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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你?”他一声冷哼,“你在穆沄逸的房里,谁敢去喊?我又不是不识趣的人,到时候惹恼了主子说不定明天就扫地出门了。”
他看到了?
我牵着他的手进屋,关上房门,把他按进床榻间,再用被子裹上我们两人,用体温暖着他冰冷的身体。
他闪烁着紫色双瞳,声音冷冷的,“如果主子要赶人,就明白的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闭嘴!”我烦躁的一声惊吓住了镜池,他颤抖着唇,微微别开脸,眼角依稀有水光弥漫。
我抱紧他的身体,感受着掌心下他的冰凉,“别乱想,我说过不会抛弃你,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我都不可能丢下你,和沄逸出现不出现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他不看我,也不接受我的细细的亲吻,固执的别开脸,轻轻的吸着鼻子。
为什么镜池这样?
为什么夜也变的古怪?
我捏着他的肩头,心底有股无名的火焰在窜起,“镜池,为什么不信我?就连夜也急着离开,告诉我到底为什么?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
“为什么?”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凄楚,“因为那个人是你的最爱,你的唯一!”
我猛的一震,犹如被人打了一拳。
依稀似乎明白了,沄逸不愿意理我的原因。
我苦笑,埋首在镜池的发间,声音低微,“镜池,我注定已是负了沄逸,不会再负你们了。”
镜池,月栖,夜,个个对我情深意重,性命相守的,生死相随的,我不可能放下,也无法放下。
一生一世只要沄逸一人,注定是空话,注定不可能实现了。
沄逸,你让我怎么办?
夜的决定无人能改变,他甚至没有等我就独自去见了卓白衣,而卓白衣似乎一直都耿耿于怀卓羡的事,几句寒暄后就答应了夜的辞行。
我再一次来到沄逸的房门外,他似乎刚刚起床,透过敞开的窗台,我看到一抹霜白盈盈坐在梳妆台前,惺忪着的慵懒似牡丹初绽,含苞乍放。
没有看到伺候的小伺,我相信这是沄逸刻意支开了所有人,我们隔着窗户凝视着对方。
他看着花丛中的我。
我望着妆台前的他。
良久
良久
“沄逸,我能进来吗?”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苦涩的开口。
他拈起了牙梳,青丝流泻中悠然的梳理起他美丽的翎羽。
不说话,我便当他答应了。
推开房门,我站在他的身后,手指情不自禁的捧上他的发,另外一只手拈上了他握着的梳子。
手指互相一碰,那清冷的感觉顺着指尖直入心底,我恍惚了神智。
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凉,永远也暖不透。
不假思索的关上了他面前的窗,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回了手,我的掌心中徒留一柄牙梳残留着他的香气,幽幽的牡丹冷香。
“沄逸,你是不是恨我违背了当年的誓言?”不想出口的话,终于还是出口了,没有一点弯弯绕绕。
沄逸还活着的消息曾经惊喜的我无法自已,我以为从此就能快乐的相守,可是一切,真的没有想象中美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沄逸低头,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的玉钗,上面是一对并蒂的双莲,他看着莲花,声音惋叹。
他不是不爱我,沄逸的心中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即使嫁给了上官楚璇,他以自杀的方式守护着贞操,为我而守护。
“沄逸,你我都算死过一回的人,前尘的不快都让我们忘记好不好?能重新相守,太难,太难了。”他的发从我的指间滑落,我从身后紧拥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该有五年了吧,我终于能再拥抱他的身子,这瞬间,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只希望这一刻能永恒。
他的身子,薄而凉,水晶一般剔透。
我想要紧紧相拥,我怕他消失了。
我又不敢,怕他化了。
他往后靠了靠,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紧。
我心头一喜,还来不及感觉更多他已从我的双臂间挣脱,悄然站了起来和我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官楚烨,我做到了所有对你的承诺,穆沄逸别无所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吃糠咽菜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带着笑,让我不敢面对的笑。
“沄逸”我伸手想要抓住他,目光与他眼瞳深处的幽咽一触,竟然伸不出去了。
以他的付出,提出这个要求无可厚非。
他的坚持,他的隐忍,都因为我那个誓言,只要沄逸一人的誓言。
言犹在耳,我却变了
我张了张嘴,他冰泉一样的眼眸渐渐沉寂,似乎已经从我的神色中明白了什么。
忽然发现,我竟然失去了提任何要求的资格。
曾经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沄逸爱我,为我付出,他连命都不要了,我却不能履行那个誓言。
“上官楚璇于我,亦是真心实意,一生愿一夫相待;卓白衣虽为武林草莽,仍不敢有妄念他想;上官楚烨,穆沄逸是否配不上你?”他逐渐冰冷的声音让我越来越寒,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他身为凤后那高高在上令我无法触及的遥远。
“不是”我低声挤出两个字,“沄逸,是我的错,是我以为你背情,是我放任自己没有遵守对你的话,如今我真的不能丢下他们,我不能负心,不能薄幸,他们与我有恩,有情,有爱,我不能。”
“那便象楚烨说的那般,重获的新生,忘却前尘,若非一心一意,穆沄逸不要。”他说的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似乎这一切他早已想清楚。
“不要!”我抓上他的手,他眉头一皱,我赶紧放开,白皙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青黑。
我不敢再抓他的手,只是扯着他的袖子,“沄逸,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我念着你的名字,我甚至想过在日后隐居的地方建一个穆沄逸的衣冠冢,日夜与我相伴,就在这样摧心蚀肝的日子中我提醒着自己,不能忘记那个人,无论今后多幸福,都有一半要分给这个叫穆沄逸的男子,纵然百年之后也要与他葬在一起,对,我是没有做到当年的誓言,但是我的爱没有减少过一分,沄逸,跟我走,跟我走”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咳,伴随着夜清朗的声音,“日,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不如现在就上路吧?”
啊
我猛的推开窗,惊慌了,“不是明天才走吗?”
夜轻哼了声,“今日与明日,你觉得会有差别吗?”
会有差别吗?
“夜,给我一点时间。”我几乎是哀求着,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的无力。
我几乎能感觉到,夜和沄逸间那不见硝烟的暗战。
他们一个随意,一个优雅,谁也没有看谁一眼,为何空气如此的紧张?
“我不介意给你时间,但是千万不要伤了他们的心,别忘了,遥远的‘云悠寺’中,你还负了一人。”
脸色一僵,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月栖,我的月栖
我抬起脸,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沄逸”
沄逸的手,优雅的取过妆盒里的小刀,顺着手腕的方向一拉。
“嘶”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传来,我的手中只剩下一缕霜白的袖角,眼前的穆沄逸飘然离开。
“沄逸!”我望着他的方向,想要追去。
“果然如此。”夜的笑声听似随意,却隐含着一丝自嘲,“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他一个,我想我知道怎么对他们说了。”
红色的衣袍,飞舞。
“夜,等等!”我穿窗而出,为今之计,只有先阻止夜。
就在我刚窜出窗外的瞬间,夜猛然飘飞的身影突然一停,我急急的冲向他,抓上他的手,“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处理,不要逼我,不要!”
“呃。”我的叫嚷忽然终止了,一根修长的玉指从我的胸前缓缓的收回,还有夜的轻笑,“对不起,日,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才能带走你!”
他抱起我的身体,流星般的朝小屋坠去,院中,一辆马车正等待着,马儿不停的刨着地,似乎早已等的不耐。
我眼睁睁的看着夜把我放上马车,看着他们一个个安定的坐稳,看着马车离山头越来越远,心头,一片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沄逸
夜
镜池
夜锁楚烨
车子在颠颠簸簸的下山,夜抱着我的身体,声音极尽低柔,“日啊,你累吗?累的话就多睡会,一会就下山了,很快的。”
我他妈的不累,你解开老娘的穴道!!!
说不出,我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而他似乎根本没看到般声声笑着,竟然从座位下抽出一个小篮子,各样精巧的点心放的满满。
“大家没吃早饭吧,吃点点心填填肚子。”他语气快乐,把篮子递到大家的面前。
镜池拈起一块糕点,望望我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我今天的安静,紫色的双瞳有些不解,“楚烨她”
“她吃饱了,就是可能没睡够,不用理她。”夜轻飘飘的丢出一句,篮子送到流星和幽飏的面前。
镜池,救命,救命啊
我无声的哀号着,悲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镜池。
镜池看着我的表情,拧住了眉头,“夜哥哥,走这么急为什么,楚烨不是病了吧?”
“病了?”还有点没睡醒的柳梦枫猛的一睁眼,爪子伸了出来,“给我看看。”
“没病,你先吃东西吧。”篮子似有若无的一拦,伸到了柳梦枫的面前,“你看她这么好的气色,怎么可能有病呢?”
柳梦枫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着,停留着
姓柳的,我没病,只是被点穴了,点穴了,你听到没,想想办法啊!
内心的呐喊一声接一声,可惜只有眼睛能不断的乱眨求救。
“看上去是没病,不过她眼皮跳的很厉害啊,难道是没睡好?还是抽筋了?”柳梦枫一本正经的望着我,“如果是眼皮跳,那你还是闭上眼好好的休息下吧。”
我心头一阵气结,气血上涌。
“师傅,漂亮姐姐到底怎么了?”流星抓着糕点,古怪的盯着我,拽了拽幽飏的衣角,“姐姐眼睛很有神啊,不象是没睡醒。”
我两眼放光,冲着流星直眨眼。
我的乖乖流星啊,就是你聪明啊,我的宝贝啊,快救救你姐姐我啊。
幽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拗不过流星的动作他伸出手,“不如我看看吧?”
夜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如灵蛇般探了出去,直扣幽飏的手腕,口气却是谈笑风生般,“她是我妻主,我还不了解她?门主不必费心!”
一句话,扣死幽飏外人不该干涉夫妻内事。
果然,幽飏手一停,缩了回去,目光冷然淡漠,闭起眼行功打坐。
不要啊,幽飏,这里只有你能救我了,解我的穴啊,解开啊
夜轻声一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徒劳,把我的脑袋往他肩窝处一靠,“我看你也是累了,睡吧。”
睡屁啊,老娘要解穴,要下车!
可我的身体,被他半抱着,脸蛋对着窗外,只能隐约的看到绿色的草木从眼前划过,离山顶是越来越远了。
求夜是没用的,他看样子也知道是铁了心了,我闭上眼缓缓的运着气,看能不能冲开被夜制住的穴。
夜的手法独特而诡异,点的不止是穴道,连血气,筋脉一起给截了,可怜的我不止是要冲穴,还要打开被禁止的血气和筋脉。
丹田里被封印的气息被我暗暗的抽动着,很慢,却缓缓的律动着。
夜,你熟悉我,却忘记了,重生之后的我,即使全身穴道被封,只要给我一个时辰,我就能全部打通。
热气一阵阵的冲着我的穴道,全部麻木无力的身体渐渐恢复着,只剩身上几个大穴,一口气冲破,我就能自由了。
“啪”
背心一凉,一股阴寒的力道从脊背透入,将我刚刚冒头的真气活活压制回了丹田中,顺势再次封住我一排穴道。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夜对我爱护的抚摸的一个动作,这其中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彻底了没了念想,只有一种悲凉弥漫上心头。
我没有怪夜的意思,更没有怪沄逸的意思,整个事情错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
我的多情,让我给了沄逸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
我的猜忌,让我没有坚定对沄逸的爱,他坚持了他应该坚持的,本该得到他应该得到的,而我做不到了。
夜,不过是在这不可调和的矛盾中替我做出了决断,纠缠也好,痴迷也罢,结局其实都是一样,我不会放开镜池,不会放开月栖,也不会放开夜,和沄逸继续下去伤的是两个人。
我只是没有想到,夜会这么突然,这么的不给我半点机会。
我更没想到,他会选择与沄逸的面对面,让我在尴尬中不知所措。
沄逸的割袍断袖,是否也是因为他突然的出现被激的呢?
夜啊夜,你为什么会如此?
我的心绪一路不宁,马车也一路不停,下山之后甚至没有在镇上落脚,而是一路出城直奔正西而去。
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看出了我的问题,只是其他人无权干涉夜的行为,镜