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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问题所在的同时,他已再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林莫然在他回头的瞬间将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喉咙,同时利落地拧断了他的颈椎。
在Nick倒在门口之前,林莫然把他拖进了杂物间,洒扫走廊的仆役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擦掉溅在门框上的血迹,女仆不慌不忙地关上了门。
擦楼梯扶手的仆役顺便擦去了楼梯上Nick留下的清浅的脚印。
一切在无声中迅速完成。
楼下Anna房中,Anna聚来四个高马大的男子。
只等Nick来,便做最后的安排。
Nick在来的路上就被那女仆叫走,事出匆忙他没来得及知会Anna。
五个人慢慢饮着咖啡,静静等着一个永远也来不到的人。
这时候最慌乱不得。
哪一方先着急,哪一方就先露出破绽。
谁先露出破绽,谁就先死。
这样的战争,从来没有平局。
“当”的一声沉响,大厅里的大座钟报半点。
余音响了足有十秒才消散。
八点半。
Anna皱起眉。
四个男人面前的咖啡杯已经空了,她手里那杯咖啡也喝下去一半了,那杯为Nick留的咖啡也没热气了,还不见人来。
二十分钟。
这男人从未迟到过这么久。
“Mars”Anna已沉不住气,正想要其中一人出去看看情况,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四个男人突然面色铁青,几乎同时瞪大眼睛扼住了喉咙,Anna还没回过神来四个人全吐出黑血倒地身亡了。
咖啡。
咖啡是她在房里亲手煮的,但咖啡里加的糖和牛奶是厨房送来的。
牛奶。
她为那两人准备的牛奶。
她吩咐厨房加到玉米浓汤里的牛奶竟端进了她的房里!
刚想清楚这件事,Anna也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这是在她房里,她很清楚自己把一些不想让无关人等看到的药品藏在哪里。
在首饰盒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小瓶透明液体时,Anna双手发抖得已无法打开瓶塞,嘴唇发青,像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嘴角溢出黑色的毒血。
挣扎中,Anna把妆镜打落在了地上。
粉身碎骨的镜面中映出无数个面目狰狞的Anna。
几乎可以碰触到死神的衣摆时候,身边倏然伸出一双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玻璃瓶子,帮她打开了瓶塞,把那瓶解毒剂喂到她口中。
随着解毒剂苦中带着酸涩的奇异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Anna的痛苦感渐渐消减。
“你”Anna以为是Nick终于赶到,正要说“你怎么才来”,抬头却看到林莫然。
林莫然平平静静地看着她,手里的一把枪也平平静静地指着她的脑袋。
愠怒瞬间成了恐惧,定格在她苍白发青的脸孔上。
林莫然还带着些许苍白的病色,但Anna此时的脸色要比他难看百倍。
林莫然微蹙眉心,淡然中带着些许清浅的愠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到底是想要什么?”
Anna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着梳妆台勉强站立,微微颔首,待呼吸均匀了些,牵起一丝满是寒意的冷笑,“命,你们所有人的命”
楼里忽然响起一片枪声,Anna这句话的尾音淹没在杂乱的枪响中。
林莫然一惊,下意识扣紧了扳机。
为首的几人已死,Anna也被他制住,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开战。
看到林莫然露出诧异的神色,Anna冷笑着指了指地下。
镜子。
镜子不是她失手打碎的。
正如林莫然那句“I want some soup”一样,镜子破碎的声音是她传出的信号。
打。
不管是不是林莫然的人,只要不是自己人就要处理干净。
看到地下碎镜的一瞬,林莫然霎时明白了。
这些破碎的镜子也告诉了他另一件事。
原本双手撑梳妆台面站着的Anna就在林莫然垂下目光的一瞬把右手伸到了梳妆台下,迅速抽出一把枪,头也没回就向林莫然的方向开了一枪。
正是在镜中看到Anna的身影闪了一下,林莫然没抬起目光就先扣动了扳机。
Anna的子弹打进了林莫然腹中,林莫然的子弹穿透了Anna的左肩。
第一枪都无法让两人立即丧失战斗力。
那么第二枪就被赋予了决定胜负的意义。
院中忽然响起一阵整齐迅速的脚步声,两人都迟疑了一下。
听那跑队的声音足有四五十人,整齐敏捷,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Anna确信自己并没有听到叫门声或是破门声,这些人怎么进来的?
短暂的迟疑之后,Anna先做出了反应。
不是杀人,却是逃命。
Anna虚打一枪,闪身迅速从大开的窗子跳了出去。
林莫然没想到Anna竟会放弃杀他而选择先逃命,一犹豫间只来得及匆忙打出一枪,那一枪就打在了窗框上。再想追上去时,伤口被牵动的剧痛让他一时失去重心跪倒地上,Anna就在窗外极快地消失了。
林莫然刚扶着梳妆台勉强站起来,便听到大门被破开的声音,接着响起一片更加激烈交火声。
林莫然紧按伤口强撑着走到房门口,正看到北洋军与林公馆的人混战。
林莫然正讶异救兵为何是北洋军时,随着军队进来的江天媛一眼看到了他,忙跑过来扶住林莫然,“你怎么样?”
林莫然紧咬牙关摇了摇头。
紧跟江天媛之后进来的子潇看娉婷并不在林莫然身边,忙道:“娉婷呢?”
“阁楼”
两个字说完,林莫然倒了下去。
江天媛方才注意到从林莫然指缝中流出的暗红色血液,惊道,“子弹有毒!”
“带他上车,赵行知道去哪儿。”说罢子潇叫来三个北洋军,“护送小姐出去。”
目送几人出了大厅门口,子潇转身,一边弹无虚发地结束着那些垂死抵抗的Anna手下的性命,一边踏着尸体之间的空隙目不斜视地走上楼梯。
三楼阁楼,一条走廊,一个露台,四间房间整齐排成一排,悄然无声。
显然阁楼并没有成为战场。
子潇稍稍放心了一点儿。
推开前三个房门,屋中均无人影。
站在最后一间房门前,子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左手。
深吸了口气,子潇轻轻推动门把手。
门没有反锁。
子潇一手端起了枪指着正前方,一手推开了门。
随着“吱呀”一声,门打开来。
门开,子潇拿枪指着的方向也出现了一把指着他的枪。
拿枪的是Jason。
“二哥!”Jason身后的娉婷看到子潇,惊喜地跑出来扑到子潇怀里。
子潇张手把娉婷护到身后,拿枪的那手仍没有丝毫的放松。
Jason的枪也紧握在手里。
娉婷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阵势,忙道:“二哥,他是林莫然的人,是他保护我的。”娉婷看子潇没有先放下枪的意思,转对Jason道:“他是我二哥,他不会伤害你的,你们都把枪放下吧。”
Jason这才缓缓垂下了举着枪的手臂。
子潇仍举枪对着Jason,拉起娉婷面对Jason退出房间。
Jason刚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子潇刚把举枪的手臂垂下来,忽然听到房里一声枪响。
子潇警觉地退过去查看,发现那声枪响是Jason把一颗子弹打进了自己的脑袋。
皱了皱眉,子潇转身拦住了要往门里张望的娉婷,“快走,林莫然受伤了。”
虽是意料之中,但娉婷还是悬起了心,忙随子潇下楼去。
北洋军虽在枪法上并不占上风,但毕竟是人多势众,子潇与娉婷下楼时满楼的所谓“乱党”已没有一个活口了。
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楼上楼下遍地横尸,娉婷惊叫了一声把头埋在了子潇怀里。
子潇收起枪,把娉婷打横抱了起来,正要抱她下楼,娉婷却想起些事情,让子潇把自己放了下来,转身跑进林莫然的房间。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手袋和药箱。
☆、督军府的兵
从林公馆出来,子潇大致清点了一下剩下的北洋军,五十人的队伍还剩下三十来人。
子潇骑马带着娉婷,北洋军不远不近地跑步跟在后面,这样一个奇怪的队伍行进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
拐弯抹角过了几条街,子潇远远看到赵行停在一条巷口的车,便在离车几丈外的地方勒住了马。
翻身下马,子潇转身把娉婷从马上接下来,“还认得这儿吗?”
娉婷仔细看了看周围,恍然道:“啊,我知道,这是元”
“对,”不等她说完,子潇温和地打断她的声音,道,“就在那,快去吧。顺便把你天媛姐姐叫过来。”
娉婷应了一声,拎着手袋和药箱匆匆走进汽车停靠的那个巷口。
不多时,江天媛从那巷口走了出来。
江天媛快步走近来打量子潇一下,子潇身上干干静静的,江天媛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子潇摇了摇头,看到江天媛身上沾着的近乎于黑色的毒血,皱眉问道:“他呢?”
江天媛道:“毒已解了,剩下就要看娉婷的了。”
子潇一怔,他知道那屋里娉婷进去之前除了林莫然之外总共就俩人。
送林莫然过来的江天媛。
郭元平,因为巷子里那家院子是他家老宅。
这俩人都不像是会治病的。
“谁解的毒?”
“我。”江天媛看着子潇愈发诧异的神色,补道,“用毒的是我的故人。”
子潇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那队兵,道:“我把活着的全带回来了,林公馆有我的人守着,除了收拾尸体他们什么都不会动的。”
听到尸体两字,江天媛微蹙眉道:“有没有Anna的尸体?”
子潇道:“暂时没看见,等那边清点完了再告诉你。你先把他们带回去吧,当心伯父起疑。那些北洋军名义上是为沈家而死的,抚恤金我明天一早会让人送到督军府。”看着江天媛略带疑惑的表情,子潇苦笑道:“演戏演全套,你说的。”
江天媛一笑,点了点头,走向那对侍卫军之前忽然想起出门前郭元平的叮嘱,“对了,元平让我跟你说,今天是十一号。”
江天媛不知道这俩人打的是什么哑谜,但子潇明显是听懂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江天媛一怔,“回这里?”
子潇点头,“我和郭元平要出去一趟,我手底下人都在办事,赵行一个人保护娉婷他俩我不大放心。”
“你俩”
“放心,”子潇拦住江天媛马上要问出口的话,道,“不是死人的事。”
江天媛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什么时候你俩都成死人那就清静了!”
看着江天媛利落地跃上马背,带着侍卫军扬尘而去,子潇苦笑着转身走进巷子里。
夜半,码头上带着湿气的风极尽阴寒。
但这样的阴寒里却不乏热闹的人声。
商船靠在岸边,伙计们船上船下地忙活着卸货。
白雨泽和另外两个掌柜站在离船不远的地方,一身伙计似的短衫装扮,若混在伙计里不熟悉他的人绝对辨认不出。
热闹之外,子潇和郭元平远远看着。
一个时辰之后,两批皮箱子被两个掌柜带人陆续运走了。
热闹的码头这会儿已和江风一般冷清了。
白雨泽这才招手唤来钱庄的搬运伙计。
只五六个人。
这五六个伙计利落地上船,陆续地向船下抬木箱。
箱子不是很大,却看起来很是有些分量,每个箱子都要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往下抬。
箱子抬下来就整齐地码到推车上,一车码五箱,船下已码满了三车,船上还在往下搬着。
子潇正想对郭元平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