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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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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潇未动,倒是白英华抬头对子潇道:“子潇,燕先生不是外人,有话就照着明白说吧。”
  
  子潇颔首应了一声,转对正满面疑惑的燕恪勤道:“燕先生,我这有几件和医药有关的事一直搞不清楚,不知您能不能给我个解答。”
  
  燕恪勤微一怔,他倒没觉得这和方才子潇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子潇既然说了,他也就点了点头,“二少爷请讲,老朽尽力而为。”
  
  子潇没给出问题,倒是转身走去开了房门,对立侍在楼廊尽头的家丁挥了下手,又回到屋里来。
  
  须臾,三下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响后,娉婷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林莫然与郭元平紧跟其后。
  
  “妈。”
  
  “伯母。”
  
  “沈夫人,二少爷,燕先生。”
  
  看着这一排三个站在子潇身边的人,燕恪勤疑虑愈深。
  
  “疑问是他们提出来的,就让他们自己来说吧。”
  
  说着,子潇移步走到白英华身旁,和燕恪勤对面坐了下来,拿过自己的那杯茶,兀自呷着。
  
  子潇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让久经世故的燕恪勤也辨不出他眼下究竟是什么情绪,什么态度。
  
  猜不出,那便不需猜了。就像那些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的病症,待它发作起来总会知道个所以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还是来得及的。
  
  燕恪勤心绪平定下来,便端端正正地道了声,“请赐教。”
  
  “燕先生,”让子潇和燕恪勤都为之一怔的是,抢在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竟是娉婷,“您为大哥看了这么多年的病,您现在能不能对他的病症下个诊断?这么多年,大哥到底病在哪儿?”
  
  燕恪勤微蹙眉,微颔首,“恕老朽无能,只能查得出大少爷系气血两虚之症。”
  
  娉婷追问,“一直都是?”
  
  燕恪勤点头,“一向如此。”
  
  听到这句回答,娉婷不自主地向前了一步,再开口,声音分明没有方才那么平静了,“大嫂生前对我说过,大哥每次病发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不是一样的。一样的病因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病症?”
  
  方才还有一丝紧张神色的燕恪勤此时露出一抹苦笑,看向林莫然道,“同样的因,因为人、时、势的变化总会产生不同的果。想必林先生更理解我国医理的精妙。”
  
  不等林莫然表示支持或反对,娉婷已抢道:“既然每次病症皆有不同,那请问燕先生,您是怎么做到如大哥身边如大哥身边丫鬟们所说的那样,每次急救都能不查病情立即准确无误地施针下药呢?”
  
  燕恪勤一怔。
  
  他终于在娉婷的话里找到了些许能够回答他心中疑惑的线索。
  
  屋里的声音似乎一下子被冻结起来了,炭盆里炭火燃烧的细碎声响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在等燕恪勤的答案。
  



☆、昔我往矣

  尴尬了须臾,燕恪勤正要开口,在旁边沉默良久的白英华清了下嗓,沉声道:“好了,不要扯得这么远了子潇,这里都不是生人,到底有什么话要问燕先生就照直了说,免得无端生出误会来。”
  
  子潇微颔首应了一声,抬头对在一旁规规矩矩垂手立着的林莫然道:“林莫然,把这些天的结果说来听听。”
  
  “是,二少爷。”林莫然向前了几步,站到和娉婷并肩的位置,从怀中取出几张整齐折在一起写满字的纸,仔细展开,用一贯的平静谦和的声音道,“多日前江小姐对大少爷某次所服汤药样本进行了化学检验,成分分析发现,氰化物与生物碱含量异常,在下参照当日药方,初步判断药方中杏仁使用方式有误,且延胡索使用超量。”
  
  这干净利落的几句话听完,白英华已然脸色大变。
  
  燕恪勤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林莫然声音沉了沉,又接着道:“为避免实验偶然误差引起误会,在下和娉婷小姐决定与大少爷的生活暂时保持一定距离,不对大少爷的原有治疗产生干扰,并连续五日取其服用的汤药样本,交由金陵学堂英国籍化学教授Thomas亲自实验分析。经过多次实验,得出结果如下:五日间所取的十剂样本中,延胡索用量皆大大超出药方中所书的两钱,其中有四剂样本在延胡索超量的同时还加用了药方中没有写入的未经炮制的生苦杏仁,导致氢氰酸达到致病含量。”
  
  子潇看了眼惊愕满面的燕恪勤,又看了看脸色青白且凝起眉来的白英华,转对林莫然道,“用正常人能听懂的话说,说清楚点儿。”
  
  “是。”林莫然把那几张鬼画符似的实验数据收回到怀里,微颔首道,“大少爷本身体质并不强健,肺经虚弱,有先天的血虚之症是实,但不至如此。大少爷所服汤药中,延胡索是味利气止痛活血散瘀的药,但过量服用会产生头昏、面色苍白、心跳无力、脉搏细弱、四肢乏力、呼吸困难甚至昏迷的中毒症状。未经炮制的苦杏仁里含有氢氰酸,也就是当日白雨泽少爷对大少爷所用之毒。也就是说,大少爷如今的病症主要是长期用药错误导致的。”目光静定依然,投在燕恪勤身上,“而这些错误的药无一例外都是出自燕先生之手。”
  
  从白英华的面色上已经能清晰地读出她的震惊,而在燕恪勤皱纹交错的脸上除了惊愕似乎还有更多旁的情绪在交杂着。
  
  沉默须臾,燕恪勤轻叹开口,“都问到这了,还有什么要问,一并说了吧。”
  
  “为什么?”这次开口的是子潇,坐在燕恪勤的正对面,狼一样阴寒冷厉的目光直视着燕恪勤。
  
  燕恪勤目光闪动了一下,微启唇,未语,低头避开子潇的目光,无声一叹,轻轻点头。
  
  “恐怕是和沈家产业有关吧。”一直没出声的郭元平突然冷冽地道,“大少爷曾对我提及,燕先生不止一次要大少奶奶劝服大少爷远离沈家生意。大少爷在第一次去商号打理生意后身体就每况愈下,以致不得不从中抽身。燕先生要如何解释这件事呢?”
  
  “不对。”子潇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燕恪勤,“一边毒害大哥,一边又每每及时精准地施救,二十多年如一日地对一人下毒而不至其死,燕先生的大计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对吧?”
  
  “燕恪勤”白英华已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所有的惊愕迅速向愤怒转变。她按着桌边站起来,盯着燕恪勤的目光如刀,恨不得立即活剐了这个人。
  
  白英华一站,子潇也立即站了起来。
  
  燕恪勤也难以再坐下去。
  
  燕恪勤一动,郭元平便移步到了他的近旁。
  
  林莫然向娉婷又靠近了些。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剑拔弩张的气息。
  
  用尽一切力量压制住怒火,白英华声音冷厉却带着微颤,“燕恪勤,你到底都是在做些什么?”
  
  “命都是命数啊”燕恪勤叹了一声,连连摇头。
  
  娉婷耐不住他这样拖沓的腔式,又气又急地道:“都是你自找的,你还怨什么天地!你再不说清楚,我们就把你抓到警察局!”
  
  子潇转头不轻不重地看了眼林莫然,林莫然心领神会地把又向前迈了几步的娉婷拉回到了原位。
  
  “说清楚”燕恪勤苦笑着,“是时候了,也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稍稍整顿心绪,缓缓把幽深复杂的目光停落在怒气正满的白英华的身上,燕恪勤道:“林先生说得对,二十二年了,大少爷就是这样被我折腾了足足二十二年小姐说得也对,因为我对大少爷的病因一清二楚,所以能不诊即断郭先生也没错,我做出这样的事,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沈家产业”
  
  “你别想就这样糊弄过去。”子潇沉声道,“你就是给大哥下一辈子的药,沈家产业也跟你没半文钱的关系。”
  
  燕恪勤缓缓点头,“没错那请二少爷想想看,大少爷若长病不起,沈家产业与谁最有关系?”
  
  一惊,一怔。
  
  惊住的是白英华。
  
  怔住的是连子潇在内的一干人。
  
  一干人里,到底是子潇最先反应了过来。
  
  论及产业继承,长子数完,理所当然就是次子。
  
  也就是他。
  
  怔愣就在反应过来的一瞬倏然变成了恼怒,扬手直指燕恪勤的鼻尖,“你再敢胡扯一句试试!”
  
  “子潇。”
  
  白英华低声喝住子潇,同时伸手抓住了子潇的手臂。
  
  不知何时,愤怒消退了大半,白英华眉宇间竟加入了三分紧张两分惶惶。
  
  “不错,”不等白英华再说话,燕恪勤沉声道,“就是二少爷您。”
  
  “你怎么这么恶毒啊!”娉婷又一次忍耐不住,却被林莫然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乱动不得,只好远远朝着燕恪勤怒斥道,“先是毒害大哥,又来抹黑二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抹黑”燕恪勤苦笑着摇头,“我这辈子昧了行医者的良心也要对得起大夫人,又怎么会去抹黑她的亲生儿子啊”
  
  燕恪勤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句话屋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夫人。
  
  金行烟。
  
  这本是近年来已被众人清理出脑海的一个名字,但金陵的死又一次把这个名字在沈家人心上深深刻了一遍。
  
  此时提起,谁也不觉得这是个离开多年的陌生女人。
  
  短暂的死寂。
  
  子潇冷如严冬的声音先打破了沉静,那向来分量十足的声音此时却听着分外单薄,“你再说一遍谁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
  
  “子潇”白英华抓在子潇手臂上的手微微发抖着,声音里充斥着清晰的紧张和担忧。
  
  “您,沈府二少爷,沈子潇,”燕恪勤一字一句,如宣圣旨般郑重地道,“乃系大夫人和老爷的亲生儿子,沈家真正的嫡出长子”
  
  “够了!”子潇扬声喝住燕恪勤,“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大夫人早在我出生的四年前就被逐出沈家了,我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话说到这儿,子潇倏然记起来,在他身边紧抓着他的白英华似乎一直都没有说出那句她此情此景下应该要说的话。
  
  她没有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开口证明身边这个人是她的儿子。
  
  沉默在这种时候往往不会代表反驳。
  
  “妈,”子潇带着一丝狼狈转看向身边的白英华,“我是您的儿子”
  
  “是,是我的儿子”白英华紧抓着子潇的手臂,像是怕他会一下子在眼前消失似的,声音里仍带着细微的颤抖,却显然不再是因为愤怒,“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亲生儿子”
  
  当做。
  
  大多数时候,这两个字就足以代表绝对否定。
  
  当做,也就等于不是。
  
  看着在此之前从未在白英华脸上出现过的如此清晰浓重的紧张慌乱,子潇不用去听便已得答案。
  
  郭元平和林莫然呆立一旁,不发一言。
  
  一方面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
  
  另一方面,在这间屋子里,他们俩是地地道道的外人,实在没有插言沈家此等家事的份。
  
  “妈,”终究还是娉婷,挣开林莫然的手,跑去扑到子潇怀里,强把白英华抓在子潇手臂上的手分开,厉声道,“你在说些什么呀!你怎么能随便就相信这个人的话啊!”
  
  “小姐,”情况已然如此,燕恪勤便也不疾不徐了,“夫人不是轻信于我,而是此事由始至终皆是夫人一手操办,夫人当是比我要清楚许多”
  
  “够了”白英华煞白着脸色,声音不高不低地喝住燕恪勤。
  
  紧张担忧慌乱已散去了大数,执掌一切的威慑感又重新爬满了白英华的眉目之间。言语间还带着遮掩不住的颤抖,但主调已然是掷地有声了。
  
  “就算是要说,这里也轮不到你来多嘴”白英华深深吐纳,在茶案旁又缓缓坐了下来,浅浅呷了口茶。
  
  再开口时,声音已平静无澜,“不错当年是我小产后一时昏了头,收买了那个来沈家看风水的术士,让他对老夫人说是金行烟的女儿与沈家阳气相克,有她们母女在沈家就要绝后她们被逐出门后的第二年我就有了子轩,同年老夫人仙逝前就让老爷把我从偏房升到了正房。我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子轩三岁那年,我偶然发现老爷和金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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