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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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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杀过人也差点被人杀过,流血的场面江天媛见得不少,但见到眼前的伤口还是心里一紧。
  
  她不知道他要做的具体是什么,但是看这样的伤势,显然他是没有完成的。照规矩的话,他怕是不会让自己活着回来了吧。
  
  两人相识在德国,也曾并肩做过一些小事,她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却从未摸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他比谁都谨慎,谨慎到像是最贪生怕死之辈,有时候又比谁都大胆,大胆到像是一心求死的。
  
  但他从未失手过。
  
  这次是怎么了?
  
  对手是谁?
  
  既然失手,他又为何苦撑到现在?
  
  他若不说,她也就只能猜下去。
  
  江天媛刚为林莫然止住了血,门口便响起了约定的叩门声。
  
  开门,门口站着赵行,身后是子潇,子潇身边站着手拎药箱的娉婷。
  
  “娉婷?”
  
  江天媛睁大了眼睛看着娉婷。
  
  显然,这就是子潇找来的大夫。
  
  但让这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去抢救一个垂危的伤者,能行吗?
  
  子潇看出江天媛的担心,道:“你还有别的人选吗?”
  
  没有。
  
  娉婷或许不是最好的大夫,但确实是此时能找到的最靠得住的大夫。
  
  江天媛只得点了点头。
  
  进了门,娉婷便再忍不住疑惑,问道:“天媛姐,我看你好好的,是家里有别的人病了吗?”
  
  江天媛诧异地看向子潇。
  
  事出匆忙,为了不引人注意,子潇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商号后院里,让值夜的店伙计快马带信到沈府,信中吩咐赵行以出诊为名速带娉婷到商号来。赵行来后子潇便借了商号的马车,两人与娉婷一起赶到了江天媛家。
  
  子潇一直在听赵行打暗号一般的报告,没空跟她说完前后发生的事情。
  
  而娉婷对子潇的埋怨虽已有所消减,但毕竟还是存在的,他不说她也不愿开口问他。
  
  所以由始至终,娉婷都不知道赵行所说的出诊是什么。
  
  她只是根据子潇那焦急紧张的神色猜测一定是个对他极重要的人。
  
  让他这么在意的人,不是郭元平,那就是江天媛了。
  
  江天媛好端端站在他们面前,那还有谁?
  
  穿过客厅,进了房门,娉婷差点叫出声来。
  
  “二哥他怎么了?”娉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惶,早把不想跟子潇说话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转头看向身边的子潇。
  
  子潇眉心微蹙,道:“枪伤。”
  
  娉婷一惊,张口便道:“为什么啊?是谁干的?”
  
  子潇眉心愈紧,微颔首看着身边的娉婷,沉声道:“娉婷,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大夫。救人要紧。”
  
  咬了咬下唇,平静下心绪,娉婷走到床边,掀开盖在林莫然身上的被子,打开江天媛为他简单处理伤口后包扎的绷带,伤口出现在娉婷眼前的时候,娉婷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这”娉婷探了探他的额头,皱起眉来,“好像是伤到肺了,要赶紧取出子弹,清理创口。”
  
  江天媛忙道:“需要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娉婷看了看两人,垂头小声道:“可是我还没有一个人做过手术啊,要是”
  
  没等江天媛和子潇开口,几声明显被压制的咳嗽把娉婷的注意又重新拉回林莫然身上。
  
  林莫然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任由自己昏迷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一直强保持着意识清醒。
  
  子潇这额外的帮忙让他这个时候想死该死也不能死了。
  
  不对江天媛说话,因为他实在没体力浪费在解释这件自己还没弄清始末的失败上。
  
  可现在他打定主意要做一件比保命更重要的事。
  
  “你怎么样?”娉婷见他醒来,俯□来询问。
  
  林莫然轻轻摇头,“子弹从正前方打进来的还在肺里没伤到大血管但是离肺门大血管不远肋间血管出血已出现发热咳嗽咯血呼吸抑制症状知道要怎么处理吗”
  
  四个人全怔在原地。
  
  林莫然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平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伤情。
  
  他现在到底是病人还是大夫?
  
  “我”娉婷愣了一愣,回头看看子潇和江天媛,见子潇对她点了点头,才一边在脑子里搜索一边毫无底气地道,“先,先麻醉然后清创,缝合是吗?”
  
  林莫然尽力控制住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勉强牵起几分笑意,微微点头,“差不多先准备消毒吧”
  
  娉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做过手术我不行的,我我还是帮你找个好大夫来吧!”
  
  “来不及了”林莫然依然平静地道,“外面全是要杀我的人”
  
  看向子潇,子潇对娉婷点头,表示林莫然的话是真的。
  
  “看到我左肋那道疤了吗”林莫然带着浅浅的笑意,“比现在的伤严重得多也是个新手为我做的手术我会提醒你下一步该做什么试试看吧”
  
  那道伤疤在林莫然白皙的皮肤上确实分外扎眼。
  
  看得出那道伤曾经带给他的痛苦不会比现在少多少。
  
  看出娉婷的犹豫,林莫然道:“相信我的医术吗”
  
  一些记忆突然回到眼前,江天媛微微蹙眉,轻轻叹息,扶了扶子潇的手臂,道:“我们出去,就交给娉婷吧。”
  
  子潇看看像是已做好决定的娉婷,对站在自己侧后方的赵行道:“你留下给小姐帮忙。”
  
  说罢便和江天媛退出了房里。
  



☆、身教

  第五十四节·身教
  
  出了房门,江天媛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把这丝苦笑收在眼里,子潇蹙眉,道:“他说的那个新手是你?”
  
  摇头,江天媛道:“我确实为他处理过一个伤口,不过比这要小得多,他对娉婷说的这几句话在那个时候也对我说过。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那伤疤是德国最好的军医在为他手术之后留下的。”
  
  子潇微惊。
  
  江天媛苦笑摇头,叹道:“他在用性命教娉婷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夫。跟郭元平和我比起来,他才是最好的老师”
  
  不语,子潇走到客厅坐下,默默点起了烟。
  
  太白楼的一幕已经在他头脑中打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自己脑子里的问号还没找到解答,江天媛又抛给他一个问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吐出口烟雾,子潇摇摇头道:“到现在也不知道。”
  
  一怔,江天媛微微蹙起眉心,正色沉声道:“子潇,这很重要,不是可以拿来闹着玩的。你要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没骗你。”子潇伸手在桌上弹了下烟灰,抬起一如既往深邃的目光看向江天媛,不紧不慢地道,“我确实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是知道你和林莫然在做的事差不多,他走这么条暗道,你又跑得了哪去?”见江天媛仍是半信半疑的神情,子潇又道,“船票,墓园,太白楼,林莫然的跟班和你在家里吵架,还有你翻墙进沈家见林莫然。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你这辈子也就骗骗郭元平吧,瞒我是不可能了。”
  
  江天媛一时哭笑不得。
  
  “你既然从船票就怀疑我了,怎么一直不问我?”
  
  子潇扬了扬手,“先说清楚了,我可从来没怀疑过你。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一天到晚吃饭睡觉的空都没有,还有闲心查你的老底?”吸了口烟,待缓缓吐出烟来,又道,“我还不知道你?不想说的事谁问都没用,等你想说了别人不想听都不行。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是江天媛就行了。”
  
  一怔,苦笑,心里漾起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都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还把自己搅合进来干什么?”
  
  子潇抬手把烟捻灭,嘴上恨恨的却又听不出一点恨意地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被这兔崽子扯进来的。进都进来了,早折腾完我早清静。”
  
  他对她了如指掌,她也是了解他的。
  
  没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情境,都不能。
  
  所以让他决定做一件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事他心甘情愿去做。
  
  突然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虽然眼前面对着未知的险境,江天媛却好像瞬间轻松了许多。
  
  人的肩上或可以担起千钧的重量。
  
  但心总是不堪重负的。
  
  何况是女人心。
  
  江天媛的心是轻松了,娉婷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第一次独自手术,遇上的竟是不肯接受麻醉的病人。
  
  “不用麻醉?!”娉婷一手拿着盛放乙醚的瓶子,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林莫然只摇了摇头。
  
  他接受过三次性命攸关的西医手术,没有一次用麻醉。
  
  不是不怕疼,而是要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没说什么。
  
  死没什么,但不能让并肩作战的人陪葬。
  
  这些事不是一言两语能向娉婷说明白的,何况,他也不想她知道。
  
  “你是担心我记不住手术步骤吗?”娉婷急道,“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记得住的。你不相信我,那就相信他吧。”说着指向立侍一旁等待吩咐的赵行,“他从来没有记错过东西的。”
  
  赵行一怔。
  
  他有过耳不忘的能力是不假,林莫然刚才的话他已经全记住了也是真的,但是至今只见过他一两面,恐怕连他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娉婷怎么会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
  
  怔愣中看到娉婷对他眨了眨眼,赵行立马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道:“林先生放心,您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会提醒小姐的。”
  
  娉婷也忙跟着拼命点头,“是啊是啊,就看在我第一次一个人做手术的份上,你就不要难为我了,好吗?”
  
  看着娉婷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林莫然心里一疼。
  
  竟比胸前的伤口还疼。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
  
  这个女人的眼泪已成了他这辈子无法痊愈的硬伤。
  
  “好”林莫然牵起一丝苍白的笑意,“不过不该是乙醚”
  
  娉婷一怔,旋即叫出了声,“啊,我错了!严重创伤病人对麻醉药耐受性很差,用镇痛药和肌松药就行了。”
  
  林莫然仍带着浅浅的笑意,轻轻点头,“对”
  
  见娉婷利落地转身取药,林莫然轻轻合上了眼睛。
  
  赵行就站在一边,微微皱眉看着这场最奇特的手术。
  
  大夫不像是大夫,病人更不像病人。
  
  终日在刀尖上过活,赵行隐约能猜到林莫然不肯用麻醉药的原因。
  
  他明白子潇把他留在这里,除了帮忙,也有保护和监视的意思。
  
  一早就知道林莫然不是个普通的大夫,刚才太白楼一战更是对他满是疑问。
  
  可眼前赵行最想不通的是,林莫然这样的人怎么就这么放心地把命交给这个被全府上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
  
  本来替林莫然捏着一把汗,看着看着,却只剩下惊讶了。
  
  这是沈家那个终日冲几个哥哥撒娇胡闹的娉婷小姐吗?
  
  非但没有因为紧张害怕而忘记步骤和用药,甚至拿着手术刀的手都一点也不发抖,而且手法轻巧精准不亚于任何一个他见过的西医。
  
  娉婷不是学艺不精,只是不敢开始。
  
  亲眼见过几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例之后,手术刀就变得异乎寻常的沉重了。
  
  一个人的生死就在她的手下,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担得起这样的重量。
  
  可现在面对这个男人,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场生死的抉择。
  
  虽然他命悬一线。
  
  可他那么平静。
  
  仿佛这只是一堂实习课,他平静地指导,她认真地完成。
  
  仅此而已。
  
  投入了,便不怕了。
  
  “药盘。”
  
  直到娉婷干脆地开口,赵行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捧上药盘。
  
  一声脆响,娉婷转身把刚从林莫然肺里取出的子弹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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