报。果然如此。约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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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回来，因事前未向学校请假，旷课出走，老师叫他检查，他却满不在乎。 同学们都夸他勇敢，是英雄。母亲更怀疑他精神不正常。越是劝他，越引起 他的反抗，吵骂，或对父母完全不理睬。 医生在未见到小茂以前，问母亲在对小茂的教育中有什么缺点时，母亲 完全否认。认为对他一贯是正面教育，盼望他好，是他自己不争气。医生问， 是否由于父母经历坎坷，希望儿子成才，经达中学、大学、研究生，以后再 出国深造，成为科学家等，把父母规定的这个计划强加给孩子，而忽略了孩 子独立思考，自己选择人生道路的自由呢？母亲承认，并坚持认为她这样做 是完全正确的。因此，多次指责孩子不听话，对孩子的行为不能容忍。 和母亲会见几天后，医生单独约见了小茂。这是一个发育良好、衣着整 洁朴素、举止有礼貌的青少年。外貌比实际年龄显得大一些。医生和他进行 了没有主题的谈话。谈到学习、爱好，他将来的打算等等。问到他和父母及 同学的关系时，他说，和同学们的关系很好，但不愿意谈和父母的关系。经 医生稍加解释后，即自动叙述个人的经历、个性以及和父母的关系。情况如 下：6 岁 （父母调在一起工作）后，才开始和母亲共同生活，感情不深。自 称他成熟较早，8 岁时对班上一个女同学有好感，晚上常常想着她，但从没 有和别人讲过。12 岁时，又喜欢另一个女孩，也只是把想念 “闷在心里”。 小茂说，他从小就不愿把心里话随便告诉别人。11岁开始写日记，记下心里 想的秘密。大约在 13岁时，有一次母亲批评他不听话，无意中露出一句话： “你看你日记里都写了些什么！”这时才知道母亲偷看了他的日记，对她极 为反感，以后开始痛恨母亲。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包括考试成绩都不愿告诉 父母。小茂说，他自己应该有独立权和隐私权，而母亲却处处想向他“渗透”， 因而从内心里反抗她。母亲希望他下课后即回家读书，少看电视，而他偏不 愿这样做。小茂分析说，母亲当年在大学里是高才生，毕业后不久被划为右 派，经历坎坷，未能得志。有虚荣心，嫉妒别人。为 “捞回面子”显示她自 己，满足 “控制欲”，才对儿子百般控制。这些都使他经常憋着气。半年前 他自己骑车远游就是为了发泄，小茂承认曾经讲过与女友同居不结婚这类 话，说他赞成这种做法。小茂还表示不太恨父亲。父亲有时承认他的 “独立 权”，不过于控制他，而且父亲在事业上有成就。小茂表示对自己学习很重 视，成绩一直很好。他主张不应局限于学校里的课程，应该 泛阅读，得到广 博的知识。 精神检查没有发现小茂精神异常。医生直接告诉他，他的精神是正常的。 人很聪明，容易接受新事物，这也是年轻人的特点。但他才不过 17岁，生活 经验少。对社会上许多复杂的事还没有经历过。不能体会成年人的心理。对 这一点小茂点头表示同意。医生问他对他的母亲了解吗？小茂当即表示当然 非常了解。医生直率地否定他的说法，指出他根本不了解他的母亲。如果真 像他所说，母亲自私，自己不得志而对他控制、 “渗透”，而且不怀好意， 为什么还在生活上照顾他，为了他那些令人不解的行为而发愁，焦急，并向 心理咨询医生求助呢！要知道，不管孩子年龄有多么大，在母亲眼里，在她 心中。永远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管得多些、说话嗦些是可以理解的，母亲们 大都如此。但她们没有理解到达青春期的孩子要求独立、要求保留隐私的欲 望。过多的关心反而引起孩子们的逆反心理。父母子女间的这类矛盾是常见 的，尤其是在社会变革时期，从他母亲的感情表现和行为来看，不可能有恶 意。这一点等他长大以后有了孩子便会明白的。当然，父母根据他们过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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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点、用他们规定好的教育模式强加给孩子是有缺点的，但要理解她们。 小茂对医生的话表示理解和感谢，说以前没人给他讲过这些。 医生又单独和母亲会见，指出父母对他们这个聪明的孩子要求独立思考 的心理不理解，仍然用对待几岁的孩子那样，过多地要求他照父母的意愿办 事，因此形成感情上的冲突。建议父母尊重他的意愿，只要不明显错误的行 为不必过于干涉，更不要再为一些小事嗦了。起初，母亲不同意医生的意见， 愿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勉强答应不再过多地干预他儿子的行为。 两个月后，母亲反映说，小茂已不再吵闹了，对母亲虽不那么亲热，但 可主动讲话了。家庭气氛逐渐好起来。这时，她自己才明白以前的做法确实 错了。 从这个家庭咨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亲子关系矛盾也像许多人际关系一 样，大都由互相不了解，对自己不了解造成的矛盾，其中主要是对自己不了 解。小茂和母亲矛盾的初步解决固然和医生的指导和帮助有关，但最主要的 是在医生的提示下，双方对自己增加认识和了解。调整了自己，才能了解和 理解对方，使关系和谐起来。这是促进性心理咨询的主要任务之一，即帮助 咨客了解自己，成为对自己进行帮助的咨询专家。 □帮助来询者面对自己的心理困难 许多人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问题并为此烦恼，但由于种种原因不敢直接 面对它，长期不得解决。有些人际关系和性问题就是如此。 在我们接诊过的来询者中，由于性问题引起的烦恼并不少见。但大多数 来询者不直接讲出来。他们希望心理咨询医生帮助他们解除烦恼的情绪但不 愿医生触及内心的矛盾，至少在咨询开始时是如此。他们之中有的可能不完 全清楚地认识到性问题是使他们烦恼的真正原因，有的实际上是在欺骗自 己，不敢正视自己的困难问题。 例一：羞于启齿的性问题 阿莲，女性，28 岁，农民。由丈夫陪同来心理咨询门诊求助。 丈夫说，阿莲近几年来老是烦恼，容易急躁，有时哭，每逢节假日情绪 更不好。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出原因。在当地医院看了，医生诊断为神经 衰弱，服过中西药都不见好。朋友建议她来北京找心理咨询医生求教。阿莲 的所说和丈夫相同。她说，老是感到心情郁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体格检查正常，也没有发现精神病现象。征得丈夫同意，单独和来询者 会见。她叙述生活经历如下： 阿莲家住在某小城市效区，是菜农户。幼时体健，曾读过初中。24 岁结 婚。丈夫在城市照像馆当业务员，已有一个女孩。丈夫工作地点不太远，和 他一起工作的伙伴都是每周回家 1次。丈夫也可以这样，但他常替别人值班， 让别人回家。阿莲承认丈夫老实，节俭，把工资和奖金都托人带给好，但他 很少回家，节假日也这样。她说一个人在家，家务事和照料孩子都由她负担， 很累，心里老是烦恼。给丈夫提过几次，情况没有改变。 在医生和她交谈过程中，提到夫妻性生活问题，起初，她不愿多讲，说 这方面没有什么问题。经医生提示后，承认丈夫性要求不高，在这件事上从 来不主动。她在性生活上从来没有感到满足过。有时和关系密切的女伴谈到 这类事，听到别人生活如何幸福时，便感到心烦。她说，为这件事离婚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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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象的，所以一直闷在心里。在向医生公开了她的秘密以后，谈活也不吞 吞吐吐了。 医生问她，既然知道这个问题使她烦恼，为什么还要找心理咨询医生求 教呢？阿莲说她在和医生谈话以前，并没有想到自己心烦全是这件事引起 的，也不愿意承认是这件事引起的。 再单独会见丈夫，丈夫承认自己害怕性交多了会影响健康。阿莲性要求 较强，他只好经常通过少回家来躲开她。 医生向他讲述性生理和性心理的知识，指出，和谐的性生活不但不伤害 身体，反而可使双方身心健康。丈夫没有完全表示同意。医生建议他夫妻公 开交流意见。 这对夫妻以后没有再来复诊。 在我国当前，大多数妇女仍耻于公开谈论性问题，即使在夫妻之间也是 如此，这是有其历史根源的。这位妇女来咨询以前没有或不愿意把她烦恼的 原因完全归之于性生活不和谐，并设法解决，这是可以理解的。实际上，她 是在不自觉地欺骗自己。她的丈夫对性生活有许多误解，如不能解决、他们 的婚姻迟早是不稳定的。 例二：家庭暴力的后面 秋菊，女性，32 岁，工人。 秋菊 22 岁结婚，丈夫也是工人，已有一个小女孩。丈夫性格粗暴，时常 打骂秋菊。有时手臂等处被打伤，伤口大，流血，甚至需要外科手术缝合。 她的朋友、亲戚都为她不平、劝她离婚，为此事也曾到妇女联合会控告，都 未能解决。在她25 岁时离婚。一年后复婚。情况没有改变。秋菊受不了丈夫 的虐待，不久即又离婚。未满一年，双方第二次复婚。她的亲戚、朋友对她 不能理解，不再帮她出主意。有一次她又被丈夫用木棍打伤头部，经外科手 术缝合，终于第三次离婚。 第三次离婚后，她曾交过几个男友，都不满意。最近又和原来的丈夫联 系，想第三次复婚。丈夫表示改过，而秋菊担心丈夫脾气不会真改变，也怕 朋友们瞧不起她，来找心理咨询医生商量。 医生问她，经过几次反复，最后还是离了婚，也知道丈夫的脾气不可能 全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另找对象结婚，还要自找苦吃呢？秋菊犹豫了 一会说，丈夫虽然性格粗暴，也并非经常如此，有时也很体贴她；他不嗜烟 酒，生活节俭，把所有的经济收入都交给她，而且手巧，会干活，也能家务 事。离婚后又想念她。 据秋菊所报告的情况分析，可以断定丈夫不是施虐症一类的性变态者。 医生对此表示无能为力，这一切要由她自己作主。同时问她，和丈夫已 三次离婚，现在又要第三次复婚，是否还有什么内心深处的原因没有讲出来 呢？秋菊迟迟不答。即将和医生告别了，她讲出了一件事。原来丈夫虽然性 格粗暴，但除了上述一些优点以外，就是他能使她性欲得到满足。她承认她 性要求较强，丈夫更强，双方在性生活方面非常和谐。离婚后也曾向要好的 女友打听过，她们的丈夫都不如自己的丈夫。认识了几个男友、也不满意。 她想，再找一个像原来丈夫那样的对象恐怕是不容易的，才想请教心理医生 今后怎么办？ 这个来询者最后讲出的理由是真实的，内心深处的，也是不愿意轻易告 诉别人的。由于这个难以出口的原因，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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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离婚又复婚了。 医生只好请她面对这个问题和原来的丈夫进行谈判，解决。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有些来询者自诉是某种处境或某个人的受害者， 希望别人给以安慰和鼓励。但当别人出主意帮助他摆脱困境时，他们又不积 极采纳别人的建议，包括心理咨询医生的建议。这时，有经验的心理咨询专 家不会为假像所迷惑，而是细心观察、了解这些来询者的内心动机，才能真 正给以帮助。在外国也不乏这样的例子。卡瓦纳就曾举过一例 （（Cavanagh， 1982）。 一个妇女向她的朋友们倾诉她的丈夫每天晚上都是喝醉酒回来，使全家 遭殃。朋友们十分怜悯她，给她出了不少主意，提出了不少办法来解决这个 难题，她都不采纳。原来她是有意地给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