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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城里为她买的,是这里的有钱人家的女人才用的。刘泉姑被他热辣辣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用被单裹紧全身,侧转过身子,裹着军毯的优美的身材更加婀娜动人。赵宁都醒过神来,赶紧难为情地扭过目光,转身,从卧室走到堂屋,开了门。 刘寄生正站在门口。 “什么事?有军情吗?”赵宁都绷着脸,冷冷地说。 “这个,方才兄弟我喝多了,多有得罪!”刘寄生悻悻道。 “连长说哪里话呢!兄弟我刚才也喝多了!”赵宁都不卑不亢道。 刘寄生的目光下意识地朝赵宁都卧室方向瞥了一下,道:“兄弟我睡不着觉,有没有兴趣陪我一道查查岗,再一起喝两杯?” “既是你上门来叫,我哪有不遵命之理?”赵宁都耸耸肩道。 于是,二人走了出去,在驻地走了一圈。除他们二人住的是老百姓腾出的屋子外,其余士兵都住的用土砖垒成的简单的房子。将打磕睡的哨兵训斥了几句,又查看营房里熟睡的士兵,刘寄生又要到赵宁都家一起喝酒。赵宁都说:“老婆不会起来做酒菜了!”刘寄生只好和赵宁都到了连部,令连里的伙夫弄了几个下酒的菜,和赵宁都就在连部里喝起酒来。他先问了问赵宁都的经历。赵宁都知他今晚的用意是要笼络自已,就很配合地一一告诉他了:永昌人,原是民团,救过马营长。高台之战受了重伤破了相。其实,这些刘寄生已经知道了。 然后刘寄生又谈他自已,谈他的烦恼。谈他要不跟着共产党胡闹,在上海,吃香的喝辣的,过小开生活,不知有多快活。说不定都发了小财的。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边闲聊边饮酒,一直饮到下半夜。 过了几天,一个黄昏,赵宁都和刘泉姑出去散步。他们骑着马走出营地,一直走到离村子很远的一个叫落马摊的地方。西天燃烧着火红的云霞,使天空显得更加雄浑、辽阔。一行驼队耸着沉默的驼峰从太阳面前走过,竟像走入一个太虚幻景。布满骆驼刺和岌岌草的戈壁滩一望无际,沐浴着夕阳,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条石砾的大道横穿戈壁,直往武威城而去。旁边,有一片红柳林,如一层金色的淡淡的寒烟。两人身上都沐浴着晚霞的光芒,尽情地欣赏着这塞外风景,眼睛里都放射出欣喜的光芒。“真美啊!”赵宁都感叹道。跟着下了马,将马栓在树上。 “是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刘泉姑欣喜道。 赵宁都帮刘泉姑将系在树上,两人在戈壁滩上慢步,一边欣赏着这豪放的浓丽的塞外风景,一边聊着天。刘泉姑常常情不自禁地吟咏描写大漠风光的诗词,让赵宁都听得如痴如醉。夕阳照在她俊俏的脸蛋上,更显得她妩媚鲜亮。赵宁都心跳之余,不禁涌出一阵强烈的自卑,时不时地下意识地摸摸自已疤痕纵横的脸。 忽然,刘泉姑沉默了,一阵忧郁浮上美丽的潮红的脸蛋。 “赵科长!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还有那么多西路军战士在受难,我们却在赏风弄月!”她幽幽道。 赵宁都默默地望了望前方,又看着她安慰道:“你不要难过!失败和欣赏风景并没有冲突!越是失败,才越要乐观一点,才越不能垂头丧气!说不定,我们那些突围的西路军战士看见这壮美的风景也一样会赞叹不已,并因此更加热爱生命,更加坚定了突围的信念!” 刘泉姑想了想,点点头,秀美的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赞许道:“嗯!是这样的!我就听说九军政委陈海松在梨园口为掩护全军突围时给战士们做动员,号召战士们要象这戈壁摊上的骆驼刺和岌岌草,越是在严酸的天气里,越是要挺直胸膛。他就很欣赏这戈壁上的小草!只可惜他后来牺牲了!听说他是掩护总部突围时牺牲的。中弹时,就趴在一株骆驼刺旁,鲜血染红了骆驼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高级指挥员!” “是啊!他牺牲时才23岁!21岁就做红九军军政委,是红军史上最年轻的军级干部!”赵宁都道。 两人禁不住唏嘘了半天。末了,赵宁都告诉刘泉姑:过些天搜索红军失散人员的任务就结束了。由于全国舆论的影响,马家军对杀俘虏的也有所控制。所有俘虏都编成团和营去修路或做其它苦力。过几天他们将连接替其它部队看押红俘修路。他想借那个机会营救一批红军。在这之前,他想找机会,把刘泉姑送回延安。 “不!赵科长!我不要单独离开!这样敌人会怀疑你的!干脆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掩护你营救红俘!设法救出一批红俘后,我们再一起走,不是很好?”刘泉姑听了他的方案,看着他,坚决道。 赵宁都望着她俊美的脸蛋和透露出坚定目光的眼睛,心里一阵悸动,扭过脸,沉吟半响,庄重地点点头:“好吧!” 二人就这样在戈壁滩上一直留连着,直到太阳落入地平线,夜色象大海一样将戈壁摊全部掩没以后,二人跨上马,回到了驻地。
这天半夜,刘泉姑起来入厕,从赵宁都地辅边走过,回来时,不小心踩着了赵宁都的胳膊,站立不稳,“哎哟”一声,倒在赵宁都身上。赵宁都惊醒来。只见黑夜中,刘泉姑如雪的肤肌和苗条的身材美得令人心跳。一股女性身上浓烈的体香扑入赵宁都心脾,一股冲动像洪水一样在赵宁都身上激荡开来。他猛地半坐起来,抱紧赶紧要起身离开的刘泉姑急迫道:“泉姑!泉姑!我至今都还想着你!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然后抱着她狂吻开来。 刘泉姑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着,赵宁都热烈的狂吻和浑身充满男性魅力的火热的气息灼得她晕眩又喘不过气来。她边挣扎,边惊慌又急促地喊:“赵科长!放开!求你放开!”可是,赵宁都反而越来越狂热了,刘泉姑急了,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赵宁都愣住了,清醒过来,赶紧松开手臂。刘泉姑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开,跑进了卧室。 赵宁都羞愧、难堪又沮丧地低下头,好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他狠狠一拳砸在被褥上,猛地躺下,将毯子拉上来,将头、脸死死蒙住。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穿上军服,带上门,走了出去,到马厩旁,他解下了马缰绳,牵着马,出了院门,然后上马,猛地一打马。“闪电”知事地张开四蹄,直往戈壁滩深处奔去。 赵宁都走出去后,刘泉姑也睡不着了。她躺在被子里,有几分兴奋,几分羞涩,几分震颤,几分说不出的莫明的躁动。方才赵宁都强有力的胳膊对她的拥抱在当时使她慌张、毫无防备、也有些愠怒,此刻,却如同一只神奇的手勾起了她的躁动、也勾开了她的紧锁着的情感的大门。使她再也睡不着,反来覆去地想着情感上的事,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赵宁都和姚玉松的影子。当听见赵宁都拉开门走出去时,她心里不禁隐隐有几分负疚。 当初,赵宁都自我介绍并送他一面战场上缴获的铜镜时,她对这个英武潇洒、一表人材的年轻人很有些好感。对他善解风情,送她一个铜镜的做法也很好感。这样既表达了爱慕之意,又那样含蓄,浪漫,不像其他的农村里出来的干部,要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要么直桶桶地来一句:“我们结婚吧!”,可是此时,九军领导孙玉清、陈海松已经来做过媒了。她正在考虑。对方是九军的师政治部主任姚玉松,是九军军长孙玉清的表哥。他们说姚主任年龄大了,该结婚了。还带姚玉松见了她一面。她心里不大愿意。这姚玉松年纪大,其貌不扬,喜欢在手里拿个旱烟袋吧嗒吧嗒的。她心里不大愿意。而且,论本事,四方面军才华出众、年轻有为的战将太多了,诸如许士友、余天云、何畏、陈海松、孙玉清、洪学智等等,姚玉松在里面实在不算出色。所以,她一直在犹豫着。初见赵宁都,她很是好感,心想,要是那姚玉松是赵宁都就好了。心里一度荡起过涟漪。后来,九军的孙玉清、陈海松继续给她做工作,并说这是政治任务,如果不情愿,那就是看不起工农干部,看不起大老粗,就是头脑中臭知识份子、小资产阶级的意识没有肃清。这顶罪名是很大的,一旦成立,这毫不犹豫地杀头。孙玉清、陈海松都是张国焘的爱将,他们在张国焘面前说话是很能算数的!加上,孙玉清的新婚妻子、剧团的同事小杨也做她的工作。于是,她不得不痛苦地清理了头脑中的小资产阶级意识,答应嫁给姚玉松。过了二个月,她的启蒙老师、后来的五军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带着五军的军长董振堂来找她,给她做媒,说给她介绍一个叫赵宁都的团级干部,很不错的。她一听杨主任说的情况,就知是那个赵宁都。可惜,太晚了。她只好无奈又歉意地告诉杨主任,说马上就要和姚主任举办婚礼了。几天后,她与姚玉松举行了婚礼。陈海松、孙玉清、许士友、黄超等军级干部都参加了。她至今都记得那个新婚之夜她痛苦绝望的心情和姚玉松兴奋地咧开大嘴散发着浓烈的旱烟味不停地说:“处女!你是处女!见红了!”时的表情。就象一个田里的老农看见那片身苗长得很旺盛似的。那个晚上,她有一种被强暴的感受。此后,这种感受一直陪伴着她好几个月。红军队中,因为有严格的纪律,加上战斗频繁,有时也不住在一个地方,夫妻间也并不是常常见面。结婚以来,两人见面不过七八次。见了面,姚玉松就拉着她到没人的地方干那种男女之事。在军营里,性的需求有时甚于饱暖的需求。因为见面少,两人也没有多少矛盾冲突,所以,夫妻也算合谐,加上她觉得姚玉松虽然是个粗人,但待她也算不错,而且工作肯干,能吃苦,所以,虽没有爱情,但慢慢也有了些感情与牵挂。只是,偶尔见到那个叫赵宁都的英武军人,看着他痛苦压抑的目光,她多少有些内疚。没有想到,噩梦般的西路军征战失败后,她竟然遇见了赵宁都,并被赵宁都搭救了。虽然赵宁都相貌的变化令她惊讶以致于不敢相信,但身上那种英武、凛然、刚毅的军人气质仍然没有改变,仍然打动着她。当然,在这样严酷的环境里,在不少战士还在被马家军残杀的气氛里,她根本没有心思考虑个人情感,也没心思去想什么。何况,她是有丈夫的人,虽然丈夫已经牺牲了,但她的头脑中还没有很快地接受另外一个人的准备。可是,方才,赵宁都强有力的拥抱和狂吻,一下推开了她心中的禁忌,拉开了她情感的闸门,唤醒了她心中的莫明的躁动。虽然她嗔怒、慌乱、不知所措,但心中,那种叫“爱”与“情”的东西似乎开始在她内心徘徊了,使她情不自禁地陷入惆怅又慌乱,甜蜜又烦躁的关于情爱的狂想之中!少女情窦初开时刻那种对爱的美妙的幻想与憧憬又回到了身上。一股曾经有过,但消失了好久的东西在身上涌动着、撞击着,让她慌乱、让她有莫明的兴奋,让她剪不断理还乱,让她羞涩,也让她迷茫和牵挂。 这一夜,她再也没有睡着了。 而赵宁都在戈壁上吹了一夜冷风,天亮后直接随连队做了早操。 九、剿匪之战 过了二天,马海令人来传令,说祈连山中最大的一股土匪“郑老根”被友军打败后,逃到附近的祈连山中来活动来了,要一连派出二个排,和二连一道随他进山剿匪,并点名赵宁都去。赵宁都便辞别刘泉姑,领着一排、二排赶到了营部,随马海出征。告别时,刘泉姑脸上挂着温存可人的微笑,嘱他小心些。目光里闪动着什么。他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不敢看她的目光。这两天他都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有些难为情,有些不自在。为那晚的事。刘泉姑一直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院门外,看着他跨上马离去。 路上,马海向赵宁都介绍了“郑老根”的底。原来这“郑老根”早年也是哥老会的人,在青海一带活动,后来与龙头大爷闹翻了,就领着几个人拉起武装,做了绿林。主要活动在祈连山一带,最盛时人马有五百多,是祈连山势力最大的土匪。此人既打红军,也打马家军,是地道的土匪。上次在高台附近袭击他的,便是“郑老根”的人。这次,他很可能要报上次的仇。 走进祈连山,进入一个两边都是低矮的小山坡、中间有些小山包的峡谷。前面打尖的侦察班过来报告,说没有发现土匪的影踪。马海令继续前进。赵宁都看了看地形,道:“此处地形复杂,小心些!得多派几支尖兵在前搜!”正说着,忽听得山谷里群鸟乱窜,右边山坡上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马海身边的几个士兵落下马来。头顶上的树叶被打得刷刷直往下落。赵宁都往那山头看去,只见那个山包上,有数十号衣着杂乱的人,手拿步枪,朝这里射击,一挺机关枪,正朝这边喷着火。马海赶紧令赵宁都带人占住前面的山包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