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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们操作绩效最好的操盘手之一。马提,你对于刚刚所听到的有什么看法?”
我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我并不时常从事原油期货的交易,但是我想这对我来说会是一个为会场制造一些高潮的好机会。我是这个地方的新人,而现在该是放手展现本领的时候了。“海默,”我说:“非常感谢你今天晚上邀请我来参加这个餐会,但我一向像个异教徒,我的看法可能和前面几位不同。我一点也不清楚在未来的五年内,欧洲地区的原油供给是不是真的会高于需求,也不知道未来的六个月内,西德州原油的价格到底会跑到什么价位,基本上,我对这些事根本不在乎。我是一个每天以市价评估损益的操盘手,只想知道明天市场的价格会到哪里,而且我得告诉诸位,当今天我在离开办公室前补画我的技术图、检查技术指标以及计算各项比率时,原油的价格在我的移动平均线之上。至少以我目前的观察,原油的价格正处于一个向上的格局当中。”
这场商品公司的半年度操盘手餐会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累得没有办法再检查一遍技术图。第二天,我就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一直都站在和市场走势不对盘的那一边,我感到非常疲倦。在上午过了一半时,电话铃声响起。是席尔森的哈利?丹尼打来的。“马提,”他说:“你看到石油的价格了吗?简直是太疯狂了。”我把原油的价格叫到我的报价荧幕上。八八年十二月的原油期货价格在十三美元一桶,而且正向上攀升。跳到一三一,又跳到一三一五。
“哼!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说:“我们昨天晚上在商品公司的晚宴餐会上才刚谈到原油呢!我说原油价格会涨,但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完全忘掉了原油市场的事,继续专心于自己的操作。当天我在史坦普期指上面输了一笔钱。第二天,哈利又打电话给我。“马提,”他说:“你看到原油价格了吗?一定是谢克?亚曼尼(Sheik Yamani)命令石油输出国组织关闭了一些油井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油价简直是直线上升呐!”我把原油期货的价格叫到报价荧幕上。原油的价格跳到一四三,又跳到一四三五。
当油价在次日飙涨到每桶十五美元时,我才终于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正把原油价格在三天内拉升二%的人不是谢克?亚曼尼,而是一个来自纽海文的小子——“谢克”?舒华兹!这件事情我早该想到,如果全国五%的期货基金操盘手在同一时刻齐聚一堂,其中大部分是原油期货市场的老手,而他们大部分都持有空头部位,当谢克?舒华兹在会场中提到他的技术图形显示原油价格正处于上升格局当中时,无异于在一个拥挤的房间中向人群大喊“失火啦!”现在这些家伙正手忙脚乱地试着补回他们的部位。我真想踢自己一脚。到底那位说话慢条斯理的保罗?都铎琼斯、长袖善舞的布鲁斯?考夫纳或者是紧抱着矿泉水不放的麦克?马可斯在接到我传达的讯息后做了什么动作?我确信他们一定不需要花三天就把情况想通。可能早就已经大展身手,作多原油期货,加入原本就已经很强势的价格走势中,并且赚取数以百万计的利润了。这就是我们这些训练有素的猎犬的作风,而这也正是我应该采取的作法。汪!汪!
我如何阅读华尔街日报
华尔街日报是一份自一八八九年开始由道?琼斯公司发行,并且在日后成为金融刊物方面佼佼者的报纸。每一个市场玩家都必须每天阅读华尔街日报以获取最新的金融市场资讯。
我通常都只浏览,而非真的去“阅读”。当我还是一个孩子时,我习惯于在星期一大早起床后和哥哥杰瑞争着看纽约时报的体育版。我会把报纸拿来看个二十分钟再给杰瑞,他则会拿一些报纸上的内容来考我,像是球赛的比分、球员的平均打击率、谁可能会是今天比赛的先发投手等,而他从来都未曾难倒过我。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成功的操盘手,就得学着用这种方式来阅读华尔街日报。那里面有这么多的资讯,你只能训练自己用浏览的方式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加以吸收。
我通常会在每天早上查对完每个户头的余额后,赶在八点二十分债券开盘前翻一翻华尔街日报。我会直接看第一页的第二个专栏“市场要闻”(Whats News),拿着笔和速计簿把每一件我认为有趣的东西记下来。
每一件我写下来的东西都会存档以备未来参考之用。在陆战队里,一个好的、有责任感的军官会随时保持大量的记录来备查。
然后我会瞄一眼最右下角那一栏的头条新闻内容。我在高中和大学时都是学校刊物体育版的主编,所以我习惯性地只浏览新闻标题,而且只阅读极少的新闻内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从华尔街日报的首页里,只想吸收一些对今天市场脉动的感觉而已。
接下来我会直接翻到第三部分“金钱与投资”(Money & Investing),这是所有市场资料汇集的地方。我会看“与市场同步”专栏,这里提供了前一天股票市场中所发生的所有点点滴滴,以及来自不同经纪商、分析师、基金经理人以及其他华尔街专业人士的评论。我会仔细查看我所注意的七十档左右的股票是否在这个专栏中被提及,如果有的话,再看看别人用什么观点来评论我选的股票。然后再翻到“华尔街耳语”,这个单元通常会介绍某个产业、公司,或是个人,在其中可以发现一些有趣的内线报导。不过这些消息常常都是我在两、三天前就已经从“内线”史基尼——我的“谣(言)指(挥)部”那里听过了。
在确认完“内线”史基尼在华尔街还算是消息灵通之后,我会查阅索引然后翻到“上市股票选择权收盘价”来感觉一下买权和卖权在市场的成交状况。我想借此知道前一天选择权市场中的动态,提供我今天进出场的指标。当卖权/买权比率连续二或三天高达一%时,对我而言就是一个买进讯号。当这项指标低于五%时,市场已经太过乐观而使我开始考虑作空。我会把这项指标记录在我的速记簿中,全部白纸黑字地记载下来。
在“金钱与投资”这个单元中另一项我很喜欢看的指标就是“纽约证交所新高/新低股票名单”,在这个表中列下所有在前一个交易日中创下最近十二个月以来新高和新低的股票。一九七四年当我还在爱德华与韩利公司上班时,那里有一位技术分析师约翰?布鲁克斯教我一个非常简单但是很有趣的指标。创下新高和新低的股票总是依字母顺序排列在四个同样大小的栏位中。约翰告诉我“马提,不管什么时候,你拿一把尺放在新低或新高股票的栏位中,如果发现其中任何一个名单的长度超过十二英寸时,就准备采用逆势操作的策略吧!”在一九七四年,当创下新低的股票名单长度超过十二英寸那几天时,几乎都是本世纪最佳的买点。到了一九八七年,就在黑色星期一来临前夕,市场中创下新高的股票名单长度也已经超过十二英寸好几次了,那可真是放空的绝佳时机。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或听到过的小技巧,而且这种状况也实在很少发生,一旦真的出现这些现象时,把你的尺拿出来仔细量一量吧!
当我查看完“纽约证交所新高/新低股票名单”后,就把目光转到债券专栏看看有什么人在对债券市场做怎样的评论。之后我就算是已经把“金钱与投资”这个单元看完了,我会把这个部分放在左边的地板上。然后回到头板仔细搜寻一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针对最近经济情势和个别企业经营状况的特别报导,看完后再把这个部分放在右边的地板上。
有时我会快速翻阅一下第二个单元“市场动态”(Marketplace),在那里有一些我或许会感兴趣的较小型企业相关报导。不过对一个操盘手而言,这个单元很少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我通常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来阅读华尔街日报,但是在一大早起床后马上花十分钟来看华尔街日报,却能使我立刻对今天市场的脉动产生最原始的感觉,而其中那些指标也可以迅速地进入我当天对市况的思维当中。在加入其他各种资讯后,我不用花更多时间去阅读华尔街日报就能建立当天的操作逻辑,任何一个认真的操盘手都不会花更少的时间来阅读华尔街日报。
第 13 章
沙伯林纳合伙基金公司艾尔德期货公司(Elders Futures Inc。)是一家期货经纪商,它在商品公司举行半年度操盘手晚宴之前的几个月就开始和我协商。艾尔德公司希望我为他们操作一个总额二十亿美元的基金,并且提出最低基金管理费六%外加总获利二%的优厚条件。这等于每个月保障我有十万美元的固定收入,再加上我为他们所赚金额的二%,而且我无须负担任何风险。这笔买卖比起商品公司开给我的条件可要好得多了,所以在一九八八年的第四季,我停止为商品公司操盘,开始为艾尔德公司操盘。不过我还是觉得为别人操作资金是一件很令人感到不对劲的事。
订自己的规矩,做自己的老板
这和我在替商品公司操盘时所面临的问题一样。管理一个金额庞大的部位改变了我持有部位的时间长短。我倾向于持有亏钱的部位更久,期待有更多时间给我更多机会可以拗回来。我和奥黛莉谈起这个问题。
“奥黛莉,我就是不想替这些人操盘。他们每两个小时就打电话问东问西的,简值就把我的操作风格都扭曲了。这或许是一笔好买卖,但是我希望保持在操作方面的自主性。”
没有人告许我该怎么办,奥黛莉告诉我该照自己的方式操作,我仍然拥有操作的自主性。但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呢?
“我不喜欢那些家伙成天在背后监视我的操作状况。艾尔德公司拥有一大堆每个月汇进汇出的国外资金。当这些资金抽出去时,艾尔德公司就会把其他资金转过来,但每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时,我就会觉得自己被投资人拒绝了。觉得我好像没把工作做好似的。”
奥黛莉会说我把这种状况用对人不对事的观念来看简值是疯了。听取她的看法已经成了我平常操作时的例行公事。我得借由这个作法把我的自尊心从这场游戏中抽离出来。
“但是他们一天到晚不停地打电话给我。这该是一年才发生一次的事才对,现在我得每天习惯性地应付他们。我不喜欢任何人对我有任何怀疑。我希望拥有作自己老板的自由,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出来创业的主要原因。”
奥黛莉会说我仍然是自己的老板。没有人会阻止我为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而且我不必向任何人报告我所做过的交易(当然啦!对国税局除外)。
“可是我对这些事就是感到很不痛快。我内心感到矛盾与冲突,总是必须不停地下决定。这笔交易该算我自己的?还是艾尔德的?其他的基金经理人或许能分辨得清楚,但我没办法。当我为自己进行交易时,我会跑短线,但是当我为基金而进场时,又得采行较为长线的作法。如果我自己在短线交易中赚钱而基金的部位却赔钱的话,我的感觉就更糟了。”
“好吧!那你为什么要操作这个基金呢?奥黛莉会这么问我。“你平常光是操作自己的账户就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了,又何必一定要操作这个基金?”
“可是我想多赚数以千万计的钱啊!我要当市场上最大也最棒的操盘人。而要达到这个目标,就需要别人拿钱出来。”
“嘿!”奥黛莉会说:“那干脆成立你自己的基金算了嘛!订自己的规矩,投入自己的资金,然后当自己的老板。自己控制部位的持有期间,每个月只需要照主管机关的要求发行一次公报。你不会有任何内心冲突,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也不会再有那么多问题了!”
所以啦!在一九八九年初,我停止为艾尔德公司操盘,并告诉那个专精于设立避险基金相关事宜的律师——修华及柯塞尔(Seward & Kissel)律师事务所的约翰?塔维斯(John Tavss),我要开始计划自己基金的创设作业。到了六月时,约翰已完成了所有的纸上作业,但对这一切我还不是非常确定。回想起自从一九七九年开始在美国交易所为自己的账户操作以来,我没有一年产生过亏损,我是如何在连续五十五个月中保持无亏损的操作绩效,如何在家里设立了一个办公室,如何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完全的自主性。为什么我需要操作其他人的钱?然后我回想起在商品公司半年度的操盘手餐会中,在麦克?马可斯和布鲁斯?考夫纳这些人面前昂首阔肯的感觉,以及保罗?都铎琼斯在会场中打个照面后,就搭私人直升机前往他度假别墅的情景。我总是喜欢和那些市场上的能手比个高下。要达到这个目的,我就需要别人的资金。
当六月份我的孩子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