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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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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笑着摇头,“你啊万事小心不是坏事,可是你真觉得他会去搜查自己家的商船吗?”
  
  周致城颔首道:“大人,沈夫人特别叮嘱过在下,沈家八号商船代运军火的事只能与她或白雨泽联系,我感觉沈子潇恐怕不知道沈家还在做这么一项生意。否则,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沈子潇都是沈家出面做这项生意的最佳人选。”
  
  笑意在江淮棱角分明的脸上隐去,他知道周致城说的是实情。
  
  沈家这项生意是他见过最简单也最不简单的。这艘八号商船自战火蔓延到南方起就多运了这么一样东西,不管是北洋军还是革命党,或是江湖草莽,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能通过这艘船把成批的军火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长江沿岸各港口。
  
  不用道出名姓,不用说出东西来历与用途,只谈货量与运价。
  
  这对兵对匪都是极大的便利,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去动这八号商船。
  
  因为谁也不确定这船上的货是哪家的。
  
  与其混乱中砸了自家货物,每家都更愿意暗中保护这艘商船。
  
  所以一直平安无事。
  
  江淮不知前任督军的军火有没有通过沈家商船,但他知道有这么个渠道之后毫不犹豫地让周致城去与沈家联络了。
  
  眼下往南运送军火,没有比这个更安全的了。
  
  至于这项生意是沈家的谁在管着,江淮之前却是没有多想过。
  
  “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周致城略一犹豫,扬起了目光,“卑职始终觉得沈子潇大有问题。”
  
  江淮扬了扬手,“你如果说的是天媛与沈子潇的婚事,那我告诉你,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要结成。”
  
  周致城很清楚江淮的打算,在目前的□势下,这一门亲事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但他现在想到的绝不是什么政局。
  
  “大人,这是小姐的终身大事”
  
  江淮淡淡看了周致城一眼,“你觉得眼下南京城里还有那户人家能配得上小姐吗?”
  
  周致城一时语塞。
  
  不管哪家能配得上,他知道肯定不是他自己。
  
  “给你半天时间休整,下午五点整来见我。”
  
  如鲠在喉,一句话在喉咙口停了半天,还是硬咽了下去。
  
  “是。”
  
  张宅。
  
  张合年从承平苑回来之后就立即撒了网。
  
  只撒网,没抓鱼。
  
  撒网,是因为想要保有抓鱼的机会。
  
  不抓鱼,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抓。
  
  他与Anna谈这笔生意的初衷就是想脱离这些明争暗斗,过安生日子。他绝不想在自己还没逃离虎穴的时候又跌进狼窝。
  
  大总统,沈家,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是江南商贾,看起来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实际上一个天高皇帝远,一个随时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活着,这是他为自己这最后的任务所定的最后的底线。
  
  他是个绝佳的杀手。
  
  因为不像。
  
  五短身材,贪权贪利,嗜酒好色。
  
  没人会认为袁世凯放在南京的杀手组织头目是个这样的人。
  
  越是不像,就越容易得手。
  
  当年他被还不是大总统的袁世凯召见之后,就带上军火商人的面具,带着这个秘密组织,什么都没想就来了南京,就开始秘密地机械地杀人。
  
  他并不了解他杀的那些人,往往是三更半夜收到一封里面只写着几个名字的信,然后一觉醒来这些人就在世上永远消失了。
  
  他只知道这些人都是革命党,他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他。
  
  仅此而已。
  
  直到有一天三岁的小儿子染病夭折,他才在习以为常的杀戮中猛然反应过来。
  
  他才反应过来,死在他手里的是人。
  
  和他儿子一样的人。
  
  就算袁世凯当了大总统,到底动手杀人的还是他,遭报应的也是他。
  
  在那之后他就极少自己动手杀人了。
  
  但作为一个骑虎难下的杀手,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将大部分家人秘密转移到国外,只把一个不长心眼的小妾和一个他清楚知道与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女儿留在了身边。
  
  自打那时候起,他就在等这一天。
  
  不求全身而退,只想活着出去。
  
  所以他比任何一次打猎都来得谨慎。
  
  派出去的探子前来回报,他也选了个最隐秘的地方来见。
  
  地下酒窖。
  
  酒窖里只点了盏昏暗的油灯,淡淡的酒香交杂着霉气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肺,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堆积成山的坛子表示出丝毫兴趣。
  
  三个探子挨个报出一天内子韦、林莫然和江天媛的行踪。
  
  张合年不觉得这个时候一个一个去解决这三个人是好的选择。
  
  所以他同时派出三路人马盯三个人。
  
  听完,张合年皱了皱眉。
  
  “继续回去盯着,有情况随时来报,没我的命令一发子弹也不许打。”
  
  停了一停,张合年无声地送出一口气。
  
  “传话下去,保持警惕,年关收网。”
  
  “是。”
  



☆、生之多艰

  在恒静园住了两天,娉婷就把需要用的东西都收拾齐全了。
  
  包括一只原来养在别院的大白猫。
  
  这猫很黏娉婷,只要娉婷在就不会跑多远。
  
  可现在她找不到这牲口跑到哪儿去了。
  
  于是向来平静的恒静园就因为一只猫的行踪而鸡飞狗跳了起来。
  
  子轩乐得一个人清清静静看书,索性就让所有闲着的丫鬟家丁们都跟着娉婷满院子找猫去了。
  
  当猫被找到的时候,娉婷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猫上了。
  
  在猫的死亡原因上。
  
  猫死了。
  
  在金陵的房间里。
  
  衣柜边上。
  
  没有伤口。
  
  却七窍流血。
  
  一张发黄的纸摊在死猫旁边。
  
  猫舌舔舐过的痕迹还很清晰。
  
  白色粉末零星地散在周围。
  
  娉婷没查过案子,但这一幕在一个大夫看来已经证明了一件事。
  
  猫是被毒死的,毒药就包在那张纸里——或是曾经包在那张纸里。
  
  显然,那张纸里原来包着的粉末比这时看起来要多得多。
  
  金陵的脸色比那张纸还要难看。
  
  “这是什么东西?”
  
  娉婷指着那张包毒药的纸质问刚刚赶到的金陵。
  
  除了金陵,那些在附近一起找猫的人早已把小屋围满了。
  
  金陵看了看那张纸,和那只运气欠佳的猫,轻轻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声道:“毒药”
  
  娉婷像看一个杀人凶手一样看着金陵,“你房间里为什么会有毒药?”
  
  被娉婷审讯一般地质问着,金陵颔首道:“这这是女婢向燕先生讨来的,先前屋里出了耗子,我怕耗子咬了衣服”
  
  “毒耗子?”
  
  娉婷怀疑地看着金陵。
  
  正僵持着,忽然听到人群后传来一声“燕先生来了”。
  
  众人让开了路,燕恪勤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小姐。”
  
  燕恪勤向娉婷道了个礼,转头看到七窍流血的猫尸,微微愕了一下。
  
  “燕先生,你来得正好,”娉婷瞪着金陵,好像生怕一不注意她就会逃走似地,“她说这药是您给的老鼠药,您可记得有没有这回事?”
  
  金陵静静地看着燕恪勤,目光里丝毫没有惶恐。
  
  反倒有一种喜悦。
  
  燕恪勤点点头,道:“老朽记得清楚,确有此事。”
  
  听到燕恪勤这句话,娉婷的目光立时从金陵身上收了回来,那样怀疑的目光又落到了燕恪勤身上,“燕先生,您都没细看,怎么就能确定这是您开的那包药呢?”
  
  “娉婷。”
  
  不等燕恪勤开口,人群后传来一个疲惫但绝对威严的声音。
  
  人群散到两边,冷香扶着子轩走进门来。
  
  子轩温和的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房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即缓和了下来。走到娉婷身边,子轩轻声责备道:“燕先生是长辈,不得无礼。”
  
  “可是”娉婷想说,可是你病得蹊跷,不可不防小人。但转念一想这话不能贸然说出来,便怏怏地住了嘴。
  
  子轩伸手轻拍了拍娉婷的手臂,“妈刚刚差人来唤你,你赶紧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子轩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哄,却在这园子里有不容违抗的力量。
  
  对娉婷也是一样。
  
  娉婷知道子轩的脾气,怕惹他不悦,只得应了。
  
  出门前,娉婷嘟起小嘴道:“这猫是三哥给我的,我不能把它扔在这儿。”
  
  说着,娉婷走过去把死猫抱了起来。
  
  没人注意到,娉婷在抱猫的时候顺手把散落地上的白色粉末抹在了手心上。
  
  娉婷走出门,这房里的气氛稍稍轻松了些。
  
  一个可以宽恕害死自己妻子凶手的人,怎么会严惩一个无意中害死一只猫的无辜女子呢。
  
  果然,众人只听到子轩温和地对金陵说了一句,“把这些收拾干净之后到我房里来一下,有些事要你做。”
  
  金陵来到子轩房里时,子轩正靠在躺椅上轻轻咳着。
  
  房里只有子轩一人,清浅的咳声也显得格外刺耳。
  
  她看得出,这段日子以来生命正在这个优雅的男子身上飞快流逝着。
  
  金陵到桌边斟了杯水呈给子轩,子轩稍稍稳住呼吸后接过了杯子,淡淡道了声“谢谢”。
  
  金陵被这声道谢惊了一下,忙颔首道:“大少爷,您折杀奴婢了。”
  
  子轩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慢慢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指了指他对面的圆凳,“坐下说话。”
  
  金陵又是一怔,埋着头道:“大少爷,奴婢不敢。”
  
  子轩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温和,却复杂了起来,“这房里只有你我,何必这样拘束呢”浅浅蹙眉,子轩静静注视着金陵,“姐姐。”
  
  这两个字像在金陵头顶响了个炸雷。
  
  看着惊得睁大了眼睛的金陵,子轩仍是用虚弱的声音淡淡地道,“不是吗沈家流落在外的长女,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句话好像点醒了金陵,金陵极快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眨眼间就抵到子轩的颈上。
  
  金陵知道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是个连自己站起来都很吃力的病人,一个孩子都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这么做不是为了制住子轩,而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金陵褪去了低眉顺眼的伪装,冷漠地看着苍白的子轩,“你怎么知道的?”
  
  子轩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冰冷的温度,但无论是他心里还是他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惧意,温和平静如故,“猜的”
  
  子轩是猜的,却不是瞎猜的。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他就知道她有不同寻常的心事。
  
  神情、举止、年纪,甚至姓氏,每一样都把子轩引向这个答案。
  
  他本只是怀疑,但却被她自己证实了。
  
  金陵咬着牙根道:“那你一定也能猜到,我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吧。”
  
  子轩轻轻牵起一丝苦笑,“我早就该死了,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你何苦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句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会像是求饶,在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最真挚的关切。
  
  金陵心里像被狠狠扎了一下。
  
  和这个男子朝夕相处这段日子,她很清楚子轩说的是事实。
  
  但她却被这事实说得心中一疼。
  
  为这个男子。
  
  她明知道当年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她知道他可以算得上是沈家最受苦却最善良的人。
  
  可她却要取他本就残薄如纸的生命。
  
  “你知道我比谁都想死”子轩依然淡淡地道,“但我不想牵累任何人,何况你是我唯一的姐姐”
  
  一片静寂。
  
  静寂中传来匆匆的踩踏楼梯的声音。
  
  金陵一惊,手上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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