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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够贴切得很!
慕向惜撇嘴一笑,正要奚落他几句,却只见忽地落在她面前的他的掌心里,凭空多了一张发黄的老旧纸片
但是,这里面的人让她讶异得捂住了嘴巴,这哪里是普通的纸片,这是她幼年时候最为美好的记忆瞬间吧,看她笑得多天真,而且,这照片,她从未看到过,为什么却偏偏在他手里,为什么爸爸从未给她看过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飘过,爸爸,妈妈,和幼年的她
“我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他按在胸口,很紧很紧,背面的字,我鉴定过了,也是他的笔迹”
我爱你们,今生的罪过来生补偿,记得,还要做一家人
慕向惜无语凝咽,哽咽的点点头,是的,是爸爸的笔迹没错和这张照片一样,他从未说过如此深情如此感人的话语!是本性使然吧,他们一家人,似乎都是这种德行呢,而她,尤其是这样,埋藏在心里的感情,总是不那么容易迸发出来。
颤抖的身体被他揽住,他疼惜的吻去她眸子里的湿意,拍抚着她,“乖,来我怀里,对,就这样,深呼吸!再来一次,用力的换气!”
她不解他何意,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做了这动作,感觉胸口不再那么憋闷的时候,他嘿嘿一笑,随后却说,“老婆,你的动作让我想起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坏透了你!”
“来,老公给你打,打多少下都没关系。”
她嘟着唇瞪他,她怎么舍得打他呢,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肖奈说,那一次,你差点被风沙淹没,怎么这么傻的人啊”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因为他的坚持,有一个不相识的人得以生还,爸爸的遗体还被妥善的运回来,还有这张照片,让她心里的感动不知从何说起了!
她的娇骂在他听来却是一种疼惜和赞扬,吻着她的泪水看着她真诚的眼睛,他说,“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情,我宁愿自己傻一点,傻傻的惹人爱,哦,对了,是歌颂一只猪的歌词吧,你看,别人都这样唱了,说明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子,是不是?”
她不置可否,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公。”
“唔,想和我亲~热了吗?”他回头调笑,她脸色一赧,抬头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众人,“想都别想!”
她冏冏的小脸让他哈哈大笑,“那就别用这种娇滴滴的语气喊我老公,心里痒痒的真是难受,要不然,我们就地解决”
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慕向惜差点笑出声,“如果你这是冷笑话,那恭喜你,你让我不得不笑!”
“要不要摸摸看?”是不是笑话她一摸不就知道了!
“才不要!”慕向惜连忙逃离这个公开的场合,她倒不是担心他的兽~性大发,因为她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多半是让她转移注意力,从不快的情绪中缓解过来。
但是,周围这么多现场观众,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们可禁不起这般卿卿我我和激~情的刺激,所以,为了他人着想,她溜
慕向惜懒懒的靠在汽车椅背上,侧头看着外面的路景,偶尔再转头过来跟他相视一笑,每走一段便看见上上落落的入口出口,或是驳接其他高速的三岔路口。
那么多的出口也许随便选一个都可以到达他们想回去的地方,然而人们的习惯永远是选择最便捷的路,而直觉的认为其他方向都是绕圈子。
但是他们常常会忘记,有时候最便捷最快速的道路,却往往可能也是最长的,不是说聪明愚笨,而是因为这根本无法看透。
一路到底,终于到达唯一出口,当一轮圆盘似的黄昏落日隐入树荫楼角,车子驶进去了一处幽静的安谧之地,杨陵园公墓。
许南川熄灭引擎,余音渐静,两个人谁都没有动,许久,搁在方向盘上他静如泥塑的手终于垂下来,伸手将她揽过来,“老婆,下去看看,好不好?”
“好。”她点了点头,身形却没有移动,他也没有催她,只是说了一句,“合冢之墓,是我对他们的祝福。”
“也是爸爸的希望。”她对他感激的一笑,这笑容里带着近乡情怯的忐忑和不安,纵然是已经看开了,但是心里一个角落嚯嚯作痛,让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幸亏有他在身边,这才削去了不少的失落和喟叹。
她的情绪他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先行下车,再过来亲自为她开了车门,扶她站在一株垂柳旁,他再绕到后座,拿出了一束花,康乃馨和菊花,白、黄交错,还有几枝紫色的勿忘我。
她低头看了看,不由得回忆起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的情景。
他和她不期而遇,他送妈妈的花,是极具讽刺意味的蓝色鸢尾,那个时候,他心里满是对她的恨意,而她,同样充斥着那种强烈的敌对感情。
她还清晰的记得,因为气愤之极,她最后竟然在他那辆跑车上划了一头小肥猪,还用钥匙对那车搞了破坏。
现在想起来,那苦涩之中还不乏这些乐趣存在的,让人喟叹之余不免又要发笑,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变好了,脚步也轻快了不少,揽着他的胳膊的手用了几分力气,抬头冲他傻傻的笑。
自从来到这里就为她紧张的情绪担忧的许南川不禁莞尔,唇角扬得高高的,“笑得这么贼兮兮的,干嘛?”
“没有啊。”她躲闪的眼睛四处打量,看远处淙淙流动的溪水,看那环绕这周边的蜿蜒的群山,就是不看他。
许南川也不强求,无谓的说,“不说我也知道。”
慕向惜努努嘴,是啊,她差点忘了,他这人对她简直是了解到家了,什么事情都别想瞒过他的眼睛。
呵呵,这样也好,起码节省了她解释的时间,爱人之间最期盼的不就是心有灵犀吗?他在这一方面做得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呢!
果不出其然,他笃定的说,“我送你的小黑猪还在那个储物箱里呢,等生下了宝宝,你就去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拿出来,摆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在下面贴一个纸条,写上何年何月何事。”
“为什么?”
“这样的话我每次不经意的看到,就会再回忆一遍你以前有多么的淘气啊,多好笑!”
他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她张口轻咬了他一口,他宠溺的眸光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看,由感而发,“无论是哀伤是快乐,都是我们爱情走过的轨迹,是我们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放在你我经常路过的地方,闲暇时候端一杯清茶,一边品尝一边看着,一边拥抱美人一边偷香,人生一大快事啊!”
他说着自己的打算,慕向惜仔细听听,竟然感觉非常有理,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这男人细心起来,还真是比她考虑得还要周到呢!
思绪恍惚之间,两个人踏着石阶来到了墓碑跟前,照片,是父母的合影,都面带着微微笑,十分的亲密和谐,石盒里的香灰看似还是新鲜的,一束和她怀里一模一样的花搁置在侧旁,肩膀被他轻轻一捏,他带着几分自嘲的说,“你不在的时候,爸妈经常带着城城过来,哈,你不会以为我还送一支蓝色鸢尾吧?”
慕向惜嫣然一笑,“你当初幼稚得极其可恨!”
“那现在呢?”
“现在,你这个女婿比我这个女儿,做得更合格!”
他释然的耸耸肩,能够得到她这样的奖励,一切也都值了!
看天色渐晚,他捡了一块空地擦干净,扶着她坐下,“来,坐在这儿,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在下面不远处等你,好了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上来接你。”
“好。”
他体贴的回避,慕向惜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始终没有走出她的视线之内。
她一个招手,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含笑转头过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一边抚~摸着一边说,“爸,妈,你们也看到了吧,他对我真的很好,所以,你们也别担心我了,我会过得很幸福活得很长很长的,还有,下辈子我们的约定,大家一定不能忘记哦!”
“妈,好久没来看你了,想我了吧,我也想你,别生我的气,也别再生爸爸的气了,要真的说谁对谁错,谁能不犯错,我们都有错,你有错,爸爸有错,我也有错,你看你,笑得多开心,肯定早就释怀了。”
“爸,妈,请原谅我,你们二老的丧事我都没有来到跟前,你们知道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你们在天上肯定看得仔仔细细,呵呵,往事不堪回首啊,幸好有许南川在,不是吗?瞧,我们大家现在过得多好!”
绵绵细语之间,耳边有一两声鸟鸣掠过,身边还有花香围绕。
在二老面前,她没有再落泪,因为,这不是爸妈想要看到的她,她要笑,扬起唇角露出门牙,让牙齿晒晒太阳,保持一个健康快乐的心情,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抚~摸着微有胎动的腹部,她绽放了大大的笑颜,与墓碑上的两人相视良久
终究是放心不下她,在她还未向他发出信号的时候,他已经径自上来了。
慕向惜拉着他一起在墓碑前面磕了几个头,许南川倒是很配合的跪在了那里,但是看着她扶着肚子还要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想了想提议道,“老婆,让老公来替你磕吧,咱俩谁跟谁啊,相信爸妈也不会介意的,你说是吧?”
哪知,他话音刚落,胸口就挨了慕向惜一巴掌,她瞪大眼睛极力的反对,“当然不一样了!”
捂着自己受伤的心脏,许南川眼泪汪汪的趴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下,声声啜泣,“爸,妈,你们也看到了,她又家暴我,天理何在啊。”
他夸张的话又让慕向惜习惯性的第二个巴掌就过来了,“许南川,我哪有?”
他捉住她的手,人证物证俱在!
慕向惜已经无法再抵赖了,她唯唯诺诺了好久才反驳,“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吗?”许南川张口结舌,举手投降,“好吧,老婆说没有就没有,来,轻点,别碰到额头了,会痛的。”
“磕头哪有不碰头的?”
“好,咱轻点碰,OK?”
“轻点没诚意!”
“那咱俩一起碰,我声音大一点,你声音小一点,恰好中和一下,这诚意不就有了。”
“这是什么理论?”
“来来来,磕磕磕”
一番折腾下来,许南川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孕妇啊,坚决不能跟她来硬的,要软,软到极点,软到不能再软,还得继续想法子软。
不然的话,这脾气啊,那就是一场春雨后的竹笋,一天一节的拔高,他这日子啊,以后就难混了,所以,既然要做一个模范丈夫,那就要能屈能伸能挨打能吃亏!这个,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两人下山,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回到家的时候,早已是灯火通明的盛况了,一只脚还没踏进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豪爽的哈哈大笑。
他和她面面相觑之时,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张妈乍然一喜,一脸笑意的回头吆喝,“小俩口回来了,回来了!”
顿时,客厅里的人哗啦啦的抬头看过来,这架势,这欢迎的喜庆劲儿,让他们有些难以招架,许南川没好气的瞪着聚了一屋子的人头,“大晚上了,让不让人安生一会儿啊?”
“呦,呦,呦,这是谁啊,说这种话?我听某某某说某某某还当着众人的面号啕大哭了呢,怎么这一眨眼功夫就又成了威风凛凛的狮子?”
有录像为证,他们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得意啊!
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翘着二郎腿坐在高脚椅上的慧姐,那嗤之以鼻的表情,在许南川眼里,是极其的欠揍!
一刹那间,整个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门口那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许南川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的,那全身的怒火啊燃烧得极其的旺盛,很有一种想要冲过去将对面的女人弄死的冲动,碍于有老婆在暗中拉着他,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他不好发作,涨红着脸咬着牙问,“你说谁呢?”
“我说谁呢,哈哈,天晓得!”
她环视了一圈,奸笑着对着同样奸笑的人们,“那个,大家都知道的,是吧?”
众人哄堂大笑,那笑声,真是尖厉刺耳!
许南川已经忍无可忍了,一个凌厉的俯冲就要过去,慕向惜用千金之躯挡在了前面,捧着他的脸安抚他,“阿川,淡定,一定要淡定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切切记得,女人尤其是慧姐这种女人是万万打不得的,要不然,这后果,会很严重很严重!”
“有多严重,我倒是想要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