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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位?”杨姓老者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众人也纷纷随之驻足。
“在下忝为一等武清伯江宁郭氏嫡孙,郭烈,恭迎众位老大人光临,英烈候爷随后就到,各位老大人鞍马劳顿,还请先入内稍事——”
郭烈的谄媚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声话语打断了。
“郭烈是谁?武清伯郭氏又是谁?”杨姓老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等皆为开国一等英烈侯谢氏贺,与你何干?”
说罢,他理也不理一脸尴尬的郭烈,昂然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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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似乎不善啊姑母。”少许,郭烈已出现了英烈侯夫人郭氏的面前,他在堂前急急地走着:“我等并未通知他们,缘何他们会不请自来?开国三公之二,开国九侯之五,竟然齐齐联袂而至,个中玄机,似有隐情啊。”
“有什么玄机?我早料到了。”郭氏冷笑道:“谢氏即使已沦落数代,但其人脉非你所能揣摩,不然你以为你爷爷为何如此费尽心机,一定要自我那一代起就开始咬上谢氏这块肥肉,并准备代代锲而不舍?”
“您的意思是”
“他们来了就来了嘛。正好更壮我郭氏声势。毕竟,这是郭氏与谢氏联姻,两家共同之事,我还巴不得他们来呢。至于其中玄机?哼,还能有什么玄机?”
“即使是那逆子邀来,你我早细细分析过了,千般手段,我等也是来者不惧。更何况,就凭那莽撞冲动、无勇无谋的逆子,有何德何能,能邀来开国三公之二、九侯之五?别忘了,来的定国公还与我谢氏世代小有仇怨呢!总不至于也是被那逆子请来的吧?”郭氏不屑冷笑道。
“所以,多半是那些家族感念谢氏先辈之恩,闻听此事,皆不请自来。你又何须如此慌张?”郭氏淡淡地看了青年一眼。
“况无证据之事,他揭露又如何?到时我只需言他因早有美貌女友,觉眉儿容貌一般,贪图女友美sè。故一直抗拒家族之联姻,没想到他竟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污蔑自己的新婚妻子。”
“且我早已与眉儿细细交代清楚,万一那逆子yù鱼死网破,眉儿到时便要表现得委屈伤心、不可置信。到时候众人必以为此乃其不满家族联姻,却出昏招抗拒的废物。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叫人将他拖下去,然后继续完成婚礼了。如此,则可策万全。”
“姑母妙计,算无遗策。”青年拍掌道。
“不过,姑母,我还真不想到谢氏除了挂着个空头一等开国侯之位,看起来不怎么样,今rì看来,他们底下却啧啧,底蕴颇巨啊。”
“底蕴不巨,又岂会被我郭氏觊觎?底蕴再多,以后不也会为我郭氏所慢慢消化,为我等所用?”郭氏淡淡道:“行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火急火撩跑来。没事的话,就继续去迎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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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们来了!好多啊,你猜来了多少?”少女象一只白sè的小鹿,一路蹦跳小跑着冲进谢宁的房间,眉飞sè舞。
正坐在桌边托腮发怔的青年转过头来,微笑说道:“这我可就不能未卜先知了。晤大略会来一公三侯以上。其余的,都是广撒网,希冀着能多捕两条鱼。又或是多多益善,有备无患。预备着出了什么意外而已。恩,定然会来的,只是或多或少。”
“开国英国公、开国定国公,还有开国九侯之五!这还只是开国贵族!”少女神采飞扬地说道。
“竟是这么多?”青年抬头望了少女一眼笑道,见少女鼻尖似泌有微汗,便掏出手帕,微笑起身,试图为她擦一擦。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却又微微闭目,掂着脚仰着脸,任由大哥亲昵地将她的汗水擦去。
“大哥,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然后,她仰望着自己的大哥,满眼的孺慕与崇拜。
“兵马齐备,东风正浓,弓身紧绷,利箭在弦。我只要在最适当的时候松手就是了,为何要紧张?”青年微笑道。
“我就知道大哥最厉害了!”少女娇憨地挥舞着拳头,忽然,她又是一转身,清脆的话语带着香风渐渐飘洒在小院里:“我去告诉娘亲去。”
青年含笑目送着少女跑远。
“郭氏这场盛宴,希望你们会喜欢。”
他喃喃道。
第十二章:盛宴(三)
“在此,我代表我与侯爷,我们谢氏、郭氏,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来,请大家满饮此杯。”
郭氏chūn风满面地捧着一杯酒,站了起来,向四周遥遥敬道。
满堂顿时喧哗四起,除了满脸傲然高踞首席的那群公侯外,其余众人皆是站了起来,向郭氏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贺喜声不绝于耳。
郭氏左右四顾,一时间颇有志得意满之感。只见她顿了顿,握着魔能增音话筒又一次言道:“下面,就请各位老大人入我家族祠堂,观新妇禀告祖宗,入列家谱的最后之礼。也请各位其余来宾尽情欢饮,稍待片刻。”
她放下酒杯,不无矜持地向高踞首席的公侯们遥遥行礼,率先簇拥着两位新人走了出去。谢凝儿与郭氏几位重要人物也纷纷离席,邀请了旁边首席的公侯后,必恭必敬地簇拥着他们走出堂外。
英烈谢氏祠堂。
这间始建于六百年前的古朴祠堂如今也亦是披红挂彩。放眼望去,祠堂占地极大,香烟袅袅。谢氏六百年来祖先之神位均分别供奉于祠堂内的大殿之中,它们将共同见证家族又一代成员成家之礼。
郭氏志得意满地领着两位新人,随身前的英烈侯亦步亦趋,缓缓走进大殿。环视一眼,只见谢凝儿与几个郭氏嫡亲人物已恭敬立于左侧,公侯们也已于右侧纷纷站定。
郭氏点了点头,当先跪下焚香几拜后,高声唱礼道:“列祖列宗在上,谢氏第三十二代嫡媳谢郭氏携长子谢宁敬禀列祖列宗:江宁郭氏女眉,温良贤淑,宜室宜家,堪为谢宁良配。今已为谢宁求娶该女,吉礼已成,特敬禀祖宗,伏乞祝福,并允列郭氏女眉入家谱,完婚成礼。”
说完,她得意地瞟了谢宁一眼。
青年正冷冷地望着一切,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显得饶有兴致,似乎在观看一场闹剧的开幕。
郭氏心头一惊,这逆子今rì之表现,实在是大不对头。本以为他会愤然抗拒,亦或是心如死灰,种种情况,她皆预备好了后手。然而此刻,她却有点惊疑不定了起来。
反正就只差最后一道礼了,婚礼一成,你谢宁的名头就算是彻底捏在我的手里了,管你今r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郭氏心里冷冷一哼,想道。
她开始转向郭眉:“眉儿,从此刻起,你就是我谢氏第三十三代长媳了,切记谨守妇道,孝顺公婆,侍奉丈夫,为谢氏开枝散叶,不可有半分违逆!你可明白吗?”
“孩儿明白不,媳妇明白。”红盖头下传来喜不自胜的声音。
郭氏得意笑笑,将一张纸递到盖头下:“如此,就上前依此跪念,敬禀祖宗,成最后之礼吧。”
“慢!”一个懒懒的声音忽然响起。
郭氏的手惊得一抖,转头一看,正是那个从开始就一直满脸诡异微笑的谢宁!
“怎么?我儿还有何事?难道是嫌家族成员不齐?你二弟远在dì dū皇家魔能军校,不能为你道贺了。他今早还打来魔话,要我与老爷替他转达歉意。我儿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吧?”郭氏惊疑不定地看着微笑的青年,话语里或软或硬地隐秘威胁着说道。
“二弟来与不来,我自举行婚礼,与他何干。只是,母亲大人应该在纸上再添一条,方为妥当。”青年笑眯眯地道。
“哦?可有何不妥?”郭氏愈发的惊疑,她jǐng惕地望着谢宁,淡淡道。
“大有不妥。”青年点头:“母亲大人应该在纸上添明。自我起,谢氏这一支,就不要入列家谱了,免得有了不守妇道、yín荡无耻之媳。血脉不纯,丢人现眼!”他死死地盯着郭氏,笑容却是越盛,只见他似乎很开心的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殿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宾客们似乎都有了一些sāo动,站在右首的杨姓老者眼中jīng芒一闪,炯炯望向了站在堂上长身玉立的青年。
郭氏脸sè一变,心中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这孽畜,难道还真敢把那事大白于天下?可证据全毁,凭他红口白牙,岂不是贻笑大方?
她也是反应极为迅速,心念电转之际,已大怒道:“胡闹!宁儿,我知你已有美貌女友,对其喜爱颇多。但家族联姻事关重大,怎容你还挂念着儿女私情?更何况眉儿也不是善妒之人,你万一不喜眉儿美sè不够,纳几房美妾便是,又怎能凭白诬陷于眉儿?”
“谢宁!你!你怎能如此?!”只见一旁跪立的新娘也猛地站了起来,隔着盖头都能听到她的气愤与震惊:“向我家求亲的是你家,你回来后也未见有反对,却在此时此处如此恶毒,污蔑于我!我不过是不如你那女友美貌,可这家族联姻,你我均是身不由己,没想竟遭你如此憎恶报复,你,你良心何在!”
旋即,她又转向了正一脸yīn沉,不知道想着什么的郭氏,哭道:“姑母,这谢宁身具顶阶魂脉却庸如平民,定是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所致。如今,他,他又如此羞辱于我孩儿可不可以不嫁这种无能无耻之辈”
她一把扯掉了盖头,露出了一张满脸泪痕的粉面,竟是呜呜哭了起来。
郭氏却是叹了口气:“唉,眉儿,委屈你了。只是,这家族联姻,我等身为女子,又怎能抗拒?只盼着成亲后他能长大成熟点,善待于你,也就罢了。”
“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家族联姻,自古至今皆有之,如此胡闹的,我今儿还是头一次见。”
堂下喧哗声顿时传了出来,大多数人开始对谢宁指指点点,神sè间颇为不屑。堂下的杨姓老者也是皱了皱眉,望着谢宁,一丝失望之sè从眼中迅速闪过。
“哈哈”青年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如此的欢乐,乃至竟然上气不接下气,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众人望着他迷惑不解之际,只听他忽然又说道。
“正如堂下某位先生所言,如此胡闹的,简直是从未有之。那么,我不禁纳闷了,为何从古到今,多少蠢人,就没见过这么蠢的。我谢宁竟就能开一代之先河,蠢如三岁小儿,于大庭广众之下,自污名声,甚至有累家名,用一个极其荒诞又没凭没据的理由来拒绝此事?”
“也对啊这世道怕是没有人能蠢成这样吧我观其逻辑分明,说话也是极有条理,不可能这么蠢啊”
“难道真别有隐情?”
堂下传来了若有所思的声音。
旋即,青年又转向了郭氏,却是笑吟吟道:“母亲大人,您这番表演,恐怕有些过了吧?就算您yù置我于名声狼籍之地,可将我说得这么蠢恐怕是过犹不及了呀。”
“需知,事有反常即为妖。照您这样说,今rì之事,您不觉得我蠢得过于反常了么?还是,在您眼里,我本就是三岁孩童,可任您随意揉搓?”
“您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证据揭穿你们的真面目,我安能如此,安敢如此?”青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郭氏的眼皮跳了跳,却仍是yīn沉着脸,没有说话。
她的心中也开始惊疑了起来,难道这畜生真有证据?可如若真有证据,他只需将证据往我等面前一摆,就根本不用来这一遭啊难道,他还有另外的后续之计?
想到这里,郭氏的脸sè忽然有些发白。
又或者,他只是见势不妙,强自硬撑?又或是早有所料,诈唬于我?郭氏惊疑未定地想着。
青年却转过了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郭眉,淡淡地笑了起来:“郭眉,你说我污蔑于你,是吗?”
“不是如此,你还是如何?”郭眉悲愤地看着他,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之sè。
她毕竟不是工于心计的郭氏,她只是个贪图享受且似乎极其不智的世家骄女,不然当年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那等蠢事。
而此时此刻,见谢宁似乎胸有成竹,姑母又没交代后面该怎样讲,顿时让她有些慌乱了起来。
青年也灼灼地看向了郭眉,他的眼中甚至闪过了一丝戏谑。他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少女,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郭眉本是不甘示弱的与其对视,渐渐的,不知怎的,却开始慢慢避开了他的视线。
第十三章:盛宴(四)
见郭眉的视线已不知不觉中缓缓垂下避开对视,青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忽然猛然凑近了郭眉,讥讽地笑道:“身为大家闺秀,却勾引卑贱下人,你真是够大胆,够豪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