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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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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地握了握白凤公主温暖、滑润的小手,寒松龄道:“我明白了,白凤,我全明白了,也许,我不该说方才那些话。”

  轻轻依在寒松龄身上,白凤公主轻声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会对我很好。”

  就在这时,斗场中响起荒城孤剑一声冷喝道:“康朋友,你输了。”

  “不见得。”

  一转脸,寒松龄恰好看到两条人影分开。

  康源海一条左臂软软地垂在左肋下,一条手臂全成了红色,显然伤得不轻。

  双足才一沾地,康源海突然一声不吭地飞身向大厅上倒射上去。

  寒松龄可以追得上他,但是,他却没跟上去,因为,此刻大厅屋脊上乾坤一乞正飞身飘了过来。

  荒城孤剑生怕把人丢了,哪有时间观察这些,大喝一声道:“朋友,哪里走?”声落人已飞身扑了上去。

  在此同时,屋顶上响起乾坤一乞沉浑的一声暴喝色“康老二,下去。”

  “轰”然一声大响,康源海一个庞大的身体,迎着追扑上来的荒城孤剑压了下来。

  荒城孤剑人在空中无法闪避,右手振剑出招,冷喝声中一剑刺人康源海胸中,抖臂把他甩出两三大远,人也跟着飘身落了下来。

  这时,院中也飘下了乾坤一乞桑无忌。

  看看三丈外康源海业已气绝的尸体,荒城孤剑冲着桑无忌道:“桑大侠,你可来得真是时候。”

  乾坤一乞心情也不好,闻言油脸一变道:“怎么?老要饭的伸错手了?”

  荒城孤剑道:“只怕没伸对。”

  眼一瞪,桑无忌道:“那你打算怎么样?”

  寒松龄不得不开口了,他向前跨出两步道:“都是同路人,二位可别来真的,算了吧。”

  乾坤一乞桑无忌另有急事须与寒松龄商量,当下没有再多说,转向寒松龄道:“寒盟主,老要饭的把人追丢了。”

  寒松龄笑笑道:“那只能算是他命大,在下有一件事,很对不住桑大侠,寒某已杀了赵宗源了。”

  乾坤一乞出人意料之外地淡然一笑道:“你杀与老要饭的亲自杀他都是—样,其实,我那师叔并非死于我手中,我赶到时,他已气绝了。”话落一顿;道:“寒盟主,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有两个武林人物要见你,老要饭追的人,就是他们放走的。”

  乾坤一乞前后的言辞虽然有些使人难以捉摸,寒松龄此刻却无法细想这些,脱口道:

  “哪两位?”

  就在这时,大厅屋脊上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寒娃儿,咱们又见面了。”

  俊脸倏然一变,不用抬头观看,寒松龄也知道是谁了,他喃喃地自语道:“应天僧齐海生,你们果然来了。”

  虽然相距有十五六丈之遥,寒松龄仍能清晰地看到应天僧脸上的笑容。带有些许尴尬的不自在的笑容。

  不错,他们又相逢了,虽然没有说为什么会相逢在此地,但双方却知道这次的相逢绝非偶然。

  习惯地咧开大嘴笑了笑,应天僧道:“是的,娃儿,咱们又相逢了,世间就有这许多巧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寒松龄淡淡地道:“齐海生,咱们曾以朋友相称过,至少,在今夜之前。咱们是朋友,齐朋友,你年岁比我寒松龄大,必然更知道朋友之间的第一件做不得的事是什么。”

  应天僧齐海脸上笑容一窒,怔忡了一下,突然笑道:“寒娃儿,你说得很对,至少,今夜之前,咱们还是朋友,我和尚不该说是巧相逢,只是,寒娃儿,你说我该怎么说呢?”

  冷漠地笑了笑,寒松龄道:“难以启齿?”

  搓搓手,应天僧的神色倒真有些不安与窘迫了,他想了一阵子,才道:“嘿嘿,寒娃儿,不是什么难以启齿,而是,而是你叫我和尚从何说起呢?事实上,齐海生今夜出现于此,娃儿,你一定很明白为了什么,我一直对人说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齐海生,你过奖了,寒松龄我不敢当。”话落淡然一笑道:“人与人间碍于颜面,有时的确很多话难以开口,不过,咱们之间的事,彼此心里全都有数,齐海生,寒松龄以为……”拖起一声长长的语尾,寒松龄没有再说下去。

  应天僧等不到下文,开口问道:“寒娃儿,你以为怎样吗?”

  一直挂在脸上的淡淡笑意突然收敛了,寒松龄冷漠地道:“人生于世,各有所求,这基本的欲望谁也无法强行阻挡,否则,便只有一拼了,因此,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放下脸来说话。”

  站在应天僧身侧的那个长脸淡眉,有一双锐利眼睛的五旬上的汉子,此时突如其来地插口道:“老齐,寒盟主年纪虽轻,料事之明不亚于一派宗师,你就实话实说,用不着再兜圈子。”

  说话人的身分似乎比应大僧齐海生高些,应天僧闻言老脸微微一变,应了一声,向寒松龄拱拱手道:“那我齐海生就直言不讳了。”

  寒松龄道:“请说。”

  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应天僧齐海生道:“娃儿,老夫等在关外一直没有个立足之处,固此,想向你惜这翠松园暂住一些时日。”

  丝毫不觉得意外,寒松龄冷漠地一笑道:“齐海生,你不是知道这翠松园不是寒某的私产吗?”

  应天僧正色道:“事有先后之分,娃娃,目前此间主人已经不在了,而第一个有权处理此间一切的,就是你啊。”

  轻笑了一声,寒松龄道:“寒某志不在关外,也无意据地为雄,此间自非姓寒的久留之处,齐海生,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寒某的来历,贵派不是已调查得很清楚了吗?”

  似乎并不希望与寒松龄正面为敌,齐海生闻言一喜,脱口道:“照你这么说,此地我们是借成了。”

  寒松龄朱唇唇角上挂一抹冷冷的笑意,道:“齐海生,假使寒某离开了此地,三位再来,那尽管是前后脚之差,寒某也绝不会回头一顾,但是,此时寒松龄人尚在此,二位却出头硬要,齐朋友,这是你们把我寒松龄赶出翠松园,而不是寒某借翠松园与二位的,对吗?”

  齐海生身边那个五旬上下的老者,闻言淡眉突然一锁,长脸上浮动着一抹惊异的表情,也许,他们没想到这年轻人的思路竟会如此敏捷。

  才放松了的心情猛然间又紧张了起来,应天僧故示轻松地一笑道:“娃儿,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冰冷地笑了一声,寒松龄慢吞吞地寒声道:“齐海生,你们把我寒松龄看得太愚太笨,也太好说话了,我早巳说过,你我之间的一切,彼此心照不宣,用不着再绕圈子多费时间了。”

  眼看话是越说越不投机了,应天僧齐海生深吸一口冷气道:“娃儿,你说该怎么才不浪费时间呢?”

  寒松龄冰冷地道:“桥归桥,路归路,齐海生,你我之间的朋友二字,自现在起已断绝,你不必顾忌什么,也不必用尽心思想挽回什么,各为其主,无可厚非,你把心里要说的全说出来吧。”

  怔忡了好一阵子,应天僧齐海生突然沉声道:“好吧,娃儿,不,老夫该称你寒盟主才是。寒盟主,老夫已说过,我们在关外要有个惜脚之地,因此,想借这翠松园住上一段时日。”

  冷冷地,寒松龄道:“用不着说借,寒松龄已说过,翠松园非寒家产业,寒某无权处理,也不想久占,诸位要用此地,事情很好办,此刻二位就离开这里,寒某一走,二位再来,寒某绝不干涉二位。”

  应天僧面有难色地道:“寒盟主,你既然不把翠松园视为已有,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寒松龄冷冷地道:“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江湖也有江湖上的定则,齐朋友,人情如此。”

  应天僧没有再开口,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想不出一句合理的,他能说的话来。

  长脸老者开口了,低沉而气势凌人地道:“寒盟主,你小小年纪,不但武功震慑关外,就是那张能言善道的利嘴,关外只怕也难找出第二个来,老夫真佩服你。”

  冷冷地哼了一声,寒松龄道:“朋友,你用不着说那些言不由衷之辞,假使寒某在你心中真有这么了不起,说句不好听的话,谅你今夜也不敢来此强人所难了。”话落冷笑一声,沉声道:“朋友。你一定有个使你无往不利的响亮名号?”

  长脸一沉,变得更长,老者皮笑肉不笑地干哈哈了两声道:“好说,好说,老夫照日掌云漂萍,在你寒盟主眼中,还算不上一号人物吧?”

  荒城孤剑脸色一变,脱口轻声道:“照日掌云漂萍?小主,此人工十年前成名,照日掌招式奇特歹毒,出道几年便已名武林,未听说遇过敌手,五年前在失踪,原来是潜在关外,此人可得小心应付啊!”

  白凤公主粉儿一变,心弦立时绷得紧紧的了。

  带着点试探的意味,乾坤一乞轻声向向荒城孤剑道:“比之燕大侠;此人如何?”

  荒城孤剑冷淡地道:“在下没与他相遇过,不过,燕某相信奈何不了在下。”

  乾坤一乞好似根本没听出荒城孤剑的冷淡语气,又问道:“依燕大侠看,他比之寒盟主如何?”

  荒城孤剑冷冷地一笑道:“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笑道:“这样我老要饭的就放心了。”

  突然转向乾坤一乞,荒城孤剑盯着他的眸子道:“你真这么关心咱们小主人吗?”

  任他乾坤一乞如何老练,此刻突如其来的被一只锐利得眼神,也有些心虚胆颤了,怔了怔,才作色道:“你这是什么话?”

  荒城孤剑冷笑了一声道:“没什么!”

  两人对话很快,“时间极短,寒松龄上下打量了照日掌云漂萍一眼道:“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个火掌照日元空缘,阁下可认识吗?”

  照日掌冷冷—笑道:“那是家师,不过,老夫一生行事,对事不对人,寒盟主,这一点老夫要事先声明。”

  寒松龄道:“朋友,寒某果然没有说错,你有个使人无往不利的头衔,一个你自己以为的响亮头衔,因此,你目空了一切,姓寒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朋友,凭你就想从寒某手中硬把翠松园接过去,分量轻了些。”

  齐海生的身分还在照日掌之下,寒松龄轻视了照日掌云漂萍,他自己也有被辱的感觉,忍不住开口道:“寒盟主,是老夫请云大哥来的,老夫以为这样就够了,因为,咱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彼此也稍微了解对方一点是吗?”

  寒松龄道:“齐朋友,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朋友,二位就是这种人,二位下来哪还是寒某上去?”

  应天僧与照日掌彼此对望了一眼,陡然间腾身而起,照日掌双腿并拢,双臂平伸,如回旋巨鹏,在空中盘绕一圈,高度超过直上直下的应天僧三四丈了。

  双臂猛然一收,如巨鹰插翅掠食,照日掌与应天僧同时落在地上。

  这一手是有心抖出来给对方看的,照日掌想来个先声夺人。

  只是,他想错了,他不但没有令对手动容,对手的冷淡却使他动容了。

  寒松龄冷冷地道:“鹏旋空的身法配上照日掌的奇特、歹毒,这些就是云朋友你的本钱吧,只是,要与寒某人赌,你的本钱还太轻了点!”

  照日掌冷笑道:“你的本钱有多少,老夫还没看到,老夫怎能相信本钱不及你的雄厚呢?”

  冷然一笑,寒松龄道:“一进赌场,便身不由己,朋友,假使你不怕连回去的川资都输掉的话,寒某可以让你看看我的本钱。”

  长脸气得抽动连连,猛然欺上一步,照日掌云漂萍冷冽地道:“废话少说,你我就赌赌看谁会回不去?”

  急上一步,应天僧齐海生截在照日掌前面,长笑一声道:“寒盟主,有人说朋友是打出来的,咱们没打过,所以朋友的关系才这么快就断了。”

  寒松龄还没开口,荒城孤剑已抢上一步,站在寒松龄右后方相距一步左右处,道:“小主,他就交给我吧,正主儿由你打发。”话落未等寒松龄开口,径自转身走到白凤公主面前恭敬地道:“公主,属下可否把先母骨灰放于此地,劳公主芳驾代为看守一下。”

  白凤公主忙道:“燕大侠休要客气,就交给我吧!”话落伸手去接。

  荒城孤剑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道:“不,公主,我放在地上就行了,这……这个公主你拿着不好。”

  诚恳地摇摇头,白凤公主道:“燕天侠,人无贵贱之分,视其心性而定,白凤虽非江湖儿女,但既与松龄同入江湖,也略知道一些江湖中人该做该为之事,燕大侠侍母至孝,令堂生前必是一位慈祥母亲,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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