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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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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药儿道:“你时间已无多,纵马上治好,赶到那儿.只怕激战已始”
  李布衣断然道:“不管如何,我既答应过出手相助,无论迟早。都要赶去。
  赖药儿叹道:“要是迟了,胜负已决,你去又何苦呢?”
  李布衣即道:“还请你及早医治。
  赖药儿叹道:“你既执意如此,我也不多劝了。”俯身拉开一张抽屉,里面有一绣锦木盒,他点亮了一盏罩灯,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摆着数十口金针,有饶针。锋针。钛针。圆针、铰针、毫针、长针。大针、圆利针、皮内针。肤针、三棱针长短不等,赖药儿一面涂上姜未与细盐,一面将艾绒点燃,向傅晚飞与邵阿凤道:“你们先出去。 

 
  
  
   
第八章 泥团与镜子

 
 
  傅晚飞忧心怔仲,步出茅舍之后,但见金风细细,熟黄的稻穗随凤摇曳,一波又一波的稻浪,显示丰收景象,傅晚飞的心情才比较开朗起来。
  邵阿凤笑说:“你不用担心,爹爹治病,一定治好,从来没有说过做不到的。
  傅晚飞听了这句话,心境又开朗了许多。邵阿凤忽向他一摊手掌,道:“拿来。
  傅晚飞只见她的手掌白细软嫩,做粗重工作的人哪有这一张漂亮可人的手掌,不禁迷惑了一下,道:“我可不会着手掌。”
  邵阿凤笑呼道:“李大哥在,才不要你看呢。拿来啊。
  傅晚飞怔怔地道:“拿什么来?
  邵阿凤气鼓起了腮道:“哦,原来泥巴你掉了。”
  傅晚飞恍然大情,急忙自怀里掏出泥巴,急得结结已已地道:“哪里有丢!我我还不不舍得给人哩!
  邵阿凤一手抢过泥巴,见他珍视,也是满心欢喜,用手指一戳傅晚飞额前,道:“你呀,你也是泥巴。她自小在乡里长大,不拘俗礼,跟天样本栅里的人打闹惯了,对傅晚飞觉得投缘,又看他傻里巴巴的,便无甚顾忌。
  傅晚飞几曾有女子侍他那未亲过,张大了嘴巴,呆乎呆乎的看着,更是痴了。
  他自幼双亲丧,只有一个叔父,拜沈星南为师后,偏生见不到师娘,师妹又刁蛮促狭,老是欺负他,他虽不觉受辱,但跟眼前这寞朗、娇美、快乐的姑娘比较之下,心里不觉忖道:要是她是我的小师妹就好了,两人可以天天在石榴树下谈心,从初春第一张嫩芽,谈到秋未最后一片枯叶
  邵阿凤撷了根稻穗,在他鼻际弄了弄,傅晚飞如梦初醒,邵阿风味地一笑。笑着间:
  “你在想什么?”
  傅晚飞楞愣地道:“枯叶”
  邵阿凤皱了皱眉头,侧着头问:“枯叶有什么好想的?:”
  这时秋阳懒洋洋的照在邢阿风险上,使她微微皱着鼻子,凤目也微微眯着,瞳孔更有一种淡淡的金色,又姚皮,又可爱,然而脸靥上如许白皙,连鼻尖上浮起小小的细细汗珠也清晰可见。傅晚飞忍不住要向这张脸靥亲吻。
  可是邵阿凤不知道傅晚飞在想什么,她径自说:“我常常想猫呀、狗呀(鸡啊,小白兔啊,逢小蛤蟆都会去想,更常常想,过了吊桥,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但就没有想枯叶枯叶有什么好想?”
  傅晚飞喃喃道:“我想”
  邵阿凤忽然站了起来,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要是能看看外面的世界该多好。
  傅晚飞忽然看不见那张娇靥,刹那间;阳光直射进他的眼睛。他只觉目眩神迷。什么也看不清。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啊。
  “你要带我去?邵阿凤雀跃拍手笑道。
  傅晚飞站起来拍拍心口,“好啊,我问大哥去。
  “李大哥答应了又有什么用?爹爹他”邵阿凤忧愁他说。
  “什么?爹爹不不不不,赖神医他不答应么?”傅晚飞觉得颇不合情理。
  邵阿凤捏着衣角道:“他答应了,舅舅也不一一一”就没说下去了。
  傅晚飞道:“怎么?除了爹。还有个舅舅”
  邵阿凤开心地娇笑道:“当然有了,除了爸,还有麦芽、老鼠、钉子、猪八戒、寒萼、鸡冠和糖。
  傅晚飞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什么糖?殊不知邵阿凤又娇又皮,随口把她心里想到的东西乱说出来而已。
  两人又谈了一段时光,忽然秋风一阵,寒意又盛了些,水牛在田里啤地呻了一声,不知怎的,反使傅晚飞想起那泥团,便伸手道:“还给我。
  邵阿凤道:“什么给你?”
  傅晚飞道:“那泥团啊。
  邵阿风娇笑道:”羞羞羞!小叫化,不知羞!伸手向人讨东西,不种禾,不耕田,只顾吃米讨饭团!”
  傅晚飞赌气道:“我哪有讨饭,我只是跟你要回那泥团”却见邵阿凤娇美得什么似的,那么活泼可爱,连火气都给她的娇化得一干二净。
  “我早知如此,你要收回,就不给回你泥团了”
  邵阿凤笑着神神秘秘他说:“闭上眼。
  傅晚飞问:“为什么?”
  邵阿凤笑道:“不闭上眼,就不跟你玩了。
  傅晚飞闭上了左眼,却睁开了右眼,邵阿风笑骂道:“那只眼也闭上。
  傅晚飞忙把右眼闭上,却睁开了左眼,邵阿凤佯作生气:”你不闭上,我不理你了。
  傅晚飞这下可吓得双眼齐闭,邵阿凤看看他,似乎眼睛还张了一条缝,不放心便凑过去瞧清楚,秀发拂在傅晚飞脸上,傅晚飞只觉得脸上痒忽忽的,忍不住又张开了眼,谁知道和邵阿凤朝了个近面,吓得忙又赶紧闭上了双眼。
  邵阿凤嗅道:“你这坏东西,尽会骗人!伸手过去,遮住傅晚飞双眼,傅晚飞只觉得脸上的柔黄河等轻柔,心中怦怦乱跳。
  邵阿凤用另一只手,自怀里掏出一件事物,往他手里塞去,放开了手,掉头就走,脸红得像小鸡冠一样。
  傅晚飞睁开眼时,已不见了眼前的邵阿凤。手里被塞入了一件事物,打开来一看,忽然看到痴愣愣的自己,原来是一面清晰的小镜子,周遭镶着七八个古老的宝石,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镜面上有几处斑剥,傅晚飞揣起了镜子,贴在心窝,呆呆出神,忽听“咦呀”一声,茅舍的门开了。
  在风中那苍老的声音道:“你大哥快可以行动了,厅后有三匹快马,你选两匹,准备上路吧。
  乍听起来,对傅晚飞而言,犹如梦醒了一般恍惚、惆怅。 

 
 
 第 二 部 地撼天威

 
  
  
   
第一章 闯关

 
 
  天样高大魅山不过数十里,大魅山脚便是青玎谷。
  青玎谷便是武林中三年一度决战前闯五关之所在。
  大魅山山势宏伟,笋石参天,时有怪石横空壁立,峻峭惊人。山道上,有三匹快马,二前一后的四蹄翻动,全力奔驰着。
  前面是李布衣和张布衣,后面急起直追的是傅晚飞。
  张布衣的身体。紧贴在马背上,以至这骏马的速度,像一支箭一般射出去。只听他提气道:“赖神医的医术,真是扁鹊重生,华陀再世。”
  李布衣接道:“他的择马眼光也恁高明。”他的声音忽低沉了下去:“只是要赶到青玎谷,只怕“
  张布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劝道:“一切自有命定,你已尽了人事了。
  忽听后面马蹄密集,两人口首只见尘埃扬沸,一骑渐渐追近。傅晚飞也回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神骏非凡,马上白底红花巾飘荡着,正是邵阿凤。
  李、张二人慌忙勒马了邵阿凤在马大叫道:“等等我。不一会便来到三人身前。
  张布衣问:“赖神医有什么事?”
  邵阿凤支吾了一阵。咬着红唇,终于道:“我我瞒着爹爹来的。
  张布衣“唉呀”一声。道:“你怎能如此!”邵阿凤扑了傅晚飞一眼,扁着嘴像要哭出来似的。
  傅晚飞忙道:“她她想”
  李布衣截道:“别说了。救人如救人,我们先赶去青玎谷再说。
  邵阿凤和傅晚飞相望一眼,喜悦无限,并辔随着李、张二骑,直驱青灯谷!
  到得了青可谷,已近申时,只见苍穹乌云密集,燕子低飞,云卷作金黑色,分明雷暴将至。
  青可谷里。静悄悄的;但一转入谷底,两壁山崖横拦,只容一人可侧身而过,这“一线天”之后,赫然竟是一个米零一般百余丈的台子。台上,青草细细,连一颗杂石也没有。
  而平台上,或站或坐,足有三、四百个人,分侍左右两边,鸦雀无声,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平台之后,就是深凹下去数十百丈的一块盆地,平台上有一条小径,斜通下去,在小径前,摆了五张蒲团。
  五张蒲团上,坐了五个人。
  五个人都面向盆地,通往盆地的小径上,有一面牌子,写着“一战分明”四个字。
  李布衣心下一沉,这两边黑自两道的武林人物,自然是屏息静待战果。而在蒲团上的五个人,当然就是当今武林五个最有威望的人:
  少林派惊梦大师。
  武当派天激上人。
  刀柄会张雪眠,
  天欲宫俞振兰。
  绿林领袖樊大先生。
  有这五个人作公证,不管黑道上的人,还是白道上的人,没有人士不服,也没有人敢不服气。
  而今这五个人都坐在蒲团上,向着“一战分明”的小径。
  小径通往盆地。
  盆地里当然就是五遁阵所在。
  这也就是说:闯阵已经开始了。
  李布衣等人,已经来迟了。
  胜负虽然还没有揭晓一一但瞧各人脸上紧张的神色就可以断定:战果马上就要揭晓了!
  李布衣心中转念,他立刻发现在人群中有一个眉清目秀的胖子一一一项笑影。
  他曾在一次古庙聚会中,凑巧搭救了项笑影一家人,格杀了东庙高手萧铁唐。
  他迅速地到了项笑影身边,项笑影一见到他,大喜过望,李布衣低声而迅疾的问:”战况怎样了?”
  项笑影答:“还没有分晓。
  “不知怎的。飞鱼塘本来是六人闯五阵,现在却只剩下白青衣、枯木道人、飞鸟和尚和一位姓叶的姑娘闯关。”项笑影继续道:“他们自未牌时分入关,迄今尚无动静。”。
  其实纵在阵内有翻天掀地的变化,在外面的人是一点都着不出征兆的,这点李布衣是深知的。
  “四人怎么闯五关?”
  “所以人人都说刀柄会、飞鱼塘这次是输定了。”
  李布衣飘然掠到小径前,长揖道:“拜见五位前辈。
  以武林身份而论,李布衣名声决不在张雪眠。俞振兰、樊大先生之下,但这五人是闯关公证,李布衣便执后辈拜见之礼。
  樊大先生哈哈一笑:“原来是布衣神相。”
  俞振兰冷哼一声,张雪眠却眼神一亮,道:“你也来了。
  武当天激上人道:“施主有何指教?
  惊梦大师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睛里一点神柔也没有,张开了口说话,声音一点力量也没有,他整个人都犹在梦中。一点生气也没有,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一句击中了李布衣的心事。
  “你想要闯关是不是?
  众皆哗然。樊大先生即道:“按照规矩,外人闯关,不能作数。
  张雪眠道:“你们设有五关,我们只有四人闯关,尚欠一人,为何不能加派人手?”
  樊大先生摇手笑道:“不关我事,我无意见,只多口谬说了几句罢了。
  俞振兰斜瞟着眼睛道:“雪眠兄,怕输么?
  张雪眠强抑心中忿恼,道:“胜负未知,只是据理力争而已,至于怕不怕。张某从未想过。
  樊大夫生插口道:“我只是要说一句公道话,规定上标明:延误作败论,若刀柄会可加派好手闯关,那么天欲宫一样可以增加好手来守关,那么,这一战岂不是停不了的战争吗?”
  俞振兰道:“樊大先生的话,十分公道,言之有理。”
  樊大先生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张雪眠道:“樊大先生的话,太过公道,言之无理。”
  樊大夫生笑道:“张兄,这不是人身攻击么?”
  张雪眠道:“樊大先生与俞兄黑道、绿林本一家,托肩膊。拍马屁,当无避忌了。”
  俞振兰道:“看不出张兄如此小气。
  天激上人忽道:“李神相,你既非飞鱼塘成员。事先闯关者也未列你的名字。你因何要闯关?”
  李布衣答:“这一战干系武林正邪命脉,凡是江湖中人,人人都有理由一尽己力。
  天激上人又道:“你凭什么闯关?
  李布衣解下身上一红一白双剑,道:“这是藏剑老人谷风晚信物,他因受人暗算不能来,我代他来。
  众人一愕。大激上人道:“你既要代人前来,因何迟到?难道不知规定有明文:延误作负论么?”
  李布衣看看自己双手,双腿上包扎的伤口,道:“我实在无心延迟。
  张雪眠接口道:“延误算输,但我们有四人已经准时闯关。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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